“縣太爺,您張嘴就要一百兩銀子,你也要看看我們是什麽樣的人家,一個鄉下窮種地的,家裏也就兩畝地,您讓我們去哪裏湊這一百兩出來?”淺淺忍著胸口的怒火,耐著性子和縣太爺講道理。(..tw無彈窗廣告)


    縣太爺卻是大手一揮,吹著兩撇小八字胡就說:“本官不管這些,銀子拿來了就贖人出去,否則的話,依法辦理。”


    淺淺怒了,不悅的沉著小臉說:“依法辦理,你倒是依法辦理,打人的是我,你憑什麽把我爹娘關進去。”


    “噢,是嗎?”縣太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突然朝著門口大叫一聲,“來人啊!”


    大郎深覺不好,大妹衝動了,可能連她自個兒也被牽連進去了。


    縣太爺話音落下,立即有兩個衙役跑了進去。


    “大人,有何吩咐?”


    縣太爺大手一指,指向淺淺說道:“她是打傷胡家兄弟的主謀,把她給本官關進牢房裏,沒有本官的命令,誰都不準進去探視。”


    大郎急切的說:“大人,大妹性子急,一時口誤,還望大人明察。”


    “明察?”縣太爺挑了挑眉,看向淺淺。


    一件寬大的衣裳,看不出身材如何,再看麵容,烏漆墨黑,而且還有些凹凸不平的樣子,也不知道臉上是沾了什麽,還是長了什麽,看著就怪讓人惡心的。


    縣太爺看了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瞥開視線說:“本官就是明察過後,才要把人關進去的,你給本宮滾開,趕緊去湊銀子,否則的話,連你也一起關進去。”


    淺淺氣急敗壞的說:“抓我就好了,把我你爹娘放出來。”


    禍是她闖的,後果她自個兒承擔,她就不信小小的牢房還真能讓她困住。


    縣太爺突然一聲笑,輕挑的看著淺淺,問:“你這小姑娘,不會是腦子傻了吧?銀子沒有收到就想讓本官放人,怎麽著?你覺得你值一百兩?”


    站在門口的兩名衙役不留情麵的發出嘲笑聲。


    淺淺眯了眯眼,雙拳緊緊的握住,若不是家裏還有人,她真想直接將縣太爺當場宰了。


    可是她不能,她如今不是一個人,她宰了縣太爺,她能拍拍屁股就走,但是言家上下卻會替她背黑鍋。


    “好了,沒話說了吧?”縣太爺有些得意的樣子,揮揮手,像趕臭蟲一樣,示意衙役趕緊將人帶下去。


    大郎一急,忙開口說:“縣太爺開恩,我妹妹不懂事,但是家裏沒有這麽多銀子,若是連她也關進去了,這一百兩就更加湊不出來了。”


    縣太爺一聽就懂了這當中的門道,卻是厭惡的看著淺淺。


    “就她,賣進花樓裏也值不得幾兩銀子吧?”


    大郎握緊了雙拳,咬牙切齒的開口,“能有幾兩是幾兩,不是嗎?不然的話,哪來的銀子救爹娘。”


    縣太爺一想,便揮手說:“行,你們走吧!在今晚日落之前,本官要看到銀子,否則的話,別怪本官翻臉無情。”


    大郎拖著淺淺出了衙門,淺淺氣惱的甩開手,不悅的說:“大哥,你為什麽要答應給銀子,我們哪裏來的銀子。”


    大郎臉色一沉,第一次對淺淺動怒。


    “夠了,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闖了這麽大的禍,還不知道收斂一些,你以為縣太爺是什麽人,你一點主動權都沒有掌握,就在他的麵前如此放肆,剛才若不是我腦子動得快,如今你也關了進去,難道你覺得你這樣衝動,對救爹娘有幫助嗎?”


    淺淺一怔,臉色有些難堪。


    她在上位已經習慣了,這些小角色,她從來沒有看在眼裏過。


    以前遇上讓她不痛快的人,也都是直接解決了事,並不會這麽糾纏。


    剛才被大郎一罵,卻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對啊!她現在是言淺淺,一個普通的農家女而已,並不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國安局言葉。


    她除了會對縣太爺耍些嘴皮子,對救言永福夫妻沒有一點幫忙,甚至還就是她當場打折了人家的腿才帶來這麽大的禍事。


    若是她當時能忍耐一些,私下將胡家兄弟處置一番,家裏也不至於攤上這樣的事情。


    如今,她又有什麽臉麵怪大郎剛才的妥協。


    大郎也不過是想救她,不忍心看著她也被關進牢房裏去而已。


    大郎罵了淺淺,見她一聲不吭,垂著小臉,一陣青一陣白,心裏也十分不好受。


    “大妹,對不起,是大哥太急了,大哥不該怪你的,你自個兒先回家好麽,大哥去一趟小叔屋裏,找他們商量商量,說不定小叔和奶願意幫忙呢!爹畢竟是奶的親兒子,小叔的親大哥。”


    淺淺頷首,簡短回應:“好。”


    大郎欲言又止,終是沒多說安慰的話,隻道:“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一點,就待在家裏,不要亂跑了,銀子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大郎心裏琢磨著,縣太爺要一百兩銀子,還不如他們私下和胡家把這事了了,不管是要打要罵,他們言家都認了。


    胡家再怎麽獅子大開口,總不至於找他們要一百兩銀子吧?


    大郎琢磨著這事,想著也讓小叔出麵說些話,給胡家一點壓力,事情也容易了結一些。


    淺淺看著大郎的背影,一張小臉蒼白,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她突然想起張愛玲說過的一句話:我喜歡錢,因為我沒吃過錢的苦,不知道錢的壞處,隻知道錢的好處。


    以前對這句話沒有感觸,隻覺得錢這東西,她就從來沒缺過,無所謂喜惡,如今,卻是真真實實的喜歡。


    若她現在有錢的話,不用被知縣刁難,不用讓爹娘在牢中受苦,更不用讓大哥去小叔家被欺辱。


    就她記憶中的幾個片斷來分析,小叔和奶並不會幫他們,奶是一個極自私的人,在她眼裏,就小叔和小姑是她的兒女。


    言永福這長子什麽都算不得,兩年前爺去世了,言永福也被奶強製的分離出家,就得了一戶老宅子及兩塊田地。


    淺淺歎息一聲,沒有回西順村,而是直接去了胡家。


    她看了看天色,猜想胡家的事情沒這麽容易了結,二郎這時候應該還在胡家調解這件事情。


    沿路問了不少人,淺淺才找到胡堅家。


    家門口圍滿了人,鬧轟轟的,還未走近,就聽一聲怒吼:“想和我們私了,行啊!你們兄妹四人各斷一腿,否則的話,衙門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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