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自小聰明伶俐,更兼心思通透,自家崔伯伯的桌上展開的三幅畫卷看著如此相似,但其中一幅卻帶著違和感,再看四個女生,明顯分成兩派……看到這個架勢也明白了些。[..tw超多好看小說]


    心思一轉,柳墨對崔覲玉說道,“崔伯伯,突然想起自己的行禮還放在門衛那裏,若是去得遲了,他恐怕要下班,我還是先過去將行禮取回來,免得耽擱他的時間。”


    崔覲玉知道這是對方抽身離開的借口,也不點破,隻是說道,“快點去,晚上讓你伯母做好吃的,好好接風洗塵。兩年多都在國外飄,也不知道適不適應那邊的食物,都瘦了。”


    柳墨隻是淡淡一笑,別看他現在比以前瘦了一些,但體重卻增長了不少。以前隻是瘦弱的白斬雞,可兩年爬山涉水的旅遊之後,反而康健了,“那敢情好,一直惦記著伯母的手藝呢。”


    從柳墨進來,白秀麗的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聽到崔覲玉和柳墨之間的稱呼,白秀麗不覺得哪裏值得驚訝。雖然按照年紀來說,崔覲玉差不多能當柳墨的爺爺了,但實際上崔覲玉和柳墨的父親卻是相差十來歲的好友。


    柳墨的父和崔覲玉相差將近二十歲,但兩人卻是同輩相交,崔覲玉自然是柳墨的伯伯。


    白秀麗在上一世就十分喜歡柳墨,雖然那個時候她身邊已經有不少男人,但柳墨溫暖清亮得宛若晨初旭日的笑容,俊美柔和的眉眼,溫柔體貼的舉動,都緊緊地吸引著白秀麗的目光。


    隻是當時的她尚有兩分廉恥,知道如此破敗的自己配不上這般純澈的人兒,一直按捺心中的感情,卻不想柳墨會有那樣的下場。然而哪怕是死,柳墨也走得恬靜自然,嘴角帶著淺笑。


    白秀麗想到這裏,腦海中不禁浮現柳墨去世後,她瘋狂一般搜集的關於對方的資料。


    柳墨的家世一般,隻能算是小康等級,論家世地位權勢,他都隻是一個普通人。


    然而那又是個很不普通的家庭,有才華又不乏幽默的醫生父親,溫柔恬靜不乏幹練的護士母親,他有兩個姐姐,一個擅琴,一個癡迷棋道,作為幼弟的柳墨更是琴棋書畫皆通。


    因為他出生之時就帶著些心髒方麵的小毛病,自小體弱,從小到大不像尋常同齡人一般上學,待在家裏的時間遠遠多於到外頭走動。後來身體養好了,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他變得和尋常人一樣健康。看似光明的未來,卻隱藏著殺機,死神的腳步臨近。


    他的父親是有名的主任醫師,本來是主攻婦科的,但自從兒子生下來查出心髒疾病,就轉攻心髒方麵,反而比之前更有名聲成就。連柳墨的手術,也是他親手操刀。


    根據白秀麗後來的調查顯示,柳墨的心髒雖然有些先天的毛病,但手術非常成功,後來也挺健康的。然而就是這麽一顆曾經有毛病的心髒,卻給柳墨帶來滔天大禍。


    柳墨的心髒和一名患了病需心髒移植的黑、幫小公主極為吻合,小公主的父親為了女兒能活下去,刻意製造人為車禍,所以,興致衝衝出去旅行的柳家遭了劫難。


    父母坐在前座,車禍發生之後當場死亡,兩個姐姐連醫院都撐不到就去了,而那個黑、幫老大哥最想害死的柳墨卻因為一些意外而僥幸躲過這場劫難。


    辦完喪事之後,他去了國外,想要遠離傷心故土,一年多之後才回來。


    那名小公主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柳墨回到國內沒多久就被惦記,最後被人發現拋屍在一間廢棄的工廠,心髒不翼而飛。奇怪的是,柳墨當時的表情很耐人尋味,像是解脫了一般。


    白秀麗前世一共見過柳墨三次,一次是柳墨剛剛歸國,他幫助白秀麗化解了一名桀驁大小姐的刁難,雖然隻是寥寥說了兩句話,卻能將人的憤怒消弭於無形。


    第二次是白秀麗不滿自己的男人太霸道強勢,賭氣跑出家門,卻遇上磅礴的雷陣雨,大冬天得淋了個透心涼,是柳墨好心將自己保暖的大衣和擋雨的雨傘給她。第三次則是柳墨下葬那一天,白秀麗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那時的幾個丈夫,有兩三人都認識柳墨。


    白秀麗跟著他們參加摯友葬禮,才知道那個見了兩麵的溫柔青年叫什麽。


    現在看到以前日思夜想的柳墨男神,白秀麗如何不激動?算算現在的時間,柳墨應該沒有被人攛掇著去體檢,也更加沒人知道他的心髒其實很符合那位小公主的移植需求!


    然而,時間已經很近了,這些事情應該會在最近發生!


    隻要……隻要最近盯緊柳墨的蹤跡,想來可以救下他的性命。以前對柳墨可望不可即,但現在她可是清清白白的身體,資格絕對夠的!白秀麗這麽想著,眼神更加熾熱了一些。


    柳墨縱然出了門,也覺得那雙盯著自己的眼睛沒有收回視線。雖然在國外漂泊兩年,見識過很多開放的女性,但真正遭遇這樣場景,卻是頭一回,不由得心中發毛。


    想了想,柳墨啞然失笑,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而在崔覲玉的辦公室內,這位國畫大師正斟酌著如何開口。在場的四個學生都是少女,臉皮薄,說得太過分反而不好。良久,他心中有了決斷。


    他說,“這雖然是一次微不足道的作業,但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行道德。真相的結果如何,你們四人都心知肚明,我也不多說什麽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雖然沒什麽學分上的懲罰,但崔覲玉對白秀麗的印象已經差到極點,估計這輩子說什麽也不會再收她為徒了。倒是白秀麗很傻很天真,一麵滿含愧疚地應下來,一麵想著如何挽回劣勢。早知道會引來這樣的事情,她就不偷懶“臨摹借鑒”那幅畫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白秀麗隻是一時轉不過彎兒來,光想著偷懶了,可是這件事情出了之後,她倏地想起來,自己為何不將前世討好老師的畫作臨摹出來?實在不行臨摹老師以後會創作的畫也成啊!


    現在才回過味來的白秀麗悔恨不已,連遇見男神、想要拯救男神的念頭都稍稍淺淡了些。


    沈子曦得到允許之後就帶著周若琳離開,一路上小妮子還憤憤不平,“沈姐姐,當真是太氣人了,明明你才是受害者,那個白秀麗欺負人,可是老師竟然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沈子曦雙眼含笑,並不在意,“正如老師說的,這說穿了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就算鬧大了也大不到哪裏去,往重了說,頂多作業扣幾分,還能將她勸退了?”


    周若琳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這樣,鬧大了也大不到哪裏去,反而容易被人當成笑話看。但心裏還是有些不爽,怎麽說老師也該扣白秀麗的學分,扣她的作業成績吧?


    沈子曦剛出來沒多久,就看到自家丈夫迎麵走來,麵上全是擔憂之色。他和沈子曦的上課下課時間都是很準時的,一般都是他開著車來接對方,而今天過來了,卻發現人不在原地!


    所幸那枚簪子她一直帶著,謝逸棠很容易就循著自己的靈力找到沈子曦。


    “小曦,你這是才下課麽?”謝逸棠體貼地將她手裏的提包借過來,見她穿得單薄,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給她披上,眼中帶著擔憂的詢問,“現在天氣涼,多穿兩件。”


    沈子曦這才想起來,自己嫌棄室內的暖氣太高,將保暖的外套丟在教室了。現在被他一提醒,反而有些涼颼颼的。這具身體體質偏寒,自然也怕冷,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謝哥哥,你是不知道啊,事情還要從昨天下午開始說起……”周若琳“仗義執言”,謝逸棠越聽,嘴角的笑意越濃鬱,她最後發表結論,“那個白秀麗太討厭了!”


    又是……白秀麗!謝逸棠笑得連臉上的笑容都難以保持了。(http://.)。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這個白秀麗有著宿命一般的“孽緣”,這個女人總是跳出來找麻煩刷存在感!


    “低頭不見抬頭見,都是同學,實在討厭,無視就好。”沈子曦用手握了握謝逸棠的大掌,他的手心溫度很高,相較之下,自己反而冷得像是一坨冰塊。


    感覺到那股冰涼,他蹙著眉握緊,想要用自己的體溫將它捂暖。這天氣本來就冷,可小曦的體質越發陰寒,現在摸著,冷得讓他有些心悸,生怕要失去一般。


    “經過這次教訓,估計她可以消停一些。”謝逸棠安撫地摸一摸沈子曦的發,內心閃過一絲不宜察覺的擔憂,“晚上吃火鍋吧,正好熱熱身子,也省了小曦下廚勞碌。”


    受了周成澤的委托,謝逸棠回家的時候順帶將周若琳也捎上了。順便路過超市買了很多下火鍋的菜,占據小半個後備箱。沈子曦一旦坐車就喜歡昏沉,迷蒙之中突然想起那位學姐畫的畫……貌似那個側影很像今天出現的柳墨?


    下了車,搖了搖昏沉的腦子,謝逸棠連忙將腳步有些虛浮的她接住,“小曦,等周末了,我們先去醫院做個體檢,然後再去看看中醫,你的身子越發虛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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