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很快也就是來了。


    匆忙間叩見昭帝以及太子,便是跟著柳青霞身邊的宮女,進了內室,不消是片刻後又是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在昭帝的麵前跪下,“啟稟皇上,青嬪娘娘腹中的皇子在臣到來之時,便已經是——沒了。”


    要說這青嬪娘娘可是這些年唯一的一個懷上了皇嗣的,眼瞧著那般恩的狀況,假以時日,想來便是又一個‘婉貴妃’,可偏偏是在這胎兒過了危險期,才是沒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一邊卻又是重重地磕下了頭,雖然此事與他無關,可是皇家之人最是‘歡喜’牽連的。就是皇上盛怒之下,借題發揮,也並非不可能的。


    昭帝眼神一閃,目光深沉,“是怎麽沒有的。”眼底裏怎麽著也都帶上了一絲冰涼的冷色,似乎是蘊滿了懷疑。


    蕭辰睿的麵色一陣青白難堪,幾乎是沒有錯過了昭帝投向了他這一處時的冰冷而溢滿了懷疑的目光,一顆心在這一刻裏,幾乎是涼了個通透。


    張開了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可是他卻是一句話也都是說不出來。


    他又能夠說些什麽!


    說這一切其實都和他無關,還是說這一切都隻是柳青霞那個賤人的算計。


    誰會相信他的無辜!


    昭帝的眸光從蕭辰睿的身上滑過,深深的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麽,緩緩才是問道,“青嬪的身子如何?”


    “啟稟皇上,青嬪娘娘的身子——怕是有些不好。雖然也是小產,可是在有外力的作用下,失血過多,若是不能夠止住了血,怕是——”太醫弓著身子,輕聲回答,“即便娘娘這一次好了後,因著受了重擊,這才是失去了皇嗣,加上了身子早先受損,日後能夠懷上了龍嗣的機會怕是寥寥。”


    太醫實在是行事最是穩妥的中庸人士。


    柳青霞的身子確實是不好,也確實是受了損傷,甚至是無法逾越的,對未來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影響的損傷。可到底是會傷及性命嗎,雖然也存在著這種可能,可是到底是沒有這樣嚴重的。


    隻是太醫們一貫也都是信奉著中庸之術,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最是願意將其往最壞的說,這樣一來,治好了自然就是妙手仁心,醫術高超,可若是治壞了,也算不得是什麽失誤,橫豎是已經將最壞的結果告知了。怎麽著算起來也都能夠免去好些的責任。


    一套套的行事標準下來,就是帝後的專屬太醫也不敢將病情說的太果斷。


    可饒是如此,即便是知道這些太醫手心裏的彎彎繞,可是能夠如此說,說明這事情確實是有些嚴重了。


    昭帝冰冷的眼線幾乎是抿成了一條縫兒,看著跪在了底下的太醫,眼眸深深,負手而立,片刻後才是交代了下去,“用最好的藥材,朕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務必要保住青嬪娘娘。”


    “下官遵旨。”聞得昭帝如此說,太醫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拖遝。起了身後,告了罪,便往內室為劉青霞診治去了。


    *


    “皇後娘娘到!”屋外想起了一連串的請安聲,片刻後,就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領著大小宮女,腳步匆匆地進了屋子來。


    徐皇後一邊走一邊冷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青嬪究竟是怎麽了,小皇子怎麽樣了?”


    身為皇後,自然是要為所有的宮妃負責的,這邊一出了事情,那裏早早也就聽見了一絲風聲,迅速地裝扮好了自己,朝著來。


    一邊的女官不敢隱瞞,忙是恭恭敬敬地行禮,迅速地為徐皇後答道。


    徐皇後的心中總算是有了一個大概,心中卻仍舊是滿滿的憂慮,帶著淡淡的冷色。進了屋,也隻給匆匆地昭帝的行了禮。


    蕭辰睿卻是冷了眸子,沉著一張臉,滿滿的也都是冷淡地落寞,卻依舊是僵硬著身子給徐皇後行了禮,而後是靜默般地站在了一側。


    心裏頭卻是一陣難言的苦笑,他這一輩子,怕也是頭一回是如此地渴望自己的父皇能夠全然忘記了他,再有不會想起他。


    隻可惜,今天的事情,怕是沒有這麽容易能夠善了了的。


    徐皇後對著蕭辰睿點了點頭,便是往著內室去了。柳青霞可是初次懷孕,出了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該是如何嚇壞了,有她在,她正好也能夠進去內室瞅瞅究竟是發生什麽。


    *


    除了頂頂要緊的幾個在主子身邊侍候著的宮女,裏的旁的宮女太監,都已經被提到了慎刑司。


    昭帝使了一個眼色,李德喜微乎幾微地點了點頭,殿中所有的宮人也都是退了下去,隻留下了昭帝以及麵色冷沉,些許失措的太子蕭辰睿。


    散去了人流,裏正殿裏,倏然間又是空曠了下來。


    安靜的空間裏,偏偏卻是凝滯著焦灼的氣息。


    “太子,你今兒怎麽會到了來。”昭帝負手而立,看向了崔明覺的眼中帶著深深冷意。想到了自己先前所見的那一幕,頭一次地竟然是對自己親自教導長大的太子,有了些許不忿。


    這可是他時隔了那麽多年後,後宮中存活著的唯一的孩子,是他年富力盛的見證。


    可也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全都也都沒有了,一切也都沒有了。


    蕭辰睿低著頭,帶著一些冷凝之色,麵色卻是頗有些僵硬,“兒子,不,是青嬪娘娘邀兒子,說是有‘要事’相商。”


    ‘兒子’這兩個字,在他的嘴角裏念叨著格外地悠長,往日裏他也多是說兒臣的,可是這個時候,唯一能夠希望的就是父皇能夠看在了往日的情分上,保下了自己這一次。


    可瞧見了父皇如此盛怒的臉色,他的心卻是一點點地寂落成灰。


    昭帝挑了挑眉頭,眼底裏閃過了一道寒光,“要事?什麽要事?”


    “兒子,兒子——”蕭辰睿很想要將實情說出來,可是一旦說出來了,隻怕頓時也就會遭了厭棄。


    這麽多年下來,父皇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


    叫他的一顆心,又是驚慌,又是難堪。


    昭帝看在了眼裏,沉在了心底裏,麵上卻是極為地不好看,“身為儲君,回答的七零八落,支支吾吾。這麽些年,難道朕就是這樣教你的。”


    皺了皺眉頭,眼前的這個人是他培養了二十多年來的太子,可是他的風範和氣度呢?


    到底是蕭辰睿麵色一白,低著頭,一咬牙,而後是重重地對著昭帝磕了一個頭,“啟稟父皇,青嬪娘娘簡在帝心,兒子是想請青嬪娘娘看在了同出一脈的份上,替母妃求求情。日子也好是能夠過的鬆快些。”


    他倒是想要隱瞞下自己的目的,可是先前的爭論的聲音是那般的大,父皇又是到的這般的及時,怕是早早就已經聽見了,他卻是不敢胡亂說了。可是若是不大不小地上了眼藥,卻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昭帝顯然也是清楚自己的兒子的手段地,他也是當年風風雨雨過來的,上眼藥這樣的小動作幾乎是一瞧一個準。可是現在她卻是顧不得這些了,“放肆,你母妃禁足是朕親自下的命令,莫非你是對朕的旨意不滿。”


    心中到底是帶上幾分怒意。


    蕭辰睿一聽,猛地變了麵色,無比地蒼白可怖,“兒臣不敢。”額上已經浸透了那彎彎而悠長的淚滴。


    昭帝的嘴角緩緩的勾了勾,鼻息間仰仗著一絲冷沉,“不敢?朕看你卻是很是明白的。”


    蕭辰睿頓時語塞,“兒子隻是——這實在是——怕是——”


    昭帝的麵色已經是冷做了一柄刀,眸光閃現出的,就是他鋒利的刀刃,“既然如此,青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而叫蕭辰睿不自知的事,盡管昭帝未曾追究他的責任,可是一旦一個人不好的印象在人的心中留下了,再想要拔除,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蕭辰睿微微低著頭,“兒子正和青嬪娘娘說話,還沒有一會兒,結果——就已經倒下了”


    話裏避重就輕很是明顯,心中卻是起了厚厚的思量,父皇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莫非是在懷疑他害了柳詩婉母子!


    “你是意思是青嬪自己將孩子撞掉的。”昭帝的眸色越發的冷刹,眼底裏的哪一處似乎也是閃爍著晦暗莫名的光亮。


    借口,這一切也都是借口。


    他分明是清晰地看見了青嬪重重地摔在了蕭辰睿的腳邊,再加上他先前聽見的那些話,事情還有什麽是不清楚的,原來自己養了那麽久的‘狼’,總算也是已經長大了。


    可是這一切,做的卻實在是過了!


    青嬪他是知道的,自懷孕後,對肚子很是寶貝,如今幾位年長的皇子,名分已定,她又如此狼狽,怎麽可能會拿自己這後半輩子唯一的依靠,來算計不相幹的太子蕭很睿。


    “是你做的?”昭帝還是問上了一問。


    蕭辰睿匆匆辯駁,“父皇明鑒,兒子絕對沒有出手。就是看在了一脈而承的份上,兒子怎麽可能會對青嬪娘出手。”


    ------題外話------


    每次晚上碼字,我總是容易睡過去了,沒錯的,昨夜一眯到了四點,我屋外的路燈正好熄滅,那個心寒,我這個月的全勤~


    嗚嗚~後麵會好好碼字的~爭取這個月完結~麽麽噠~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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