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這般實力,卻冷眼旁觀不聞不問!


    眼前老者,雖不是敵,但在夜北眼中,形同是敵!


    足以北王刀出鞘。


    凜冽刀鋒,散發著驚天之怒,怒指古裝老者。


    之前的隱世宗門,還有那些門閥世家,同樣沒有過問戰爭之事。


    夜北也沒有像此刻這般惱怒。


    不僅僅是盛虎的死。


    而是,隱世宗門也好,門閥世家也罷,以他們的實力,就算參與到戰爭之中,也必有死傷。


    這群人,不是戰部中人,更不是殿中的將士,沒有這個義務,為了活著,無可厚非。


    但!


    眼前之人,隻要動動手指,便有毀天滅地之威,足以震懾萬般諸敵,何人敢逾越龍國一步!


    熊熊赤紅火焰,映射在老者臉上,那滿臉的皺紋,略顯滄桑,卻一字未言。


    佝僂身軀徑直邁步向前,與夜北擦肩而過,欲想離去。


    唰——


    如龍吟般的刀鳴之聲瞬間響起,直逼古裝老者的背影。


    嗡!


    冷冽刀鋒,在距離老者後背三寸之時,被一股無形勁力所阻,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夜北自是知道這一擊不可能擊殺此人,也未想擊殺。


    話還未說清,別想走。


    赤紅刀芒逐漸強盛,明顯在加大力度,卻依舊破不了這層術武阻隔。


    “你應該聽他的話,開啟靈竅,於人間無敵。”


    幽幽話音飄然而至,老者並未轉身。


    夜北眼眸之中,殺意更甚。


    這句話,自是刑天說的,更是證實了這老者從開始之時,便暗藏在旁。


    甚至是暗藏在自己身旁,已是不知有多少年。


    他,到底意欲為何?


    伴隨著老者這句話音落下,一時間,塔內寂靜無聲。


    刀鋒僵持,無論夜北如何加大力度,始終破不了對方的無形屏障。


    而下一刻,老者緩緩轉身。


    夜北深邃雙眸,猛然一震。


    巨大的震驚,讓他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隻因看到老者額頭之上,隱隱亮有一道印記。


    雖有些模糊,但不但分辨。


    那是一朵赤蓮,真真正正的赤蓮,如血般赤紅。


    不遠處,刑天一眼微微眯開一條縫,僅僅看了一眼,連忙閉上。


    這跟他心中推測的一樣。


    夜北之所以能出現在外界,唯有一點。


    外界之中,有夜族中人!


    除此之外,還能有何原因?


    呼——


    緊閉的雙眸,心中不由得暗自長舒了一口氣。


    想想都後怕。


    虧自己聰明,發現了這一點,今日若真是殺了夜北,自己估計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此刻,夜北徹底驚住。


    那赤蓮印記,除了顏色之外,跟自己的一樣,花開十瓣。


    對方,是夜家中人!這無疑是自己的前輩,甚至是擎老的前輩!


    “夜北,我說了,你我並非是敵。”


    “若不是我這個老東西存在,數年前,你便會隕落。”


    老者負手而立,一雙眼眸靜靜看著夜北。


    緊接又道:“你滅了南韓跟東鷹,你當真以為他們國內無強者?”


    古裝老者說出的話,當真是一個比一個驚人。


    言下之意顯而易見,這兩國之中,有強者坐鎮,而且實力極強,至少跟眼前老者是一個境界。


    以當年夜北的實力,若是遇到這樣的強者,根本沒有任何一戰之力。


    話落於此,老者不再言語,淡然轉身,一手揮出,扭曲的牆壁,可以清晰的看到外界中那風卷塵沙。


    “好好活著,活著,才有一切可能,這玄魔塔對你有大用處,好好利用。”


    繼而一步踏出,佝僂身影,消失在漫天狂沙之中……


    對方想走,夜北無法阻攔。


    扭曲的牆壁,緩緩‘愈合’,重歸平靜。


    夜北收刀入鞘,望著牆壁,久久不語。


    塔內所發生的一切,讓他內心根本無法平靜。


    “前輩走了?”


    一語飄來,刑天撤下屏障,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傷的如此之重,在夜北看來,沒有三五年都難能恢複,這短短的數分鍾,竟是恢複了大半。


    很顯然,是他吃了那枚丹藥的緣故。


    這樣的丹藥,就算九竅金丹,也遠遠不及。


    而此刻,夜北可沒功夫震驚這是什麽丹藥。


    以刑天的底蘊,擁有此等丹藥,倒也是不足為奇。


    “他,到底是誰?”


    夜北側目,望向刑天。


    “不知道……”


    刑天連連搖頭。


    好不容易撿回的一條命,若是說了,豈不是白費。


    感受到夜北那徑直注視的目光,刑天欲哭無淚。


    “主人,我是真不知道啊。”


    “你想,他在外界,我不過是剛來,又豈能知道。”


    無形之中,對夜北的稱呼做出了改變。


    有生死印記所在,認夜北為主本就是事實,但此刻,才是真正的臣服。


    剛才打鬥之下,實力不敵夜北倒是其次,這夜族的後裔,何人敢惹?


    這不,差點引來了殺身之禍。


    這刑天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敢說,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無論怎麽問,他必然也是不會吐露半字。


    “先出去吧。”


    夜北淡然開口。


    算算時間,進入塔內有半天的時間了,小天他們幾人該著急了。


    “是。”


    刑天一念之下,將玄魔塔收進乾坤袋中。


    頓時,遮天蔽日般的沙塵,席卷而下。


    “是大哥!”


    眼看狂沙之中的模糊身影,洛楓率先呼喊一聲,閃身上前。


    “夜北,你沒事吧。”


    鬃奇緊隨而後,語氣難掩萬般焦急。


    夜北若死,他可也是活不了了。


    外邊聽不到,更看不到塔內發生了什麽,但此刻夜北這一身破碎的衣袍,足以可見打鬥是何等的慘烈。


    繼而望向刑天,怒喝道:“刑天!你若殺了夜北,你這輩子也別想走出玄魔塔!”


    玄魔塔雖可以無視生死契約,但隻能在塔內,隻要出了玄魔塔,他刑天照樣活不了。


    “你這隻狼狗知道什麽,我若是突破,你覺得我會在乎這生死印?”


    刑天瞥了鬃奇一眼,一聲冷喝,再次回歸到以往的冷血之色。


    鬃奇被懟,卻無言反駁。


    以刑天如今的實力,依仗著玄魔塔,若再次突破,的確能做到這一點。


    夜北從乾坤袋中拿出一件嶄新衣袍換上,從始至終,沒有言語半字。


    此刻他的腦海之中,不斷回想著剛才那老者所言的每一個字。


    尤其是,他國之中,有強者坐鎮。


    若真的存在,東鷹國差點被自己給滅掉,對方都未曾出手過問,那麽,唯有一點。


    對方,顧忌這老者的實力。


    反之一樣,這古裝老者沒有過問戰爭之事,是不是也在忌憚對方?


    “殿主,昨天西境出現一名強者,是一名術武,達到皇者級的實力,被少主率兵所殺。”


    夜北聞言,頓時一驚。


    煦兒如今掌握了誅神九決,憑借絕巔之力,又有至尊骨,能斬殺皇者之人不足為奇。


    令夜北震驚的是,‘昨天’二字!


    兒子不是上午之時,才剛剛接管的西境嗎?何來昨天之說。


    “煦兒所展現出的實力,的確強悍,我們幾個從始至終,未曾出手。”


    一旁,孤敗天緊隨一語。


    西境出現強者,這可比任何一境都牽動幾人的心。


    昨天幾人立馬前去,生怕煦兒出現任何的意外。


    然而令幾人未想到的是,煦兒的實力,遠比他們預估的還要強大。


    尤其是打鬥之中,那對敵‘狠辣’之風,頗有大哥的風采。


    若說西境將士之前忠於的,是盛虎的那把誅神刀,而經過昨日的一戰,西境將士忠於的,是煦兒,是殿中的少主!


    “我進入塔內多久了?”


    暗影和孤敗天的話,讓夜北頓時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這玄魔塔,有古怪!


    孤敗天聞言,應聲回道。


    “兩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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