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房門外。


    上官霆宗臉上青紅交替,臉頰咬合肌時不時隆起,心中明明怒火衝天,可偏偏就是無法發作。


    夜北的命有多重要,他自是清楚,那可是救女兒的唯一之法。


    而那老頭,眼下,也是唯一能救夜北之人。


    屋內,火光搖曳,隔著房門,也是能感受到熱浪滾滾。


    短暫停留,上官霆宗拂袖轉身,邁步離去。


    兩名術武守衛始終跪地不起,直到上官霆宗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這才緩緩抬頭,不由得相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驚恐,確切的說,是難以置信。


    這其中具體的緣由,他們這些守衛自然不知


    眼下隻知道,神王大人,竟然被一個武者老頭給罵了,而且罵得那叫一個狗血噴頭。


    這要是說出去,任誰也不會相信啊。


    ……


    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的時光,飛逝而過。


    整整十七天,房間內的火光,從未停止。


    而此刻,正殿後方的涼亭內,


    上官序坐立其中,看似悠閑的喝著酒,眼神之中,卻是難掩一抹凝重之色。


    “父親,這都二十天了!那老頭萬一煉製不出九竅金丹,咱們……”


    一旁,上官霆宗坐立不安,焦急開口。


    若是不行,隻有再想其他的辦法。


    上官序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始終沒有言語。


    辦法?


    能有什麽辦法?


    那可是被癸行印所傷,若有辦法,便可救治羽若,他又何須苦尋千年之久。


    眼見父親沒有言語,上官霆宗緊隨說道:“當初,您直接將他帶回來多好,為何要將他關進幽冥寒獄?”


    沉聲一語,已是難掩埋怨之意。


    若是如此,又豈會淪落到現在的局麵。


    這句話剛落,上官序緩緩側目。


    “你覺得他夜北殺了神衛城的神主跟神官,司炎雷會饒了他?”


    “我直接將他帶回來,會引發什麽後果,你不知道?”


    “什麽後果?不就是一戰嗎!我早就想打了!”


    上官霆宗一聲怒喝。


    雙方積怨本就已深,這一戰,早晚要打。


    嘭!


    上官序重重一掌拍在石桌上,頓時,碎石四濺。


    餘波擴散,將上官霆宗震退數步,臉色蒼白三分。


    要是能打,他又豈會隱忍到現在。


    那司老怪的實力,不容小覷,豈是說打就打的。


    一旦開戰,沒有輸贏之分,隻有滅族之災。


    其餘那幾個老古董,眼巴巴正等著瓜分,巴不得兩家魚死網破,殊死一戰。


    這一點,上官霆宗豈能不知,可救女心切,再加上心中的憤恨,讓他無時無刻,不想滅了司家。


    司深被殺,他自然解恨,可,遠遠不夠!


    緊閉的嘴角,一絲鮮血緩緩流出,可見剛才的波及,讓他受到一定的傷害。


    眼見如此,上官序震怒的目光,緩和了七分,繼而說道:“霆宗,你知道我千年之前,為何離開?”


    “尋找能救治羽若的武者之軀,隻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怕你去複仇。”


    緩緩一語,道出了離開的目的。


    隻要他不在,上官霆宗必然不敢會去尋仇。


    這個老酒鬼,整日裏看似渾渾噩噩一副酒醉之態,實則,城府之深,旁人豈能知道。


    “還有不到十七年,靈地就要開啟了,這段時間,不能招惹任何事端,明白嗎!”


    一聲沉喝,上官霆宗躬身回道:“是,父親大人,孩兒知錯。”


    一時間,二人沒再言語,片刻沉寂,不遠處,一名守衛疾步而來。


    “神王大人,那老頭,煉製成功了。”


    ……


    一處宮殿內,一間緊閉的房門外,有守衛把守。


    “為何不進去?”


    上官序邁步而來,看到如此一幕,頓時怒喝。


    怎能讓那武者單獨靠近夜北,萬一有不軌之心,亦或者救治無力,出現差池,後果,可想而知。


    夜北的命,就是救治羽若的命!


    說著,就要推門而入,不親眼看著,如何能放心。


    “父親。”


    上官霆宗急忙阻止。


    “那老頭脾氣古怪,而且,對於救治夜北,比你我二人都還要上心,不必擔憂。”


    “之前他煉製丹藥時,我就被罵了出來……”


    聞言,靠近房門的枯老手掌驟然而至,緩緩收回。


    事已至此,他進去自然無用,那老頭能否救治夜北是其次,隻要沒有什麽歹心便可。


    房間內,沐浴般陽光順著窗戶照射而入,寬敞明亮。


    床上,夜北閉著雙眸,眉宇微蹙。


    傷口已是愈合,隻是體內還大量殘餘著雷霆之力。


    這種術武之威,不同於武道之力,一旦負傷,不是腐蝕全身筋脈,而是如同腐蝕靈魂一般,讓人根本無法自愈。


    床邊,薛仲子將煉製好的九竅金丹放進夜北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濃鬱藥性,遊走在全身。


    九竅金丹,對於術武之人沒有任何效果,但是對於習修古武之道者,有著起死人,肉白骨般的犀利功效。


    眼下,隻需靜等便好。


    然而足足等了一個時辰,薛仲子卻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效果。


    甚至看到殿主的眉宇之間,越發的痛楚。


    原本隻存在體內的雷霆之力,竟是緩緩凝聚成型,湧出在體表之外,發出‘滋滋’般毛骨悚然的電流之音。


    “這……”


    “怎麽會這樣?”


    薛仲子驚恐出聲,想要上前查看,但那磅礴般的力量,讓他根本無法靠近。


    就連門外眾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上官序那凝重的臉色,再也抑製不住,推門而入。


    夜北,是能救羽若的關鍵,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剛一邁步進房間,頓時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到。


    床上,夜北緊閉雙眸,顯然還未蘇醒,全身被萬千雷光所纏繞。


    恐怖的威壓彌漫整個房間。


    “父親,他難道是要……”


    望著那不斷湧動的雷光,逐漸盤踞在夜北頭頂之上,上官霆宗頓時驚呼。


    心中,頓時蹦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夜北,難道要強開靈竅?


    靈竅,便是術武的根基,如同武者的丹田。


    想成為一名術武者,開啟靈竅必然是第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需要循序漸進。


    哪有這樣強開的。


    況且,這雷光又豈是普通術武之威,那可是癸行印!


    以癸行印強開靈竅,這跟找死有何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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