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位號稱閱盡天下a片的哥們,在看過了各種各樣不穿衣服的女人後,品評回味,思索研究,發現女人最的姿態還是最老套的一張被單掩在胸前,半遮半露中欲拒還迎方是極致。


    共同富裕的大前提是**,極致的大前提是女人。


    裴其宣一隻手支著我胸口半坐起身,頭發梢猶自搔著我的頸肩前胸。另一隻手順路拉了薄被在胸前。我打個噴嚏挖挖鼻孔,有什麽好擋的?不都是一馬平川的爺們麽?


    裴其宣的雙眼在朦朧的月光中波光瀲灩:“醒了?”


    廢話,老子當然醒了。我若不醒,必然不動,我若不動,你也不會醒。


    裴其宣既然說話了,我也總要說點什麽應景。按照常規進程,我應該是先清醒,再大驚,大驚後大吼,大吼中大惑。然後拎住裴其宣要個解釋。譬如英文字母的排列,abcd,環環相扣。


    裴其宣也賭定了老子要演全套,半枕在床頭:“今兒王爺被高伯用棍子打下井,涼水汲出了寒氣,其宣恐怕落下寒症,方才妄自用了這個法子。王爺莫怪。”裴其宣的嗓子眼裏含著桃花,半酥半懶,一席冠冕堂皇的話怎麽聽怎麽奸情,更何況裴公子說的時候麵孔與老子的臉不過寸把的距離,吐氣吹動發絲掃著我的耳根頸窩。我向帳子頂打個哈欠,老子經過風見過雨耐得住浪打。符小侯我都摟著啃過,不就是光了身子睡一起了麽?睡都睡了,還說個鬼。反正小王爺的這個殼子,不知道同裴公子睡過多少回,不怕多這一次兩次的。


    我撐著坐起身,伸手在床上摸了兩把,摸到一團布,抖抖依稀仿佛是件袍子。我大模大樣掀起被子,也不管到底是我的還是裴其宣的衣裳,徑直往身上套。


    裴其宣估計當我是落荒而逃,乘勝追擊從背後扒住我肩頭,貼著我的耳根說:“才三更天,不睡了?”


    我說:“天熱,擠一起睡熱的慌。”


    裴其宣在我耳邊輕輕一笑,趁著我轉身替我攏攏衣襟。指望這兩下小手段折騰老子?哥哥就陪你玩玩。


    我一隻手半摟住裴其宣的肩頭,一個指頭勾住裴公子的下巴,吊起嘴角,丹田中提氣,胸腔裏發音,嗓子底一笑:“其宣,昨晚上本王,沒累著你罷。”


    “累著”上加了滑音,我的臉往前挪了幾分。別說,裴公子皮膚光滑細膩,手感不錯。


    事後我痛定思痛的結論是當時在涼水裏泡傻了腦子。把裴其宣當成符卿書稱為犯傻,用對付符小侯的法子對付裴其宣叫做找死。


    幹柴見到烈火,燒餅貼上熱鍋,我拉長的低音尚未收尾,就被裴其宣的嘴堵回喉嚨。


    山丹丹開花了,螢火蟲出來找娘了。裴其宣不愧是小王爺府裏上上的貨色,口感香滑手感舒適,兩隻手摸的老子無比爽快,一刹那間居然讓老子忘了懷裏是個爺們,有十來秒的沉醉。我沉著間冷靜分析,與符小侯固然南極北極相差萬裏,卻各有各的妙處。當真不試不知道,其中滋味無盡無窮。不曉得小王爺當年摟著蘇公子,又是怎樣一番風味。


    我打了個激靈,混帳媽媽的,老子當真沒救了,為何會想到蘇公子?


    裴其宣的舌頭從我嘴裏轉移到耳後逐漸向下,我忽然意識到一個被我長久忽略的可悲事實——雖然老子不喜歡男人,小王爺的殼子喜歡。


    小王爺的殼子不受老子控製興奮而熱烈地反應了。


    我懸崖口上刹車一把推開裴其宣,胡亂抓件衣服一套,一頭撞出房門,走廊上先狠甩了自己兩嘴巴。


    蘇家的金魚池應該在第二層園子中央。


    我運氣發足,一頭撞上一個人。小順捂著腦袋齜牙咧嘴無比欣喜地望著我:“王爺,你可醒了!奴才再門外從下午守到半夜可算盼到你醒了!”


    我還沒來得及繞道,小奴才立刻一疊聲的嚷起來:“王爺醒了!!快!小全!快去小候爺跟蘇公子那裏通報!王爺醒了!!!”


    我深呼吸,繞過小順,剛開跑五六步小順在我身後一疊聲地嚷:“王爺王爺你哪去。”


    我怒吼:“王爺我內急,茅房!”


    小順拎著燈籠在我身後三跑一喘:“王爺,您可等等奴才~~廂房~~廂房後的山牆那裏不就有個茅房麽~~~王爺慢些兒,等奴才打燈籠伺候您出恭,晚上茅房裏黑……”


    二層園子,金魚池,我一個躍勢,撲通一聲。痛快!觀音姐姐,終於漸漸敗火了。


    小順一聲殺豬般哀號:“不好了!來人啊!!王爺跳湖了!!”


    漆黑的夜幕中,一道白影掠過小順,平地拔起,一個餓鷹撲食勢,憑空拎住我的領口,從金魚池甩到地上。


    符卿書的輕功確實不錯。


    我掙紮從地上爬起來,敘述事實:“金魚池的水頂多到我大腿,洗澡都嫌淺。”


    符小侯冷笑。符卿書的愛好是沒話說就冷笑,與我沒話說就幹笑一樣。


    符小侯冷笑後我幹笑:“我是想大家下午為我擔驚受怕到半夜辛苦了,想到池子裏撈兩條魚燉湯給諸位補一補。”


    一天進了兩次水,去了暑氣。第二天我神清氣爽踱出房門,想跟高伯問個上午好。繞了兩圈沒見到人,倒是在回廊上碰見了蘇公子。


    蘇衍之說正是來找我的,找我的原因我也能猜出個七八。


    果然,進了房關了門,蘇衍之對我深深一揖:“昨天高伯莽撞,馬公子若怪,隻怪到衍之頭上。”


    我扶住蘇衍之無比誠懇地道:“蘇公子這樣說我馬小東可當不起。高伯他是一片忠義,情有可原。大家自家人還說什麽外話。倒是我覺得對不住蘇公子你,隻顧著求你幫忙別讓我穿幫,忘了徽州是你老家,讓你……”


    蘇衍之道:“馬兄這樣說倒叫衍之不好開口了。這次能得回來一趟足矣,變故也不是今日,該淡的早淡了。”


    一雙眼望著我臉上,忽然一笑:“大家既然自家人,何必說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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