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馥卻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問道:“我正在打電話,你好端端掛我電話幹什麽?”


    林發雄怒喝道:“你幹的好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現在家裏的情況這樣,你還搞出這種事情來,你是嫌我不夠丟人嗎?你讓我怎麽跟別人解釋。.tw[棉花糖小說網]”


    甄馥一直是個賢惠體貼的妻子,這一次麵對丈夫的責問卻毫不示弱,沉聲道:“你就是老顧及你的臉麵,丟人怎麽了,沒麵子怎麽了,多大的事情,冰蘭是我的女兒,隻要我對她沒有非議就好,至於誰愛背後議論誰議論去,我管不著。”


    “發雄,我就問你一句,是你的臉麵重要,還是冰蘭的事情重要?”


    林發雄好聲說道:“夫人,你是不是瘋了啊,現在讓家裏安安靜靜的,安安分分的,別再搞的烏煙瘴氣了,好嗎?”


    甄馥冷漠應了一句:“我懶得跟你說。”說著又拿起電話。


    林發雄大手一揮,“好了,你愛怎麽胡鬧隨你去,我不管了。”


    林發雄說著轉身就走,說實話,對於冰蘭的事,他的心情也是沉重悲傷,隻是男人更多時候表現出來的是堅強,作為整個家庭的精神支柱,而不是柔弱。


    他的心情真的很糟糕,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致,現在自己的妻子又惹得不少人給他打電話詢問情況,如何能不心煩意亂。


    隻是作為丈夫,他又覺得必須理解妻子的行為,理解她的這種胡鬧,體諒遷就她的情緒。


    也許在這個艱難的時候,大家都需要幫忙承受一點,承擔一些。


    剛才還跟甄馥爭執,怒斥她在胡鬧,回過頭來,在接到那些詢問者的電話,林發雄卻站在妻子這一邊,尋找一些借口袒護妻子在別人眼中蹊蹺的行為,並表示和妻子是一樣的意見。


    在得到林發雄的答複之後,那些受甄馥所托的人才敢有所行動,要不然還真的沒有人敢輕易幫忙。


    林發雄自嘲,這大概是他這輩子丟人現眼,丟的最窩囊,丟的最沒有脾氣的一次了。


    林驚雪這邊在甄馥找她商量之後,就找機會找林冰蘭確認此事。


    林冰蘭就把昨天晚上和母親交談的內容講了出來,並表示,為了照顧母親比較敏感的心情,所以她盡量順著母親的意思,不太敢有所抵觸。


    林冰蘭說著笑著說了一句:“姐,就讓媽去忙活去吧,讓她做她喜歡做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好,要不整天看著她整顆心放在我的身上,老愁眉不展的樣子,我心裏也不好受。”


    林驚雪道:“我可媽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tw[棉花糖小說網]”


    林冰蘭倒是淡淡一笑,“那又怎麽樣,相比之下,我現在覺得所謂的事都不算什麽事了。”說著就又拿起書本繼續看書。


    林驚雪看見桌子上多了幾本書,印象中林冰蘭不是那種喜歡閱讀的人,她更愛戶外活動,更愛運動。


    林驚雪隨口問了一句:“哪來的書?”


    林冰蘭應道:“姐夫送過來了。”說著感覺這個稱呼有些怪怪的,就補充一句,“怕不小心叫錯了,露餡,就跟驚雲一起這麽稱呼。”


    齊不揚知道冰蘭呆在屋子裏肯定又悶又無聊,所以特意給林冰蘭購買了好幾本書,一者能夠消磨時間,其次能夠轉移注意力,再者多看書總錯不了。


    林驚雪笑了笑,特意翻看那幾本書,倒是非常健康的書籍,猶記得她和齊不揚去方所書店購書的那次,齊不揚買的都是些研究床上功夫的書籍,不正經到家了。


    林冰蘭見狀,問道:“怎麽了?”


    林驚雪笑應道:“沒有,多看書好,他倒是挺細心的。”


    傍晚時分,齊不揚來到林家莊園,早些時候,他剛剛動了一個手術,是江院長親自打電話給他,說病人指名道姓要他來動這個手術,能者多為,齊不揚也是當仁不讓立即應下。


    手術病人是他曾經的病人,當初齊不揚根據病人的情況不提倡動手術,給了藥物控製和飲食控製的建議,隻是這位病人後來管不住自己的嘴加之生活混亂,導致病情加重,不得不動手術。


    手術很成功,齊不揚就立即趕到林家莊園來。


    說是給林冰蘭送藥來,其實那些所謂的藥隻不過是一些維生素含片。


    甄馥看見齊不揚,就把他拉著坐了下來,看見甄馥興致勃勃的樣子,齊不揚也很好奇,照理說甄馥這會應該是愁眉苦臉才對啊。


    齊不揚笑問道:“伯母,有什麽事情嗎?”


    甄馥就將自己的想法跟齊不揚說了出來,和林驚雪一樣,齊不揚咋一聽來感覺挺荒謬的,都這種情況了還忙著給林冰蘭找老公。


    甄馥說完問道:“不揚,你什麽意見。”


    齊不揚笑笑不答,保留意見。


    甄馥見狀就道:“我知道你們都感覺我肯定是瘋了,受刺激了,精神混亂了,但是我自己清楚,這麽做的意義,我是冰蘭的母親,你們無法切身體會到我的感受,你們也無法理解一個母親為了女兒可以做任何事情。”


    齊不揚聽完倒是應道:“伯母,我支持你。”心中也是跟林驚雪一樣的想法,讓甄馥有事可做,心中有期待,而不是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


    甄馥聞言大喜,“不揚,我就知道,你跟別人不一樣,你心思體貼細膩,更會站在別人的角度上,不像冰蘭她爸,整天就知道要麵子。”


    齊不揚笑了笑,“伯母,你的想法是好,隻是冰蘭那邊是什麽意思?隻有你一個人熱衷此事的話,怕是成不了,關鍵是冰蘭,她得主動熱情才是,據我對冰蘭的了解,她性格高傲冷漠,要看上一個人可不容易。”


    甄馥應道:“我知道我知道,不過那是以前。”說著偷偷笑道:“以前她就是個假小子,不是她眼高過頂,而是她似乎對男人根本就沒興趣,現在不一樣了,她變得很有女人味了,也證明她並非對男人沒有興趣,而是以前沒有遇到能夠打動她的男人,我覺得主要的原因還是平時她的交際圈子太小了,接觸的男性太少了。”


    齊不揚聞言暗笑,接觸的男人還少!警局裏可都是些大老爺們,還有她平時那麽忙碌,經常跟多個部門單位打交道,並不像甄馥所說的交際圈子很少,關鍵是冰蘭從不給男人機會,想約她吃頓飯都難如登天。


    甄馥繼續道:“冰蘭能愛一回,就能愛第二回,沒有女人願意一個人孤零零的,也希望身邊有個男人,可以疼愛她,嗬護她,照顧她。”


    齊不揚不知道甄馥為何說的如此肯定,冰蘭可不是那種需要男人疼愛她,嗬護她,照顧她的女人,相反在生活上,冰蘭更願意保持獨立自主,倒是她疼愛、嗬護、照顧另一半差不多。


    嗯,照顧就算了,她自己照顧自己都成為題。


    “不揚,你聽我說話沒有。”甄馥看見齊不揚有些走神的樣子,喊了一聲。


    齊不揚立即回神,“哦,在聽呢,剛才在思索伯母你想的話。”


    甄馥道:“不揚,我知道你感覺有些難以理解,或許是因為你對冰蘭的了解還停留在以前,冰蘭現在已經是一個母親,是一個經曆過愛情洗禮的女人,她不再是一個假小子,也不是一個小孩子。”


    齊不揚笑道:“伯母你這麽說的話,我就能夠理解了。”


    甄馥卻道:“不!不揚,你還是不能夠理解。”


    齊不揚聞言錯愕,甄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畢竟是她的母親,而你雖然跟冰蘭有所接觸,但時間短。”


    齊不揚笑著應道:“是、是。”


    甄馥見齊不揚表情,疑惑問道:“我說的有錯嗎?”


    “沒錯!”齊不揚讓自己的回答顯得比較誠懇一點。


    甄馥嗔道:“不揚,你到底是真心支持我,還是隻是在糊弄敷衍我?”


    難得未來嶽母像個小姑娘嬌嗔一回,卻把齊不揚給看癡了。


    不不不!不能說看癡了,應該說看傻了。


    甄馥看見齊不揚癡癡的盯著自己看,也恍悟自己剛才的語氣有點在撒嬌的味道,臉唰的就紅了起來,別說她都已經這般年紀,就是對著自己的未來女婿,也不應該這種語氣啊。


    甄馥別過頭去,躲過齊不揚的目光。


    兩人都沒有在出聲,突然間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齊不揚忙岔開話題,“伯母,我先上樓給冰蘭送藥去。”


    “嗯。”甄馥輕輕應了一聲,還沒能從不好意思中恢複過來。


    走上二樓,想起剛才的情景,齊不揚忍不住笑了笑,說實話,他對這位看起來還有點風韻魅力的未來嶽母可完全沒有邪念,天地良心。


    隻是剛才未來嶽母嬌嗔的模樣,確實讓他看傻眼了,未來嶽母也有年輕的時候,想必她年輕時候定時一個嬌俏動人的大美女,看看美豔動人的林家三姐妹就知道了。


    來到林冰蘭的房間,齊不揚敲了敲門,“冰蘭,我給你帶藥來了。”


    “進來。”


    林冰蘭的聲音很清甜,沒錯,就是清甜,像野生蘋果的那種味道,要知道以前林冰蘭說話的聲音都是硬邦邦的,冷冰冰的,光是聽到她的聲音,腦子裏就能幻想出她那張雖然容顏美麗卻又冷又臭的表情。


    這清甜的聲音卻是讓齊不揚突然很期待。


    推門進屋,林冰蘭正坐在窗台前看書,陽光通過窗戶斜照入屋,昏黃的色調給人一個暖暖的溫馨感覺,從齊不揚所在的角度上正好看見林冰蘭的側麵,一頭遮住耳朵垂掛臉頰的烏黑秀發,娟秀的側臉,挺拔的鼻子,還有從這個角度上看像兩片蒜瓣拚在一起的嘴唇。


    她一動不動,專注而認真,看見此刻恬靜而又安雅的她,齊不揚的思緒忍不住想起印象中野性也剛強並存的林冰蘭。


    齊不揚出聲笑道:“怎麽,見我來了,就在裝淑女。”


    林冰蘭聞言朝他看來,臉上有些不高興。


    齊不揚笑著走過去,“你,我還不了解嗎?不用裝了。”


    林冰蘭不悅道:“書是你給我送過來的,我看書,你卻反而說我在裝。”


    齊不揚笑著哄道:“好了,你是淑女。”


    林冰蘭卻傲道:“我沒在裝,卻也不是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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