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老大忍著痛,忙點頭,“好好好。”緊接著對著幾個還在抱頭的小弟喊道:“你們幾個誰有筆,快拿給姑奶奶。”


    鍾紀蘭盈笑道:“我有筆。”說著頎長的手指輕輕撩了一些額頭的發絲,嘴角出現一絲微笑,眼神的殘忍一隱而沒。


    鍾紀蘭蹲下,流氓老大卻沒看見她手中有筆,他有不好的預感,顫道:“筆呢?”


    “別著急哦。”


    鍾紀蘭豔紅的指甲尖陷入流氓老大的臉容肌膚,像鋒利的刀子一般輕輕刮過,剛刮過的時候流氓老大感覺像冰塊一樣陣陣發冷,緊接著比起腿上的劇痛,臉上隻能算是火辣辣而已,這種冰冷和火辣辣交替竟讓流氓老大感覺腿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他閉上了眼睛。


    鍾紀蘭臉上的笑容像冰一樣尖銳,嘴上輕輕說道:“這世上有太多的惡人,有些惡人我無法懲戒,但如果我能夠,我就該義不容辭不是嗎?”


    “是,我是壞蛋,我該死!”流氓老大立即討好。


    鍾紀蘭戲謔道:“你還不夠壞,你還不該死。”


    “所以隻是這樣。”鍾紀蘭聲音像貓戲弄老鼠,音調放的很輕,手指尖所過之處劃破流氓老大的臉皮。


    “好了,我的畫技還是太差了,不過沒關係,又不是畫在我臉上。”


    鍾紀蘭站了起來,表情很滿意,盯著流氓老大的臉嘻嘻的笑著。


    流氓老大看著鍾紀蘭,幹著這樣的事還是笑嘻嘻的,她到底是人類還是魔鬼。


    幾個小弟看著老大臉上,一個圈四隻腳,還有一個小圈圈的王八頭,不得不說這隻烏龜畫的實在太幼稚了,簡直跟小學生畫的差不多,但問題不是這個,這不是用筆畫上去的,這是傷痕,無法清洗,也就是說老大臉上永遠有一隻王八。


    “差點忘記一件事了。”鍾紀蘭隨手指著離自己靠的最近的流氓小弟,“你過來。”


    流氓小弟立即求饒,“姑奶奶,你饒了我吧。”差點就磕頭了。


    鍾紀蘭指著流氓老大笑道:“我剛才說讓他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卑自卑,現在他的姿勢不太方便,你來撒。”


    流氓小弟愣了一下。


    鍾紀蘭指著流氓老大的頭道:“就撒這裏好。”


    流氓小弟戰戰兢兢,又不敢違抗。


    “乖,快過來,慢了我就要生氣咯。”


    流氓小弟走到流氓老大麵前,哭喪著臉,“老大,怎麽辦?”


    流氓老大狠狠的瞪著他。


    “你不撒,我就在你臉上也畫一隻烏龜。”鍾紀蘭說著低頭玩弄自己豔紅的手指甲。


    流氓小弟聞言一狠心,拉開褲子拉鏈,憋了一會卻沒尿出來,一會之後回頭對著鍾紀蘭道:“你看著我,我尿不出來。”


    鍾紀蘭嗔道:“誰看著你啦,再胡說我可要立即證明自己的清白。”


    雖然她總是一副很可愛很嬌柔的樣子,動起手來卻狠辣無比,老大現在的慘狀就是最好的例子。


    見流氓小弟照做了,流氓老大濕了一頭,鍾紀蘭抬腳踢掉壓在他推上的重機車後,轉身離開。


    “哈哈”


    她像是著迷於仇恨的報複快感之中那樣高聲大笑著。


    流氓老大見鍾紀蘭終於走遠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籲的鬆了口氣,隻覺得今晚遇到了一個女鬼。


    他們這種人沒有尊嚴,隻有貪生怕死和苟且偷生。


    齊不揚開車駛入小區,收音機裏正播放著一個少女在夜間獨自行走被幾個流氓強暴的新聞。


    在駛入地下車庫前,齊不揚突然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盡管齊不揚清楚鍾紀蘭不是普通的女人,區區幾個流氓根本無法威脅到她的人身安全,但他還是放心不下,他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欠了這個女人很多債。


    夜,悄靜無聲。


    獨自一人行走的鍾紀蘭無聲的放緩腳步,突然她停了下來,路燈直照的地麵,影卻斜了,一霎的靜默。


    “你們這麽偷偷摸摸的跟著不累嗎?”


    鍾紀蘭臉似寒霜,冷的入骨三分,聲音卻氣定神閑。


    “哈哈,鍾家書神腿果然名不虛傳,一個小丫頭短短幾年便能成長如廝。”


    “書肇於自然,自然既立,陰陽既生,形勢出矣,藏頭護尾,力在其中。”


    男人的聲音又像念書一般說了一句,鍾紀蘭謔笑:“你好像很懂行。”


    “對於百家略有研究,卻不敢自稱懂其精髓,丫頭,我不出手免得傷了你,你乖乖跟我走就是。”


    鍾紀蘭身形突然一動,疾速如風,霎那,已移動十來米,朝黑暗中的一處踢了一腳,罡風霍霍卻踢了個空。


    “準是準,不過速度太慢了。”


    “是嘛。”鍾紀蘭嬌笑一聲,人隨聲去,又是一腿踢去,一腿三影,啪啪啪全中。


    男人道:“我像不出手。”


    鍾紀蘭嬌喝:“由不得你!”腿上攻擊連綿不斷,一氣嗬成。


    微本濃末,若絕若連,似水凝絲,橫者如江,縱者如懸。


    黑暗中的男人根本無法躲避鍾紀蘭連綿不絕的攻擊,他的身體就像被鍾紀蘭的腿黏住似的,人動對方的腿就到,終於他被迫出手,一個虛影捉實,鍾紀蘭受到反擊,腿勢隻是微滯,另外一腿補勢掃去,依此循環。


    “好一個篆腿勢,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今晚要擒下你怕是要費點功夫。”


    鍾紀蘭輕笑:“少說大話。”


    “丫頭,看招!”


    “嘶――”


    鍾紀蘭身上衣服被撕下一塊,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


    “書神腿攻擊雖淩,守勢不足,這是天生不足,何況小丫頭你時日尚淺,剛才我若有心,此刻你已重傷,還不乖乖跟我走。”


    “厚顏無恥,說不出手,怎麽出手了。”


    男人哈哈大笑:“我隻是說不出手傷你。”


    “那你早點講清楚啊,混蛋!”


    鍾紀蘭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卻打算著趁機逃跑,眼前這人她絲毫把握取勝。


    “你別想著溜,他們已經跟我說了你很狡猾。”


    安靜的夜中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響,鍾紀蘭望去,黑暗中亮起了兩束移動燈光,越來越快,鍾紀蘭心中感到一絲溫暖,卻又擔憂起來。


    車內的齊不揚已經看清楚前方,鍾紀蘭和一個人麵對著麵僵持著,他似乎預感到什麽,不知覺的踩了油門加快速度。


    在兩人很近的地方,齊不揚踩了刹車,車還沒停穩,齊不揚立即打開車門下車,“紀蘭,出了什麽事?”


    鍾紀蘭笑著說道:“我在跟這個好色怪蜀黍聊天,你回去吧。”


    齊不揚朝鍾紀蘭走去,“我送你回家。”一邊警惕的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鍾紀蘭喊道:“別過來!”很快卻輕鬆笑道:“你回家去吧,我跟他聊完天就回家,這次我聽你的。”


    “哈哈,原來你有在意的人,那好辦,我拿下他還不怕你束手就擒。”


    鍾紀蘭立即怒罵:“老東西,你要不要臉了。”


    那人卻不應聲,閃電般的出手,朝齊不揚胸前捉去。


    齊不揚隻是感覺有人靠近自己,本能的抬手去撥,男人快如閃電的一捉竟然被他撥個正著。


    變招,爪化掌斷其臂,齊不揚快速的縮手,男人斷了個空。


    兩招不能拿下對方,男人臉上露出意外之色,喝道:“你是何人?”


    就在這時一把聲如洪鍾的聲音傳來:“都讓開點,讓開點,這是賓利車,被刮一下,就要賠到你傾家蕩產。”


    隻是一瞬息,鍾紀蘭已經來到齊不揚身邊,擋在他的麵前,腳尖顛地,一副勢欲淩雲之態。


    男人並沒有出手,而是望向緩緩靠近的車燈,車燈直照他的眼睛,讓他不禁伸手去擋了一下。


    一個老頭從賓利車下來,笑道:“我這車燈紮眼吧,賓利車的車燈。”


    齊不揚聽聲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這不是張芳芳的司機老王嗎?”王師傅,請立即幫我報警。”


    “哦,是齊醫生啊,他這種人警察是捉不到的,你要捉,老王給你捉就是,幾十年前我喜歡捉青蛙,捉隻蛤蟆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男人聞言色變,這個老頭居然道出他的外號來,而且一副輕鬆的口吻揚言要拿下他。


    “敢問前輩怎麽稱呼?”


    “你們這些小混蛋別來攀親道故這一套,我跟你不熟就是了。”


    “既然不熟,那晚輩先告辭了。”


    “慢著,慢著,齊醫生,讓他走嗎?”


    齊不揚應了一聲:“讓他走吧。”


    “不!殺了他!”鍾紀蘭突然厲聲喊道,她看出了這男人十分忌憚這老頭子。


    “姑娘,你說話都不算數,再者說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殺人容易償命難。”


    “你走吧。”


    “前輩告辭了。”男人臨走之前狠狠瞪了鍾紀蘭一樣。


    待人走後,鍾紀蘭氣道:“老頭,你怎麽不殺了他?”


    老王不高興了,“你這姑娘可真沒禮貌,齊醫生都要客客氣氣的叫我一聲王師傅,你這個丫頭片子卻老頭老頭的叫,有沒有禮貌,再者說了,我跟你不熟,憑什麽聽你的啊。”


    鍾紀蘭揪住齊不揚衣袖,撒嬌道:“哥哥,你看著這老混蛋。”


    “嘖嘖,叫的可真親熱,關係一看就不簡單,齊醫生你放心,老王我會守口如瓶的,但是可不要太明目張膽咯,男人嘛可以理解,想當年我也曾風流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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