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話剛說到這,王燦就微微搖頭,張嘴很是費勁地說道:“不、要!”


    李媛愣住了,她眨了眨眼,問:“嬌嬌你不要什麽?不要神醫保命水?”


    閆嬌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李媛哪能眼睜睜看她死去,就說:“為什麽不要?嬌嬌,你還年輕,往後還有大好的人生。你叔父和嬸娘多疼你,你是知道的。你忍心看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忍心看他們,為了你肝腸寸斷?”


    閆嬌將頭側到一旁,沒說話。


    李媛再接再厲說:“嬌嬌,實話與你說,薛大夫來了,他是應公子的外祖父,醫術有多高明你是知道的。他昨天替你診斷過,說就這幾天的事。”


    “你若是不用這個,到時候熬不過去怎麽辦?難道,你不想和應公子成親?又或是你想應公子和你成親後,馬上就變成鰥(guan)夫?”


    閆嬌依舊沒吱聲,李媛也不氣餒,繼續勸說。


    “嬌嬌,你現在眼睛看不見,說話都費勁。就算是真的不想活了,也得喝點,有力氣交代後事不是?”


    “應公子本來去東鳳府上任的,因為想與你道別,特意跑這邊來一趟的。你現在這樣,能和他說什麽話?難道你想什麽都不說,就讓他這輩子都帶著遺憾?”


    閆嬌的頭,終於轉了過來。


    李媛心下一喜,“嬌嬌,咱們就喝一點。好歹說話也利索點,與應公子也有個交代不是?你不知道,應公子有多可憐。他才剛考中進士,家裏就對外宣稱他死了。”


    閆嬌醒來,聽到應磊說的,隻是他的身世,對於他回京後的事,一概不知。


    此時聽到李媛這話,她心裏有些著急。


    想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奈何說話實在費勁。


    李媛看她蹙眉像是在著急什麽,就眼角帶著笑意哄道:“嬌嬌,咱們喝點好不?不說喝了就一定好,但至少身子能好一點,咱們說話能利索點!”


    閆嬌.點頭,想說隻喝一點點,但李媛卻不給她機會。


    她心裏琢磨,等會兒自己控製著來,隻喝一點後就不喝了。


    然而李媛又豈能叫她如願?


    就見李媛坐在床沿邊,將她扶坐起來後,一手擁著她,一手拿著瓷瓶遞到她嘴邊。


    閆嬌嘴巴微張,她順勢直接給灌下。


    看她要閉嘴時,更是將擁著她肩膀的那隻手往上挪了挪,一把捏開她的嘴。


    閆嬌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一跳的同時,那瓶靈泉水也絕大多數順著食道,滑入她的胃裏。


    不過,她也因此被嗆住了。


    李媛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嬌嬌,都說螻蟻尚且偷生,我就這麽一瓶神醫保命水,這會兒都給你了,我也不知道能讓你活多久。總之,多活一日算一日。”


    “你也別惱,咱們姐妹一場,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好了,我給你倒杯水,你喝點順順氣,再睡一覺。或許等醒來,眼睛能看得見,說話也利索了。”


    閆嬌是真的不太想活了,她覺得自己此生無望,找得一個又一個的男人都不行,讓她陷入了自我懷疑。


    哪怕現在能嫁給應公子,但那又如何,人家是可憐她,才會娶的。


    若是她身子好轉了,還會娶嗎?


    還有,先前媛娘姐說,他家裏那樣,對外都說他死了。


    那娶她的話,是以什麽身份娶?


    他現在的身份,說要去什麽東鳳府上任,也就是有功名的人。


    那如此,又是否已經娶妻生子?


    李媛哪能知道閆嬌在想什麽,看她咳嗽聲越來越小,在倒了一杯水,讓她喝了點後,就把她放下。


    “好了,你歇著,我得先回去。今天李家坳那邊,給你姐夫辦狀元酒,我必須在場。明日,我再過來。對了,我和你嬸娘說,到時候你成親的妝容,我來化。還有,燦娘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像爹,一個像娘。”


    李媛說完這話,又替她將窗戶打開,之後再把房門打開。


    等見到站在屋簷下的林氏時,說了一聲:“林嬸別擔心,嬌嬌不會有事的,等她睡醒,就會好很多。”


    林氏看她說得篤定,心下奇怪,但什麽都沒說。


    她還記得,當初陳武被燙傷嚴重的時候,也是謝硯之拿了藥過來救的。


    或許,這兩口子手裏有點好東西。


    如今看嬌嬌這樣,便拿出來了!


    不過這樣的東西,應該很少,用過就沒了那種。


    人家願意拿出來,也是待嬌嬌親如姐妹才如此。


    不然,誰會吃飽撐著,把好東西拿出來送人?


    得,回頭嬌嬌要是真的好轉,有人問起是怎麽回事時,她就說是得償所願才好的……


    李媛可不知道,厚道的林氏,已經替她想好了借口。


    等她到衙門時,那邊也已經將族田掛名之事辦妥。


    更甚至,溫大人以及主簿,縣丞和衙門中的三班六房,得知今日李家坳辦狀元酒後,都紛紛表示等下衙就過去喝一杯。


    按理來說,狀元錦衣歸鄉,迎接的人,敲鑼打鼓必不可少。


    但謝硯之畢竟父族母族都沒人了,就剩下妻族。


    而妻族的祖籍也不是在這,故而錦衣歸鄉,就算不上。


    相對應的,這敲鑼打鼓,也沒必要。


    所以李家坳的人,沒搞這一套。


    然而李家坳人沒搞,在熱熱鬧鬧辦狀元酒時,衙門這邊,溫大人卻搞了。


    他早早讓大夥兒下值去李家坳,自己掏腰包請了樂班,就這麽一路敲鑼打鼓,熱熱鬧鬧的前往李家坳。


    湊熱鬧是人的天性!


    很多人得知今年的新科狀元謝硯之,居然在他們蘭霞城的什麽李家坳時,也跟在後頭去湊熱鬧。


    而縣學的消息是靈通的,由學正親自帶著一些童生,秀才,乃至舉人前往李家坳。


    為得,是沾沾新科狀元身上的文昌氣。


    若是可以的話,他們還希望狀元郎能夠指點他們一二。


    尤其那個狀元郎,還是才華橫溢的石見之!


    這一天的李家坳好不熱鬧,因為謝硯之的這頓狀元酒,叫所有人知道,李家坳是新遷來蘭霞城的村落。


    也叫大夥兒知道,這村子的女婿是狀元,女兒是誥命夫人。


    也是在這一天,李家坳徹底在蘭霞城揚名。


    若是有人問起李家坳,大夥兒都會下意識說:“哦,是那狀元女婿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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