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嬌走了,李媛在她臨走之前,知道她的打算,心裏是真的鬆口氣。


    她們都是普通人,論腦子、眼界和手段,自認遠比不上蘇明珊。


    人家蘇明珊都有自知之明,不去攀扯護國將軍府,那她們又怎能不自量力,憑借那所謂的喜歡,去撞南牆?


    閆嬌能想開,那是最好不過。


    要知道連她家謝哥都說,應磊的家世複雜,那必然是簡單不到哪去。


    便是之前對上陳灝,他都沒說過這種話。


    *


    李媛的歸來,謝硯之終於可以徹底鬆口氣,而不是真的將家裏交給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打理,自己完全不管。


    明日就是初九,謝硯之這次運氣不錯,在卯時才輪到他檢查入貢院。


    夜裏李媛一邊給他檢查考籃,一邊與他話家常。


    秋闈分三場,每場考三天。


    謝硯之看李媛往他考籃中裝了一大包炒豆子,便說:“媛娘,六月中旬那會兒,你那邊是不是出什麽事,我那天傍晚在遊廊處,莫名踩到水摔了一跤。自打那之後,接連好些天,我每日都要多吃一些你做的吃食才能平安無事。”


    說著,他話鋒一轉:“從六月下旬開始,我的運氣又莫名變好,好得有些離譜。離譜到什麽地步嫩?就是向來隻會掉錢袋的我,從六月底到現在,我已經撿到六回錢袋了。其中有一次,撿的還是魏大人的,你說奇怪不?最為離譜的是,七月底我居然在咱家西瓜地中撿到了一塊金子。”


    謝硯之說著,走到李媛的妝奩處,拉開其中一個格子。


    “媛娘你看,這塊金子可不小,我撿到的時候,正埋西瓜地的角落裏。隻是媛娘你也清楚,咱家西瓜地不說幾個孩子日常在照看,便是之前大伯、三叔和李老伯也沒少往那邊去。那地,以前奶種菜時,更是沒少翻土。可他們愣是沒看見,居然被我給撿到了。”


    李媛滿臉驚詫,聞言伸手接過,反反複複,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


    最後學著曾經電視裏看到的那樣,還直接用牙咬。


    最後確定真的是金子後,這才像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謝硯之。


    好一會兒,她才說:“謝哥,忘了告訴你,六月下旬開始,空間裏的威望值一下子飆升到了二十。族人的奮鬥值沒太大變化,變化的便是你的威望值。我看不見氣運值,想來和你的書,還有許大人那邊有關係。或許你的氣運值現在是正數,並且很高。”


    說著李媛直接將人帶到空間,之後來到房子外邊。


    謝硯之一到外頭,就感受到了。


    他原本負二百多的氣運值,現在變成正數不說,且還高達七百多。


    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側頭看向李媛。


    “媛娘,我想我這次,或許可以不用帶你做的東西了。不止是這次,便是來年的會試和殿試,興許都不用。”


    李媛挑眉看向他。


    謝硯之平複了下情緒,接著說:“媛娘,你猜我現在的氣運值有多少?”


    李媛知道他之前一直倒欠氣運值,也知道他救一百個本該在災害中死去的人,才能換取一天一點的氣運值。


    她大概算了算鑫陽府這次受災的人,說:“三百多?”


    謝硯之眉眼帶笑地搖搖頭:“是七百多!媛娘,我之前欠的二百多已清了,還多出七百多。這也就意味在這兩場災害中,至少得死十萬人。”


    十萬是什麽概念,李媛知道。


    她從蘇明珊那知道,雲國近些年來,一直國泰民安,老百姓能生,總人口據說從從四千多萬漲到了六千多萬。


    地處江南的鑫陽府人多,即便如此,整個鑫陽府的人加起來才三百多萬,連四百萬人都不到。


    這些人裏,光是府城就占了七十幾萬人。


    剩餘的,便是其治下幾個縣城的人口總和。


    流雲縣因為地勢的問題,人口不是很多,就二十幾萬,連三十萬都不到。


    這二十幾萬的人口裏,當初縣城的人口,就占了九萬多。


    合著,十萬人口,是比當初流雲縣的人還多。


    等於死一整個流雲縣城裏的人。


    這雖然是整個鑫陽府的總和人數,但李媛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她想如果當初沒有那場大冰雹的話,或許這死亡人數,還能再減少一些。


    謝硯之看李媛也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在長長呼出一口氣後,說:“七百多看著比任何人都多,但於我而言,也不過是兩年的事。媛娘,說到底我還是得金榜題名,努力提高威望值才行,不然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黴運。但現下,我應該不用再擔心倒黴的事了,或許還能時常發生一些好事。就好比,撿到這金塊。”


    李媛沒把炒豆收回,隻是說:“謝哥,不管怎樣,咱還是帶著,以防萬一。運氣好,咱高興,不好,咱就想辦法解決。考試盡力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和孩子們,在家等你!”


    謝硯之伸手抱了抱她,好一會兒將人鬆開後,這才說:“媛娘,謝謝你。因為你,我才能活下去。因為活下去,我才會有機會實現自己的抱負。”


    說著,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若非他第二天就要進考場,現在非得拉著她好生親近一番才行。


    不過不急,等考完有的是時間!


    謝硯之考試這一天,因他是卯時才進貢院,李媛親自起了個大早,送的他。


    等他順利進去後,李媛這才回家,帶上已經醒來的采薇和青莎去大房家裏。


    李家大房買的宅子,雖然同樣在城東,但離謝家有些距離。


    麵積不大,花園,不,應該說是菜地倒是不小。


    馬氏看到她,歡喜地迎了上來。


    “媛娘,家裏一切都還好吧?我昨天聽說你前天回來了,想著你應該累得不輕,就沒過去,正打算今日抽個時間去,沒想到你先來了。”


    李媛知道馬氏問的家裏是指她爺奶他們。


    聞言笑著回:“都好!不過三嬸,我隻是把他們送到廬陽地界就回來了。還有,錚子已經考上秀才了,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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