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一聽是這樣,就問:“那她要銀子還是糧食?”


    “糧食!她家裏四個孩子,老大老小都是姑娘,一個十三歲,一個六歲。中間兩個是兒子,一個十歲,一個八歲,都在上私塾。原本鄧大哥在的時候,兩口子能幹,也過得去。後來鄧大哥沒了,才艱難起來。尤其是從去年開始遭災後,她家日子就越發難過。”


    李鈞沉默了下,才說心底話:“姐,我找鄧大嫂,其實也有私心。想借這個機會,多幫幫她!以前我得了她家恩惠,但自己還欠一屁股債,就算是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如今既然到了這邊,看她日子不好過,就想幫一把。”


    李媛一聽是這回事,就問:“那鈞子你覺得我們給多少糧食合適?還有,她既然有兒子在讀書,那筆墨紙硯應該花費不少。眼下你手裏也不缺錢,銀子我就不給了。不過我空間有棉花,還有之前買的布,你明日過去的時候,也一並送些過去,就說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感謝他們對你的照顧。”


    李鈞聽到這話,眼眶發脹,他想說不用,但想想人家以前對他的照顧,就怎麽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平複了情緒後,才說:“姐,日常糧食就給兩石粗糧吧,精米細麵有個五斤就行。棉花可以給,布就算了。銀子的話,我自己看著給點。”


    “好!”


    因為這件事耽擱了一天,李鈞和李媛等處理好了,才繼續趕路追人。


    許是有李鈞和李錚這對堂兄弟在,又或許是因為李鈞知道了李媛的秘密。


    所以在他們一行人匯合後,接下來他們不管要去哪,要做什麽,都很順利。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在李家坳人進入廬陽府地界時,已是七月中下旬。


    彼時李鈞和李錚也知道了,自己的府試成績。


    誠如謝硯之和應磊所料那樣,李錚榜上有名,排在三十九。


    而李鈞,純粹是靠運氣,占了最後一名。


    當然,他這最後一名,還是以遞補的形式。


    原本他是落第了,但榜單出來之前,新任知府魏大人聽說榜單上有幾個人,在出貢院那天,因為淋了一天雨,又覺得考不好,回去後就一病不起,沒幾天就死了。


    得知此事,他便將府試榜單的公示時間,往後延了幾日,然後命人去核實消息。


    結果將所有榜上有名的人都核實一遍後,發現確實有兩個原本身子骨就不好的人死了。


    人一沒,功名自然也跟著沒,故而名次隻能往後順延。


    而李鈞剛好在落第之中排前二,就這樣以最後一名的遞補形式,中了秀才。


    不管李鈞是怎麽中秀才的,總之眾人在得知消息的時候,都格外開心,其中以李慶華和李氏族老為最。


    他們李氏一族多年不出秀才,這一出便是兩個。


    這就意味著等到了蘭霞城,他們的底氣會足一些。


    而對李鈞來說,自己媳婦和姐姐都得了老天爺的厚愛,才有大機緣。


    如此情況下,他的運氣跟著好些,那是再正常不過!


    隻是他也清楚,自己到底還是撿起書的時間太短了,往後為了自己的功名,也為了不給姐夫多丟人,他還是得多看些書才行。


    話題扯遠,一行人一進入廬陽府地界,李鈞便對李媛說:“姐,咱找個地方,你把那所謂幫大夥兒運送的糧食放出來,然後就回鑫陽府吧。現在天氣已經好了,你自己回去的話,速度也會快一些。我想姐夫應該會想在鄉試之前,見到你。”


    一旁的王燦也跟著說:“是啊姐,這裏已經是廬陽府了,陳大人也認識鈞子哥,有他和三哥在,你隻管放心。”


    李媛確實很久沒見過孩子和謝硯之了,加上接下來她的用處也不大,便爽快應了下來。


    “行,那咱就找地個地方把糧食放出來,然後剩下的就交給鈞子你!”


    “嗯!”


    彼時的鑫陽府城東謝家


    越是臨近鄉試時間,謝硯之越發的忙碌,不過總有忙裏偷閑的時候。


    這日他難得在家放鬆,順便想想李媛現在身在何處,可有想他時,結果就聽門外傳來李泰的聲音。


    “老爺,門外有人求見,自稱叫許崇光,是流雲縣的縣令,也是老爺你的故交。”


    本來還在心裏默默算著,自己還要多少天才能看到李媛的謝硯之,聽到這話,唰得一下從軟塌上坐起。


    “誰,阿泰,你說來人是誰?是一個人,還是身邊帶著人?”


    “回老爺,是一個叫許崇光的人。身邊還有一個人,沒說自己叫什麽。”


    謝硯之心想應該沒人敢冒充朝廷命官,當即衣擺一甩,匆匆往門外去。


    “走,跟我去見許大人!”


    此時謝家門外的人,正是許崇光和白師爺。


    他這次能來府城,皆是得了魏知府的召見。


    話說之前許崇光因為信任謝硯之,就聽他的話,一直帶著老百姓,堅守在流雲縣。


    哪怕被淹了,但先有“謝硯之”捐贈的物資,接著是孔大人他們送的,所以不管是他,還是流雲縣所剩下的那些老百姓,日子都過得還可以。


    如今雨停了,洪水退去,又因謝硯之寫的那書裏的防疫問題,加上還有藥。


    可以說流雲縣的損失,被減到了最小。


    現下的流雲縣,百廢待興。


    之前的縣城,如今已經沒了。


    洪水退去後,原本的城牆沒了,房子沒了,觸目所及之處,到處都是淤泥。


    許崇光正頭疼,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著手,結果就被魏知府招來了。


    他不知道魏知府找他做什麽,但心裏隱隱猜測,應該是和重新建城有關。


    聽說他們流雲縣上遊那個流豐縣的劉大人,因為府庫被盜大怒,之後不知道怎麽搞的,貪汙受賄,搜刮民脂民膏之事被魏大人知道了。


    然後沒多久,就被摘了烏紗帽,據說還被押送回京城,等待刑部受審。


    聽到這個消息後,他捂著怦怦亂跳的心口,心下一個勁地感激謝硯之,不,是石見之的救命之恩。


    若非是他,搞不好被摘烏紗帽,被押送回京城受審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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