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想到兩人曾經給劉冬生那畜生套麻袋,就有點隱隱的小激動。


    “姐,是給剛才那兩人?”


    李媛搖搖頭:“不,是許狗官!你想嗎?敢不?”


    王燦想到上輩子許縣令做的那些事,就用力點頭:“姐,我想,也敢!”


    “那好,你先回去休息。二月鈞子他們要縣試,咱先緩緩。反正來日方長,到時離開流雲縣之前,一定會找到機會的。”


    “嗯,那我等姐你的安排,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起來給姐夫熬解酒湯。還有,采薇和莎莎,姐你也別擔心,有淼淼在。她們今天都累一天了,睡得早,也不知道方才發生的事。”


    “嗯!”


    謝硯之的酒量是真的差,他這一次一杯倒直接睡到翌日午時才醒。


    他醒來時,因為宿醉,頭還有些暈乎,而房間就他自己一人。


    看著滿眼喜慶的房間,又想想錯失的洞房花燭,再看看身上已經被換過的衣服,他滿心懊惱。


    天知道為了洞房花燭,能夠給媛娘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他做了多少準備。


    可是,可是臨到頭,他居然一覺睡到現在!


    都怪許狗官,居然還拿他的話本說事。


    要不是顧忌二月鈞子和錚子要縣試,怕他們最後會被狗官遷怒,他昨晚一定不會客氣,更別說是喝那杯酒。


    那酒,會如他所計劃的那樣,全都被媛娘喝進去,然後他順勢就抱著她,可以放心大膽的這樣那樣。


    就連詩詞,他都想好了。


    仙子嬌嬈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羅茵。情真既肇桃源會,妙促西施柳葉顰。


    洞裏泉生方寸地,花間蝶戀一團春。分明汝我難分辨,天賜人間吻合人。[注1]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想得都白想了……


    就在謝硯之懊惱時,房門被人推開來。


    李媛走進房間,見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這會兒盤腿坐在炕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媛娘!”


    謝硯之的聲音,帶著絲委屈。


    這讓心大的李媛,有些莫名。


    “怎麽了這事?”


    “我的洞房花燭夜……”


    謝硯之是真的委屈,他單身了二十幾年。


    好不容易娶到媳婦,盼這一天盼了好久,結果就這樣錯過。


    隻是還沒等他說完自己的委屈,隻聽哢一聲,屋頂莫名其妙掉下一塊碎瓦。


    李媛見狀,伸手想去拉人已經來不及。


    而謝硯之,則是下意識往旁邊移。


    他要不移還好,結果這一移,碎瓦直接砸到他腦門上。


    “謝哥,你怎麽樣?”


    李媛好久沒看到過他倒黴了,突然見他這樣,給嚇得不行,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想到已經是新的一天,他估計才醒來還沒吃東西,又忙從空間裏拿出一把豆子塞到他手中。


    “吃,趕緊吃。”


    話落,看到他腦門開始往下流血,心裏又急又氣。


    趁著他吃豆子的功夫,她轉身去將門反扣上,之後拉著人進了空間。


    謝硯之宿醉加上頭被砸,腦子到這會兒都沒反應過來,隻能任由她拉著進了主臥。


    李媛快速找出藥箱,給他清理傷口。


    恰在這時,房門外傳來李鈞的聲音:“姐,我姐夫醒了沒有?我和燦燦他們準備回去了,你明天一早記得回來。”


    李媛看了一眼反應遲鈍的謝硯之,輕聲說:“謝哥,鈞子在外頭喊,我先出去一下。”


    謝硯之木愣愣地看著李媛,後知後覺地伸手去摸頭頂,隨即倒吸一口氣。


    李媛趕忙拿了靈泉水過來,直接給他喂進去,之後就出了空間。


    待她打開房門,就見李鈞和王燦並肩站在那。


    “鈞子,你們現在走?”


    “對,三哥先帶淼淼去雇車了。”


    “那行,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我明天和謝哥就帶著兩個孩子回去。”


    李鈞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就問了一句:“姐夫呢,還沒醒?”


    “醒了,這會兒腦子疼,躺在床上。”


    李鈞聽到人已經醒來,正打算進去,李媛趕緊朝王燦使了個眼神。


    王燦將人拉住,就對他說:“鈞子哥,我答應大嫂幫忙買些棗糕回去,你能幫我跑一趟嗎?我有些話想和姐說,你有什麽話,等明天姐姐姐夫回門時再說行不。”


    李鈞沒想那麽多,聞言點頭:“行,那我先去買東西。”


    等他這一走,王燦就輕聲問:“姐,姐夫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要不然好端端的,他怎麽不出來,也不讓鈞子進去?


    “你姐夫一覺睡到現在,中間沒醒來吃東西。然後屋頂掉下碎瓦,砸在他頭上,現在頭破血流,腦子反應遲鈍,我剛給喂了靈泉水。鈞子馬上要科考,壓力應該挺大的,我怕他看到了,要瞎擔心。”


    “嗯,那姐你多喂點靈泉水。要是不夠了,你和我說,我多給你留一些。”


    說著,她又壓低聲音道:“姐,我和鈞子睡得屋子。火炕上水甕裏,裝得全是靈泉水,你記得收好。”


    “行!謝哥受傷這事,你別和鈞子說。不然他會擔心不說,還會琢磨謝哥好得怎麽那麽快。”


    “嗯,我不說,姐你別擔心。”


    李媛回房,讓謝硯之從空間裏出來,之後道:“謝哥,我沒和鈞子說你受傷的事,你先在這裏待會兒,我送下燦娘,馬上就給你端飯過來。”


    謝硯之喝了靈泉水,人精神了不少,他伸手摸了摸腦門,之後起身穿衣服。


    “我也一起送,我剛照鏡子看了,頭沒包紮,也沒血跡,有頭發擋著,看不出來。”


    “你還是多躺一下。”


    “睡了那麽久,躺夠了。我還得把戶籍冊子個鈞子,然後還有那堆路引。”


    李媛昨天沒來得及問謝硯之這事,聽他提起,就問道:“和陳大人談妥了?”


    “對!他三月之前到廬陽上任,那邊到時候他想辦法劃出一大塊荒地出來,安置李家坳的人。”


    李媛沒那麽天真,不認為陳大人會無條件幫忙,就問:“那你呢,付出什麽代價?”


    “想辦法讓他三年後可以回京任職!”


    李媛詫異地看向他:“這官員任職調遣,不是吏部的事,你一個秀才,能做到?”


    [注1]來自:吳敬所創作的《龍會蘭池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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