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的紅蓋頭已經被掀開,她手中正端著一杯酒。


    聽到動靜,看向同樣端著一杯酒的謝硯之。


    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外頭的賓客才剛散去不久。


    按理來說,不會有人那麽沒眼力勁的在這個時候敲門。


    可偏偏敲了,聽著好像還很著急。


    莫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謝硯之一心盼著洞房,但他又知道自己的酒量深淺。


    彼時他正琢磨這交杯酒自己喝一大口,然後渡給李媛。


    如此交杯酒不算浪費,他還能借機與她共赴巫山,同享雲雨。


    誰知,這個時候居然有人破壞他的好事。


    最好他有天大的急事,否則別怪他不客氣!


    怒氣衝衝的謝硯之放下手中的交杯酒,轉身打開房門。


    方師爺一臉尷尬地站在那,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眼生的人。


    其中之一,看起來三十多,頭戴方巾,留著八字胡。


    見到他,就上下打量著他,隨即一臉傲慢道:“你就是石見之?跟我走吧,大人要見你!”


    謝硯之皺眉,都沒等他開口問這人是誰,還有什麽大人,就聽方師爺一臉無奈的為他介紹。


    “紹安,這位是許大人從京城帶來的白師爺,另外那位是許大人身邊的隨從元寶。他們說許大人在流豐縣驚馬受了傷,讓你親自去接!”


    白師爺見謝硯之還站在房間內,頓時麵上帶著不悅:“趕緊的,大人在等你。”


    謝硯之不開口說話的時候,給人感覺文質彬彬,一身的書生氣。


    但他能在流雲縣與黑白兩道都交好,可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並不是軟弱之人,也不是誰想讓他做什麽,就能叫他做的。


    本身他還未見到許縣令的時候,對他的觀感就不好。


    現在這什麽白師爺一臉傲慢,態度極為囂張,叫他頓感不悅。


    “白師爺是吧?許大人受傷,我很遺憾。但你們的要求,恕我難以做到。首先,許大人受傷之事與我無關。其次,他上任若是要人相迎,縣衙自是會派人去,這事你找陳大人即可。最後,我不是大夫,找我也無用。”


    說著,他麵上帶著惱怒:“今日我成親,你們若是前來討杯酒水,我自然歡迎。但要破壞我洞房,趁早給我走,免得我趕人!”


    話落,他看向方師爺:“子平兄,你帶這位白師爺去找陳大人。這種大事,該找衙門就找衙門,該找大夫就找大夫,上我家來能頂什麽事!”


    說著,他往後退了一步,緊接著眾目睽睽之下,隻聽房門嘭地一聲,就給關上了!


    李媛在房間裏,隔著謝硯之這幾天從木匠鋪買來的屏風,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人進來,她蹙眉輕聲問:“這許大人一來就要求你去接人,你這樣拒絕,不會有事吧?”


    “媛娘你放心,隻要他不是個蠢貨,就該知道,最好不要得罪我。我昨天收到消息,陳公子明天也會到這,回頭我帶著陳公子去衙門走一趟就成。”


    李媛聽他這麽說,想到書中男主的身份,確實不是那個什麽許縣令可以比的,這才將心放回肚子裏。


    正當謝硯之再次端起酒杯,準備自己抿一口渡給李媛時,房門又被敲響了。


    伴隨而來的,是一道他沒聽過的聲音。


    “謝秀才,我家老爺可是你的話本迷。他看了你那本瑤池仙子的凡塵生活,說自己這次會驚馬,就是和你在話本中寫的一段情節相似。我家老爺讓你去接人,你若不去的話,到時候要追究書的內容。你寫的書都有問題,上一本青雲路,說雪災寒潮旱災什麽的,結果真的雪災寒潮了。加上我家大人又驚馬,未免也太過巧合……”


    這下別說謝硯之想罵人,就是給兩人帶路的方師爺都想動手。


    李媛還沒把許狗官驚馬和謝硯之的書做聯想,現在聽到這話,她一想書中的內容,頓時一驚。


    可不是嗎,這還是她當初讓謝硯之寫的。


    這狗官,不會來真的吧?


    謝硯之聽到這話,就知道這次不去不行。


    他心頭惱火,但又不願意順著他們的意思,就起身再次把門打開。


    隻見他一臉晦暗不明地看了眼方師爺,見對方明白他的意思,悄悄離開後,就對門口那兩人說:“今日我成親,連交杯酒都還未來得及喝。現下城門已關,你們要我出城去接人,那怎麽也得叫我喝了這杯交杯酒吧?我看你們並不著急,想來許大人並無性命之憂。”


    白師爺聞言,和元寶對視一眼,之後手輕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一下,伴隨地動作卻是,拇指和食指反複摩擦。


    謝硯之多聰明,一看這動作,哪能不知道這是要錢。


    想到許狗官是為了斂財,估計是知道自己寫的話本賺得多,又想他不過是區區一個秀才,所以故意如此刁難。


    這般想著,他心裏默默給許狗官添了一筆賬,隻等那狗官來了後,尋機會一起清算!


    他賺的每一文,可都是媳婦孩子的,不相幹的人,休想從他這裏拿走一文錢。


    白師爺看自己做了半天動作,謝硯之都沒個動靜,心裏暗罵對方是個沒眼神的蠢貨。


    隻是現在大人還沒到,他和元寶又是初來乍到,這邊什麽個情況都沒弄清楚,因此就算心裏不高興,也得忍著。


    “行,我們大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趕緊喝你的交杯酒,喝完我們就走,大人等著呢!”


    謝硯之轉身回房,還未轉入屏風內,就聽元寶說:“謝秀才,未免你稍後假意醉倒,還是請你將屏風撤開為好。”


    王燦一直都在照顧醉酒的李鈞,聽到她媛娘姐這邊好像出了岔子,就匆忙過來。


    哪知聽到的,就是這句話,頓時怒火騰升,指著元寶就是一頓罵。


    “你誰啊你?上我們這來,還要人家新人把屏風撤了,當你的麵喝交杯酒。滾,趕緊給我滾,什麽玩意兒,哪來那麽大的臉。”


    王燦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隻要涉及到她媛娘姐,她才不管是何人,第一時間護著。


    這不,她不僅敢罵,還敢伸手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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