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想到昨天她舅娘和平時判若兩人的模樣,便點頭:“好,我學!”


    她知道技多不壓身,因此想多學點東西。


    萬一日後,有哪些能用得到的呢?


    *


    都說爹醜醜一個,娘醜醜一窩。


    相對的,娘長得好看的,生出來的孩子,多半也會好看。


    原主常年在地裏勞作,但肌膚卻要比同樣勞作的人要白許多。


    若是不怎麽曬太陽,要不了多久就能捂回來。


    采薇和青莎姐妹倆,都遺傳她。


    原本九月回李家坳的姐妹倆,又瘦又小,麵色還蠟黃蠟黃的。


    如今短短幾個月過去,兩人麵色白裏透紅,整個人的精神氣更是大變樣,走出去簡直判若兩人。


    嗯,正確地說,姐妹倆是脫胎換骨。


    等李媛牽著她們時,采薇的麵色稍稍有些偏黃。


    加上李媛在她嘴角上點了一顆比較突兀的黑痣,眼角又被她用眼線筆往下壓了壓,直接改變了眼睛形狀。


    可就這麽幾個小改變,使她看起來和尋常孩子一般無二。


    若是將她扔在一群孩子中,根本都找不到的那種。


    謝硯之一臉疲累地靠在牆上深呼吸。


    見她出來,視線在兩個孩子身上停頓了下,隨即站直身子。


    “媛娘,你稍等,我去洗漱一下,等一起去老宅吃過早膳,咱們就出發!”


    “嗯!不著急,你慢慢來。”


    謝硯之一走,王燦剛好拎著一個籃子,從廚房中走出。


    見到她,視線同樣在采薇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之後將籃子遞給她。


    “媛娘姐,這是我早上起來做的包子饅頭。眼下天冷,馬車裏有火盆,你帶上熱著吃。”


    李媛沒與她外道,伸手接過,“燦娘,雖說我會在過年前趕回來,但也不是完全能保證那種。若是年三十上午還未回來,你們就不必等我們一起吃年夜飯。”


    “姐,你的意思,要是年三十上午不回來,就是在府城過年?”


    “嗯,雖然眼下是計劃好回來的,但誰知道最後會不會有什麽變化。現如今通信也不便,謝哥弄的路引,日期可是寫到初六。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


    王燦想了想,又來句:“媛娘姐,你等我一下。”


    說著,她就匆匆回房了。


    等再出來時,她手中拿著一個大瓷瓶,是李媛往常用的三倍大。


    這是她這段時間攢下來的,本來想回頭留著應急用。


    “媛娘姐,這個你帶上。”


    她這話落,李媛伸手接過的同時,也看她弟從房間裏出來了,且視線落在她們的手上。


    不,應該說是瓷瓶上。


    李媛將東西放入籃子裏,眼角餘光看到李鈞打量的目光,就故意問:“鈞子,你在看什麽?”


    說著,她又故意將籃子裏的瓷瓶拿出來,朝他晃了晃:“難道燦娘幫我準備的蒸飯時,鍋蓋上的蒸汽水,你舍不得?”


    李鈞一聽是鍋蓋上的蒸汽水,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緊接著問:“姐,你要這個水做什麽?”


    “青莎年幼,我怕帶她出遠門,回頭不習慣鬧肚子什麽的。我在水雲村時,聽人說這蒸飯時,鍋蓋上的蒸汽水收集起來,能治療這方麵的毛病。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也不占什麽地方,就索性先收著了。”


    李媛這話一落,王燦就馬上接著她的借口,繼續說:“對,我在水雲村的時候,也聽人說過。誰知道真假,孩子還小,最怕出門出岔子,反正這東西也不要錢,往常做飯的時候,一點一點集起來就是。鈞子哥,你覺得這樣不好?”


    李鈞心裏還是有疑惑,就問:“倒也不是覺得不好,隻是想知道,你們怎麽會想著出遠門不習慣鬧肚子,然後又提早準備這些?”


    王燦不以為意說道:“為什麽不能這樣想?蘇姑娘是我們采薇的師父,若是有機會,采薇肯定要去拜見她師父的。她要是去的話,媛娘姐肯定也不會讓她自己一個人去。那既然媛娘姐都去了,留莎莎一個人也不好吧?”


    小青莎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反正馬上附和她舅娘的話:“嗯,不好!”


    她這話,讓李媛和王燦都輕笑出聲,就連采薇也跟著滿眼笑意。


    李鈞依舊心存疑惑,之後視線在采薇身上看了半天,就說:“姐,你既然擔心采薇的容貌,那將她留在家裏就好,又何必帶她出遠門?”


    “鈞子,你這想法可要不得。總不能一輩子,都躲著。采薇現在這樣,你覺得不好?”


    李鈞總覺得哪裏奇怪,更甚者覺得眼前這倆人的有什麽事瞞著他。


    因此沉默了下,視線在采薇身上多停留了會兒,這才說:“沒有不好!知道怎麽懂得遮掩自己的容貌,挺好!”


    他在外走鏢,見識了不少事,也聽說了不少事。


    因此知道過於貌美,有時候是禍不是福。


    他甚至都想過,他娘是不是因為容貌,才出了什麽岔子,最後被他爹給撿到的。


    李媛看了看他那模樣,隨即轉頭望向王燦:“燦娘,你沒和鈞子說,之前我與你說的那些消息?”


    王燦搖搖頭:“沒有,我覺得咱現在也沒什麽能力,說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李鈞敏.感地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了會兒,隨即問:“姐,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嗎?”


    李媛覺得,她弟好歹都是弱冠後的人了,加上又已成親,也沒什麽不能叫他知道的。


    因此也沒避著孩子,就很時直白地說:“我這次送蘇妹妹回去的時候,路上遇到前來接她的朋友。這個朋友吧,見到我,就說我與他在京城看到的那個鎮國侯府的三小姐很像。而那三小姐很像她的姨娘,至於她姨娘,則是當年錢通判送到京城的美人。”


    李鈞腦子稍稍一想,就明白怎麽回事。


    “姐,你的意思,咱們娘可能和那個什麽姨娘有關係,有可能是親姐妹或者堂姐妹又或是表姐妹?”


    李鈞說著,又繼續說道:“我也聽說官員之間流行送美人,尤其是下麵的人,從各處搜羅來往上送!如果咱娘和那個姨娘有關係,那咱們娘有沒有可能當年也是被送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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