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聽到上輩子也就是這狗官,成天就知道要錢要錢要錢。


    除了要錢,等災害來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這種人當縣令,他們往後的日子,怕是比流豐縣還難。


    上輩子,流雲縣雪災那麽嚴重,死了那麽多人。


    在那麽艱難的情況下,老百姓都沒緩過來,那狗官就那樣了。


    如今沒遭災,那狗官肯定會比上輩子還過分。


    想到這些,她心裏特別難受,想讓大家趕緊離開這。


    可是,現在外麵災情也嚴重,他們能去哪?


    馬上就要過年了,等過完年,要不了多久就要春耕。


    大夥兒在這裏有家有地,是不會輕易走的。


    她也不能告訴大家,會有旱災,有水災之類的。


    就算說了,估計也沒人相信,反而最後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何況,路引哪有那麽好辦?


    要不是之前她媛娘姐說路引,她都想不起來,這玩意兒就被那許狗官把持著,要花錢辦。


    上輩子剛開始逃荒時,她就聽人說,有人在看到那麽長時間都不下雨,且天氣異常酷熱時,就想搬離。


    然而姓許的狗官,不允許衙門給人開路引。


    想要辦理的話,一張路引得二兩起步。


    不管對方年紀大小,哪怕在繈褓中,也得要,且還要根據時間定價格。


    如果路引上寫離開得久,每十天加一兩。


    按這樣算,要把老宅人帶上的話,沒有個二三百兩都不行。


    他們如果要走,肯定是要提早走,最後還得有地方接收。


    關鍵不能打著做生意的名義去,因為商戶不能走科舉。


    如果說做生意,那她鈞子哥和三堂兄就不能科考了。


    且連戶籍,都要變成商戶,而不是農戶。


    她算了算,保險起見,按照三個月來算,就是九十天。


    二兩起步,十天加一兩,等於加九兩。


    一個人出門在外三個月,不說別的,光是輕飄飄的一張路引,就要十一兩銀子。


    老宅現在大大小小的加起來,就是十四個人。


    加上他們自己這邊,媛娘姐和兩個孩子以及她茂才舅舅。


    那就二十個人!


    不說別的,就這二十個人的路引,就得花二百二十兩。


    這都不算外嫁出去的李琳和李姝,如果加上她們的夫家,那就更不得了。


    而且,這前提是大家都願意走。


    然而,這可能嗎?


    如果知道有災難,自己要走了,還能不通知娘家一聲,不喊他們一道走?


    大伯娘,三嬸,以及幾個堂嫂,家裏據說都是李家坳附近的。


    這要是親戚加親戚,哪怕是傾家蕩產弄來路引走了,那往後住哪?吃什麽?


    還有,李氏其他族人,就不管,任由他們去死嗎?


    這樣會不會影響到媛娘姐的空間?


    畢竟還有那所謂的奮鬥值之類的。


    想想這些,王燦就腦仁疼。


    她想等晚點去問問李媛,看看她能不能先和謝硯之成親,然後找個理由先住府城去。


    嗯,她謝哥是秀才,八月要參加秋闈,可以先去府學讀書。


    到時候就讓他們在府城賃個大宅子,回頭老宅的人,打著探親的名義,都跟著一起去。


    也不一定非得等天徹底熱後,再走。


    如果能在三四月離開,或許路引也不用那麽多錢。


    隻是這麽一來,她鈞子哥和三堂兄,怕是不用參加科舉。


    至於親戚和族人,嗯,到時候再說吧!


    李媛沒王燦想得那麽多,在聽到她爺的話,想了想,就說:“爺,謝哥說許縣令來此是為斂財而來,接下來,咱們怕是日子都不太好過。還有,上次我跟他去府城的時候,無意中得到一種據說改良過的紅薯,畝產極高。昨兒我回來,他與我說,眼下這天氣,來年的年景也好不到哪裏去。咱們最好種些耐旱的作物。我琢磨,要不你出麵讓族人等過了年開春,就全都種上紅薯?”


    李老頭一聽縣令不好,來年還不好過時,臉啪嗒一下,沉了下來。


    “媛娘,謝秀才,真的和你說,接下來年景不好?這地裏不種水稻就種紅薯,別說是族人,就是你爺我,也不太願意。咱們之前挖了那麽多池塘,那雪都堆成雪山了。等化雪後,我估計流雲河的水位要暴漲。咱們村都有危險,你居然說要種耐旱的作用?別到時候,成天下雨才好!”


    李媛一聽她爺根本不相信,就加重語氣說道:“爺,這可不是我說的,是謝哥說的。你也知道,他能耐大,腦子聰慧的很。咱流雲縣這次能度過雪災,不都是因為他事先察覺不對勁,然後告訴陳大人,再給出解決方案的嗎?要是沒有謝哥,咱們現在估計和外麵那些災民一樣。爺你要是不信,等謝哥來了,你自己問他。”


    王燦聽到李媛的話,知道她在做什麽,連忙附和道:“媛娘姐說的有道理,咱們多聽謝哥的話,準沒錯!”


    李鈞莫名想起去年走鏢前一天,他姐和燦燦說,今年異常冷什麽的。


    眼下又見她們倆說,要種耐旱的東西,他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這一刻眉眼卻是狂跳。


    不會,真的要鬧旱災吧?


    他姐和燦燦,好像有些奇怪。


    這兩人關係好得不行,經常還同一個鼻孔出氣。


    能讓她們這麽說,加上謝哥確實博學多廣,看來這事多半是真的!


    想到這些,李鈞看向對麵的李大海,說:“大伯,我總覺得我姐在水雲村劉家遭難後,氣運比較好。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九月那會兒我去走鏢時,我姐來送我,說今年的天氣冷的早什麽的,結果雪災寒潮。眼下我姐又極力讓大夥兒聽謝哥的話種耐旱,我估計這是老天爺給的指示。要不,咱就聽我姐的?”


    李大海聽這話,總覺得有些胡鬧。但他沒開口訓斥,而是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自家老爺子。


    見他老人家不吭聲,他也不好發表意見。


    就在此時,坐女人這一桌的馬氏出聲了。


    “爹,你們可以什麽都不信,但一定要信媛娘的運氣。她的麵攤,可是在咱流雲縣很出名。去的人,都能跟著沾好運。說來,咱們家也因為媛娘回來後,日子越來越好。所以,要不就都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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