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之見她這急性子的模樣,慢悠悠道:“莫急,且聽我細細道來!”


    李媛也知道自己心急,想要知道那個婦人的事,那就必須得知道她的夫家和娘家是什麽情況。


    否則光是知道她叫什麽,現在是誰的媳婦,有什麽用。


    想到這,她幹脆拉著謝硯之進了廚房。


    “謝哥,替我燒火,我得做飯,還得準備回去路上的飯食。嗯,你燒火的時候,順便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宅子雖然常年沒人住,但鍋碗瓢盆以及柴火都有。


    謝硯之聞言點點頭:“好!你先別碰這些東西,等我把水燒熱了你再用。”


    天寒地凍的,謝硯之不願李媛碰這些冰冷的東西。


    好在他之前打掃衛生的時候,順便將水缸和鐵鍋給洗了。


    現在水缸裏的水是滿的,而鐵鍋也因之前他燒過熱水,是幹淨的。


    待他往鍋裏裝了大半鍋水,燃起火後,這才說道:“陳氏,也就是陳清清,乃陳家原配嫡幼女,她的母親,在她出生那年身子日漸虛弱,之後不到一年便撒手西去。


    她頭上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姐姐大三歲,哥哥大一歲半。隻是哥哥在她娘死後不到半年,便因身子問題夭折了。後娘,也就是如今的陳家主母,乃是原先的小妾扶上來的。”


    李媛聽得眉頭緊皺,下意識覺得原配的死和夭折的哥哥,可能是現在這個陳家當家主母做的。


    她在前世看過不少宅鬥小說,那些宮鬥的電視劇更是沒少看。


    後宅的陰私手段,是不容小覷的。


    自古以來,都流傳著一句話:誰獲利最大,誰就是凶手。


    哪有那麽多巧合,一個兩個接連沒的。


    在她看來,如果現在那個陳清清,真的是大張氏的女兒,她和楊高武是被對換的。


    那麽這事,十之八.九是那個當初的小妾,也就是現在的陳家主母所做的。


    隻是這事現在沒憑沒據,全都是她的猜測,所以不能妄下定論!


    謝硯之顯然也是這麽想,故而又繼續說起自己打聽來的事,一一說來。


    “據說,如今這個陳家的主母吳氏,也就是吳玉兒,她是如今陳府老太太的娘家表姐女兒。


    至於為何進府做妾,這事就不得而知。隻清楚,她在原配西去之後不到三個月,就被扶為正妻。


    又據說,此人性格溫婉大方,待人和善。陳清清,自幼便是她一手帶大。”


    李媛覺得有點意思,就問道:“那陳氏,嗯,我說陳清清的夫家呢,按你這麽說,她之前是富家千金,如今是富家夫人,不會做出如此失儀之事才是。”


    “媛娘莫急,且聽我繼續往下說。陳家的當家主母吳玉兒,據說當年為了照顧原配留下的三個孩子,可謂是日夜不眠。


    大姑娘不懂事,成天哭著要娘,中間的嫡子又隔三差五生病,需要人時時刻刻守著。最小的陳清清,不足一歲,她又不放心讓奶娘和丫頭照顧。


    這不,就成天守著三個孩子,教大的念書練字,給中間的親自熬藥喂藥,小的是一得空閑,就抱她哄她。據說,就是因為如此,陳家老爺覺得她不錯,才給扶為正妻。”


    李媛有些咋舌,這女的又不像燦娘是重生的。會因上輩子的事,才如此掏心掏肺對待原配的孩子。


    所以,不用說,她這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反正原配死了,沒半年,嫡子也死了。


    兩個嫡女,隻要給點嫁妝就可以打發。


    而她裝模作樣幾個月,之後由小妾變主母,日後家財全都是她和她子女的。


    更甚者,因為那些所謂的照顧,還得了不少好名聲。


    “聽聞陳家大小姐,雖是幼時得她照顧,但與她不睦,未出閣之前,處處唱反調。她給擇得好親事,陳家大小姐看不上,最後非要嫁給一個窮書生為妻。


    因這,氣得陳老爺和陳老夫人對外放話,不認她這個女兒和孫女。據聞,還是這個吳玉兒,在中間周旋,才讓陳大小姐如願嫁給心儀之人,且嫁妝方麵,更是不曾薄待她。”


    謝硯之說到這,望著李媛正拿鏟子攪動鍋中大米的手,繼續說。


    “媛娘,我打聽到的消息,人人都罵這陳家大姑娘白眼狼,繼母待她如此好,她卻在外背地裏說盡壞話。


    哪怕得了那麽多嫁妝,讓她的相公因不缺銀錢,得以安心念書,最後考中進士,卻依舊不言繼母的好。”


    李媛聽到進士兩個字時,眼眸微微一睜,似乎好像有點明白了什麽。


    “謝哥,那個陳清清呢,她與吳玉兒關係如何,又嫁的是什麽人?”


    “陳清清自幼親近吳玉兒,更是因為吳玉兒,沒少和姐姐吵架。聽說姐妹倆早年徹底反目,對外不認彼此。


    陳清清嫁的是高家的庶長子,因她自幼是吳玉兒拉扯大的,出嫁時,嫁妝比姐姐整整多了五成,據說其中不少是吳玉兒私下貼的。


    哦,對了。如今吳玉兒亦是生了一兒一女,女兒今年十五歲,兒子十歲。”


    李媛聽到那個陳清清那麽多嫁妝,然後堂堂一個嫡女,卻嫁的是人家的庶子,又無語,又想笑。


    “那她今日緣何不顧顏麵,在外鬧成這樣?”


    “那米糧鋪是高家產業,米糧鋪的掌櫃卻是吳玉兒安排給陳清清的陪嫁管事。


    他家中有一個十六歲的待嫁姑娘,是陳清清的陪嫁丫頭,但這姑娘背主爬.床,與高家大爺,也就是陳清清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聽聞,高家大爺想納其為妾,但因陳清清善嫉,仗著娘家就不許。”


    李媛聽到這,直接插話:“是她的丫頭,她肯定有賣身契。不願意,直接趁男人不在,將人發賣不就好了?”


    這種事,在古代多得很。


    別說是發賣自己的丫頭了,便是有那得寵的婢妾,還有當家主母趁著男人外出不在家發賣的。


    等男人回來,人早就沒了。


    而男人也不可能就因為一個婢妾,最後和門當戶對,為他生兒育女的妻子翻臉。


    謝硯之聽到這,就道:“媛娘知道,什麽叫捧殺嗎?”


    “嗯!謝哥你的意思,她的性格什麽都不好,是吳玉兒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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