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不知道他要怎麽做到,不讓米商發災難財,但這不妨她對他的佩服。


    她有察覺到,火炕普及的比較快,聽說老宅那邊幾個堂兄弟的生意根本忙不過來。


    他們還找了村裏幾個腦子靈活的後生跟著一起做。


    聽聞現下整個李家坳是家家戶戶都有炕!


    便是連水雲村,聽燦娘說,好多人在看到大妞姐家的火炕後,又聽說城裏人也都弄這個,就動了心思,都跟著盤炕了。


    這前前後後都沒多少天的功夫,可以說效率還是挺高的。


    當然,李家兄弟接的活,都在各個村,城裏是甚少來。


    這也就意味著,水雲村人那個所謂的聽說,以及城裏的火炕普及鋪開,應該都是謝硯之著人做的。


    想到這些,她看向眼前的人,承認道:“謝哥,既然你認定我是仙人,那就是吧。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確實有災害,不出十日便會發生。往後不管我做什麽,考慮不周的地方,希望你能和之前一樣,替我善後。”


    說著,她從空間拿出一個大紅蘋果遞了過去:“這是我今天的謝禮!”


    謝硯之眼睜睜地看著她用“仙術”,一下子變出一個紅果子。


    哪怕早有心理準備,她是仙人,但親眼看過後,還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考慮到自己現在對她的感覺,以及她那憨憨的反應,還有外頭虎視眈眈的男人們,他幹脆向天借膽。


    “媛娘,孩子還小,家裏也不能沒有男人,你看我如何?”


    他說著,伸手接過蘋果,目光直勾勾地望著她。


    李媛腦子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回道:“家裏有男人啊,難道鈞子不是?”


    謝硯之再坦白一些:“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寤寐求之,李媛又怎可能還聽不懂。


    當即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謝硯之,試圖從中看出幾分真假來。


    她知道這家夥長得帥,哪怕長得再白,或許是因為氣質問題,也不會給人是小白臉的感覺。


    反倒因為一身書生氣,顯得文質彬彬。


    在臉沒有青青紫紫的情況下,給人第一印象便是,此人定當文采斐然,乃飽讀詩書之士。


    眼下他雙眸清潤,看向自己,似乎還帶了些許緊張,好似怕她拒絕一樣。


    這讓她有些懵,她都沒搞明白,自己一個和離婦,還是帶著兩個孩子的人,什麽時候給他看上了?


    雖說原主長得不錯,但之前常年吃不飽,還要從早忙到晚,顯得人也有些糙。


    哪怕這一個多月,她時不時的敷一下麵膜,美白霜也可勁的用,加上每天吃些靈泉水,但改變也是有限的。


    她最初的設想,外貌上的變化,需要一個漸變的過程。


    因此靈泉水,她都是讓王燦稀釋到用來澆菜的地步,才喝的。


    可就這樣,還被看上了,難道她穿書後,還附帶了一個萬人迷的體質?


    不得不說,這麽一想,李媛有些飄了。


    她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看向謝硯之,下巴微微一抬,掩去眼底的笑意,道:“謝大哥,我暫時還沒有考慮這些事!”


    她的回答,在謝硯之的預料中。


    沒被直接拒絕,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答案。


    聞言,他順勢往上爬:“媛娘,那日後考慮時,可否先想想我?我這人向來嘴巴嚴實,家中又無親眷。與我一起,你隻管放心。”


    李媛當然知道謝硯之的可靠,以前她沒想過這方麵的問題。


    現在一想,如果真的非得找個人結婚的話,那麽眼前這個人就是個很好的人選。


    謝硯之是個做事有原則的人,不僅聰明,細心,有才華,而且賺錢能力也是杠杠的,這些全都是他的加分項。


    最最重要的一點,她有些不耐煩處理婆媳,妯娌之類的關係。


    而這些,他全都沒有!


    如此想著,她就點點頭:“好!”


    謝硯之得到滿意的話,心情大好。


    “媛娘既然算出有災害,加上鈞子的事,想必接下來也暫時不擺攤了吧?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可是能晚幾天?我這邊安排好後,到時一起走。”


    李媛知道他會有所動作,忍不住好奇問:“謝哥打算怎麽安排?”


    謝硯之也不瞞她,直接道:“徐主簿的妻室,乃是我啟蒙恩師之女。縣令陳大人身邊的方師爺,是我當初在縣學的同窗。


    陳大人的嫡親表兄,如今在翰林院任侍講,嗯,亦是我當年在府學的同窗好友。左右不過我總是年紀最小,最受照顧的那個!


    因這些關係,我在縣衙那說話還是能得幾分顏麵。眼下陳大人即將往上走,自是不願在這關節點出現任何差錯。”


    李媛沒想到,他和縣衙還有這些淵源。


    難怪之前那個曹爺,他喊曹哥,對方還那麽給他麵子。


    又難怪縣衙那邊的動作那麽快,想必都知道他有才華,隻是因為黴運之事,一直不能往上考,到現在還隻是個秀才的功名。


    想來隻要是他提出的事,且還是為了老百姓,官府那邊的配合度都會極高。


    難怪他敢說保證米價不會上漲,想必到時除了在合約上做手腳之外,也會動用多方勢力去施壓。


    至於怎麽平衡這些人的關係,讓他們眼睜睜的放棄到手的利益,那就得看他的能耐了!


    想到這些,李媛試探性說道:“謝哥,流雲河上遊在流豐縣,那堤壩……”


    謝硯之聽到這話,眼眸加深,很快就猜出她的意思,當即搖搖頭。


    “一方父母官管一方百姓事,流豐縣的事,咱們流雲縣做不了主。”


    說著,謝硯之又道:“何況今年這樣冷,即將有雪災寒潮,媛娘若是想修堤壩,是不可能。


    往常這個時候,正是服勞役時,為期兩個月。但因現在情況特殊,為了應對接下來的災害,兩縣都取消了。


    這事還是陳大人聽從我的建議,親自書寫信件與那邊的李大人說的。”


    眼下最要緊的是應對異常的天氣,故而他才會擅自做主去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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