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劉氏一族怎麽就會有這樣的族人?


    “我要和離!不僅要和離,還得帶走兩個孩子,我絕對不會將孩子留給那種連畜生都不如的人。他們一家害我這樣,至少得賠我二十兩醫藥錢,否則就算搭上這條命,我也得將他們告上公堂!”


    李媛說完這話,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一樣,閉上眼睛,連話都說不了了,隻能無力地擺擺手。


    王燦見狀,適時的充當代言人:“各位既然做不了主,那就請回!媛娘嫂子現在這樣,一個個擠在屋子裏也不是一回事,都先回去吧!”


    話落,她看向大丫和二丫,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大丫二丫是不是還沒吃飯?走,姨去給你們做點吃的。”


    黃氏聽到這,見王燦帶兩個丫頭出去了,也讓眾人先回去,自己點了個手腳麻利的婦人留下。


    “媛娘,你的意思,我們都知道。隻是我們畢竟都是外人,也不好直接做你們家的主。你好好歇著,我出去看看有什麽適合你吃的,給你弄點過來。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晚點等大夫過來看過後再說。”


    說完這話,她看向特意留下來的婦人說道:“柱子娘,你今天就先別忙,留在這幫忙看著點媛娘。她有啥事,你幫忙搭把手。我出去看看,給她弄點什麽吃的合適。”


    “是,嬸子這裏有我,你隻管放心。”


    就在黃氏囑咐柱子娘的時候,王燦已經牽著二丫的手,走到廚房門口。


    等她看清看已經被破壞,但還虛掛的鎖頭時,眼眸閃了閃。


    或許,情況沒有她想的那麽糟。李媛的情況,也並非現在眾人看到的那模樣。


    剛才她跟大家一起來的時候,大門的鎖可是砸了許久才開的。而房門,好像沒怎麽費力氣。


    想到這些,她下意識鬆開二丫的手,熟門熟路快步進柴房拿砍柴刀出來,之後走到李媛房間的窗戶邊。


    見那果然有被破壞的痕跡,二話不說,舉著刀就砍。


    “燦娘,你做什麽?”


    房間裏陸陸續續出來的人,並沒有那麽快散去,見她這舉動,頓時嚇一跳,慌忙詢問。


    這到底是劉氏家,他們把人的大門砸了就砸了,怎麽還把窗戶都給破壞掉?


    王燦麵無表情回道:“媛娘姐太可憐了,這劉梅花欺人太甚,你們看,她這還把窗戶都給鎖了,這是想幹啥?”


    說完這話,她假意弄壞了窗戶後,這才來到廚房,接著裝模作樣地破壞鎖頭。


    眼看眾人都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想了想,她又補充說道。


    “劉嬸子這樣,誰還敢嫁進來?先不說要餓死兒媳婦這事,就是她家裏掛這個鎖,那個鎖的,防賊也沒她這樣。”


    “等晚點回去,我把話跟我姨說清楚,這個劉家,我是萬萬不會嫁。媛娘嫂子那麽好,都落得這般下慘,我的脾氣不大好,有時候逼急了還會頂嘴。真要進門,怕連一個月都活不了。”


    還沒走的人,聽她這麽說,再想想李媛,似乎也能明白王燦的抗拒。


    這換成是她們,也不樂意當劉氏的兒媳婦。


    劉家是殷實,劉冬生也是能賺錢,但關鍵得先有命花才行。


    王燦說完這話,才不管別人怎麽想,在進了廚房後,看到記憶中放糧食的櫃子早已被劈開,心下了然的同時,也裝模作樣地用砍柴刀照著那痕跡劈了幾下。


    等黃氏進來後,她回頭看了一眼人,然後指著櫃子問:“黃大娘,這櫃子裏就一點米麵油鹽,連個雞蛋都沒有。媛娘嫂子現在身子骨弱,你看咱該怎麽給她做?”


    黃氏想到自己進來時,廚房門口有鎖頭落在地上,這會兒放糧食櫃子,也有鎖頭落在地上,心裏越發地瞧不上劉氏。


    等她看清櫃子裏的東西後,忍不住心下撇嘴。


    就這麽點東西,所有米麵加起來估計都不到五斤,居然還值得她落鎖?


    也不知道李媛這些年在這個家,是怎麽熬過來的。


    現在這樣,估計也是被逼狠了。


    “你看著隨意做點兩個孩子能吃的,我去雞窩逮隻雞過來殺了熬湯。”


    王燦聽她說殺雞,心底稍稍鬆口氣。


    在她看來,李媛得身體就算沒她想的那麽糟糕,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畢竟前幾天才小產,還差點丟了命,是該多補補。


    流雲縣裏,水雲村前去幫忙請大夫的人,自然也是去茶樓找劉冬生。


    見到人,他開口就說:“冬生,你娘把大丫娘關家裏準備餓死的事鬧開了,你趕緊和你爹娘說一聲,快點回去。裏長已經知道這事,你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往後咱們劉氏一族得兒女嫁娶,都要成問題。”


    劉冬生在大丫跑掉的時候,就預料到這事估計要鬧開,他想假裝自己不知道這事,也就不想回去,就去找他爹娘。


    偏偏他到客棧的時候,就見他爹娘拿著賣兩頭豬的錢,和他說聽人說哪哪的寺廟求子很靈。


    隻要誠心去求一張符紙回來,就保證能夠生兒子。


    反正他們打算在這縣城待幾天再回去給李媛收屍,趁此機會,剛好去一趟。


    這樣等李媛頭七過後王燦進門,來年他們就能抱上大孫子。


    劉冬生才不管他爹娘怎麽折騰,反正什麽都不用他做就好。


    此時他聽到這話,一臉為難道:“你來的不巧,我爹娘去福光寺了,那裏離咱們流雲縣比較遠,一來一回要三天。我這邊又要上工,一時半會兒走不開。聽你話裏的意思,媛娘現在也沒出什麽事,那就這樣吧。”


    來報信的人,聽到這話,心裏拔涼拔涼的。


    看來劉家不止是劉氏惡毒,就連劉冬生也不遑多讓。


    算了,反正該通知他也通知了,人家不回去和他有什麽關係?


    這廂等李媛喝上雞湯,劉冬林這個裏長得知劉氏和她男人去什麽寺廟,要三天才能回來,而劉冬生也不願回來時,給氣得恨不得將他們一家除族。


    那廂李大妞也急匆匆回到了娘家李家坳,她一回去直接去了李鈞家。


    “大妞姐,你咋回來了?急匆匆的到我這,是有什麽事?”


    如今李鈞已經到了弱冠之年,由於家徒四壁,且還欠一屁股債,因此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


    村裏人都知道他經常往外跑,又經常和鎮上的混子聚在一起,都覺得他不務正業。


    就連他親爺親奶,親叔親伯,都不待見他。


    今天他難得回來,不過家裏此時並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兩個男的跟著一起。


    其中一個身體壯碩,一臉匪氣,看起來二十出頭。


    另一個滿臉青紫的,看起來像書生,身子板瘦弱單薄,還時不時的咳上一聲,具體多大看不出來,但估摸和李鈞他們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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