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安不說,給他茶盞裏斟了酒,低眉間,細碎的寒冷隨著林呈微的進來而斂入了瞳仁深處,“你自己明白就行,再找個好媳婦,嬸子就放心了。”


    房間裏統共就八個,林呈微帶著穆文安出去,回來就他自己一個人,難免不會多問一句。


    “喝醉了,正好家裏來了電話,他就先走一步。”林呈微的眉眼裏有著鬱色,敷衍的回答幾句便走到段昭安身邊:“我們兩人到院子裏散散酒勁,都快被他們給熏到反胃了。”這是有話需要對段昭安說了。


    東子卻是嗤道:“你在外麵吹風還沒有吹夠?還把昭安給拉出去?”


    “喝你的酒。”林呈微就著他的手,把才斟滿的酒一股喂到他嘴裏,“別又喝醉了。”


    走出來,寒風是撲麵而來,服務員已經將段昭安的大衣拿在手裏,低眉垂目地遞過來。


    不喜人靠近的段昭安是不會讓服務員伺候這穿衣,穿好大衣,手臂彎曲,漫不經意間動作優雅地把大衣的扣子一一係好。


    林呈微側目看著他穿好大衣,那骨子裏的清貴優雅便讓身為男人的他也覺得賞心悅目,眼界高的蘭姻一頭栽進去,倒也能理解了。


    “一直想問你當年捎給我們林家的話到底是什麽個意思,又想著隻怕是我們多想了,猶豫到現在,還是想來問問你。”兩人沿著垂掛著琉璃燈籠的長廊漫步著,林呈微雙手插大衣裏,臉色嚴肅問起,“昭安,你能否對我說個明白?”


    段昭安停下來,站在林呈微前,視線微低地看著林呈微,淡道:“跟才穆文安跟你說了什麽。”明明知道,卻還是想聽好友自己說出來。


    林呈微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眼裏亦有掙紮著,回避了段昭安淡冷卻不能忽視的視線,將目光落在一株還未綻入的梅樹上,搖頭道:“還能說什麽,蘭姻都去了幾年了,文安竟然心裏還裝著她。”


    “林蘭姻是失蹤。”段昭安眸色幽暗,噙著幾分深長的意味,直看到林呈微臉上表情有些不自在後,才把自己的視線離開,“三名戰士一起失蹤,兩名死亡,呈微,這是我執行所有任務當中最慘敗的一次。”


    “我一直都不相信朝夕相處的戰友會失蹤,給你們林家捎去的話就是告訴你們,沒有看到他們的屍體或是骸骨前,我是不相信他們已犧牲。”


    有一些,他已經不方便再對林呈微說透了,從他瞞著他起,有一些事情已經開始變質了。


    沒有聽到心中的答案,林呈微不免有些失望,他是個做事圓滑的,見此沒有再問起來,把話題轉到了顧晨身上,“今年過年會不會帶顧晨回京?到時候再一起聚聚吧。”


    又提到自己的未婚妻,林呈微是很平靜地說著,“兄弟中現在隻有你有了固定女朋友,其餘的還在玩著。懷萱這次想同我出來,我都以聚會沒有女伴為由拒絕了她。”


    懷萱是林呈微今年定下的未婚妻,家中是做地產生意,父親亦是人大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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