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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蕭一步步往辦公室走,黑沉著麵,像是有狂風暴雨肆虐。


    同事們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直視他,隻偷偷拿眼瞧著。


    厚重的辦公室門“砰——”一聲被甩上,藍蕭將自己摔進沙發內呶。


    麵上,被她甩過耳光的地方,還熱.辣.辣的痛膦。


    顯然,她是氣極了。


    藍蕭摸了摸臉頰,痛的呲了一聲,竟是氣不起來。


    腦海裏,她含淚哭泣的樣子,她堅強又固執的樣子,不斷的晃著,讓他隻覺得胸悶。


    躁鬱難安。


    “藍總。”王冕在外麵敲門。


    藍蕭這才回神,正了正色,“進來吧。”


    王冕小心翼翼的進來了,邊往裏走邊打量某人的神色。手裏握著的東西,緊了又緊。


    藍蕭瞅他一眼,“什麽事?”


    “那個……其他幾個總裁讓我送個東西給您。”


    “什麽?”


    王冕將手裏的藥膏拿出來,輕輕擱在他麵前的矮幾上。緊張的幹咳一聲,道:“這是……他們送來給您敷臉的膏.藥。”


    “……”嘴角抽.動了下。藍蕭幾乎都能想象得到那幾個人是什麽樣幸災樂禍的嘴臉。


    早前夜白被顧千尋扇了一耳光時,他也跟著禹森和庭川一起幸災樂禍,送過藥膏。結果,現在被取笑的人居然變成了自己。


    “拿個鏡子過來。”藍蕭索性領了他們的情,抓過藥膏,吩咐王冕。


    “是。”


    王冕出去找秘書a要了鏡子進來,遞過去。


    拿鏡子一看,半邊臉還通紅,五指印清晰的在那。


    這女人,可真下得了手!


    藍蕭恨恨的想,伸手塗藥膏。


    王冕也不再打擾,轉身準備默默退出去。


    “王冕。”藍蕭突然開口,把他叫住。


    “在。”某人這會兒正在氣頭上,王冕自然是小心謹慎的伺候著,生怕有一點不周到的地方就被拿去當了出氣筒。


    “你說……”藍蕭停頓了下,沉吟,而後又揮揮手,煩躁的說:“算了,沒事。”


    “……”王冕一頭霧水。


    又打算再撤。


    “你等一下!”藍蕭又把他叫住。


    “……?”王冕及時收住腳步。


    沉默,半晌,藍蕭才終於把話問出口,“……今天的事,對錯在誰?”


    “啊?”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王冕有些不明白。


    藍蕭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我是說,兒子是流著我藍蕭的血,我要回來有錯麽?”


    王冕迅速的搖頭,“沒錯。天下父母心,每個當爸爸的一定都和藍總你現在的心情一樣。”


    “是嗎?”聽王冕這樣說,藍蕭心裏好像舒坦了些,剛剛的窒悶稍微散開了點。


    可是……


    王冕的話,卻還沒有說完。


    “不過……”


    “不過什麽?”他眯眼,換了個姿勢,等著王冕繼續把話往下說。


    那眼神看得王冕背脊冒冷汗,出口的話又在喉嚨口卡住了,“還是算了……”


    “把話給我說清楚了再走。不過什麽?”藍蕭可沒那麽輕易放人走。


    王冕有種自作孽的感覺。


    但還是實話實說了,“可憐天下父母心,藍總想要孩子,其實,楊小姐……怕是和您一樣的心情吧,不,應該比您還要緊張孩子。畢竟,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


    “所以呢?”藍蕭眯起眼,眸色轉身。


    “所以……對於楊小姐來說,您的手段稍顯強硬了些,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


    藍蕭抓過藥膏朝他猛地擲過去。


    “胳膊肘往外拐!白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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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冕一臉冤枉,“不是藍總您讓我說的麽?”


    “滾滾滾,現在別在我麵前晃。”


    藍蕭把他直接給趕了出去。


    王冕無辜得很


    楊木樨平穩了心緒,待眼眶裏的淚水散去一些,她才回他們工作的地方。


    她人才一進去,立刻就被同事們圍得滿滿當當。


    “木樨,你和藍總關係不簡單吧?”


    “你們聊什麽了,去這麽久?”


    “你和千尋可真厲害啊,一人抓一個。這寰宇集團以後不會是你們倆的天下了吧?”有人開始酸了,“木樨,不如你和千尋就教教我們,怎麽和bo們對上眼唄,你們一個一個的使的什麽手段呀,勾.引男人倒是挺厲害的。”


    楊木樨心裏本就難受,這話砸過來,讓她說話也變得刻薄起來,“勾.引那也得有勾.引的資本,學手段前你不如先去一趟醫院吧!”


    “醫院?什麽醫院?”


    楊木樨邊往自己的工作區域走,邊冷冷的扔給她四個字,“整容醫院。”


    “楊木樨,你……”


    某人氣得夠嗆。簡直在自取其辱。


    楊木樨沒再理會對方,坐在辦公桌前,想起藍蕭說已經遞交法庭的事,心裏躁鬱難安。


    和他打官司,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且不說,請律師話費的錢,她根本就沒有。


    “沒事兒吧?”一杯熱水被推送到她麵前。


    抬頭,顧千尋正擔心的看著她。


    她抱住水杯,那熱度從掌心緩緩沁潤進心裏,讓她覺得舒服了些,才搖頭,“你不是被慕夜白叫走了麽?”


    “回來了。你怎麽了?剛從夜白那兒出來,聽說你扇了藍蕭一個耳光。”


    楊木樨苦笑,“事情傳得還挺快的……”


    她停頓了下,被熱氣氤氳得模糊的雙眼盯著水麵,一會兒才有氣無力的道:“他要和我打官司。申請變更小乖的監護權。”


    顧千尋驚了下。


    她也沒想到藍蕭會做得這樣決絕。


    “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了?”


    “有……”楊木樨啜了一口水,唇瓣都在發抖,“給我一大筆錢,把小乖賣給他。”


    “……”顧千尋悶了許久,“這也太過分了。”


    “今天我可能要早點走,這兒,你自己能搞定吧?”楊木樨將水杯放下,勉強打起精神。


    “當然沒問題。就是你……”顧千尋擔心她。


    “我先找律師谘詢一下吧。”楊木樨勉強擠出一絲笑,“既然他已經出了招,我總不能躲避。”


    顧千尋心裏明白請律師需要多大一筆費用。她安慰的握了握楊木樨的手,“律師費不要擔心,我幫你想辦法。小乖也是我幹兒子。”


    這一次,她沒有推卻。


    孩子的事是大,她無法拒絕所有善意的幫助


    楊木樨從律師事務所出來,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渾身無力。


    谘詢結果,很不理想。


    單說社會地位這條,藍蕭和她便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說,今後孩子的教育環境、物質環境,她的監護權更站不住腳。


    時間一點點晚下去。


    她上了地鐵才給母親打電話,“媽,今天我去接小乖放學,您不用去了。”


    “你從市裏過來要好一會兒呐,上一天班都夠累了,還跑這麽遠。”


    “沒關係。您也歇一天吧。”


    怕自己說得多了,會泄露了自己此刻的情緒,楊木樨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乘了地鐵往鎮上的幼稚園去。


    想到那可愛的小東西,想到藍蕭說要把他奪走,楊木樨眼眶紅了又紅,心裏滿滿當當的全是難過


    等到到了學校,這個點剛剛好所有的孩子都出來。


    楊木樨就等在外麵。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孩子,原本沉鬱的心情也暫時得到緩解


    晚上會有第二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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