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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了?”裴錦川半信半疑。*言愨鵡琻


    那日,在天台上,他說的那番表白的話,他亦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即使很不願意,可是,他還是得承認,他的表白真誠而動人,不像假話。


    而且,自己很了解表哥,他是那種認真起來,無論什麽事都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所以,他們怎麽可能這就分手了眇?


    “嗯。你哥和她根本就沒可能,你說你哥都28了,和一個18歲的小丫頭怎麽合得來,那代溝都不知道多少個。所以,兩個人現在一語不攏,分了!”


    “我哥就這麽放任他們分手了?”


    “當然。不然還能如何。我最近在給你哥張羅相親的事,不是讓你媽也幫著看嗎?量”


    裴錦川的心思已經沒有在她的話上,他隻在想楊樾已經和季禹森分手的這件事上。


    她一定很難受的。


    她敏感、脆弱,重感情,一段感情如此草率的結束,絕不是她能坦然麵對的。


    季夫人見他久久不出聲,知道他在想楊樾的事,便是滿意極了這樣的效果。


    出門前,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錦川,要真喜歡她,現在就是你最好的機會。別錯過了!還有一件事,姑媽沒和你說,你也許不知道,再過十多天楊樾就要去奧地利留學,這次你若錯過了機會,可能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裴錦川愣在那。


    她要去奧地利了?


    自從姑姑和自己聊過、知道她要去奧地利之後,裴錦川心裏便是再也無法平靜。


    當晚,他就迫不及待的給楊樾打電話。


    他承認,他現在是抱著一絲希望,卑鄙的想要趁人之危。


    可是,表哥的挖角,就已經讓他明白在愛情裏有時候適當的卑鄙會讓人贏得漂亮。


    隻可惜……


    電話,打了一夜都沒有接通。


    第二天一早,他剛清醒就摸過手機來。繼續撥她的電話,可是,等來的結果還是一樣……


    他有些沮喪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露台上,深吸口氣。


    冬日的清晨,很冷,叫他睡意頓時全無。


    他想去找她。


    很想。


    他怕晚一點,她就已經離開,去了奧地利。


    可是,他卻不知道她家的具體地址,隻知道那麽個小鎮。


    想了想,還是立刻收拾行李,一刻都沒有怠慢


    楊樾的手機被沒收了,她似乎和這個世界隔絕了一樣。


    她的時間,多半用來練小提琴,而其他時間則是和父母一起去醫院陪弟弟。


    有時候,她還想偷偷拿出手機來看看,或者,給那個人打個電話,什麽都不做,哪怕就是聽聽他的聲音都好。


    可是……


    終究,忍住。


    他們,已經分手了。


    而且,再過十多天她就去奧地利。


    到那時,沒有了家的庇護,也沒有他,她更要適應那邊孤苦的日子。


    她想……


    她終有一天忘真的忘了自己曾經經曆過的這個男人。


    這天,向楠的電話打到了楊母手機上。


    “樾樾,向楠叫你聽電話。”楊母拿著電話進門,楊樾才放下手裏的小提琴。


    這些天,她彈奏出來的曲子,都一個比一個悲傷。


    父母聽著,心裏不好受,知道她因為分手而難過,可是,她終究還隻是個學生。


    戀愛,並不是她現在該考慮的事。


    楊樾拿過手機,向楠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樾樾,你現在方便說話麽?”


    楊樾下意識看了眼母親。


    她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楊樾知道母親在想什麽,無非是怕向楠成為她和季禹森的聯係的中介。


    她也沒理會,隻回向楠說:“嗯,方便的,你說。”


    “錦川想要見你。”


    向楠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暗沉,但是,她又極力表現得輕鬆。


    沒錯,裴錦川腦袋一熱,在沒有聯係上楊樾的情況下,就提著行李坐了火車直接奔過來了。


    到了這兒,無奈之下,他隻好打電話給向楠問楊樾的地址。


    這對向楠來說,尤其殘忍。可是,有那麽一瞬,她還在欣喜著。


    很卑微。


    低到塵埃的那種。


    她想,這樣也好,至少……她還能聽聽他的聲音。


    “他已經到鎮上了,打了你兩天電話你都沒聽,所以他隻好找我了。樾樾,你現在能出來麽?”


    向楠問。


    楊樾心裏起伏著。


    她沒想到沒等到季禹森,結果卻等來了錦川。


    她不知道他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麽,但是,自從那日在醫院裏他們分手後,她真的一次都沒有和他好好平和的談過。


    就連電話都沒有。


    她一直想找機會好好和他談談的。


    “我很想出來,但是,現在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得先問問我媽才可以。”楊樾看了眼母親。


    楊母說:“怎麽回事?”


    楊樾朝電話說:“你等等。”


    這才抬頭和母親說明情況,“媽,向楠約我出去坐坐。”


    她有意識的沒有提裴錦川三個字。上次那些照片裏,錦川也是主角,由於他是過去式,所以父母才沒拿他大做文章。


    向楠揚高聲音揚高,從聽筒內傳來,“楊姨,樾樾都在家裏悶壞了,讓她出來陪我逛逛街吧!我保證,不帶她亂跑,下午就回來!”


    楊母歎口氣。


    她沒有刻意要關著楊樾在家,看她越來越沉悶,她也一樣不忍心。


    想了想,在楊樾詢問的眼神下,她點頭,“出去走走也好,不過,早些回來,不準在外麵過夜。”


    因為有了上次欺騙,所以,後麵那句話算是提醒也帶點警告的意味。


    楊樾也想起上次的事,愧疚又心虛,心裏不是那麽好受,默默的點了點頭。


    想了想,為了安撫母親的心,她還是說了一句:“媽,您放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你們,以後……我就不會再見他……”


    楊母在她麵前坐下,看著她掩不住悲傷的眼,語重心長的勸慰,“樾樾,現在你還年輕,閱曆幾乎沒有。也許,你覺得現在你遇見的這個人,就是你的全部。偶爾,你或許會覺得以後會嫁給他,就和他過一輩子也不錯。可是,將來你漸漸長大,見到的世界越來越廣,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經曆的事越來越複雜,你就會發現……這個人是可以在你生命裏漸漸被淡忘的,那天你不其然回首,甚至你根本就想不起他人來……”


    真的會有那一天麽?


    楊樾不知道。想起季禹森曾經也和自己說過大致的話。


    他一直擔心她在成長路上迷了眼……


    隻要一想到未來真的有一天,他會淡出自己的生命,她的心就揪得和麻花一樣。


    再想到他也會這樣忘記自己,忘得了無痕跡,更是無法呼吸。


    她不想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隻匆匆和向楠說:“楠楠,你等著,我馬上出來。”


    掛了電話,不給母親再說話的機會,她先開口:“媽,你先出去吧,我換身衣服。”


    楊母隻得出了房間。


    楊樾隨意的挑了件襖子將自己裹住,外麵又降溫了,聽說過幾天還會下雪。


    她看了眼遍地都是枯黃樹葉的窗外,再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


    歎氣。


    明明才18歲,如花如雨的年歲,她怎麽就像窗外凋零的樹葉一樣了?了無生氣,憔悴不堪。


    深吸口氣,她拍了拍有些蒼白的小臉,勉強打起精神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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