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聖旨一下,吳家便亂了鍋,吳貴妃同父同母的哥哥懵了,自己妹妹不是信誓旦旦在自己麵前說過,以後安寧侯是他的麽?他還打著熬死了嫡母將自己母親扶了正,然後以嫡子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去獲取安寧侯這個侯位呢。


    而吳家的大房卻是喜笑顏開,在吳貴妃進宮之前,他們曾是吳家的頂梁柱,可是當吳貴妃一步一步獲得皇帝的寵愛以來,他們便成了吳家身份最為尷尬的人,占著嫡長的位子,可是皇上的賞賜,哪次不是越過了他們,賞給了吳貴妃的親生哥哥?就連安寧侯爺也曾暗示過自己的嫡長子,這個侯位是來源於吳貴妃,隻怕以後是要傳承到安寧侯那一房上去的。


    吳家的正房太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告誡自己的子孫要戒急用忍,雖然她身子不好,但卻靠著湯藥一日又一日的熬著,便是發了狠不將正房之位讓出來,便宜了吳貴妃的那一房。


    如今吳貴妃一脈得罪了朝中重臣,他們大房得了便宜,那便別想將他們手中的東西給摳出去。大房的嫡長子接到了聖旨,第二日便往榮安縣主那兒送了一份大禮,惹得吳貴妃的親哥哥吳枚簡直是吐了血。


    吳枚不是傻子,自然想到了是自己的倒黴女兒與妹妹一起得罪了榮安縣主,才為他們這一房招到了如此的禍端,對於這個女兒,是越發看不上眼了。


    吳紫如在吳家舉步維艱,隻能在吳家安安心心備嫁,期待著清河侯的第三子是她的良人了。


    皇帝下了朝,聽說吳貴妃吐血暈倒,連忙趕到了吳貴妃殿中,吳貴妃穿著一沈白紗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心中十分憐惜。“小璿兒,你不用害怕,弧定你嫡長房大哥隻是權宜之計,以後若是等他們有什麽錯處,再將他們的侯位擼了給你親生兄長就是。”


    吳貴妃聽到皇帝這麽說,心中才安心了一些,就怕嫡長房的人太過於狡猾讓人抓不住把柄呢,隻不過此時,她也不願掃皇帝的興,隻虛弱的從床上起來,露出自己最好看的側臉兒,對皇帝微微笑道:“既然有聖上的這句話,我便安心了。”


    皇帝見吳貴妃沒有怪罪與他,反而一味的相信著他,便將吳貴妃摟進懷中說道,“你放心吧,無論如何,孤都不會虧待了你的。”畢竟是將他尊成天神一般的女子,他總要好好善待的,不是麽?


    吳貴妃好不容易攏近了皇帝的心,卻心中有些虛,總覺得宮中的女子總在看她的笑話,她到底是在別人眼中失了寵的,寶貝外甥女兒嫁給了一個庶子,而家中的侯位也給了一個不相幹的哥哥。越是如此,她越做出虛張聲勢之態,一朵兒開得奢靡的花朵,居然有了花敗之態。


    柳依依不知道自己這次進宮讓吳貴妃吃了瓜落一事,讓她在京城中再次出名,若不是她正在備嫁,隻怕那些宴會的帖子都要淹沒小林氏的案頭了。


    事後,鍾祺與柳依依去太子府與沈珊閑聊,當柳依依風淡雲輕的說起進宮一事時,鍾祺與沈珊都流了一把冷汗。


    沈珊雖然托了太子,讓他在宮中關照柳依依一二,可是太子向來不得皇帝喜歡,又不好大大咧咧的進入後宮,倒並沒有完成沈珊的托付。


    沈珊再次見到柳依依時,心中難免內疚,她握著柳依依的手說道:“若不是堂哥,我倒是回去要被母親說教了。”


    柳依依聽到沈珊的話,連忙揮手道:“表哥與我說了,太子下了朝,一直沒有離去,還吩咐了宮中的小太監看著吳貴妃宮中的情況呢。你的袒護之心,我是十分感激的。”


    沈珊聽了這話,心中十分熨帖,似想到了什麽,悄悄對柳依依、鍾祺說道,“你們知道,清河侯第三子是什麽模樣麽?”


    鍾祺搖了搖頭,“我雖然經常跟著母親行走於清河侯府,但卻從未可見過這位呢。”


    沈珊矜持的用帕子捂著嘴說道:“這位第三子,是一個天生的兔唇。”


    “兔唇?”鍾祺與柳依依麵麵相覷,極為驚訝。


    “什麽老實本分不喜喧鬧的?其實是為了遮掩兔唇而已。”沈珊笑著說道,“清河侯頗為寵愛他的母親,便瞞著聖上此事,想為兒子求一段好姻緣,卻不料這段好姻緣落在了吳紫如身上。”


    “那….吳紫如她知道不知道?”柳依依遲疑問道,若是吳紫如知道了,隻怕會鬧個天翻地覆吧。


    “那邊瞞著呢。”沈珊指了指清河侯府的方向,“一個得寵的貴妃的外甥女兒,正經說來隻有花頭,並沒有什麽助力,清河侯夫人可十分喜歡這段親事,再怎麽樣,也得將這段親事砸實了。”


    鍾祺聽了,推了推柳依依道:“你不會同情起她來了吧?”


    柳依依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每個人的命數因果,她也並不記得吳紫如上世到底是嫁給了誰。


    太子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對鍾祺與柳依依說道:“再與你們說一個好消息,我有了。”


    你有了?兩個小娘子的眼睛直直的盯向了沈珊的肚子,沈珊被這兩位的眼神弄得臉都紅了起來,“看什麽呢?”


    “這小娃娃到底是怎麽懷上的?”鍾祺突如其來的問道,每次她問母親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被母親搪塞掉。


    柳依依上世是一個尼姑,並沒有破shen,也不明白男女之間的彎彎繞繞,一雙好奇的大眼睛也盯著沈珊,重複道:“怎麽懷上的?”


    沈珊臉上飛過了兩朵紅霞,本來是想與這兩位分享一下喜悅,卻不料被這兩位歪到了不可企及的方向。


    “等你們成婚的時候就會知道的。”她支支吾吾的回到道。


    “你看看,成了親的女子,就是這樣神神秘秘的。”鍾祺聳了聳肩,對柳依依說道。


    柳依依今兒似乎是鍾祺的應聲蟲,也跟著說了一句,“總是神神秘秘的。”


    沈珊被兩人氣絕,揮了揮帕子道,“我看著你們便頭疼,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話雖然如此說,但還是給兩人包了不少太子帶回來的好東西。


    柳依依與鍾祺,可以說得上是滿載而歸。


    柳依依回了家,坐在廂房,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肚子,側頭想了想,對一旁的碧荷說道,“你將紙筆拿來,我給表哥寫一封信。”


    碧荷笑眯眯的迎了,小姐與表少爺的感情真好,總是隔三差五的要互相通信。


    今日柳依依在信中寫道,珊姐兒說她懷孕了,鍾祺問道小娃娃是怎麽有的,她說“成親了才知道。”莫了,還問範晟睿一句,表哥,你知道小娃娃是怎麽有的麽?


    範晟睿忙碌了一天,每日最放鬆的時刻便是看柳依依寫給他的信。


    小柱子見自己的少爺麵色柔和的打開了信,看了幾行,卻不小心將手邊茶盞給打翻了。


    “少爺,您沒事吧?”小柱子著急的問道。


    範晟睿本是有些換亂,似乎被小柱子的這一聲喊,回了心神。


    他揮了揮手道:“無礙。”


    小柱子再看了範晟睿一眼,確定他真的沒事,才笑著退了下去。


    書房的蠟燭不亮,小柱子又離得遠,卻沒有看見自己主子臉上泛的那絲絲紅光。


    這個小表妹,盡挑起了別人的遐思,卻還是一副懵懂不明白的樣子。範晟睿喝了一口茶,壓了壓身上的熱氣,拿起毛筆,開始給柳依依回起信來。


    信中言道:“如今太子妃有孕的事,還沒有公開,依姐兒不必大肆宣揚。另外如何有小娃娃的問題,依姐兒可以問問自己的母親。”


    將這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推給了自己的嶽母,範晟睿自覺非常滿意,他吹了吹信紙,又將它規整的疊了起來,放在信封中,吩咐下人送去給柳依依。


    小柱子見主子出來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便連忙邀功道:“少爺,您的洗澡水我已經幫您放好了。”


    範晟睿走到一半,停了腳,有些果斷的說道,“今兒我要洗冷水澡。”


    這是怎麽回事?雖然天熱起來了,但是卻不是洗冷水澡的時候呀,小柱子二丈摸不清頭腦,隻能跟著自己的主子往浴池那邊去了。


    柳依依接到範晟瑞的信,撅了撅嘴,怎麽一個兩個都這樣敷衍她?難道懷孕是一件很難的事?那自己的母親又是怎麽生下她以及康哥兒健哥兒的呢?


    柳依依實在按奈不住,跑去問了小林氏,小林氏將柳依依從頭看到腳說道,“哎呀呀,我的小姑娘長大了?”


    柳依依聽了此話並不害臊,隻一雙眼睛有些期待的等著母親的回道。


    “等你成親的前一天,我自會教你的。”小林氏不緊不慢的說道,又指著在地毯上爬的康哥兒和健哥兒說道,“你快去看看他們,被讓他們爬到了地攤外邊去。


    柳依依聽了母親的話,連忙探頭看,把之前問的問題也忘了,很多年後,柳依依回首起來,不由得覺得,薑還是老的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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