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晟睿一路打著馬去了京城郊外的軍營,軍營中有他的莫逆小宋將軍,小宋將軍見他一幅春風得意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問:“喲喲喲,這是怎麽了?”


    範晟睿沒有回答,隻翻身下馬,加大步伐走了幾步,從旁邊的兵器架裏拿出了一杆紅色櫻頭□□,笑著對他說:“我們好久沒有比試了,要不要來比劃比劃?”


    這是發了什麽瘋?範晟睿自從走了文官的路子,可是很少來這邊的,如今這模樣兒,不像是來發泄倒像是來慶祝的。


    “來就來,誰怕誰?”小宋將軍隨手從兵器架中抽出了一柄長劍。


    範晟睿微微一笑,對這個從小打到大的兄弟可沒有想讓的意思,他拿起□□,耍了一個花式便向小宋將軍攻去。


    範晟睿與小宋將軍兩人比武,經常有輸有贏,可是今日的範晟睿仿佛格外犀利,讓小宋將軍實在有些招架不住,這家夥,明明去當了文官,怎麽這一手□□還是沒有退步呢?小宋將軍有些恨恨的想到。


    範晟睿今日像是怎麽也不能疲憊的樣子,小宋將軍都喘成一條狗了,他還能盎然站著,挑挑眉說:“再來。”


    “不來了。”小宋將軍揮揮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輪值都沒有這麽累。”


    範晟睿見他實在是撐不住了,便將□□丟到了一遍,也陪著坐下了。


    “你這是要娶老婆了?”小宋將軍嘟囔道。


    範晟睿一雙眼睛帶笑看了小宋將軍一眼,沒有說話。


    “什麽?”你是真的要娶老婆了?”小宋將軍如見了鬼一般往後一踉蹌,“我還以為你要獨身一輩子呢。”早知道其實範晟睿並沒有獨身一輩子的心思,他就將自己的妻妹介紹給他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隻是要晚娶,並不代表我不娶。”範晟睿見小宋將軍這個模樣,實在覺得有些丟人,便開口解釋道。


    “是哪家的姑娘?”小宋將軍好奇的問道,能讓範晟睿這個倔強性子鬆口的,一定是天仙兒一樣的人物了。


    “你應該見過,我的小表妹。”範晟睿嘴角含了淡淡的笑意,似乎極為滿意這樁親事。


    “我說你怎麽不娶親呢,原來你喜歡養成係?”小宋將軍拍了拍草地,“老牛啃嫩草,你也好意思?”他在軍營呆久了,性子有些粗,說起話來更是有些葷素不忌。


    “哦?不知道是誰,為了看自己的未婚妻一眼,要我陪他去鑽狗洞的。”範晟睿麵無表情的說道,這件事是小宋將軍永遠的痛點。


    “你還是不是兄弟?”小宋將軍怒斥道,“當年,當年我不就是好奇嗎?”


    “我與你不同。”範晟睿淡淡的笑道,“我可是能借著外甥的身份直接上門的。”


    “你這是炫耀?”半晌,小宋將軍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他這個好兄弟,向來是喜形不於色的,如今居然為了這點小事,來向他炫耀,實在是讓他有些大跌眼鏡。


    範晟睿看了小宋將軍一眼,飛快的站了起來,“我下次有空再來找你比試。”說完,就騎著馬一溜煙兒的跑了。


    “感情把我這裏當什麽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小宋將軍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範晟睿的表妹?他記得見過,是個活潑愛笑的性子,隻是和範晟睿這個冷肅的在一起,怎麽看都覺得有些違和。不過範晟睿喜歡就好。


    範晟睿心中火熱,一路騎著馬去了福滿樓,福滿樓能名滿京城,那掌櫃的便並不是一個傻的,雖然福滿樓的點心要排很長的隊伍,但是在戶部逐漸打出了名聲的小範大人的麵子,他是一定要給的。


    “今兒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掌櫃笑著迎接了範晟睿,心中有些納悶,從前幾次可都是範晟睿派小廝過來的。


    範晟睿見到了掌櫃,並沒有看不起他是低下的商人,而是十分有禮的說道:“我家人十分喜歡你這兒的糕點,少不得我要多跑幾趟了。”


    愛吃福滿樓糕點的,一般是女眷。小範大人能如此上心的幫她買了一次又一次,隻怕這女眷在他的心中的地位不低。掌櫃的如此猜測著,但卻也明白有的事能猜但是不能說的道理,他笑著指了指內室,“我們這兒的栗子糕剛出爐呢,要不給您來一點兒?”


    範晟睿微微的點了點頭,“那就麻煩掌櫃了。”


    “不麻煩,不麻煩,您來便是客,怎麽可能是麻煩我呢?”掌櫃的笑道。


    範晟睿提了新出來的栗子糕騎著馬到了宇府的門口,那一路的栗子糕味道香氣飄了一路,惹得路人都吞了吞口水。


    宇府看門的小廝是個聽覺伶俐的,若是如此,也不能兢兢業業的看門了,他聽到那噠噠的馬蹄聲,便微微開了側門看,見範晟睿才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騎著高頭大馬,便連忙從側門中走了出來笑道:“表少爺,您來了?”這天色都晚了,表少爺來這是?


    範晟睿騎在馬上,不動聲色的往柳依依院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道:“今兒姨母可安好?”


    “夫人今天好著呢,聽說心情不錯,晚上多吃了一些。”就算是看門的小廝,關於主子的心情也是要打探得一清二楚的。


    範晟睿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栗子糕遞給了小廝,“將這個給你們小姐,讓她趁熱吃。”


    “誒。”小廝輕快的應了,發現栗子糕下麵還有一個小小的銀元,顯然是範晟睿賞給他的,不由得笑的更真切了,這表少爺,就是出手大方。


    “表少爺,您不進去了?”小廝接了栗子糕,發現範晟睿並沒有進門的意思。


    “今兒我在外與友人相約,正好經過了福滿樓才給你們小姐買的栗子糕,我就不進去了。”範晟睿淡淡的說道。


    小廝連忙應道:“您放心,這栗子糕呀,我馬上就送到小姐那兒。”


    範晟睿點了點頭,騎馬離去,“得挑個好日子。”在風中,他喃喃的說道。


    在外門的小廝自然不可能進柳依依的院子,他將東西托人給了碧荷,碧荷又給了柳依依。


    柳依依看著還冒著熱氣的栗子糕,歡喜的笑了笑,“我今兒還在想著福滿樓的栗子糕呢,誰知道大表哥就給我送來了。”


    碧荷將紙包打開,又服侍柳依依淨了手,柳依依捏了一塊小小的栗子糕,哈了一口氣,便滿懷喜悅的吃了起來,那小模樣兒,像極了可愛的小倉鼠。


    不知道是這栗子糕太甜,還是旁的,柳依依隻覺得這一顆心滿滿的。


    “哦?睿哥兒給依姐兒送來了栗子糕?”小林氏靠在榻上,聽著下人的匯報,心中對範晟睿十分滿意。


    對於範晟睿的人品與責任心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她隻是害怕這個外甥兒太過於冷肅,不懂心疼女兒,隻不過這樣看來,這個外甥不是不會心疼人,隻是要看心疼的是誰罷了。


    大林氏將大兒的親事定了,覺得渾身舒坦,可是看著帶著庶女來的老姐妹便有些頭疼了,蔣夫人還沒有死心呢。


    看著楚楚可憐的蔣君怡,大林氏起先還覺得看她哪兒哪兒好,如今卻覺得她再好也比不上自小濡慕自己的柳依依了。


    “我嫂子娘家要開一個賞花會,我又沒有女兒,要不我帶著君怡去?”大林氏試探的說道。


    蔣夫人是一個聰明人,聽到大林氏的口氣便知道她與這位老姐妹是做不了親家了,老姐妹這是在想辦法補償她呢。大林氏的嫂子出自沈家,沈家還有一個未來的太子妃呢,現在當然是水漲船高了,蔣君怡作為一個掛著嫡女名實際為庶女的去沈家的花會,可以說是莫大的機會了。


    做不成親家便做不成親家吧,難道還真的逼到自己與大林氏的這段情誼斷了不成?柔姐兒雖然沒有了範夫人的名頭,但是自己的大兒已經表態,無論如何,都不會忘了這個妹妹。在轉念間,蔣夫人對大林氏笑著說:“這敢情好,我離京城這麽遠了,許多人家都不大走動了,還麻煩你帶著君怡了。”


    自己的這位老姐妹向來是通情達理的,大林氏舒了一口氣,笑著對旁邊似乎驚喜得雙手都不喜歡往哪兒擺的蔣君怡說道:“這次還能見著未來太子妃呢,不過你不用擔心,她啊,是個最最大方不過的。”


    如果太子繼承了大寶的話,太子妃一定是以後的皇後了,如果能在太子妃閨中的時候留個好印象,以後無論如何,也能尋些好處了。


    可惜,大林氏與蔣夫人倒是真沒有猜中蔣君怡的心,她可不是驚喜得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而是氣得手不知道往哪兒擺呢,自己籌謀了這麽久,就得來了個不痛不癢的帶著出席太子妃娘家花會的機會?她們就這麽看不起她蔣君怡?想到這裏,蔣君怡便將指甲掐進了掌心。


    盡管心緒難平,但是蔣君怡還是認真的聽起蔣夫人與大林氏的聊天起來。


    “你我從來都是好姐妹,有啥事便別瞞著我了,你相看中了哪個姑娘?”蔣夫人笑著說道,畢竟蔣君怡不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她再如何心疼也是有限的。


    麵對老姐妹,大林氏笑了笑,神秘的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先賣個關子。”


    蔣夫人裝作不高興的說道:“這等事還來賣關子?”


    隻有蔣君怡聽了,一顆心如掉到了冰窟,範晟睿定親的人,一定是柳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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