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無才便是德,上世,柳依依就是聽從了這位祖母的,老是打著這句話的幌子,並不認真讀書,除了一張臉,並無其他長處,而如今,這世,她認真讀書,卻習得了世間的很多道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柳依依看了看身邊的母親,她握了握雙拳,正欲出聲反駁,卻不料柳宗出了聲,他在柳氏身邊賠笑道:“母親,依姐兒如果願意的話,那便讓她學吧。”如今他在京城裏也算長了見識,京城裏的那些有教養的夫人小姐們,哪個不是從小便認真向學的呢,懂了書的女子,總比那些沒讀過的,雅致幾分。隻有這樣,他才能利用柳依依嫁得好人家啊。


    柳宗當然不會讓眾人知道他心中得小九九,而裝作一幅慈父的模樣,讓眾人都有些跌了眼睛,要知道當年,他可是柳氏這個理論的簇擁者。


    “哦?我倒不知道我兒來了京城,就見識廣了,連女兒都願意讓她去讀書了?”在柳氏眼中,女兒都是賠錢貨,養著就不錯了,居然還讓她去讀書,實在是萬萬不可,而一向站在她這邊的兒子,居然對自己做起對來,實在可恨,她雖然是反駁的自己的兒子,但是一雙眼睛如浸了毒一般的瞪著小林氏,一定是這個妖婦做的鬼。


    小林氏自入門起來,便從來沒有得到婆婆的喜歡,而丈夫往往都是站在婆母那邊,而如今風水輪流轉了,她在一邊靜默,柳宗願意跳出來擋槍,那便是最好的。


    白氏在地上滾了一輪,見兩位重要人物都沒將她放在眼裏,她隻好悻悻然的爬了起來,如隱形人一般的站在了柳氏身後,柳宗一向對柳氏惟命是從,聽見母親如此說,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好,她雙眼一轉,笑著說:“對呀,我從小沒有讀過什麽書,可是伺候老夫人是最有一手的呢。”話裏話外是,小林氏讀了那麽多書有什麽用?還不一樣不招婆母喜歡?


    柳氏聽了白氏的話,點了點頭,摸了摸她的手說:“今兒你受委屈了。”


    小林氏見柳宗偃旗息鼓,而白氏又跳了出來,“你作為姨娘,不讀書隻伺候人也夠了。”


    白氏聽到這話,恨不得蹦起來,指著小林氏鼻子罵,可是她顧及在柳氏心中的形象,隻能委屈的往後退了一步,“老夫人,您看….”


    柳氏最喜歡的便是白氏事事以自己為先,她揮了揮手,“這樣吧,蝶姐兒以後便由我來教養,至於依姐兒嘛,那便去讀書好了。”她說得眉飛色舞,當年她在鄉間的時候,有一個從京城回來的老嚒嚒告訴她,得老夫人教養的小姐,無論嫡庶,是都要被人高看一眼的,柳氏自認為是老夫人,必定要抬舉自己喜歡的白氏極蝶姐兒兩三分不是?


    小林氏向來知道這個婆婆的為人,眼中閃過了一絲嘲諷,扶了扶身子對柳氏說:“就按母親您說的辦吧。”


    可白氏卻在柳氏身後白了臉,由柳氏親自教養?她雖然喜歡奉承柳氏,可是也知道柳氏的性子,粗俗不堪,是最最不容人的,若是自己的女兒被她教養了,那還有活路?“老夫人,蝶姐兒粗苯,隻怕不能讓您教養呢。”她急急忙忙開口道。


    “怎麽?難道你還嫌棄我不成?”柳氏的眼中盡是陰蟄,她可受不住自己被小林氏打臉又被白氏打臉。


    柳宗見自己母親臉色已經不對,又覺得柳蝶在家無所事事,被母親教導一下也不錯,連忙出聲說:“這事就這麽定了,明天,蝶姐兒就搬到母親院子裏去吧。”


    白氏蒼白著臉還沒找到轉圜的理由,就被柳宗一句話將女兒賣了,她狠狠的握了握拳,心中滴血,可表麵上還要裝作快活的模樣,“那辛苦老夫人的教導了。”


    柳氏滿意點了點頭,心想以後一定要抬舉柳蝶與柳依依打擂台,她是嫡女又如何?在家中還比不過一個庶女!


    柳依依知道因為母親的緣故,柳氏兵不待見她,她在一邊並沒出聲,等著大人們對她上學的爭論,不過她知道,無論如何,柳氏都阻止不了她去範府的。


    柳氏有些懨懨的看了柳依依一眼,覺得她那一張臉,似乎比她母親的更好看了,不由得心生厭惡,隻叫身邊跟著的婆子給了她一對頭花,便將她打發了。


    不得不說柳氏若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送出去的禮也格外不精心,柳依依看著那對不再光亮的頭發笑了笑,將它塞進了妝盒底層。


    柳宗見柳氏來京城,第一件事便是為難小林氏和柳依依,心中怕自己的老娘壞了自己的好事,連忙在夜裏來到老娘的廂房,將小林氏如今已認回親戚的事與柳氏說了。


    柳氏聽了,大驚,張著嘴巴說:“你的意思是你媳婦兒如今身份很高?”


    柳宗連忙點了點頭,“那當然,母親,要不然我為什麽一定要娶她?”


    柳氏聽到此事,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對小林氏箭弩拔張,“我就說了,我兒子一定是聰明的。”她大大的誇讚柳宗道。


    柳宗得意的捏了捏自己的美須,他小時候行事若是稍微不合柳氏的意,便被柳氏打罵長大,一直到成家了,都十分依賴自己母親的誇讚。“不僅如此,小林氏的娘家還給了她一份豐厚的嫁妝呢。”


    “嫁妝?”柳氏的雙眼放起了精光。


    “咱現在住的三進三出的宅子,便是那嫁妝裏的一件,據說還有不少的商鋪寶器呢。”柳宗說完,嘴角都忍不住的向上揚,雖然這些來的晚了些,可是總歸來了不是?


    柳氏聽兒子說了,忍不住笑開了花,兒子是京城的官兒,兒媳婦又有大筆的嫁妝,實在是太讓人欣喜了。


    柳宗見柳氏如此,便知道不用說,柳氏都會看著那嫁妝的份上,對小林氏和顏悅色兩三分了。


    聽了這個消息,柳氏是在床上翻了一晚上,第二日,她連早早為伺候自己的白氏都不見,徑直帶著從鄉間帶上來的婆子走到了小林氏的院子裏。


    小林氏剛剛晨起,正對著梳妝台讓小丫鬟幫她梳妝,卻見柳氏帶著婆子走了進來,她連忙站了起來,笑道:“母親,您怎麽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麽早過來,必要作妖。


    柳氏端詳了廂房內,見窗幾明淨,旁邊還擺著一個對素磁的大花瓶,又見小林氏的發髻上插了一個白玉發飾,心想隻怕這兒子說的是對的,這媳婦兒啊,身家不少。


    “依姐兒呢?”柳氏與這兒媳婦兒向來不對盤,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麽話題,繞來繞去繞到了柳依依身上。


    “依姐兒去我姐姐家了呢,隻有休沐回來。”小林氏恭敬的答道,心中卻慶幸將柳依依送入了範府,要不然這位來了,可有的煩。


    “昨日,宗兒又與我說道了,是我見識少,女孩兒讀讀書也不錯。”柳氏今早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小林氏有些二丈摸不清頭腦,她這位婆婆,不是最是要強的麽?讓她承認一句自己錯了,那可比登天還難。


    柳氏說完了好話,向前走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小林氏的梳妝台前,一雙眼睛隻往梳妝盒裏看,看到了底層的一個金色的發釵,眼睛都直了。她兒子雖然做官,可是她可沒舍得買過這麽好的發釵,還是全金的!“兒媳婦兒,你這小丫鬟的手藝不錯,不如讓她來幫我梳一個發髻?”


    小林氏見柳氏的那一雙眼睛幾乎黏在了自己的梳妝盒上,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婆婆來的意圖,昨日隻怕柳宗不是與她說柳依依讀書有多好,而是告訴了她自己有多少嫁妝吧。


    幫小林氏梳頭的小丫鬟在一旁有些為難的看著小林氏,小林氏微微對她點了點頭,她走了過去,幫柳氏梳起頭來。


    柳氏風韻猶存,但是卻有些幹瘦,看起來有些刻薄,小丫鬟幫她梳了一個發髻,她滿口讚小丫鬟手藝好,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兒媳婦兒,我從鄉間來的匆忙,連個發釵都沒有…”她完全不覺得丟臉,當年她帶柳宗的時候,便是從這裏那裏摳出一些東西來才供養柳宗的。


    滿屋子的小丫鬟都睜大了眼,沒想到這位老婦人是如此的恬不知恥,小林氏盯了自己的婆婆一會兒,笑著說:“那母親便在我的梳妝盒裏先勻一樣吧。”


    柳氏聽了,覺得終於滿足了自己的心意,在梳妝盒裏毫不客氣的挑挑揀揀,最終還是選了那根純金的發釵,她平生沒什麽喜好,就是喜歡金子!可惜卻很少持有過。


    小丫鬟將金釵插到了柳氏的頭上,柳氏對著鏡子觀察了一番,覺得自己十分的威風,若是在鄉間的話,早就要出門竄戶的去炫耀了,可是如今麽,她隻能老老實實的在宅子裏呆著。


    柳氏達到了目的,便站起了身來,“兒媳婦兒你這一片孝心我就受了。”可她不提走,一雙眼睛還看著小林氏屋內的那素白色花瓶。


    “母親很喜歡這花瓶?那母親便拿走吧。”破錢消災,若是花點代價將這個她一看便頭疼的婆婆送走的話,小林氏是願意的。


    柳氏見小林氏如此上道,不由得咧著嘴叫身後的婆子抱著花瓶,走出了小林氏的廂房,心中得意洋洋的想著,下次再來她房中拿什麽東西。


    柳氏走了,小林氏屋中的人都愣了,他們從林府出來,見識的都是知禮的,就算那人壞,也是壞在裏子裏,想柳氏這樣貪婪在麵上,從不遮掩自己壞的,還是第一次看見。


    小林氏見婆婆這個模樣,也有些羞惱,她掃了掃袖子,“以後不要在屋子裏擺什麽值錢的物事了。”都怪自己,還講什麽風雅呢,那麽一對好花瓶,便被柳氏順走了。


    丫鬟婆子們如夢初醒,連聲說是。


    而柳氏頭上架著金色的發釵,昂首挺胸的走進了自己的廂房,她看了看自己的廂房覺得窄了點小了點,鄉間那戲文裏說,京城的大宅子裏,那可是可以跑馬的!


    白氏早早地帶著柳蝶來到了柳氏的小院子裏準備給她請安,卻不料被柳氏撂倒了一邊,等了許久,她跟小丫鬟套了許久的話才知道,柳氏居然去小林氏院子了,而柳氏回來那頭上金光閃閃的發釵,更是戳著白氏的心,當年小林氏沒有嫁妝背景,她能以做小伏低勝出她,如今呢?白氏的心打起鼓來。


    柳氏聽說白氏一早帶著柳蝶來了,並不在意,她揮了揮手:“讓她們回去吧。”又到一半想起了自己昨日說的要親自教養柳蝶,“記得讓蝶姐兒明天就搬到我的院子裏來。”自從知道小林氏的嫁妝,她對培養柳蝶跟柳依依打擂台就沒有了興趣,可是她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柳蝶再如何,也要住到自己的院子裏。、


    柳氏身邊的婆子走到了白氏麵前,隻笑著說:“姨娘趕緊將小姐送過來吧。”她們見了小林氏的梳妝盒,自然知道現在和柳家到底是誰做主了,對白氏也怠慢起來。


    這些婆子以前見到白氏,都是小心奉承著的,如今變了天,倒是露出了以前對小林氏的模樣來,白氏麵上閃過了一絲氣惱,可是卻不敢說什麽,隻好笑著說:“讓我見一見老夫人行麽?”


    柳氏正在院子裏樂著那根金釵,隻怕不願意見任何人,婆子們搖了搖頭,“今天老夫人有事,您改日再來吧。”


    以前柳氏麵上是最疼愛柳蝶的,柳蝶見婆子們對白氏麵上敷衍,氣衝衝的跑了出來:“你們算個什麽?奴才而已,還敢攔著我母親?”


    奴才?婆子麵上閃過了一絲不屑,不知道是誰,明明還秀才家的女兒,死皮賴臉的嫁到柳家來做妾,還對柳氏如奴才一般,連腳都為她洗。若說柳家最不要臉的,非白氏不可了。


    白氏見女兒衝動,連忙扯住了柳蝶,“好了,鬧什麽?不怕吵到老夫人?我們回去收拾東西,趕明兒就搬過來。”


    柳蝶從小便被白氏拉扯大,怎麽可能舍得離開母親?紅著眼眶跟著白氏走了。


    “你啊,性子太焦急了些,那些婆子,你通通不能得罪。”白氏語重心長的對女兒說道,“若事她們他們想挼搓你,多的是手段。”


    “那,那母親就任由我住在祖母的院子裏?”柳蝶哭道,“自從柳宗對她翻臉後,她覺得這世上唯一能靠得住的便是她母親了。”


    “你別慌張,且讓我想想。”白氏身上其實頗有柳氏身上的幾分狠氣,隻是平時藏在了柔弱的外麵後,讓人看不出來,如今她與她的女兒想要活,隻能除掉攔在她們康莊大道上的小林氏了。


    柳氏是個愛生事的性子,不能去撕小林氏了,便將注意力放到了秋寒身上,秋寒習舞出生,身材苗條,走起路來媚意橫生,正是柳氏看不習慣的小狐狸精,再加上,柳宗一月有大半月都歇在秋寒的屋子裏,這秋寒,搶走了她兒子的注意力!


    秋寒在廂房裏,聽說老夫人又叫她過去伺候,不由得與身後的小丫鬟抱怨說:“我倒從沒見到對兒子占有欲這麽強的婦人。”


    小丫鬟見秋寒疲倦的雙眼也有些心疼,“要不姨娘您跟老爺說說?”


    “跟老爺說?得了吧,隻怕他娘親一句話,隻怕他要拉著我一起跪著。”秋寒扯了扯頭上的發釵,“快給我膝上係兩個厚點的裹膝。”好在冬天來了,看不出什麽。


    秋寒帶著小丫鬟到了柳氏的小院子,柳氏一下說這裏不舒服,一下那裏不舒服,還說鄉間有什麽冷熱交替敷的法子,讓秋寒幫她弄一弄。


    秋寒苦不堪言,一下從冷水裏卷了手帕給柳氏敷了,一下從熱水裏卷了手帕給柳氏敷了,一雙美人素手都泡得有些浮腫。


    柳氏看秋寒的雙手,心中才出了一口暗氣,而她身邊站著的柳蝶心中更是得意,若不是她給柳氏說了許多秋寒的壞話,柳氏怎麽可能如此厭惡秋寒呢?說起來,白氏最恨的不是小林氏,而是秋寒,因為是秋寒搶走了她的夫君,夫君對她的憐愛通通給了秋寒。


    秋寒在柳氏那兒受了蹉跎,心中有氣,而這時柳宗又走了進來,她雙眼一轉,計上心頭。“相公,我幫你彈一曲吧。”她婷婷的走了過去。


    柳宗最喜歡秋寒的這種嬌態,見她如此,連忙點了點頭說:“寒兒的古箏功夫最好了。”說完,便在一邊坐了下來。


    而秋寒在一旁有彈起了古箏,秋日紅葉,古箏相伴,本來是一件很有意境的事,但秋寒今日的古箏卻大失水準,彈破了幾個音。


    柳宗本來想忍著,可是他慣常出入某些場所,聽慣了那些精湛的古箏曲,再聽這個,便有些不堪入耳了,可他不好打擊秋寒的興致,隻能站起來握住秋寒的手說:“好啦好啦,不要彈了,寒兒一雙玉手,弄傷了我心疼。”


    柳宗的話還沒有說完,秋寒卻垂著頭流起淚來,柳宗對秋寒的新鮮期還沒有過,對她還是有幾分情義,見她的模樣,有些焦急的問道:“這是怎麽了?”


    旁邊的小丫鬟聽了,見縫插針說道:“老爺,您看看姨娘的手吧。”


    柳宗低頭,見自己最愛的秋寒的那一雙素手,又紅又腫,完全失了以前的美感,“這是怎麽了?”他大驚失色道,“莫非是小林氏…?”


    秋寒聽柳宗的話,差點沒吐出血來,他怎麽就想到了小林氏呢?“沒有的事,是我為了孝敬老夫人,為她熱敷冷敷呢。”


    秋寒說道了這個,柳宗才想起,自己母親似乎曾經也這樣對過小林氏,小林氏現在到了冬日手還會長凍瘡,便是那時候拉下的舊疾,隻不過那時候小林氏性子倔強,柳氏怎麽說她便怎麽做,讓柳宗覺得,媳婦孝順婆婆,是應該的。如今他看到秋寒的那一雙手,才覺得自己母親這手段,是真的過分了些,若是真的想讓人熱敷冷敷,叫身邊的婆子做就是了,何苦辛苦他心愛的女人呢?


    柳宗思慮了片刻,笑道:“你對母親的一片孝心可鑒,但是也不能因為此而傷了自己的手,我與母親說說,讓你休息兩天,這幾日,你便不要去母親那兒請安了。”


    秋寒聽了,一雙眼睛滿是驚喜,她抱住了柳宗的手,“夫君真是世界上最疼我的男子了。”一番情話,說的柳宗暈暈乎乎,將自己當做了大丈夫,恨不得將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捧到秋寒麵前。


    當他正想與秋寒親近一番,卻不料外麵的婆子走了進來,“老爺,老夫人叫您去呢。”


    秋寒聽了外麵婆子的聲音,推開了柳宗,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哀怨,看的柳宗心疼,他溫柔的對秋寒說:“我去去就回。”


    秋寒點了點頭,“我等夫君回來。”一幅十分信任依靠柳宗的模樣。


    等柳宗走了,秋寒從榻上起來,撫了撫自己的亂發,她從小便學如何取悅男人的技巧,如何挑撥男人與正房的方法。在她看來,柳宗雖然敬畏柳氏,但是他們之間的母子關係並不是牢不可摧,畢竟有一句話,娶了媳婦忘了娘麽。原本她可以與柳氏相安無事,但是柳氏若不給她活路,她也隻能自己闖出一條活路來了。


    小丫鬟如今十分信奉秋寒,悄聲問秋寒說:“老爺能與老夫人說麽?”


    秋寒得意的一笑,“你且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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