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晟睿在聖上那兒掛了號,大家將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身上,這一看可不得了,範家大兒可是難得的俊才,他範家是三朝元老,簡在帝心的人物,而他的外公,是跺跺腳都能讓朝上震動一番的林公,這樣的子弟,怎麽可能沒有前程?


    各家大人是感歎範家有好的繼承人,而各家的夫人們卻烏溜溜的轉著眼球想將自己的女兒塞進範府,不說範府門楣高大,就算不高大,範大人從不納妾的行為就能讓各位夫人放心了一半,誰都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吃虧不是?


    不過,範晟睿千好萬好,在眾人眼中,還是有一個小小的缺陷,那便是他曾經是定過親的,隻是定親的那家小姐因為身子孱弱,早早地去了。因為這樁事,大家不由得有些懷疑範晟睿命硬,但是若不是那個小姐過世的話,也輪不到自己的女兒啊。那些不迷信的人家,都開始有些躍躍欲試了。


    範晟睿的這前一樁親事是範老大人定下的,大林氏並無什麽發言的權利,想著公公選的人家總不會差到哪兒去,可是沒想到這家的女兒身子如此孱弱,讓自己的大兒背了一個命硬的名頭,而大兒又重情義,自從那個姑娘去了,並不願意說親,這點上,讓大林氏十分頭疼。


    大林氏突然發現,來她家走動的夫人們多了,這些夫人一般都帶上了自己的女兒。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林氏當然知道她們的意思,但是她大兒性子有些倔強,上一樁婚事她自覺已經虧待了大兒,而這一次,她準備等自己大兒回來自己相看。便對這些夫人們裝聾作啞起來,夫人們自覺媚眼拋給了瞎子看,自己女兒也是不嫁不出去的,這一來一去,帶著女兒上範府的夫人們越來越少了。


    柳依依在範府陪了大林氏不少日子,見範晟睿無事,便選了一個學堂休沐的日子回到了柳府。說是柳府又有些不盡然,因為這個宅子實際上是她母親的嫁妝,標一個柳府,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父親一些麵子而已。


    柳依依從馬車上下來,小林氏已經在門口等著自己的女兒了,她看見自己的女兒,連忙伸長了手,“依姐兒快來讓我看看。”明明之前在範府見過,小林氏卻仍是對自己的女兒十分惦記,將柳依依摟在懷中,搓揉了一陣,才放開了她。


    大概是小林氏在林範兩府的撐腰下,日子比之前愜意了許多,比之前的削瘦圓潤了一些,柳依依見過自己的母親生無可戀的模樣,看見母親如今一幅春風和煦的模樣,心中一鬆,在母親麵前也撒起嬌來。


    正當她嬌嗔著,聽見旁邊嗤的一笑,才看見旁邊的秋寒,不由得紅了臉,伏在小林氏的懷中不肯抬頭。


    秋寒見柳依依臉薄,笑著說:“依姐兒這是害羞呢麽?”


    雖然秋寒與小林氏有著這些那些的利益關係,但卻統一的對柳宗不太待見,小林氏是擺在麵上了,而秋寒卻是藏在心裏的。一來二去,這兩個女人倒有了些戰鬥情誼,關係拉進了不少。


    柳依依淨了臉兒,與小林氏說了一些最近的趣事,逗得小林氏直笑,最後才等到了柳宗回來。


    柳宗到了門口,便見白氏與柳蝶兩人在門口等著自己,心中十分熨帖,誰不希望家中的女子和兒女都一顆心的靠著自己呢?


    白氏手中拿著一塊溫熱的汗巾,見柳宗進來,連忙上前對柳宗說:“老爺辛苦了。”而柳蝶也十分迅速的將手上潤喉的甘茶給遞了過去,她抄佛經抄到手都要斷了,在母親的教導下明白了,在這個家中,能夠決定她生死的,便是這個父親了,她對柳宗便更加殷勤起來。


    秋寒在房中,聽見小丫鬟跟她說白氏母女的舉動,將發釵放到了梳妝台上笑道:“這一對母女,還真是當丫鬟當上癮了。”


    秋寒一向出手闊綽,這剛買來的小丫鬟對她倒是有兩三分真心,她有些焦急的說:“秋姨娘,難道你就不怕那白姨娘奪去了您的寵愛?”


    嗬,我的寵愛?秋寒對著鏡子梳了梳自己光滑的黑發,“我到底好不好不是來自於老爺的寵愛,而是夫人的,這點你要記住了。”


    小丫鬟年紀小,不大懂事,不過聽秋寒說了,便用力點了點頭,將這些記住了心裏。


    白氏見柳宗一臉滿意,便笑著說:“夫君要不要去我的廂房歇一歇,最近我可是學了不少好東西呢。”說完,那稍顯平凡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媚意。


    “恩?”柳宗心中有幾分意動,可他身邊的小廝走了過來,悄悄在他耳邊說道:“老爺,嫡小姐回來了。”


    依依回來了?柳宗麵上閃過一絲歡喜,隻要這個女兒還招林家和範家的喜歡,那他還不怕不能平步青雲?他咳了咳對白氏說:“你且在廂房裏呆著,等我回來。”


    白氏麵上歡天喜地的迎了,可是在柳宗的背後卻露出了陰沉的臉龐,那個柳依依,哪裏有自己的蝶兒惹人喜歡,若是那次,她掉進池塘,淹死便好了!


    柳宗急匆匆的走進了小林氏的廂房,見裏麵歡歌笑語一片,也端正了笑容走向了自己的女兒,“依姐兒回來了?”


    柳依依抬了頭,看見自己父親有些浮誇的表演,也裝作一幅親密的樣子對柳宗叫道:“父親。”


    柳宗進來了,大家不能好好的說笑,反而是小林氏隨意問了柳宗幾句,“最近在翰林院可好?”


    說道翰林院,那可是柳宗心中最得意的地方,他初來乍到,卻被這些人好好地供了起來,並沒有人為難他,他在翰林院中日子清閑,越發也覺得自己清貴起來。“以我的才學,在翰林院裏當然是受人尊敬的。”


    殊不知,這是林大人給翰林院的人打了招呼,好好的供著他,讓他這輩子都隻能在翰林院這個小小的位置上呆著。


    小林氏聽了柳宗的話,有些不屑的笑了笑,柳宗見到她的神色,心中十分生氣,但又不好得罪了這座大山,隻好將臉硬生生的撇到了柳依依麵前,“依姐兒最近課程學得如何呢?”


    柳依依見父親問自己,便恭敬地將最近學的東西通通給父親說了,柳宗聽了女兒學的東西,不住的點頭,到底是大家學派,教的東西就是不一樣,“你以後要好好學著,不辜負我們對你的一片苦心啊。“


    哈?你這個父親對我能有什麽苦心?柳依依都差點樂笑了,但是她麵上卻恭敬的答應了,讓柳宗有些寬心,小林氏不怎麽樣,可是她的女兒還不錯麽。


    柳宗看完小林氏,想到了白氏與自己的說的話,又走到了白氏的廂房裏,白氏早在屋子裏梳妝打扮好了,就等著柳宗。


    柳宗見她一副盼君歸的模樣,又想起小林氏對自己的愛理不理,便有些深情拉著白氏的手說:“還是你好。”


    白氏心中嗤笑,若是我好的話,怎麽一開始便那麽急的去小林氏的院子?可她麵上卻靦腆一笑,“我對夫君,肯定是忠貞不渝的。”她說完,又開始為躺著的柳宗按摩起來,惹得柳宗十分舒坦。


    白氏小心伺候了一會兒,才對柳宗綿聲說道:“如今我們在京城也算是站穩了腳了,是不是應該將娘親接過來了?”


    柳宗正愜意著,聽白氏了自己的母親,從躺椅上刺溜一下的坐了起來,“對啊,我母親辛苦養育我這麽多年,我怎麽能將她留在鄉間一個人受苦呢?”


    留在鄉間受苦?隻怕以那個老婆子那顆自私的心,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受苦的,白氏咧了咧嘴,可是若是這老婆子來了,一座大山壓下來,隻看小林氏是否能扛得住了,“夫君說的是,我們應該快些將娘親接過來呢。”


    柳宗點了點頭,又有些憤怒的錘了錘座椅,“小林氏這個刁婦,在京城享福了都忘記了鄉間的婆婆,真是不可理喻。”若不是白氏提起,他隻怕也要將柳氏忘在鄉野的事他是不會說的。


    白氏沒接柳宗責怪小林氏的話,如今她人在屋簷下,隔牆有耳,不該說的便不說吧。


    柳宗自小就被柳氏養大,對感情還是十分深厚的,如今被白氏提醒了,便連忙派了幾個小廝去到老家,將自己的老母接到京城。


    小林氏聽到這消息,有些無所謂的看了看自己的修好的指甲,“她倒是叫了一個好幫手過來。”


    那柳氏在鄉野裏,日子過得十分順心,幾個小廝來接自己,連忙問出了什麽事,當聽說自己兒子升官了的時候,樂得喜上眉梢,“我就說了,我教養出來的兒子,怎麽可能不平步青雲?”


    她雖然急著上京,但也不忘記顯擺的機會,在鄉間擺了十幾桌流水席告訴大家自己的兒子已經京城的官兒,惹得一片豔羨的目光。才包袱款款的跟著小廝們上了去京城的馬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笑春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喬簌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喬簌簌並收藏重生之笑春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