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一句話,讓聶書瑤緩慢地睜開了眼,感覺這年輕的郎中好像有點本事,看了這麽幾眼就能斷定自己在發高熱,說不定真有兩下子。[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更新好快。


    “你叫什麽?”聶書瑤輕聲問。


    年輕人拱手道:“在下荀澤,是一名江湖郎中。”


    聶書瑤看他說得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可見對江湖郎中的稱號不排斥。


    在古代,一般對於在正規醫館行醫的坐堂醫生稱為“大夫”,而對於某些遊醫及小打小鬧的赤腳醫生則稱為“郎中”。


    荀澤看上去也就是十六七歲,長得濃眉大眼,一臉正氣,身板看上去也很健壯,可為何被人一推就倒呢。


    似乎感覺到了聶書瑤的疑問,荀澤抓著腦袋無奈道:“家師病重,身上已無銀錢買‘藥’了,這才想著來醫館看看能不能賺點銀子,誰知……。”


    聶書瑤明白了,他這是想打零工呀,這裏可是正規的醫館,被轟出來也不是不可能。說道:“你快走吧,醫館沒抓你去衙‘門’算是好的了。”


    “可是,姑娘你的病……。”荀澤對於撞了病人很自責,總想做點什麽,可他除了會看病其它的啥也不會呀。


    正在這時,醫館中有人喊,“下一位!”


    江婉兒馬上答道:“來了來了!”拉著聶書瑤快步走向坐堂大夫。


    而荀澤最後隻收到了雨芹兩個狠狠的白眼,他‘摸’了‘摸’鼻子,自語道:“這丫頭真凶,比我師父還凶。”


    隨之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他,就再度‘混’進了醫館。


    聶書瑤很明白是怎麽了。而江婉兒也很明白,隻是醫不自醫,為了心安還是來次醫館讓這裏的大夫好好看看。


    待拿到‘藥’方之時,兩人看了一遍覺得沒錯,道了聲謝想去抓‘藥’。


    正在這時,荀澤卻在她們身邊說話了,“這方子確實是治傷寒的。那味甘草用得也極好。甘草有和中緩急。潤肺,解毒,調和諸‘藥’之效;隻是姑娘的左臂似乎受傷了。隻用這些‘藥’的話有點慢呀。”


    “你是何人?”坐堂大夫一聽有人質疑自己的方子,便站起身來怒喝道。


    聶書瑤再次搖頭,這位小哥可真是口快,在他人的地盤上找別人的不好。嫌死得慢嗎?便笑道:“這位小哥說得小‘女’子不懂,但這裏的大夫都是極好的大夫。小‘女’子信得過。”


    她這麽說也是不想看到心直口快的荀澤被人打出去罷了,誰知荀澤卻不解其中味,再次道:“姑娘,請聽在下一言。我若在這方子裏再加一味‘藥’,保證你明天就能見效,而且胳膊也不會痛了。”


    他這麽一說。坐堂大夫聽不下去了,大手一揮道:“來人。把這搗‘亂’之人給我扔出去。若他再來,扭送官府!”


    自有維持秩序的學徒前來,還是剛才推荀澤的那兩個,一上來就怒道:“怎麽又是你?我看你是皮癢了。”


    正在他們再推搡之時,聶書瑤道:“去抓‘藥’吧。”


    江婉兒拿著方子去一邊抓‘藥’,聶書瑤被雨芹扶著往外走。


    這次荀澤被那學徒重重地推倒在地,呲牙咧嘴地直呼痛。


    聶書瑤來到他跟前,問道:“還能起來吧。”


    荀澤看到是她,嫩臉一紅,吱唔道:“……能!”


    他起來後又接著勸說,“姑娘,你莫非不信在下是吧,在下說的確實是真的。隻要再加一味‘藥’即可!”


    雨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這人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剛才我家小姐在救你呢,你腦子怎麽長的啊,說話也不看地方。”


    “我……我說得是事實呀。”荀澤確實不會這些小聰明,梗著脖子道,“若不是我師父病重,我才不來城裏呢,城裏人都是狗眼看人低!”


    “你說誰呢?”雨芹以為說她,氣得伸出腳來就踢。


    荀澤這會學乖了,慌忙躲開。


    “好了好了。”聶書瑤皺眉道:“你來說說看,要加哪一味‘藥’才好?”


    荀澤一聽給他機會了,便笑道:“在下覺得應該再加一味地黃蓮。”


    雨芹一聽黃蓮,臉上便‘露’出了苦味,“那該有多苦呀。”


    “良‘藥’苦口啊。”荀澤介紹起了黃蓮的功用,臉上也‘露’出了極大的自信。


    “地黃連可以清熱解毒,行氣活血。治傷寒高熱,風濕痹痛,跌打損傷是不可缺的一味良‘藥’。特別是適用於散淤消腫!我觀姑娘的左臂受過傷,應該是骨折一類的吧,未全愈之時,剛才又因在下傷了,因而此味‘藥’必須得有。”


    一番話說得聶書瑤連連點頭,這小子的觀察力不錯。


    此時,江婉兒也抓好‘藥’回來了,聽到這些後略一沉思也道:“我得去再買一味地黃蓮,怎麽用,用多少你來定。”


    荀澤連連點頭,“是是!”這是對他的肯定了。


    聶書瑤也笑道:“你家師父怎麽了?你可是個大夫呀。”


    荀澤道:“大夫也會生老病死啊。”


    待江婉兒將‘藥’都配齊後,衝著荀澤道:“上車,給我們配‘藥’。”


    四人便上了來時的馬車,在車上荀澤熟練地將各類‘藥’一一配好。他不但加了這味地黃蓮,還將其它‘藥’的份量也改了一改,如此這個方子便跟原先不一樣了。


    除了雨芹還有點擔心外,聶書瑤跟江婉兒都覺得改得好。她們都是懂‘藥’理的人,有些東西一看就能明白。


    最後聶書瑤道:“荀澤,接你師父一起去文曲樓吧。我的病還沒好,你可願意暫時做我的專治大夫?放心,每日吃住包在我身上,而且你師父的‘藥’錢我也出了,如此抵消你為我看病的費用如何?”


    荀澤有些意外,他所求的不就是有銀子給師父抓‘藥’嗎?能讓將他養大的師父在人生的最後一程走得平靜些,便爽快地同意了。


    聶書瑤昏昏沉沉地回到文曲樓。碰上了正在大‘門’口商量著去哪兒的聶天熙他們。


    她有氣無力地說:“還是興師動眾了,婉兒,‘交’給你了。我現在就想睡一覺呢。”江婉兒‘抽’‘抽’嘴角,率先走下馬車,然後雨芹扶著聶書瑤也下來了。


    “姐姐!”


    “書瑤”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這問那,好在文曲樓的生意不好,要不然聶書瑤很想暈過去。熱情過頭了呀。


    “我沒事。就想睡覺。”她嘟嘴道,這會兒大家才將她當成剛過及笄年紀的小姑娘來看。


    說到及笄,聶書瑤很遺憾。決定等孝期過後穩定下來再好好辦個及笄禮。


    聶天熙關切道:“姐姐你沒事吧?許家的事都辦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需要什麽就跟我們講。”


    聶書瑤點頭,衝眾人微微一笑,“好。那就麻煩你們了。等我好了,請大家吃飯。”


    宋雲飛挪到她跟前。小聲道:“書瑤,要不要我背你上樓呀。”


    “嗬嗬!”聶書瑤幹笑一聲後將笑臉一收,“心領了,我還走得動!”


    言畢。雨芹攙著她就往樓上走。


    剩下宋雲飛‘摸’著鼻子小聲嘀咕,“難道我說錯話了嗎?”


    聶天熙上前一步,在他耳邊同樣小聲道:“宋大哥。聽好了,這是我的姐姐。你不要這麽殷勤好不好?”


    這聲音聽在宋雲飛的耳朵裏。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可他卻完全不當一回事,拍著聶天熙的肩膀,嘿嘿笑道:“當然知道是你姐姐了,我可沒把書瑤當成姐姐妹妹看。”


    “那你當成什麽?”聶天熙畢竟還小,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對其怒目而視。


    宋雲飛雖然紈絝可也不笨,反而聰明得很,知道有些話點到為止,說過了反而不美,笑道:“這個咱們以後再談,我去點菜了,要讓廚房做點好吃的給書瑤。”


    聶天熙自然也不落後,兩人爭先恐後去找店小二點菜。


    剩下江毅跟鳳無崖兩人麵麵相覷。靜下心來,他們再看對方,慢慢地二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鳳無崖問道:“江大哥祖籍哪裏?”


    江毅道:“可以說是京城那邊吧,不過在很小的時候就隨師父去了空鳴山,藝成之時才知道家人已經都不在了。鳳兄弟呢?”


    鳳無崖歎道:“唉!你我同病相連呀,幼時家遭不測,流落在外幸虧被師父收留。以後就一直生活在揚州。”


    江毅沉默了片刻,笑著拱手道:“那我們可謂是難兄難弟了,日後可得相互扶持才是。”


    鳳無崖同樣拱拱手,“是啊,難兄難弟。我們也去找點事做吧。”


    江毅道:“不如請鳳兄弟帶著江某轉一轉揚州城可好?”


    “小事一樁,請!”


    兩人離了文曲樓,反正聶書瑤身邊有人照顧,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不少。不如就此出去找點事做,比如了解一下許氏商行的情況。


    聶書瑤喝了江婉兒煎的‘藥’睡著了,睡夢中受傷的胳膊也暖烘烘的,這一覺睡得舒坦。


    在一邊給她‘藥’敷的江婉兒連連撇嘴,“這臭丫頭睡得倒是安穩,可苦了我們了!”


    一邊的雨芹、水蘭還有桂圓抿著嘴不說一句話,江婉兒可以這麽說,她們可不能,這是她們家大小姐呢,而且也不覺得苦。


    午間的文曲樓更是安靜,秋日的陽光在努力散發著熱量。店小二們都無聊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連那吳掌櫃也在櫃台後打盹。


    “人都死哪兒去了?”


    突然,一聲嗬斥讓打盹的人猛地驚醒,他們抬頭一看,好家夥,這十來個人是來搗‘亂’的吧。


    於是,吳掌櫃的雙眼還在朦朧之中就大叫道:“小的們,抄家夥!q


    ps:感謝“風煙流年”打賞的財神錢罐,好意外,突然看到錢罐嚇了一跳,謝謝親,為親加更一章吧,不過這個月本來就雙更了,讓我先攢攢稿。也謝謝大家的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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