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儀麵色陰沉地打斷他的話,“夠了,不要再說了!”


    “怎麽,沒臉聽下去了嗎?”李玄霸寒聲道:“但這就是事實,恩將仇報,豬狗不如!”


    韞儀努力壓下心中的煩燥,“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馮立到底在哪裏?”


    李玄霸毫無懼意地道:“就算你再問百次千次,我也不會說一個字,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那你就去死吧!”韞儀冷冷吐出這幾個字,旋即緊緊握住匕首,朝李玄霸胸口刺去,一旦心髒中刀,就算李玄霸武功再高,也必死無疑!


    在匕首尖即將刺入李玄霸胸口之時,韞儀卻突然停住了動作,李世民與采萍的身影不斷在眼前閃過,令她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發抖,幾番用力,卻始終刺不下去!


    許久,她倏然收回手,在攥下李玄霸腰間的玉佩後,起身背對著他道:“我再給你一日的時間,明日我會再過來,希望到時候你已經想通了,否則我把你的手指一個個砍下來!”說罷,她找來一些破舊的衣裳連成長條,將李玄霸綁在柱子上,隨後又尋來一把銅鎖,從外麵鎖住了門。


    這個村子廢棄已久,附近村子裏的人怕沾染死人的晦氣,再加上當初鬼神之說傳得那麽利害,根本不會來這裏,就算李玄霸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


    從村子裏出來後,韞儀去了一趟家中,與武老三說了一會兒話後,回了太守府,府中應該尚未發現李玄霸失蹤一事,一切平靜如常。


    在經過府門時,韞儀對守門的護衛道:“二位大哥,你們可有見到三公子回來?”


    兩名護衛對望了一眼,搖頭道:“並不曾,怎麽了?”


    韞儀取出放在腰間的玉佩道:“剛才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三公子,他神色匆匆的不知要去哪裏,連腰間玉佩掉了也不知道,等我撿起要還給他的時候,已是不見了人影。”


    護衛接過玉佩看了一眼道:“還真是三公子的玉佩,不過三公子確實沒回來,你等明日再還給三公子吧。”


    “也隻能這樣了。”說著,韞儀故作好奇地道:“對了,二位大哥可知三公子去了哪裏,這麽晚還未回來。”


    護衛笑道:“我們哪裏會知道,隻曉得三公子今兒個一早就出去了,對了,就是與你前後腳的事兒。”


    另一名護衛道:“可不是嗎?打從上次見了那個叫什麽阿晉的人後,三公子就經常出去。”


    韞儀心中一動,仿佛不經意地道:“阿晉?三公子的朋友嗎?”


    護衛笑道:“三公子怎麽會有那麽寒磣的朋友,渾身破破爛爛的,簡直就是一個要飯的。”


    另一名護衛道:“我聞著他滿身魚腥味,八成不是打漁的就是賣魚的。”


    韞儀笑一笑道:“二位大哥知道他找三公子什麽事嗎?”


    護衛搖頭道:“不清楚,他起初是要找太守的,這幾日太守不是出去了嗎,而且他又說不出什麽事來,便沒讓他進去,後來三公子出來了,與他說了幾句後,就隨他走了。”


    韞儀牢牢記住了“阿晉”這個名字,隨即又不著痕跡地問了幾句,見再也問不出什麽來,便走了進去。


    一夜無語,第二日,韞儀沒有去找李世民,而是去采蘭軒見了林氏,借口武老三身子不適,想要去照顧一二,從而得了她的許可離府。


    離府後,韞儀自然沒有去武家,一路出了城門來到關押著李玄霸的空村之中,在取出鑰匙開門進去之後,愕然發現屋中空無一人,隻有半截綁著柱子的布條掉在地上,而昨夜明明關起的窗子此刻正大開著。


    糟糕,難道李玄霸從窗子逃走了,可是自己明明將他綁在柱子上,他不可能解開的,還是說有人發現了李玄霸?


    正自疑惑之時,頭上被什麽東西狠狠砸了一下,痛得腦袋一片空白,同時整個人踉蹌著往前跌去,不等她反應過來,什麽東西已是重重壓在背上,耳中傳來李玄霸冰冷刺骨的聲音,“再動一下,就該是你見不到明朝的太陽了!”


    待得腦後劇痛稍解之後,韞儀不敢妄動,凝聲道:“你怎麽解開的繩索?”


    李玄霸沒有理會她,隻道:“把匕首扔掉,我知道你一直藏在袖中,快點!”


    韞儀無奈地自袖中取出匕首,雙目不知為何,一直盯著那半截斷布條,在準備扔掉之時,眸光倏然一厲,匕首帶起一陣破空之聲,壓在她身後的人,連忙側滾避開,韞儀順勢站了起來,鋒芒畢露的匕首漠然指著依舊被牢牢縛著手腳的李玄霸道:“三公子真是好能耐,差一點就著了你的當!”


    見被韞儀識破,頭上紅腫了一大片的李玄霸露出懊惱之色,恨恨吐出嘴裏的血沫子,“可惜還是沒有騙過你。”


    “如果你真的解開了繩索,早就已經回太守府了,又哪裏會待在這裏,還有,若真是解開了,那又何需用嘴咬斷那布條,甚至還咬得牙齒出了血。她就是因為看到那截布條上有染血,方意識到李玄霸並未解開繩索,隻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真的可惜,就差一點而已!”李玄霸話音剛落,韞儀已是冷聲道:“錯,就算我當真把匕首扔掉了又如何,憑你這個樣子,能夠打得過我嗎?”


    李玄霸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不試試怎麽知道。”不等韞儀言語,他又道:“你不必再多廢話,要殺便殺,休想從我嘴裏套到一個字。”


    “我已經知道救了馮立的那個人叫阿晉。”此言一語,李玄霸悚然變色,駭聲道:“你……你怎麽知道?”


    韞儀打量著手中精致的匕首,似笑非笑地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縱然費心心機,也始終保不住馮立的性命!”


    李玄霸連連搖頭,慌聲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阿晉,我從未與人說過。”


    “待得殺了你之後,我就去殺了馮立,這樣就不用擔心身份敗露了。”韞儀的話語令李玄霸神色越發慌張,勉強定了定神道:“就算真讓你殺了馮立又如何,還有大哥,難不成你還能趕去河東殺了大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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