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炸響,從艙門裏傳了出來,把趴在甲板上的女人們又嚇的尖叫起來。手雷炸完後,我即刻蹲伏在船弦,尋找那個潛水的家夥,隻要他憋不住氣浮遊上來,就必須殺他。


    “不要驚慌,誰能告訴我滄鬼是不是個老頭兒。”這群女人們都嚇壞了,沒有一個人回答我的問題。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幾天的陰霾即將散去,看來老天也不想幫助水下的那個惡盜逃跑,初露的太陽把大海照射成了紅色,使任何漂浮在水麵的上的物體,都顯得異類。


    大海的周圍沒有掩體,因為我有槍,他劃遊再遠也會被我射殺,這個精瘦的家夥,隻能潛藏在大船的下麵。


    我開始沿著船舷搜索這個家夥,要是找不到他,我就無法安心進入大船,更無法安心的離開大船。有時候,放走任何一個敵人也會鑄成大錯。


    那群趴伏在甲板前的女人,翹著圓圓的屁股,仿佛集體在沙灘上曬太陽的海獅,每一個閃露著光溜溜的曲線,場麵壯觀。


    我一邊小心的觀察著大船的下麵,一邊堤防著艙門口。經過女人堆兒的時候,我示意她們不要亂動,萬一真有敵人從艙裏奔出來,肯定是不顧一切的胡亂掃射我,那麽這群女人就遭殃。


    就在大船拋錨的位置,那個家夥正像隻鯰魚似的扒住鐵鏈,露出半個鼻子在水麵呼吸。他的眼睛變的血紅,一見到我拎著冰冷的衝鋒槍出現在他上方,立刻像見了鴻鵠的魚,嗖地泛起一道水花,消失在船底。


    因為船身是向下傾斜的,待到我趴下身子,一隻手深下去用槍打他時,子彈隻把粗黑的錨鏈崩出無數火星,他又不見了蹤影。


    這家夥可能一生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恐慌過,他的感覺就像我在魔鬼營訓練一樣。每個傭兵把臉埋進泥水中,向前爬行50米,誰要憋不住把臉抬起來,腦殼就會被上麵噴射的機槍打爆。


    現在水下這個家夥,就像我代練的小徒弟,刹那間我感到自己把整個世界都握在了手裏,生殺大權的快感向我心頭陣陣襲來。


    他一定是繞到了船的另一頭,下次再讓我看到他出水呼吸時,他就沒那麽走運了,因為我已經換成了手槍,能快速的蹲下身子向他射擊。


    我急速跑到大船的另一頭,站在船頭大聲的喊到:“出來,快給老子出來,老子三四十條槍,看你堅持的了多久。哈哈哈。”


    水下那個家夥一定會和我保持最遠的距離的,再次回到拋錨的位置?話一喊完,我又悄悄回到大船拋錨的位置。這就造成了一種人和聲音不在一處的假象。


    水下的家夥是不敢亂動的,他就像隻和我捉迷藏的烏龜,要是遊水的速度太快,勢必發出很大的響動,這種聲音對於他自己來講,比以往任何聲音都要可怕。


    然而,這個家夥並未出現在拋錨位置的下麵,大船足足有百米多長,我要來回跑動著堵到他,並非易事。他既然知道了我善於利用語言的戰術,就不會那麽容易上當了。


    於是我在拋錨位置的甲板前端,拉出一根隱形的手雷爆炸裝置,如果他自己悄悄爬上大船,就算手雷炸不死他,也能發出巨大響聲提醒我。


    我把衝鋒槍重新填滿子彈,開始進入船艙搜索。艙門的樓梯下,依舊橫躺著六具屍體。我拽起一個被擊中心髒的屍體,將他豎立起來,立著扔進大廳。裏麵並沒傳來冷槍射擊的聲音,有埋伏的可能性不大。


    大廳的布局還和我那晚進來時一個樣子,六張巨大的賭博桌椅上,堆滿食物和賭博工具,狼藉的很。大廳的頂棚上隻有一個漂亮的吊燈,並沒撒網的機關設置和藏身的位置。大廳的地上找不到滄鬼老賊的屍體。


    他們剛才明明發生過激烈的窩鬥,卻不見打鬥的痕跡。我又小心翼翼的向大廳下一道門口走去。在那裏,我看到地上躺著兩個強壯的大漢,他們的後背已經被子彈打爛的,烏血流得到處都是。


    一個身穿灰色運動衫的老者,坐躺在門後,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槍擊的痕跡,我想這應該就是滄鬼。掏出手槍,我慢慢蹲在他的身邊,開始查看。


    這家夥雖說上了年紀,看起來卻保留有年輕時的英武。他細長的眉毛夾雜些灰白,臉上刀疤縱橫,圓圓的酒糟鼻子上布滿了坑窪,像從月球觀測到的隕石坑。他的下唇是裂開的,看樣子是曾經被人砍到嘴巴,沒能及時縫合導致的殘裂。


    摸摸他的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那靠在牆上的花白頭發裏,滲出些許的鮮血,估計是被三個反戈的手下用步槍後托砸到了頭部,暫時性暈死。


    趁著老家夥沒清醒過來,我必須把他捆綁起來。先將他的手反綁在背後,和他的兩隻腳牽扯在一起,再把他的嘴巴用布條堵上,用一條繩子像給牲口帶嚼子那樣,從他的後背上麵拉扯到雙足,牢牢的係在一起。為了使他不能在周圍的硬物上依靠摩擦弄斷繩子,我將他搬到大桌上固定了起來。


    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任憑滄鬼有三頭六臂,也掙脫不了繩索。就在剛處理完滄鬼老賊的同時,甲板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我抄起衝鋒槍,像一道閃電般衝擊出去。甲板上趴著的女人們已經嚇的失魂落魄。


    在我看到拋錨位置的時候,那個光著屁股被手雷炸倒的家夥正努力著站起身子向大海中跳躍。他的身體畢竟被彈片削傷了不少,所以動作有些遲緩。


    在衝到離他還有五十米的地方,我端起衝鋒槍,對著他雙腳剛離開甲板的身子,打出了持續而密集的子彈。這個家夥在半空中痛得哇哇亂叫,四肢搖擺著墜下大船。


    “嘩”又是一陣落水的聲音,我趕緊跑到船舷上去看情況,他正像半條丟進水中喂魚的生豬肉,漂浮在映著紅色泡沫的浪花裏。屍體遲遲沒沉入海底,伴著鼓動的波浪在海麵上一起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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