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亦笙皺了皺眉,以為安夏是傷心過度,待將她送到醫院時,大家才發現安夏是急性肺炎,已經燒到將近41度。


    “你們也真是的,人都燒成這樣了才發現?高溫要是一直升上去,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安夏躺在病床上,哭得已經迷糊了,醫生的話遠遠地飄來,她拚了命地睜開想閉上的眼睛往病房門望去,隻見幾個哥哥都站在門口。


    偏偏少一個權岸。


    權岸不在,他真的不要她了……


    安夏難受地攥緊被子,撐著想要坐起來給權岸打電話,剛坐起來人就重重地摔回病床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tw無彈窗廣告)


    夢裏,她回到了小時候,在一個陰暗可怕的地牢裏,好暗好暗,她很害怕,一隻小手卻抓住了她。


    那隻手小小的,對她來說卻是最溫暖的存在,讓她備感安全。


    明明在很昏暗的環境裏,她那麽小,卻慢慢地不怕了,那隻小手替她拍掉了衣服上的塵埃,拍掉了她的害怕。


    她順著那隻小手慢慢往上看去,幽幽的光線裏,她看到一張特別精致漂亮的臉孔。


    那是權岸。


    小小年紀的權岸。


    “哥哥,我怕……”


    “哥哥,大魔王要吃掉我們了……”


    “大魔王是假的。都是騙你這種小孩子的。”


    “哥哥,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


    “不會。”


    “哥哥,哥哥……”


    “別怕。哥哥保護你。”


    ……


    可怕的地牢裏,那小小的身影一直護著她,一直抱著她,一直在和她說,別怕,別怕,哥哥保護你,哥哥會保護你。


    明明該是個噩夢。


    可那樣嚇人的夢境裏,她身處其中雖然怕,但心是有一點安定的,那抹安定來自於一直抱著她的身影。


    權岸。


    是他,他一直在保護她,而不是欺負她。


    “……”


    恍恍惚惚的,安夏從夢中醒來,一個人半躺在病床上,眼神呆滯地看著輸液的透明管子,回憶自己這個略長的夢境。


    這個夢好真實,真實的不像是夢,倒像是回憶。


    可她的回憶中,權岸始終在欺負她,從未有過什麽針對她的保護。


    “安夏。感覺怎麽樣?”


    安歌從病房外麵走進來,手上拿著一瓶綻放得正綻爛的鮮花,微笑著說道,一張美麗皎好的臉上有著擔憂。


    安夏坐在那裏,目光沒有焦距地盯著輸液管子,聲音沙啞蒼白地道,“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和權岸掉進地牢裏,我好害怕,權岸說不怕,哥哥會保護你。”


    他一直在說。


    安夏將花瓶放置好,聞言有些意外地看向安夏,“你終於記起來了?”


    終於……記起來了?


    安夏震驚地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向安歌,“那真的不是夢?”


    她就說麽,夢怎麽會那麽真實。


    那她的記憶是怎麽了,又錯了?為什麽她關於權岸的每一段記憶都是錯的?


    “那當然不是夢。”安歌在她床邊坐下來,溫柔地拉過她的手,“那時候我們在菲德古堡度假,你和權岸無意掉下了地牢,你嚇得發了高燒,醒來就把地牢的事全都選擇性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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