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裏練出來的,下手重了些。”


    “你知不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麽過來的?!我沒死在裏邊算我席南星命大!”


    ……


    十年,整整十年。


    安歌不知道席南星在監獄裏怎麽煎熬的,他受了十年苦,失去dk的繼承權,失去十年可以學習進步的時光,失去當初的陽光。


    那十年對他來說,他什麽都失去了。


    而她這個陷害他的人……甚至把一切都給忘了,沒有半分愧疚,無憂無慮地過這麽多年。


    他恨她,應該的。


    沒人比他更應該恨她。


    “水……”席南星囈語,嘴唇很幹,眉頭皺得緊緊的。


    “倒水過來。”


    安歌站起來,從床上扶起席南星,讓他靠在她懷裏,保鏢很快倒了水過來,安歌拿過水杯,小心翼翼地給席南星喂下去。


    他很渴。


    席南星喝了很多,嘴唇染上一點光澤。


    將水杯拿開,安歌從保鏢手裏接過紙巾,替席南星擦幹淨唇角的水漬,正準備放他躺平,手臂卻被他一把抓住。


    他閉著眼,嘴裏激動地喊道,“我沒有,我沒有強-奸!她撒謊,她撒謊!”


    “……”


    聞言,安歌的心口像被刀紮過一般痛苦。


    “她撒謊!為什麽都相信她,她在撒謊!”席南星喊著,指甲深深地陷進她皮膚裏,在她手臂上狠狠地抓出四道深深的痕跡……


    “對不起。”


    安歌艱難地說出這三個字,在席南星的耳邊。


    她任由他抓著她的手臂,任由他施虐。


    如果能換回席南星的十年,要她的命也可以……


    突然,安歌被人一把拉開,席南星失去依靠重重地倒回床上,眼睛還閉著,仍在昏迷。


    權墨站在她身旁,低頭看著她纖細手臂上的抓傷,眉頭緊緊蹙起。


    “沒事,沒出血。”


    安歌低著頭,收回手臂,將浴袍袖子放下,掩蓋住抓傷。


    權墨凝視著她低垂的頭,嗓音喑啞而威嚴,“回去睡覺。”


    “我想陪到他醒來。”安歌看了一眼床上的席南星。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


    聞言,權墨看了一眼席南星,目光深然,胸口賭得發悶,他知道,這一回,他再也無法斬斷安歌和席南星的千絲萬縷。


    兩段各自歸位的婚姻不代表十年前的事就此結束。


    真相一點點浮出水麵。


    因果報應都會隨之而來……


    安歌重新坐回床邊的椅子上,權墨的眼裏掠過一抹黯淡,沒說什麽。


    “如果我十年前不曾冤枉他,學長現在應該繼承了dk集團,他有那十年時光也許也能成長為和你一樣的人物,對嗎?”安歌聲音輕輕地問出口。


    她說的都對。


    權墨的沉默讓安歌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權奕天陷害席南星,就是要把dk集團從席南星手裏硬生生地搶過來,然後塞給自己的兒子……


    而她的角色,是從犯。


    “怎麽辦?”安歌苦澀地勾了勾唇,內疚、自責像龍卷風一般襲卷著她,“我覺得我現在對學長說補償都不配。”


    時間不會逆流。


    十年……誰都補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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