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當即欣喜接受:“好啊,榮幸之至。”


    秦桑:“那我把餐廳地址給你,盛總直接過去,我現在也關店門趕過去。”


    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隨身的包,翻看裏麵的銀行卡,幸好盛煜給過錢的那張銀行卡在包裏。


    當即就拿過手機要給盛煜發餐廳地址,卻聽到盛煜說:


    “我去接你,一起過去。”


    秦桑立馬拒絕:“不用了……”


    盛煜直接出聲打斷:“我已經到你門口了。”


    秦桑錯愕中急忙朝門口走去,果然看到一男子轉身進門。


    但不是盛煜,是裴知餘。


    “知餘。”秦桑略顯詫異的喊了聲。


    見秦桑拎著手提包,一副要出門的樣子,裴知餘問:“這是要出門嗎?”


    秦桑回他說:“嗯,出去吃飯。”


    裴知餘立馬笑著抬起拎著保溫桶的手說:“剛好,我帶了吃的,還怕你已經吃過了呢。”


    一臉抱歉的秦桑正要開口拒絕,忽然被一道沉冷男聲打斷。


    “走了,桑桑。”


    喊得親昵,嗓音裏卻染著不悅。


    秦桑聞言懵然望過去就看到了站在裴知餘身後不遠處的盛煜,便隻好對裴知餘說:


    “抱歉啊知餘哥,我跟人約好了。下次我請你。”


    裴知餘在聽到那道男聲時也立馬回頭,目光直接在路上過往人流中落到了氣場獨特令人無法忽視的盛煜身上。


    一瞬間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不過盛煜隻冷睨了眼裴知餘,然後所有目光便全部看向秦桑。


    裴知餘認得出盛煜,不止是在新聞上,五年前就見過了。


    一時間,危機感四起。


    這個男人,怎麽又出現在了秦桑的身邊。


    裴知餘看到秦桑欲鎖上店門去找盛煜,深思了一瞬立馬說:“門別鎖了,我幫你看著,剛好我在你這把飯吃了,不然這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地方。”


    怕她拒絕還紳士謙和的笑笑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你這吃飯了,興許還能給你賣出幾束花。”


    她這花店不止是裴知餘,薑玥沒工作的時候也會提著美食來找她一起吃,趕巧的時候也會三個人一起吃。


    秦桑應允著說:“好,那就麻煩你在這看著店了,店裏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說完便直接在裴知餘的視線裏朝盛煜走去。


    秦桑走到盛煜身邊時忽然一個騎車滑板車的小男孩衝了過來,眼看要被撞到,忽然腰上一重,是盛煜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腰將人帶進懷裏及時避開了小男孩的衝撞。


    驚慌失色中,貼在盛煜胸口的秦桑聽到他低緩的嗓音從頭頂傳下:“小心點。”


    話落他便鬆開了摟在她腰上的手,沒讓人感受到一點不適。


    秦桑抬眸看了看他,又立馬移開視線,淡聲道了句:“謝謝。”


    兩人坐進車裏,甚至車子已經開走,裴知餘都還未轉身進店,腦子裏還是剛才盛煜把手摟在秦桑腰上攬進懷裏的畫麵。


    而他這些年在秦桑身邊,卻從未能跟她這樣靠近過,她總是一副疏離,與所有人都隔著一道安全距離,很多時候都會讓人感覺她明明就在眼前,卻整個人霧蒙蒙的讓人看不清。


    坐進車裏,明明後座很寬敞,可是秦桑坐在盛煜身邊感覺整個空間都窄小的令人心驚肉跳。


    尤其寂靜的車廂內,盛煜忽然開口:


    “你和裴知餘一直聯係著?”


    “啊?”


    緊張中的秦桑,一時真的沒聽清他說了什麽,恍然仰頭看向盛煜的眼神,像隻誤入陌生森林而無限迷茫的小鹿。


    盛煜低頭就看到她這副表情,綿柔勾誘,好脾氣的彎了彎唇重複一遍:“你和裴知餘一直聯係著?”


    重複的話一出口,前麵的開車的錢進心裏苦唧唧。


    他想讓這位爺重複說一遍的時候,險些被眼神就給刀了。


    對著這位秦小姐卻又是這副麵孔……


    這一遍聽清楚的秦桑如實回答說:“嗯,一直有聯係。”


    聽到這盛煜彎起的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此時的秦桑已經又低下了頭,他看著她的發頂嗓音低低沉沉的:


    “所以你隻是把我一個人扔出了你的生活圈。”


    他嗓音裏有些哀歎,聽得秦桑情不自禁的又再次抬頭看了他一眼,眸光孱動,心虛愧疚的小聲回他:“不是…”


    還加強了一遍說:“好多都不聯係了。”


    盛煜低頭看著她心虛輕眨的眼眸,眼眸微眯著幽幽道了句:“你這狡辯的倒不如直接承認了。”


    秦桑:“……”


    ————


    餐廳,秦桑選的是一家很有南城特色的餐廳,想著她能承擔的最華貴的餐廳也比不上他平時吃過的,便找了家有特色的。


    餐廳裝修的比較山水風,像置身世外桃源裏在用餐。


    剛走進餐廳,有人喊了盛煜。


    “噯,三哥。”


    盛煜回頭,看到是溫黎和她哥哥溫北灼。


    秦桑也跟著回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女孩是在港城時出現在盛煜別墅莊園裏的漂亮女人。


    而溫黎也在秦桑回頭的瞬間所有目光都鎖在了秦桑的身上,瞬間的驚豔,然後反複的打量、探究,直到被哥哥溫北灼牽著往前走。


    溫北灼走到盛煜麵前就問:“什麽時候來的南城?”


    盛煜模樣漫不經心的:“有兩天了。”


    溫北灼看了眼旁邊的秦桑,輕然朝盛煜笑著揚了揚下巴:“不介紹一下?”


    秦桑聞言主動大方矜持的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秦桑,是盛總……”


    語調遲緩了一瞬,又繼續道:“老朋友。”


    盛煜倒也沒指望聽她說出什麽特別的關係,臉上沒什麽情緒波動。


    反而是一直沒再開口的溫黎,詫異又好奇的反問:“秦桑?”


    她問:“秦桑低綠枝,的那個秦桑?”


    秦桑落落大方的看向溫黎輕笑:“對,是那兩個字。”


    溫黎聽得頓時一副了然的笑著看向盛煜:“之前還好奇你怎麽會把名下產業起名(綠枝),原來意義在這啊。”


    她笑的瀟灑肆意,卻也無法完全掩飾掉眼底那份羨慕與酸澀。


    ‘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


    是有著無盡思念的含義。


    綠枝?


    秦桑瞬間想起了港城最高檔的商場——綠枝商城。


    那時候在港城坐在盛煜的車裏還隨口跟他提過,竟然是他的產業,一瞬間心裏沉甸甸的,然後是無力承受的壓迫感。


    她就像一棵在荒山野嶺,即將枯萎的小草,忽然被漫天無盡的暖意包圍。


    雖有治愈,卻更多的無力承受的驚慌。


    不該再這樣不清不楚的消耗他,該跟他徹底說清楚。


    秦桑選的是靠窗的位置,單獨的隔間,旁邊景色很美。


    兩人點了餐。


    美食一一上桌。


    秦桑指了指店鋪的招牌菜,對盛煜說:“這是店裏的招牌菜,你嚐嚐怎麽樣。”


    坐在對麵的盛煜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了眼她指的菜品,卻並沒有動筷子。


    秦桑見狀,眼睫無意識的眨了眨,然後出手把菜夾到他的餐盤裏,然後又說了遍:“盛總嚐嚐怎麽樣。”


    盛煜這才動筷子嚐了一口,然後笑著回她:“好吃,好吃到明天還想跟你過來吃。”


    正要再給他夾菜的秦桑,懸在半空的手微頓,然後繼續把菜夾到他的餐盤裏,做出一副鎮定自若的從容,微微笑了笑,沒有順著他的話說,而是問:


    “我朋友薑玥今早接到的片約,是盛總你安排的嗎?”


    盛煜沒有否認:“她是你朋友,知道她對你很重要,舉手之勞。”


    秦桑握著筷子的手有又攥緊。


    是真的是他安排的。


    盛煜轉而問她:“倒是你,以前不是想像你爸爸媽媽那樣當一名教師的嗎?怎麽開起了花店?”


    “自己開店自由些。”


    秦桑說著放下手中的筷子,鄭重其事的看向盛煜,看著他的眼睛,沒再逃避他的視線,細眉輕蹙著輕喊他的名:


    “盛煜。”


    然後說:“你不要再因為我做任何事了,我什麽都回報不了你……”


    盛煜直接沉聲打斷:“我要你回報了嗎?”


    秦桑也直接反問:“那你為什麽做這些?”


    下一秒,她聽到男人說:“我想你回來,回到我身邊。”


    秦桑心尖發怔,隱忍著快要發顫的嗓音:“回不去了。”


    甚至狠心的重複:“盛煜,我們回不去了。”


    接著一口氣把話說完:“你已經不是當年的你,我也不是曾經的我了。


    現在的你高高在上,受萬人矚目,我不想有一天你因為我的點點滴滴被大眾審視、甚至審判或議論;


    而我,也不想因為你站到萬人矚目的高台上被人指指點點。


    我沒有什麽大報複,想要出人頭地什麽的,隻想一輩子碌碌無為的守著我的小花店。


    不想努力變得優秀追上誰的腳步,也不想誰為我停步,會讓我壓力很大,會讓我不開心……”


    盛煜聽得忽而冷笑了起來,淒傷、薄涼、不甘……


    “你這是要徹底拒絕我麽,秦桑。”盛煜冷笑中模樣陰刻的望著眼前無情的女人:“早幹嘛去了?”


    男人眼底逐漸陰戾薄情:“重逢的時候為什麽不拒絕?你丟給我一個火苗,讓我燃燒了,然後又像五年前一樣把我丟進冰天雪地裏。”


    “秦桑。”他眼底如被撕裂的萬丈深淵,一字一句泛著狠:“你是不是一定要弄死我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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