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遠山茶農


    事情確實不簡單,但是也沒有溫綸想象中那麽複雜。(..tw棉花糖小說網)事情是小六子查出來的。


    說起來也不過是劉家的內鬥。當初黃真能給溫寶淑送東西,也就說明了劉家的家廟,並不真的是鐵桶一個。劉家的跟腳並不深,說起來和溫家差不多。隻不過溫家人丁稀少,一直以來又甘於駐守一方,看起來不過是個土霸王。而劉家不同,說好聽是新貴,說白了也不過是暴發戶。不過子孫出息,幾乎每一代或者每隔一代都能有個把當官的,看起來門庭熱鬧。


    家廟裏的老人,也不都是個個自願歲數大了進去吃齋念佛的。有年輕是犯了錯的主人,也有跟著幾代的老奴,管不住了跟著一起發落的。


    後來時間久了,過個十幾幾十年的,誰還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這些老人心裏真的沒想法嗎?包括那些個守著家廟的護院,年紀輕輕的守著這麽一個沒有油水也沒有前程的地方,難道心裏真的沒一點怨憤?


    溫寶淑是什麽人?她雖是吳氏所出,可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從小就是在劉氏身邊,全縣伯府的人都是將她當大姑娘看待的。她還是縣伯府這一代中唯一的一個姑娘,在縣伯府裏的受寵程度,就算是比不了溫綸溫誠兩個哥哥,可是比起溫宇澤和溫景盛兩個弟弟來,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從來都隻有溫寶淑去折騰別人的道理,哪裏有人敢動到她的頭上?


    她的兒子死了,丈夫如今也靠不上,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家裏人竟然連派個人來都沒有,溫寶淑頓時就想開了。要說起來,溫寶淑不笨,家國天下是不行,可眼下她沒了牽掛,發起狠來也不是一個劉家能受得住的。


    黃真給她送東西的時候,聽著溫寶淑的聲音沒什麽,其實她早就已經想通了。劉建茗的外室,兩個兒子都死了,究竟是誰下的手,溫寶淑不知道,可左右逃不過一個劉字。


    劉家這種沒跟腳的人家,最愛麵子。他們將溫寶淑發落到了家廟裏,還將溫寶淑的嫁妝跟著一起送了過來。這就給了溫寶淑一個餘地。這些嫁妝是值錢,可是家廟裏也沒處花錢,嫁妝裏的衣服都是新婦穿的,不是花花綠綠也都是綾羅綢緞的,根本不能在家廟裏穿。


    在經營了一個冬天後,溫寶淑終於成功將家廟捏在了手裏,還通過護院,到外麵去定製了一身嫁衣。


    那牆上的血書,不是溫寶淑寫的,也不是溫寶淑的字。溫寶淑到確實寫了一份血書,但牆上的是幾個家廟裏的老人,用了黑狗血寫的。


    “黑狗血?”溫綸的臉皮子抽了抽。又是黑狗血,又是紅嫁衣的,這劉家的老人們還真夠狠的。溫寶淑這麽一個被關在家廟裏的人,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紀,弄嫁衣什麽的,心裏麵是什麽心思,這些個老人會不明白?


    這血書的內容傳得街知巷聞的,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這些人的影子。


    不管當初這些老人們被自己的宗族如何虧待冤屈,這一次他們也坑夠本了。劉家現在的頂梁柱劉同知肯定會落馬,下一任的劉建茗又毀了。劉家在安江府算是徹底玩完。


    小六子的信上寫的,比黃真探聽到的事情要詳細得多,也明確得多。


    劉同知卻是被言官彈劾了,除了這次鬧出來的家庭問題外,還有一係列的貪贓枉法之類的內容,還有同族人打著劉同知的名號欺男霸女之類的行徑。從來牆倒眾人推,劉家眼看著就不行了,誰還會去伸手扶一把?這些事情無論劉家做沒做,或是劉同知知不知情,現在都不重要。


    作為□□的溫寶淑自殺事件上,第一溫寶淑被騙婚是真的,第二劉建茗有個庶長子也是真的。在這樣的總基調下,劉家難道還能跳出來說,溫家是在明知道劉建茗的情況下,還把溫寶淑嫁過來的嗎?就是說了,又有誰信?


    劉家說沒說,溫綸不清楚。但是過了沒幾天,安江城裏確實有這樣的傳言。隻不過話一出頭,就有人跳出來:“溫家是什麽人家,人家好歹也是一個縣伯。劉家算個什麽,能讓溫家賣女兒?”


    這兩天裏,熊大陪著溫綸去見了一趟老縣伯。


    老縣伯的樣子讓溫綸嚇了一跳。原本看著都快好了,怎麽眼下又是一副氣短的樣子?


    老縣伯見了溫綸很高興,抓著溫綸的手說了一會兒話,絕口不提溫寶淑的事情,隻是讓溫綸和熊大好好過日子。對著兩人囑咐了一番,就放了兩個人出去。


    劉氏在一旁,一點話都插不上。


    華老神醫這一次跟著一起來了,說起老縣伯的病情,華老神醫也是搖頭:“老縣伯這身體拖了那麽久,也是奇跡。兩位還需早做準備。”


    至於準備什麽,不言自明。


    回到茶樓,溫綸的心裏有點悶悶的。他雖然一直在心裏對老縣伯渣男渣男地叫著,可說實話,老縣伯對他真的算是不錯了。老縣伯在病中,還將能考慮的事情都給他考慮周到,錢財物資人馬樣樣都不缺。


    溫綸的心裏麵有些難過,也不能說是難過,但多少總有些沮喪之類的。


    熊大察覺了,可是沒空怎麽安慰。他這一次也是下山是帶著任務的。


    山上盡管有賈軍師坐鎮,熊大還是不能在山下待太久。溫劉兩家的事情是其次,他的主要任務是將一些物資親自押運到山上;包括連弩,包括一架改良過後的床弩,還有配備的各種箭矢和刀槍之類。


    連弩的數量不多,總共隻有幾十架,但已經足夠裝備山上的所有武裝力量。改良過後的床弩,體型縮小了很多,需要發射的力氣也小了很多。往常城牆上的那種床弩,基本上都是兩三個人,還得是大力士同時**作,發射出去一發後,基本上這兩三個人在一個星期內,基本都沒有什麽戰鬥力了。


    新式的床弩則不一樣,經過試驗之後,兩個人同時**作就可以了。盡管隻能同時發射一枚弩-箭,但是可以連續發射。據說工部還在研究將連弩的技術運用到床弩上麵。


    這麽一大批軍械,確實也就是熊大能夠鎮得住,也隻有熊大才能名正言順。


    齊國治國有方,倒是沒有什麽盜匪橫行,但是也保不準有誰腦子抽抽了想不開。畢竟要說全天下誰家的仇人最多,那肯定是當皇上的。


    大雪遍地,如今運輸隻能靠狗。


    小六子不知道通過什麽辦法,不知道從哪裏又弄了二十條狗來。狗拉車什麽的,在安江城裏算是新鮮事情。整個府城人隻要有空就出來看熱鬧。軍械不能明目張膽,外麵還用一些糧食布匹之類的東西做了掩護。


    雪橇犬雖然強壯,可是山路不好走,載重有限,不可能一次運完。也虧得熊家每次下山,都會采購一大批的物資上山,才沒引得別人側目。而且這次的理由是現成的。


    溫綸站在門外應付著一些人:“是啊,山上這次遭了災。”


    “雪下得比府城大多了。”


    “唉,死的人可多了。另外那些村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好多房子都塌了。”


    “趁著下山,總歸能救一個是一個,能幫一點是一點。”


    姚青帶著卓安趕了過來:“先生!”


    溫綸看著眼眶微紅的自家小孩兒,因著外人沒往自己身上撲,隻是克製地站在他的跟前,眼巴巴地看著。他頓時就心疼了,伸手摸了摸姚青凍得通紅的小臉:“這次做得不錯,不過自己的身體還是要顧好。”


    姚青在這次雪災中的表現,有目共睹。要不是姚青的歲數實在太小,換了旁人直接就能被舉薦著入朝為官了。


    作為先生,溫綸為姚青感到自豪;可是作為家長,溫綸隻是感到心疼,心疼得都想罵人了。一個諾達的安江城裏是沒人了嗎?竟然讓姚青一個小孩兒這麽勞心勞力!


    書院是沒人了嗎?竟然讓姚青這麽一個小孩兒怕屋頂掃雪!


    雪橇已經走了,人群也散了。溫綸本來已經拉著姚青往茶樓裏走了,結果一隊車馬停在了茶樓前麵。


    因為雪災,茶樓已經暫停營業很久了,門前冷落的。溫綸看著這一隊車馬,直接皺起了眉頭,下來的果然是不讓人待見的劉家人。


    除了車夫外,劉家幾乎沒有帶一個下人。當家人全都到了。劉建茗是第一個下來的,跟著是他的父母和祖父母。


    和上一次相比,劉家人這一次都清瘦了很多。上一次他們來見溫綸,也不是什麽好事。這一次就更加如此。說實話,溫綸不覺得劉家人有找上他的必要。


    可是劉家人不這麽想,在一番言辭懇切地道歉之後,劉同知說明了來意:“現在這個樣子……總歸是我們劉家對不起寶淑。當時一下走了三個人,一時間又查不出是什麽人幹的,把寶淑放在家廟裏,也是想護著她……”


    話說到這裏,溫綸就聽不下去了,原本臉上帶著的三分客氣,直接就消失個一幹二淨:“劉大人,現在說什麽這些沒意思。你說呢?”護著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劉家人護不住溫寶淑,直接可以把溫寶淑送回到溫家。這劉家倒好,把人直接關在家廟裏不說,還直接往溫寶淑身上潑髒水。這是保護人?這手段也太新鮮了!


    劉同知聽溫綸這麽一說,當下就噎住了,揮了揮手對著劉建茗歎氣:“事情是你惹出來的,還是你說吧。”


    劉建茗原本還算得上是個翩翩佳公子,可現在已經說得上形銷骨立,倒是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


    事情追根究底,還要從那個外室身上說起。那個外室原本是一個貨郎的老婆,後來被劉建茗看上了,劉建茗用了點手段將貨郎老婆弄成外室。那貨郎原本還心有自責,覺得自己沒出息,才賠了本錢,又惹上了官司,最後連自己老婆都沒保住,灰溜溜地遠走他鄉。


    後來,這貨郎發了一筆小財,心裏還想著原先的老婆,就托人找尋,也並沒有什麽複合的心思,隻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找的借口也說是他老婆的同村人,老人家想女兒了,問個音訊什麽的。結果人家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貨郎說了。這外室過得也不好,劉建茗自從有了嬌妻之後,直接就將這外室扔過牆了。


    貨郎知道後,倒是找上那外室想挽回。卻不想那外室將貨郎說得一文不值,還告訴他連他之前的敗落,都是這外室攛掇著劉建茗幹的。兩個人也早有□□。


    那貨郎也狠。當初他生意失敗,可謂家破人亡。他對劉建茗恨到了極致,他不要劉建茗死,他要劉建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家破人亡。


    這貨郎散盡家財,不僅弄死了外室和她兒子,還弄死了溫寶淑的兒子。


    後來的事情證明,溫寶淑更狠。但溫寶淑究竟知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反倒是成全了自己的殺子仇人?


    至於劉家人為何對溫寶淑潑髒水?隻能是說,劉家人發現溫寶淑的價值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高。溫寶淑不僅沒有和溫綸這個二品誥命親近,還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留在家裏反倒是一個禍害。


    溫寶淑被關在家廟裏不知道,可是溫綸知道:“妹妹和妹夫之間的事情,我原本也不好說什麽。隻是,不知道建茗的表妹可好?妹妹喪子之痛未愈,妹夫已經接了表妹住進府裏,還磕頭當了夫人……”


    劉家人聞言,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刷白一片,想說什麽,已經被人拖了出去。


    溫綸冷冰冰地看著人出去,轉頭對下人們吩咐:“三妻四妾就是事多。色字頭上一把刀,管不住的直接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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