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粉店很順利就有了著落,茶園的名字也終於有了著落――毓秀茶園。


    同時,百年古茶牙粉也開始在茶樓作為贈品露麵了。


    贈品包裝是一個小小的白瓷罐子,樸素得隻有蓋子上燒著“百年古茶”四個字,外加罐底有“毓秀”兩個字。罐子很小,像姑娘家用的胭脂盒子,但是看著不女氣。贈品嘛,人人都喜歡;更何況總共也就是七天的量,根本談不上什麽馬屁之類的。


    收到贈品的客人們表示很開心。


    但是,牙粉店的開張還需要很多準備。目前隻有一個店鋪,還剩下手續、裝修、人員,甚至連其它品種的牙粉,都還停留在溫綸的設想中。不過宣傳嘛,越早做越好。


    溫綸是甩手掌櫃當得輕鬆,熊大忙得幾乎腳不沾地,幸好人人都給他麵子。


    原本這些事情應該趙四來跑腿,可是山上的新房得由趙四來督辦,離了人不行。黃真倒是可以跑,但是茶樓也離不開人,換了熊大去代崗了一天,直接嚇跑了三成客人。


    溫綸覺得:“咱們是不是該在府城也請個管家?”


    熊大想了想,按照媳婦兒的那些想法,再請個管家是完全有必要的,點了點頭:“好管家不容易找,慢慢留意吧。”


    溫綸想想也是。他現在也算是有自己人脈的人了。文人相輕是不錯,但是文人之間的交情卻也很鐵。溫綸和府城這些文人都沒見過幾次麵,尤其是那些大家,可以不買熊大的麵,但是對溫綸卻是客氣萬分。


    這可以說是文人風骨,也可以說是自命清高;但在溫綸和這些人實際接觸後發現,隻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說白了就是沒共同語言。


    其實溫綸覺得自己這個學渣和一群殿堂級人物也是沒有什麽共同語言,但架不住原身太彪悍。他現在深居簡出也被說成了有不浮躁,有隱士之風。


    溫綸有時候聽到這種言論,還挺臉紅的。


    不過找管家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溫綸在那群很靠譜的文人中透露了點口風,也沒什麽好的結果,甚至被人悄悄告誡:“管家還是自己養起來的好。”


    溫綸當時沒覺得什麽,可是回過頭來一想。他家現在用的人幾乎都是縣伯府上麵過來的。那些壯漢們都在茶園工作。藥園那邊隻有華永和一個小藥童……唔,藥園那邊也得添人,總不能讓一個大夫種地拔草累死吧?


    藥童嘛,倒是相對好找一些。溫綸托了牙行沒幾天,就找到了五個,年紀從十三四到十七八的都有,手腳利索,辨識草藥的本事也能通過考驗。找到人的隔天,溫綸就讓把人帶到山上去了。


    然後剩下的就是姚青的大事情――上學。


    溫綸自己讀書的經曆十分簡單,老爸老媽帶著往幼兒園一塞,然後一路塞到高中,大學自己去的。原身的讀書經曆更簡單。原身生活在縣城,並沒有在府城的書院讀書;年紀小的時候請了個先生來教基礎,基礎飛速學完之後,就上了縣城的書塾,從而認識了安瀾等人;後來又拜入了姚大先生門下。從頭到尾都不需要他操心。


    現在輪到他送自己兒子,不,是學生讀書去了,那各種手續叫一個繁瑣啊!這還是在書院給他打開綠燈的前提下麵,關鍵是姚青還得學武,於是就得走讀。


    書院不是沒有走讀的學生,但是所謂的走讀都是在書院上幾天課,然後一個月回個一兩次家這種。這是一小部分府城本地的學生。大部分的書院學生都來自安江城周圍各個縣城,甚至還有其他教育條件不能那麽好的州府過來的。這些書院學生,也就是一年回個一兩次家而已。


    “天天回家?”接待的金先生一愣,“完全不住在書院嗎?”別的學生進書院讀書,巴不得一頭紮進書海裏,剩下的心思就是為了和同窗拉近關係,好為了以後的仕途鋪路的。這種要天天回家的純走讀學生,金先生還是第一次見到。


    其它手續都沒問題,溫綸不想卡在這一道上麵:“也不是天天,隻是阿青現在學武,還是打基礎的時候。我家……相公希望能在回山上前,多教一些。等到我們回了山上,阿青就要住在書院裏了。阿青年紀小,還需要先生多照拂一二。”


    照拂什麽的,完全是客氣話。在溫綸沒出現之前,姚青一個七歲的小孩兒,就能一個人生活了幾個月。更何況現在又大了一歲,書院的情況也不是那麽糟糕,還可以帶書童……溫綸眉頭一皺,他竟然忘記給姚青配一個書童。


    嗯,現在還有些時間,得趕緊挑一個。他可不想姚青自己去打飯洗衣服什麽的。


    這些事情姚青是可以自己做,但是他更想姚青好好讀書,生活有自理能力就可以了,現在還是跟著熊大多學些武功才是正經。


    校園暴力什麽的,無論是文鬥還是武鬥,溫綸都不想姚青被欺負了去。文鬥方麵沒多大問題。武鬥方麵,府城那麽大的書院管理上麵應該是不會出現那麽大的疏漏,但是萬一呢?誰也不能保證萬一不是?


    再說,練武強身,除了像他這樣的廣播體操運動員之外,其他正經要入仕的書生,都是要會一點武藝的。欺負一個小孩子還不是一盤菜?


    金先生聽完溫綸的理由,再看看比尋常八歲孩子還矮的姚青,表示理解。姚大先生、溫綸、姚青,這三個名字構成的故事在府城的文人圈子中,可謂人盡皆知。金先生隻要想到姚青那麽小一個孩子,就立刻又要離開熟悉的先生一家獨自生活在書院裏,也很是感慨。


    “這件事情我跟院長商議一下,應該沒有多大問題。溫先生家就在書院旁邊吧?”


    “是,走過來很近。”溫綸當年就羨慕讀書離家近的同學,對於那種自己到了學校,住在邊上的同學才剛起床的同學,表示各種羨慕嫉妒恨!


    由於不能立刻做出結論,金先生隻能安排兩人參觀了一天書院。


    溫綸看得十分仔細,不僅旁聽了幾節課,還參觀了學生宿舍,重點考察了食堂的衛生情況和飯菜。姚青歲數小,還在長個子,夥食可不能差了。萬一再挑食偏食的話,長不高可怎麽辦?女人長不高,那叫小鳥依人;男人長不高,那根本就是二等殘廢好嘛!


    萬一等以後姚青上了朝堂,和別的大人們交流起來,人家一個個都俯視姚青?溫綸覺得這個不能忍!可是哪怕在這麽繁華的安江城,溫綸也始終找不到羊奶,更別提牛奶了。


    結果書院的食堂情況比起溫綸經曆過的那些,簡直是良心工程。


    溫先生表示,再也不用擔心小孩子不愛吃飯啦!好吧,姚青其實除了問題有點多之外,實在是一個非常省心的孩子。如果在書院被教歪了,小心他放小浣熊拚命!


    金先生吃著飯,覺得突然一寒,抬頭看到溫綸正對著他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他也反射性地笑了笑:“書院靠江邊,天氣比起其它地方更寒涼一些。溫先生要多注意。”


    溫綸點點頭:“多謝金先生提醒。”


    文人是世界上最不講究,也是最講究的一群人。他們不講究起來,簡直幕天席地,草廬窩棚都能各種詩興大發。但是講究起來,就像書院這樣,那麵積叫一個大,完全不輸給現代的那些綜合大學。綜合大學還因為地價關係分幾個學區呢!


    書院不。書院就是占據了極大的一整塊地,包括了一段江岸,有自己的碼頭,有自己的船――不止一艘,有臨江的各種建築,亭台樓閣應有盡有。因為泛舟江上是一件極風雅的事情。


    溫綸花了三天時間,才將書院摸了個遍。


    然後,他也接到了書院的肯定答複,於是第二天姚青就要上學了。


    早上,姚青依舊一大早起來跟著熊大晨練。等到溫綸爬起來的時候,姚青已經結束了晨練,急匆匆地準備去上學。


    溫綸趕緊道:“等等,我送你去。”


    姚青第一次反對:“有大熊叔送我就可以了!”他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去,書院的金先生說會在門口等他。他認得進先生的。


    而且:“先生快點,我要遲到了!”


    溫綸刷了牙,抹了一把臉,直接就跳上小毛驢媳婦:“走!”


    小毛驢媳婦:“恩昂~”


    熊大帶著姚青上了小毛驢:“走吧。”


    然後一路上,熊大看著溫綸將自己的頭發紮好,把衣服整理好,等到了書院門口,媳婦兒又是一副翩翩書生的樣子。


    溫綸到了書院後,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姚青交給了金先生。


    姚青跟著金先生進了書院。溫綸沒有跟進去,在大門口站了良久。


    熊大一攬媳婦兒,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別擔心。晚上就能見到阿青了。”


    溫綸點了點頭:“也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感到有點心酸。”這種自己的孩子跟著野男人頭也不回得走掉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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