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三人還沒走出多遠,迎麵忽然走來了幾個流裏流氣的年輕人將他們擋了下來,木婉晴有些緊張,將冠瓊‘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幾個年輕人圍著他們轉了幾圈兒,其中一個流著長發的家夥張口問道:“你們是從哪裏來的,來這裏做什麽?”木婉晴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心中的感覺就好像是進入了淪陷區,大白天的被島國鬼子攔在路上盤問一般。


    木婉晴淡淡的說道:“我們從省城來,來這兒旅遊。”


    “來這旅遊?這裏漫山遍野除了石礦就是羊糞蛋子有什麽好旅遊的?”長‘毛’兒的眼睛一眯,忽然‘陰’冷的問道:“你們是記者對不對?”長‘毛’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冠瓊‘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心中有些發慌。


    木婉晴定了定神,幽幽的說道:“你為什麽這麽問?是不是這裏出了什麽事,要不然你們幹嗎這麽害怕記者?”


    年輕人的眉頭皺了皺,打了個哈哈說道:“不,你誤會了,記者有什麽好怕的?來了,反而能讓幫我們鄉做做宣傳,吸引更多像你們這樣的遊客,嗬嗬……”


    木婉晴淡然的說道:“我們不是記者,可以走了嗎?”長‘毛’讓開一條路說道:“當然可以!不過我提醒你們,我們振達鄉治安不是很好,你們要小心點兒,不要‘亂’跑,萬一跑錯了地方,搞不好會有生命危險的!”


    木婉晴點點頭說道:“謝謝您的提醒!”


    長發年輕人又指了指冠瓊‘玉’手裏的數碼相機,小梁手裏的dv攝像機,說道:“還有,不要‘亂’拍。拍錯東西一樣會很麻煩的!”說完,一擺手,一群人吊兒郎當的走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木婉晴滿是義憤的說道:“看到了沒?這些流氓在這裏竟然可以隨意的盤問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警察呢!”


    “哼!難怪石廣難發生了這麽長時間,外麵卻絲毫也不知道!”冠瓊‘玉’輕咬貝齒道。


    木婉晴低聲說道:“我們不是來了嗎?既然我們來了,我們就一定要把真相給揭開,讓這些壞人受到懲罰!小梁,阿‘玉’,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然後慢慢的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


    “你說多少錢一晚上?我沒有聽錯吧?”在一家酒店的大堂裏,梁會目瞪口呆的對一位‘花’枝招展的前堂接待驚聲問道。


    接待小姐的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說道:“五千一晚上,這是最低價!”


    “你說的是日元嗎?麻煩你換算‘成’人民幣!”梁會不滿的說道。


    接待小姐更為不滿的道:“沒錢就別來住酒店,大街上寬敞的很,又不收錢,去那睡多好!”


    說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接待小姐就再也不理他們了。


    “小梁,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木婉晴無奈的說道。


    “這也太離譜了,在我們s省的省城,五千塊可以住總統套房了!這也太離譜兒了!”


    梁會憤憤不平的說道。


    木婉晴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說道:“這些酒店都是給那些有錢的石礦主準備的,價格自然高了。”冠瓊‘玉’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們在省城裏,也算是收入不錯的白領了,哪知道到了這個小小的鄉裏,竟然連酒店都住不起。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有誰能相信?”


    三人一路走,一路問,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家破舊的旅館。就這樣一晚上還要五百塊。


    為了省錢,三人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要了一個房間。木婉晴和冠瓊‘玉’睡一張‘床’,梁會自己睡一張。


    就著房間內昏暗的燈光,聞著那凝而不散的黴味兒,木婉晴拿出了一張地圖。上麵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或大或小的紅點兒,這每一個紅點兒都代表著一個礦井。


    木婉晴指著其中一處,說道:“這次發生石廣難的礦井叫仁德礦井,礦主是一個叫白仁德的家夥。


    他手是振達鄉最大的礦主,手下有數十個礦井,這次發生塌方的礦井是他所有礦井中最大的,所以才會一下子埋了上百人。.tw諾,就在這裏!”


    “木姐,根據地圖上顯示,好像隻有一條路能通到這處礦井,恐怕不大容易接近那。”梁會端詳了一番地圖,滿是擔憂的說道。


    木婉晴點頭說道:“是啊!出了這麽大的事,整個振達鄉都警覺起來了,更不用說是事發地點了。相信所有通往礦井的路此時都被封閉了,要想通過正常的渠道很難。不過那個向我透情報的人除了告訴了我這條信息之外,還給我特別指出了一條通往礦井的偏僻小徑……”


    木婉晴正說著,梁會忽然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把她手裏的地圖閃電般的藏在了自己的衣服裏。


    就在這時候,他們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了,一個服務員提著水瓶走了進來。


    木婉晴見狀一怒,怒聲說道:“怎麽,進入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難道你連這點兒禮貌也不懂嗎?”


    那服務員一邊眼珠轉動,掃視著整個房間,一邊淡淡的說道:“哦,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


    梁會從他的手裏接過水瓶,冷冷的說道:“你可以出去了,這裏不需要你了!”說著不由分說的把服務員給推了出去。


    “豈有此理!一點兒禮貌都沒有!”冠瓊‘玉’憤怒的說道。


    冠瓊‘玉’苦笑了一聲道:“就連一個小旅店的服務員都如此警覺,對外人如此提防,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小梁,剛才幸虧你機警,否則我們就被他撞破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呢!”


    梁會點點頭說道:“木姐,這裏處處都充斥著危險,我們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才行!”


    木婉晴道:“說的對!好了,先睡覺,養足‘精’神,明天要幹的事情和要應付的危險還多著呢!”


    躺在不熟悉的‘床’上,鼻子裏聞著讓人作嘔的黴味兒,冠瓊‘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從口袋裏悄悄的‘摸’出了刀疤給她寫的電話號碼,借著窗外璀璨的星光一遍遍的看著,腦海裏不時的浮現出兩人在一起的情景,心中湧起一股股異樣的興奮,越發的難以入眠了。


    梁會的鼾聲已經輕輕的有節奏的響起,木婉晴輕柔的聲音忽然傳來“阿‘玉’,睡不著?”


    冠瓊‘玉’轉頭看向木婉晴,滿含歉意的說道:“木姐,把你吵醒了?我這個人一換‘床’就睡不著覺。”


    木婉晴笑了笑說道:“我也是!對了,你手裏拿著什麽,好像是一個電話號碼?”


    冠瓊‘玉’使勁兒的點了點頭,將電話號碼緊緊的貼在‘胸’前說道:“木姐,你知道這個電話的主人是誰嗎?我敢說打死你你也想不到。”


    木婉晴笑道:“是誰啊,這麽神秘?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


    冠瓊‘玉’的眉頭掠過一絲愁‘色’說道:“我倒希望是!可是自從那天分手之後,他就再沒打過電話給我,也許現在他已經把我忘了!”


    “不會吧,你長的這麽漂亮,哪個男人見了你不會被你‘迷’住?對了,你告訴他你的電話號碼了嗎?”冠瓊‘玉’問道。


    木婉晴的身體猛然一震,瞪大了眼睛道:“好……好像沒有……”木婉晴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我說阿‘玉’,有你這樣的嗎?不給人家電話號碼,還指望人家打電話給你,你以為他是神仙啊!”


    冠瓊‘玉’不由得使勁兒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說道:“哎,我真是太笨了。隻顧著要他的電話,卻忘了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他。”


    看到冠瓊‘玉’一副很懊惱的模樣,木婉晴咯咯的笑了起來,輕聲說道:“阿‘玉’,跟我說說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生,竟然讓我們從來對男人都是不屑一顧的‘玉’‘女’也動心了。”


    提起刀疤,冠瓊‘玉’的臉上滿是‘激’動,情動的說道:“他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一個讓‘女’人無法拒絕的男人,一個在你危難的時候能夠架著七彩祥雲把你救出去的男人。對了,木姐,如果我們要是遇到了危險,就打這個號碼,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木婉晴笑了笑說道:“阿‘玉’,我覺得你是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當‘女’人最初愛上男人的時候,總會將她們心怡的男人無限的神化,最典型的表現就像你這樣,把他們當成無所不能的神。


    嗬嗬……”


    冠瓊‘玉’搖了搖頭說道:“木姐,你之所以不信,是因為你不知道他是誰,等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你就不會再這樣說了!”


    木婉晴苦笑了幾聲說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忙呢!”


    冠瓊‘玉’噢了一聲,將電話號碼細心的貼身收好,閉上了眼睛。


    基督教徒說上帝是仁慈的,不會拋棄任何人。哪怕你是罪惡累累,隻要你真心懺悔,主一樣會寬恕你。誰也沒見過上帝,因此誰也不知道上帝是不是真的這麽大度。不過太陽的大度卻是有目共睹的。


    哪怕是像振達鄉這樣充斥著罪惡和肮髒的大地,太陽始終沒有將其拋棄,當黎明到來的時候,金‘色’的陽光依舊會如時的普照大地,溫暖萬物。


    木婉晴三人起了個大早,簡單的打點了一番行囊,既匆匆的向著仁德石礦所在的山峰走去。


    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懷疑,三人裝做觀光客的模樣,在大街小巷裏到處拍影留念,轉了足足三次車才終於到達了仁德石礦所在的山下。


    看著麵前蜿蜒崎嶇的僅能容下一兩卡車行駛的盤山路,冠瓊‘玉’有些頭疼的對木婉晴說道:“木姐,您說的捷徑不會就是指的這條路吧?”


    木婉晴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別美了,我們要走的路比這兒可難走多了!”說完帶著冠瓊‘玉’和梁會一路七拐八繞的來到了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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