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那‘交’警的態度轉變的異常熱情,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那身威嚴‘挺’拔的警服,李小剛幾乎要把他當成京城的的哥了。-


    “先生好像不是本地人啊?”‘交’警笑著對李小剛說道。


    李小剛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兒,我剛從北方下來。”‘交’警剛準備再問問李小剛對南方的感覺,放在‘褲’口袋裏的手機立即尖銳的響了起來。


    ‘交’警掏出電話,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在接與不接間猶豫了半天,最後一咬牙按下了接聽鍵。


    這邊兒的電話一接通,那頭兒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吼叫,聽起來是個‘女’人,但是吼些什麽,李小剛卻是一句都聽不明白。


    等到‘女’人吼完了,‘交’警才大聲喝道:“我有什麽辦法!?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交’警,你以為我是市長,說收就收了?”


    ……


    “想辦法!你就知道讓我想辦法,你也不想想,我能有什麽辦法?就算是送禮,走後‘門’兒你也得有地方可送,有處可走啊!總之我沒辦法,你讓你表舅將糧食先拉回去,等到有機會再賣吧!”


    “嘖,我知道他家裏困難,知道表舅媽急等著錢治病,可是現在全市各大糧庫早就停止收糧了,你就是市長的親戚,也休想賣進去一粒糧食,我又能怎麽辦?你告訴你表舅,我不是國家首領,他不要以為我是一個多麽了不起的靠山!”


    “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先從家裏拿點兒錢給他,讓他先帶表舅媽去看病!”


    “廢物?老子是廢物,老子他媽的就不該把你娶進‘門’!”


    “離婚!?離就離,誰不離誰是後媽養的!”吼完這最後一句,‘交’警猛的將手機扔到了一邊兒。


    看著因為憤怒而麵目通紅的‘交’警,李小剛幽幽的笑道:“怎麽了?和愛人鬧矛盾了?”


    ‘交’警看起來有一肚子的苦水,立即對著李小剛大倒特倒起來,說道:“你說說,現在國家的糧庫裏堆的糧食都快要發臭了,人家不再收購糧食了,這我有什麽辦法?我家那位倒好,還以為我是一個多麽了不起的人物,他家裏的七大姑,八大姨家的糧食賣不出去,一股腦兒的全都找到了我,把我‘逼’的直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天天回去,除了吵架就是吵架,現在連上班都不得安寧,我看這個日子快沒法兒過了!”


    看著滿臉苦澀的‘交’警的,李小剛微微一笑,說道:“對了,搭了您半天的順風車,我還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


    ‘交’警急忙說道:“什麽尊姓大名?您就不要笑我了,我叫李大為,朋友們都叫我大為,大有作為的意思,嗬嗬……”


    李小剛點了點頭說道:“大為,我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既然‘交’了你這個朋友,自然要為你分憂。(..tw無彈窗廣告)[就愛讀書]這樣,你讓你愛人的七大姑,八大姨什麽的,把糧食全都運到臨溪村,那裏有人收購糧食。”


    李小剛的話一出口,‘交’警的神‘色’大振,但是又有些疑‘惑’,呐呐的問道:“現在還有人收購糧食嗎?”


    李小剛嗬嗬的笑道:“有沒有,他們去了不就知道了?”


    “兄弟,我就是臨溪村兒的,你就放心吧,隻管讓你的親戚們將糧食往那兒送就成!”


    看到‘交’警還是有些不相信,老村長憨厚的笑著說道。


    ‘交’警若有所思的看向李小剛,見他一身穿著,都是名牌兒,一看就非富則貴,立即使勁兒的點了點頭說道:“恩,我一回去就帶他們去!”


    一路上,四人有說有笑,很快的就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李小剛抬頭一看,眉頭輕皺,低聲念道:“s市糧食局?”老村長嗬嗬的笑道:“沒錯兒!能幫上我們的人就在裏麵,隻要有他出馬,絕對沒問題!”


    ……


    提起s市的糧食局局長田慶,整個s市的人無不會伸出手指,讚歎個不停。


    五年前,s市出現過一次大的糧荒,當時的局勢異常的緊張,農民們的手裏甚至連稻種都沒有了,眼看著第二年就要絕收。


    時任副局長的田慶,石破天驚的提出了開倉借糧給農民的方案。


    這一方案一提出,就遭到了當時糧食局長的‘激’烈反對。


    在糧食局長的眼裏,農民的素質被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隻以為借出去的糧食就好比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而在糧食局內持有這種擔憂的人還不在少數。


    結果是田慶力排眾議,說服了局長,使得這個方案子得以實施,這才度過了難關,使s市的糧食危機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其中最讓s市的百姓稱道的是田慶說服局長的方式。


    當時的局長大概五十歲,是一個極為倔強的家夥,如果是認準了一個道理,就是九頭牛也休想把他給拉回來。


    田慶為了說服他,直把嘴皮子都說破了,可是他還是無動於衷。氣惱的田慶最後一次去勸說局長,是揣著菜刀去的。看到已經快要發瘋了的田慶,局長即便是再倔,也隻得乖乖的把文件給簽了。


    不過田慶也成了s市曆史上唯一一個背著處分當上糧食局長寶座的人。


    因為這件事的關係,田慶在s市的知名度甚至比市長還要高些,再後來,農民們用豐收的新糧食來還了當初國家借給他們的糧種,不但當時借出去的糧食全部收回,甚至還多出來一倍。


    那全市的農民從四麵八方,開著滿載糧食的拖拉機,鑼鼓喧天的還糧食的局麵,直到現在人們想起還不由得會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


    憑借著在農民心目中樹立起來的良好形象,田慶成了農民心中的大靠山,那受百姓愛戴的程度,就連市場程華都有些嫉妒,每每開玩笑說要和他換換,讓他也當當這糧食局長。


    然而,現在的田慶日子卻是難過至極,尤其是當他每天都要麵對那一張張風吹日曬,布滿滄桑和溝壑的臉龐時,他的心中更是沉重。


    收到手的糧食換不成錢,就好比是娶了媳‘婦’卻不讓上炕一樣讓人難受。


    每天田慶的辦公室裏都會迎來一群又一群的農民,每當他們用熱切的,渴盼的眼神望著他時,田慶的心就會像灌了鉛似的沉重。


    田慶已經盡力了,全市各大耗糧企業,他都走了個遍,可是人家的糧倉也滿了,沒地方放了,難不成讓人家將廠房扒了,隻盛糧食不成?s市的各級糧庫三年前的陳糧還沒處理完呢,這麵對眼下的新糧也是力不從心,田慶驀然發現,好像一下子,所有的渠道就都被堵死了,他們就好像是被困在即將幹涸的臭水塘裏的魚,隻等著有一天窒息而死。


    外麵的糧價還在天一個價兒的往下跌。


    每跌一分,農民們的心就痛上一分。


    不少的農民已經對種糧喪失了信心,大片大片優質的耕地正在被拋棄,變成荒地。再這樣下去,也許三年後,他們將麵臨著一場新的糧荒。那時侯會是一番怎樣的場景,田慶想都不敢去想。


    實在是沒有了辦法的田慶,再一次來到了程華的辦公室。


    程華和田慶年歲相仿,都還很年輕,算的上是國家大力培養的青年領導,也許因為這個原因,兩人成了朋友,彼此之間的感情很好,‘私’下裏更是稱兄道弟,好不親近。


    借著這一層關係,田慶到程華的辦公室,從來都不用秘書通報,更不會敲‘門’。


    聽到沒有響起敲‘門’聲就被推開,程華頭也不抬的說道:“我看你還是回去把你的鋪蓋卷兒搬過來住我這兒算了!你說你,一天四五趟的往我這兒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倆在密謀暴動呢!”


    田慶往沙發上一躺,說道:“暴動?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光大農民暴動那是遲早的事!到時候,你我將第一個被送上斷頭台!”


    程華皺了皺眉頭,道:“屁話!我的時間很忙,沒空在這兒聽你大放撅詞!”


    “撅詞?你真的以為我是在胡說八道?”田慶幽幽的看著程華,反問道。


    程華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喃喃的問道:“事情真的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田慶苦笑道:“比我說的嚴重十倍!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學生開學返校的日子。開學就意味著要‘交’學費,我們的農民,每年就隻指望著這一茬糧食‘弄’點兒錢,平時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收入,你總不能讓他們挑著糧食去‘交’學費吧?這學費‘交’不上還可以拖一拖,可是有些農民疾病纏身,就等著今年的糧食賣了錢,好去看病!這學費能拖,病也能拖嗎?”


    頓了頓,田慶苦口說道:“程華,現在的問題真的十分的嚴重,官府再不出台強有力的措施,局勢很可能會失控的!”


    程華看了田慶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所說的強有力措施,無非就是讓官府出錢將農民手裏的糧食收上來,對不對?可你有時候也得替我想一想,先不說這麽龐大的一筆資金,我從哪兒去‘弄’,就是我把糧食都收上來了,我又該放哪兒?你是糧食局長,你應該清楚,所有的糧庫現在都是滿容,連一隻耗子都放不下,還能放的下這麽多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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