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自認為在某個方麵並不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性格,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被某人撕碎了衣服之後再饕餮一番。


    前後兩世的顏懷瑾,一個總披著溫潤的偽裝,一個性子磨得憊懶,但一碰上床邊就立刻換了個人似的——愈是貼身的衣服愈是“不留全屍”,一場歡/愛完了都是一地狼藉的碎布。


    顏懷瑾的心裏一定藏了隻凶獸。


    沈凡這麽想著的時候已經從昏睡裏醒來,眼前仍是昏黑不清。


    那人不肯給他解掉遮住眼睛的帶子,綁在手腕上的繩頭更是被那人牽在手裏;昏睡過去之前那人還掐著他的腰用力地衝/撞,亦不肯留一點餘地。


    沈凡發現那人在床上總有著極強的掌控欲。


    有了前一世經驗的沈凡已經對於身體疲憊酸疼的狀態有所準備,隻是高度使用過的身體無疑使他難以掙開仍束在手腕上的縛帶。


    沈凡偏過臉去,身旁男人的呼吸平穩而輕緩,隻除了圈在他身上的手臂箍得很緊——


    就像是怕他跑掉了似的。


    沈凡抬頭的動作帶醒了唐鬱安。


    隻是唐鬱安卻沒出聲音,他隻垂著眼睫默不作聲地望著被自己圈在懷裏的人,眼底滿是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溫柔。


    漂亮得過分的少年正裸著瑩白的肩背,身上留著自己的痕跡披著自己的大衣;時常表露著或高傲或戲謔或勾人的臉微微揚起也難得不見什麽情緒,那被他啃咬到上了癮一樣的嫣紅唇瓣抿在一起,隻遮住眼睛的帶子沒有遮住蹙起來的秀眉。


    唐鬱安知道少年該是累了,卻連輕微的掙紮都不見。


    真不像是他的性子啊。


    唐鬱安勾著嘴角笑了,伸手解開沈凡手腕和眼睛的束縛,對著那皓白的腕子上的淤紅輕輕地揉撫。


    沈凡起先被唐鬱安突然的動作驚了一下,回神之後也就心安理得地窩在那兒不反抗不順從了。


    從半支楞著的大門邁出去,沈凡被外麵的人嚇了一跳,外麵的人也被出來的兩人驚得不輕。


    門外或站或蹲或倚著牆夾著煙望過來的幾個人,沈凡都不熟悉但也不至於不認識——這個世界裏始終圍在主角身邊的那幾個重要配角,論身份都是家世顯赫的二代們,性格也是差不多的清傲甚至跋扈,隻不過有的人表露在外層,有的人藏在心底,有的人……沈凡瞥了一眼身旁沒什麽其他情緒的男人——


    有的人即便是懶洋洋地亂沒形象地站在那兒,貴氣也是從眼神裏動作裏不經意就露出來。


    不過沈凡隻是沒想到這幾位遍布大江南北的怎麽就同一時間站在這兒罷了。


    而好不容易聚一次卻被拖過來聽了大半天的牆角的二代們也是互相交換了幾次眼神——走出來的這個活像哪家bar裏的頭牌mb的、身上什麽也不見得穿卻隻用某人的大衣緊緊裹了露著一雙素白小腿的、麵無表情眸子卻清澈的——漂亮男孩兒,不會就是他們的準大嫂吧?


    幾個人還在打量著沈凡再互相交換訊息的空當,唐鬱安就皺了眉並用實際行動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看夠了沒有?上次宴會‘集體相親’怎麽不見你們一個個眼裏跟冒著賊光似的?誰在空檔期回去我就讓伯母給介紹一個你們信不信?”


    此話一出,眾人了然——唐家少爺這麽前所未有且低智商的回護也隻有戀愛期能解釋了。


    裏麵笑得最是很有深意的那個在幾人的目光示意下主動站了出來,“這位就是兄弟們盼了十幾年的嫂夫人吧?久仰久仰——不知道您貴姓?”


    先“久仰”再問“貴姓”的,沈凡是頭一遭見——畢竟臉皮厚還毫不遮掩引以為榮的,也算是極少了。


    沈凡衝著這人挑眉一笑:“免貴姓顧,顧瑾。”


    這話說完了沈凡就閉上嘴巴等著幾個人的反應——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一落,後麵那幾個都是麵色一變——怎麽說這a市也是唐鬱安上大學更是他們碰麵的地方,他們這些人不至於連a市市長家的公子都不知道。更何況,前一段時間他們就聽說,唐鬱安在大學裏被這位想攀高枝兒的公子纏了好幾次,怎麽兩人……


    後麵有個壓不住的差點蹦起來:“他就是那個自薦枕——”


    唐鬱安自然也看出來幾人的情緒變化,一記不怎麽溫柔的眼刀飛過去之後,伸手將先了半步的沈凡擁進懷裏,“他們皮糙肉厚的,凍一凍也就算了——外麵冷,不許久站,和我回家去,我先送你上車。”


    顧瑾似笑非笑向幾人點了點頭,也按著唐鬱安的意思讓那人把自己送上一旁停著的車裏。


    “你先等一會兒,我這就回來。”


    唐鬱安探身在沈凡唇上親了一下,這才滿意地轉過身,沉著點墨似的眸子往幾個人站著的地方過去了。


    默默把“席”字吞回去的那個在唐鬱安的目光下縮了縮脖子。


    倒是站在前麵的秦臻仍是笑著,目光卻難得認真地開口:“你這一下,玩得可太大了。”他的視線往漆黑的轎車裏看不清的影綽人影那兒一劃,又收回來,“不但是個男的,還是顧市長家的公子——林檸那種平民百姓也就算了,你還可能藏著,換了這麽個不安靜的主兒——你就不怕鬧大了讓你家老頭子知道?”


    唐鬱安笑得漫不經心:“我就沒準備瞞。”


    這話一出,後麵那個還叼著煙皺著眉的“吧嗒”一下嘴裏的煙就掉了,在他的衣服上劃了條黑痕他都沒顧上:“哥你瘋了?!——二爸他會抽死你的!”


    唐鬱安皺著眉又橫了一眼這個咋咋呼呼的堂弟:“再沒輕沒重地管不住嘴,我先抽你。”


    “鬱檀說得沒錯,唐伯父不會讓你這麽胡來的,”後麵那幾個人裏始終比較安靜也少有情緒的那個男人也開口道,“我們開不起這種玩笑,你該比我們清楚的。”


    “我會和他一起出國。”唐鬱安神色微沉,“在我準備好之前,你們先不要說出去。”


    “……那林檸呢?”秦臻收斂了笑容。


    “我和林檸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厲色在他眼底盤旋,“我會讓他和瞿一凡付出代價——遠不止今天這些。”


    秦臻頓目:“你又怎麽知道他對於你來說不是另一個林檸?”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發現自己可以為他放棄所有東西,而且——”說到這兒唐鬱安停了下,聲音也輕得像是句自言自語,“……而且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自己已經這樣做過了。”


    與此同時。


    不遠處路邊停著的車裏,沈凡聽著隻在自己耳邊響起的“任務完成”的提醒聲,他勾著唇角望向一側,車窗裏漂亮的少年正衝著他露出一個饜足的微笑。


    這一次仍是世界任務結束沒有幾天,沈凡便被強行排斥出去,等到一片漫長的黑暗之後,他看著勉強跟舒適兩字掛上勾的係統床,麵色雖有些不善,但也比第一次強多了:“又是那種情況?”


    係統床的大眼睛上下點了點,然後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一次那個男人還是主角嗎?”


    沈凡心不在焉地點頭。


    於是他再一次錯過了係統床因為畏懼而近乎放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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