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執行第一個任務的世界是重生古代背景的,bg向的設定讓心上人性別為男的沈凡挑了挑眉。


    這個世界的主角是朝中的二皇子,前後兩世都是溫潤如玉的公子形象,隻不過前世那個雖然不是什麽大慈大悲的善人,但對自己的周圍人還算是待之以誠,尤其是與京城中其他幾位庶出的高官子弟更是交心相與,結果卻在皇儲鬥爭中被自己的兄弟——將軍府二公子陰謀暗害,下場淒慘,隻有自始至終不離不棄的護衛香雪跟隨左右,也在最後一次將軍府的追擊中替他受了一劍最終香消玉殞。而二皇子卻在最後的時刻離奇昏迷,再醒來之後,已經重生回波瀾未起、享樂無憂的年華裏。隻可惜醒來之後的二皇子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即使是對於將軍府二公子的恨也被深藏在心,依舊溫潤的外表遮掩下,他開始步步為營地籌謀計劃,一點一點地蠶食壯大,終於一手把將軍府與背後的大皇子推下懸崖,並親手將背叛自己的將軍府二公子折磨至死,最終四皇子被他推上皇位,而他自己則與香雪泛舟天涯、成為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了。


    那位最後死得無比淒慘的將軍府二公子,姓沈,名凡,字與歌;而二皇子的名諱便是楚歌。


    ——對於一篇bg向的文裏出現bl暗戀加誤會虐戀向的炮灰男配這種事情,沈凡一點都不會承認這個設定真他/媽熟悉的。


    從係統床那裏,沈凡得知顏懷瑾已經與第一個世界中的某一個人物魂魄融合,那個人物也不會超出他的接觸範圍,隻是因為隻能作為沈凡的附帶進入,所以顏懷瑾在第一個世界中的身份地位重要性並不會很突出。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沈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本來還擔心某個契約難以完成,知道那人身份並不顯貴他就放心了。


    大不了他拉出來將軍府的侍衛,將人硬綁了扔到床上去。


    ——這可是他在原世界裏偷偷推演了很多遍都沒能實現的心願呢。


    一想到這兒,沈凡立時覺得心癢,要不是還有清除炮灰原主兒的怨念度這個任務在,他大概就要立即著手付諸實現了。


    不過這並不耽擱他先進行小範圍的搜捕行動。


    於是,將軍府的二公子在加冠之禮上意外昏迷醒來之後,第一個決定卻是要將軍府中的所有男性侍從護衛集合到一處去——沈凡逐一上下其手過了,才都將人放了回去。


    足足進行了幾個時辰的事情最後還是無疾而終,失望自然難免,倒沒有顯露在臉上,沈凡習慣性地掛上笑容,卻沒有注意到沈府的下人們看呆了的表情。


    一直到沈凡的身影消失之後,沈府的下人們才回過神來議論紛紛——


    總是陰仄地沉著臉的二公子,有意無意那麽一笑,就像是能給人勾了魂兒去似的。


    再聯想到之前二公子的舉動,眾人臉上一時表情好看的緊。


    第二天京城裏就偷偷地傳開了,將軍府的二公子從前風流成性,實際卻是做戲,二公子真正上是喜歡男人的!


    很巧地便有勾欄地的一些女子私下裏回話,說是二公子從前隻與自己對燈枯坐,可從未過線呢……


    這話傳進將軍府的時候,沈凡正對著旁人看不到的界麵裏血紅色的100%怨念度出神。


    作為整個世界的唯一知全情者,沈凡知道在主角的前世裏原主兒是被將軍府的大公子蒙蔽誤導陷害,才與二皇子楚歌成了不解之仇,而在主角重生的後世最終死在自己心愛的人手裏,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一片癡心枉付,死後怨念刻骨。


    沈凡的任務就是把這個100%的紅色進度條一直降到0%去。


    既然他與原主兒是一樣的視角,那無疑原主兒生成100%怨念度的時候已經窺知了真相,這怨念的消除,一邊是將軍府的大公子必須不得好死,一邊是二皇子楚歌……


    一想到這兒沈凡就黑了臉——這要同樣是個不得好死,沈禽獸心裏壓抑著的那點不爽早就化身小惡魔揮舞著三叉戟衝上去了,但原主兒這貨是個抖m啊!


    隻要沈凡心裏一對楚歌生出點兒不善的念頭,立刻就覺得100%的進度條有打破禁錮繼續往上跑的節奏。


    ——難道他還非得替原主兒和那已經黑化鬼畜了恨不得分分鍾剝他皮飲他血啖他肉吮他骨的二皇子相親相愛一家人?


    ……簡直是作大死啊。


    “凡兒,你在做什麽呢?”


    晚膳之後便是沐浴,披上了長袍匝起了束帶,沈凡正出神,忽然有人走進屋裏來,他抬眼望過去,將人細細打量了,才不急不慢地開口道:“大哥。”


    見慣了二弟的陰沉,沈知不以為意,仍是笑著從懷裏拿出件東西來:“——聽說二皇子殿下已經歸京了,你們數年前就分別,如今再見總該帶點禮物去。這是大哥之前特意托人從西邊捎來的軟玉,樣式質地都是上好的,你不如作禮送給二殿下。”


    “多謝大哥費心。”


    沈凡垂眸掩住眼底的一點陰翳之色,隻淺淺勾了唇,抬腕欲要接過去。


    沈知卻望著他二弟轉過來的臉失了神……那人此時背光跪坐著,沐浴之後還未幹的長發沾濕了衣袍垂在身前,淺色的褻衣濕處隱約露著瓷白的膚色,那張他見慣了的清秀麵龐在長發遮掩下看起來如玉似的細膩,淡色的唇微抿,仿佛一層霜色覆著,弧度圓潤且漂亮的下巴像是兩根手指就能捏住,讓人忍不住想在上麵留下緋紅色的印子,再抬起那張臉來舔開那層霜色。


    握著軟玉的手越過了沈凡伸出來的手腕,眼見著就要落在他的臉上,沈凡眸色一涼:“大哥。”


    聲線仍是平靜,但細聽起來卻暗藏幾分洶湧了。


    沈知兀然回神,麵色微虞,掩飾性地咳了幾聲後便將手裏的軟玉放進了沈凡手裏,告了一聲之後就轉身走了,看背影反倒是有幾分慌亂在其中。


    沈凡望著沒被關上的門外那人逐漸消失的身影,眼底的鶩色一並染上唇角,獨他一人的室內,沈凡笑得無聲且狠戾——


    ……真是不知死活,就憑你,也敢覬覦我麽?


    翌日,玉歡樓。


    一直到抬腿邁進了樓裏訂好的包房,沈凡還在琢磨著尋一個既能消了原主兒的怨念度,合理化解暗戀情懷,又不至於愧對於心無顏見某人的兩全其美的法子。


    至於放在懷裏的那塊軟玉——主角的前世重重冤屈裏少不得的一筆“勾結敵國”的罪名便是借此而來,這塊燙手山芋,還是誰拿出來的誰吃回去吧。


    ——畢竟就算他不想和二皇子有什麽良性瓜葛,也沒必要再像原主兒一樣傻乎乎地拿出來繼續拉仇恨。


    當然,見機行事,自然也不會杜絕禍水東引的可能。


    安定了對敵策略的沈凡掛上再熟練不過的淺笑,依著原主兒的印象,抬起頭來循著屋裏坐了一桌兒的三個人一個個望過去。


    二皇子的這個“團體”裏,囊括了朝中上上下下的官吏權係,若說放在前世還是緣分和無意,再到這一世就是刻意的關係蓄養了。


    雖然在座三人無非都是家中庶子或嫡係次子,博不上嫡長的家權,但放眼於後,二皇子身邊圍結的這些人無一不出彩……唔,除了他沈凡。


    “與歌來得遲了,還請諸位兄長見諒。”


    沈凡笑著對三人虛揖了一禮。


    “這才幾天不見,沈二公子怎麽倒客氣起來了?”離門最近的那人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就擠眉弄眼地打趣道,“難道是又在家裏嚐了沈將軍一頓竹筍炒肉?”


    “哎哎哎,建安兄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正對著門的那個笑著把話接過來,“沈二公子怎麽也是加了冠的,哪還會惹得沈將軍動不動就提鞭子抽啊?”


    “嗯,也對也對……”


    沈凡聽到這兒暗自頭疼,上前幾步截住話音:“幾位兄長看在二殿下今日回來的麵子上,就別難為小弟了可好?”


    沈凡知曉,原主兒慣於在旁人麵前沉著臉,隻有當著這幾位兄長是不加掩飾的,算上二皇子,五個人也是幼時就結識;二皇子離京之後幾年,其餘四人倒是經常聚一聚,說話向來沒什麽顧忌。


    正在沈凡話音剛落的空隙,門外一道低沉卻好聽的聲音傳了進來——


    “……幾年不見,凡兒與我,原來真是生疏了。”


    在座三人都是臉色微顫地先後起身,遮不住激動地往門外望去:“大哥——”


    沈凡僵著背脊站在那兒。


    楚歌,大楚王朝胡嬪之子,排行第二,與朝中幾位重臣之子交好,以年紀故,皆以之為長兄……


    作為目前階段最重要的階級敵人,沈凡對二皇子的資料早就爛熟於心,然而此刻他隻想把係統床揪出來狠狠地搖幾下——


    這他/媽就是傳說中的“身份地位重要性不是很突出”?!


    不過沈凡到底還是沈凡,意外的手足無措之後便是滿心的愉悅,他笑著轉身過去,迎著對麵再熟悉不過的臉,隻一步便到了那人麵前:“未見到你之前,我還在想如何能將你認出來,——是模樣,是相觸的感覺,或者是……”


    他的目光隱晦而暗示性地落在那人的唇上,繼而付諸一笑,“原來你的一切早就刻進來了。”


    然而,那人的眸子裏,沈凡卻沒有看到熟悉的感覺與目光。


    有些難言的安靜裏,沈凡的臉色丕變:“……你不記得了?”


    對麵那人眼底情緒幾經變幻,最後沉澱在一抹淡然上,記憶裏男人從未笑得如此刻有禮而疏離,玩笑卻不容狎近——


    “凡兒又與大哥玩笑,你長——”


    “我長不大。”


    沈凡斂了笑意沉著眸子開口打斷,他直視著藏在對麵的男人眼底最深處的恨意,然後莫名笑了,那笑容看得一旁三人都心驚,“你剛到京城聽說了麽?將軍府的二公子喜歡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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