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張秘書帶著一逼深框眼鏡,鏡片之下,銳利的眼神,此刻是有些焦急與不安,“公司的好幾個合作夥伴,都鬧著要解約。”


    冀容寒聽罷,微沉著臉色,大喝怒道,“怎麽回事了?前段時間,不是都好好的嗎?我們公司前段時間,還與東方公司合作一個關於高軌建設的國家級大項目,這可是特級資質的大公司都爭著搶著想要的大工程項目,卻被我們一級資質的公司合作了。


    這明眼裏一看,就應該會明白,這次項目過後,冀氏集團的資質會從一組升到特級。這麽有潛力發展的公司,那些公司老板,為何想要解約,不與冀氏集團合作?”


    冀容寒生氣的不是這幾個公司不與冀氏集團合作,而是他們先主動突然與冀氏集團解除合作協議。


    這可是下麵子的事兒。


    因為很明顯,這是他當上董事長之後,這些公司才與冀氏公司解除合作協議,這是什麽意思啊?


    這些公司是看不起他這個新上任的董事長嗎?所以,才會在他還在住院期間,單方麵的解除了合作合同。


    這是冀容寒分外氣憤和惱怒的。


    明明他的公司資質從一級上升到特級,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冀氏集團未來的發展潛力,絕對有能力越上國家知名企業榜。


    可這些人,竟然在這個當頭給跟他解約,不是因為看不起他冀容寒,給他下麵子,是什麽。


    冀容寒眼底的陰鷙閃過,臉色陰險黑沉的問道,“他們有說原因,為何不跟冀氏集團合作了嗎?”


    張秘書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孫總出麵質問過他們,可他們的回答一致是……”


    說到這,張秘書小心的睨了一眼黑沉著臉色的冀容寒,也不知道冀董事長能不能接受那些人的說法。


    所以,他不太敢說。


    他怕他說了,冀容寒直接拿著他當出氣筒。


    冀容寒是個聰明人,看著張秘書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肯定能猜到,那些公司老板給出的理由,是很不好的,甚至可能是針對於他的。


    冀容寒陰鷙的雙眼怒瞪了一下張秘書,大聲的問道,“他們的回答一致是什麽?說呀。”


    張秘書對上冀容寒那目露凶狠之光的雙眸,心頭顫了顫。


    自從董事長的雙腿截肢,人變成殘廢之後,這性子脾氣變得越發的暴躁及陰晴不定,動不動發脾氣吼人罵人不說,他總能感覺到冀容寒眼裏露出的那些陰狠冷血無情的凶光。


    這與之前,溫和微笑脾氣好的冀容寒簡直是兩個人。


    難道一場車禍,真能把人改變得這麽徹底嗎?


    張秘書不太敢對上冀容寒那陰鷙的眸光,他微微的低著頭,說道,“董事長,我說了,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啊?實際上他們解約的理由,十分可笑,這也隻是證明了他們的沒有遠見,目光短淺之輩……”


    冀容寒現在根本就不想要聽到這些,他再次大聲的發問道,“他們到底是找的什麽樣的理由,你給我說!我不想聽你的那些廢話。”


    張秘書暗中輕歎了口氣,暗付道,“看這形勢,得早點找好下家。不然,真等冀氏集團出問題之後,再去找下家,還不知會不會有自已的位置了。”


    不要怪他這樣想,在冀氏公司工作了這麽多年,在冀容寒身當了這麽久的秘書,與跟各式各樣的商人老板,職場精英打過這麽多交道,早已經把自已鍛煉成了一雙火眼金睛,很會觀察各個企業的發展形勢。


    當初他跟著冀容寒來到冀氏集團之後,就是看中的冀氏集團未來的發展趨勢,那肯定是越來越強大,所以,即使他在冀容寒從分公司升為總部的常務副總,脾氣一天天暴漲,一個不順心,就可能拿他當出氣筒。


    可為了這份高薪的工作,他咬咬牙,也就忍了過去。


    本來以為好好的跟著冀容寒,等到冀向陽功成身退,把公司交給冀容寒之後,身為冀容寒第一秘書的他,身價肯定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到時,他也算是事業大有成了。


    然而,事實是不知從何時起,冀氏集團卻成了冀向陽和冀容寒父子之間的爭權奪利的籌碼。


    誰贏,誰是勝利者,誰就是冀氏集團的主人。


    讓他在一旁看著都觸目驚心。


    而,現在更是。


    不管是冀向陽還是冀容寒,現在都是躺在病床上。


    聽說冀向陽是老年中風,半身不遂,癱瘓在床;


    冀向陽的大兒子冀源孟成了植物人,要他醒來,不知要等到何時,醫生說,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一輩子的植物人;


    冀向陽的二兒子冀源清從二樓跌下,一隻腿受傷十分嚴重,從小腹大腿以下的腿,都截了,這樣一來,連裝假腳都很是困難,別說站起來行走,也隻能當一輩子的殘疾人了。


    而冀容寒自已也好不到哪去,從膝蓋以下的兩肢,都被截了,後半身除了有時靠假腳行走一下,更是一輩子要坐輪椅。


    也不知道冀家是怎麽回事?


    是冀向陽平時沒有燒香拜佛呢,還是說冀家的祖墳風水出了問題。


    這一個個的,不是重傷,就是病重,現在隻留下一個胸無大腦的冀源美,根本就不能接管冀氏集團。


    這樣的一個冀家形勢,與冀氏合作的那些公司老板,有些有遠見的人肯定不放心了。


    隻會隻定冀氏集團氣數已盡,很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出事。


    因而,趁著冀氏集團還沒有出事之前,全身而退,省得等出事之後,受它的連累,到時再退就難了。


    所以,那些人才會趁著冀容寒這個董事長還沒有出院,就一個個通知解除合約,可真正麵對冀容寒的人,卻隻有他這個第一秘書。


    因為,這些事是由他來向冀容寒匯報。


    張秘書咬咬牙,說道,“他們說冀氏集團的氣數已盡,現在解除合作關係,就是為了以後不受冀氏集團的連累。”


    “放屁!”張秘書一說完,冀容寒就開始怒吼了,“什麽叫冀氏集團的氣數已盡?他們是眼瞎了,還是耳聾了,明明冀氏集團現在與東方公司。


    東方公司,難道他們不知道嗎?東方集團的分公司,有多少大公司大企業,爭著搶著要與他們合作。


    可就是被人爭著搶著合作的公司,現在與冀氏集團合作一個大項目,更簽了長期合作協議。


    這樣的公司就氣數已盡?


    放他媽的狗屁!”冀容寒異常震怒的破口大罵起來。


    這次雖知道冀容寒不是罵他,但張秘書還是耷拉著肩膀,微微低著頭,縮在冀容寒的麵前,想要減少存在感。


    他可不是別人的出氣筒啊,也不是老板的出氣筒啊。


    隻是張秘書認為不是別人或者老板的出氣筒,但他的老板偏偏把他當成出氣筒了。


    冀容寒犀利閃著陰森森寒光的雙眸,銳利的看向張秘書,怒道,“是不是你胡亂匯報出來的?那些公司的老板經理可都是見利忘義之人,看到冀氏集團強大的發展前途,怎麽可能會這麽沒有腦子的說出‘冀氏集團氣數已盡的話’,啊?


    對,絕對是你在騙我。因為我整天在醫院,不在公司,然後,你心懷叵測的想要暗暗謀奪公司。所以,你才會謊稱,這麽多公司都不與冀氏集團合作了,到時,然後,暗暗的與他們合作密謀從我手中奪到冀氏集團,是不是?”


    聽到這些質問,張秘書不知是該怒該罵該氣,或者是從站在冀容寒的角度,為他想一想,然後,就不生氣了。


    隻是讓他不生氣,但冀容寒隨口而出的說他謀奪公司的那些話,卻怎麽也讓他忍不了。


    他今天過後還想著找下家呢,如果在行業內傳出,他有謀奪公司的野心,哪個公司敢錄用他。這樣,他以後要靠什麽吃飯。


    張秘書臉色煞青對著冀容寒咬牙說道,“董事長,你誤會了。那些話根本就是從那些公司老板經理口中而出的,不是我匯報假情報。再說了,我也沒有這麽大的野心,去做什麽謀奪公司的大事兒……”


    隻是暴怒中的冀容寒根本就聽不時張秘書的解釋,他表情猙獰帶著一些瘋狂,目露凶光狠絕的說道,“張向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心想要取代我當公司的董事長。我告訴你,別做夢了,隻要有我冀容寒一天,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聽罷,張秘書簡直被氣笑了,他本想大聲反駁回去,但想了一想,很是認真的對著冀容寒說道,“既然冀董事長這麽擔心我會搶走你董事長的位置,那麽,我離開冀氏集團,你就不會擔心了。”


    可惜,張秘書一說完,冀容寒的反應十分激烈,他氣得臉色青白的說道,“想都不要想。隻要我冀容寒在一天,你張向東就必須為我勞心的做事。我要你張向東一輩子為我做牛做馬。”


    這下張秘書不是氣笑了,而是無語了。


    冀容寒這人是瘋了呢,還是瘋了呢?


    竟然想要他一輩子做他冀容寒的牛馬。


    嗬嗬,他張向東可不欠冀容寒任何東西。


    憑什麽要他做他冀容寒一輩子的牛馬。


    張向東拿下胸前的工作牌,放在病床上的櫃子上麵,麵無表情的說道,“冀董事長,從今天開始,我辭職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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