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太史慈和張頜退了兵,可是在與太史慈的交手中連敗數陣,傷亡過半,還丟了毗陵和陽羨,現在窩在吳縣提心吊膽,他明白,別看現在太史慈他們在毗陵,可始終對吳縣保持著危險,隻要兩人願意,隨時都能南下。


    此時許貢的兵力從三萬銳減到一萬多,雖然輜重糧草沒什麽損失,有這些完全可以再招募一支軍隊,可他所麵對的秣陵軍要真能靠這些新兵就能抗衡,他也不會整日裏在無須借酒澆愁了,可以說在陽羨一戰之後,他比任何人都對秣陵軍的戰鬥力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這也是他為何會如此愁苦的原因所在。


    這天,許貢從朝食開始便在郡守府喝酒澆愁,郡裏大小官員都被找來了,好在許貢雖然在吳郡強勢,但在喝酒方麵卻也不似劉表那般對下屬,很多人要麽醉倒要麽裝醉,對此他視而不見,獨自一人喝著悶酒到了正午,身邊的丫鬟一左一右,一個夾菜一個舀酒。


    突然,許貢站了起來,從側門離開之際說了句,讓人把他們都送回去吧。


    一名小丫鬟點頭稱是,另一名小丫鬟則攙扶著他向側門離去,可剛走了幾步,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道聲響:“郡守,白棫回來了。”


    聲音很響,半醉狀態下的許貢聽到之後為之一怔,停住了身形,好半晌才急切的說道:“快讓他來見我。”男人喝酒,如果醉了,那就像下首了這幾位爬在矮幾之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可隻要沒醉倒,腦子就一定是清醒的,但想要做什麽,身體卻並不一定聽使喚。


    這不,他聽到白棫的名字之後便掙脫了丫鬟,急急忙忙往主位走去,可剛走了一步身子就搖搖欲墜朝一側倒去,還好丫鬟眼疾手快,及時攙扶住了他,而另外一名小丫鬟見此,也疾走幾步過來幫忙,在兩人的攙扶下,將他帶到主位之上坐定,這才宣白棫入廳。


    白棫是許貢的心腹,而他此行則是剛從嚴白虎處回歸,他的回返,對許貢來說無疑是注入了一支強心針,當然前提是要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許貢迫切想要得到嚴白虎的回應,可以說他把嚴白虎和王朗的回應視作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兩人願意出兵,那吳縣最少有了防禦秣陵軍的底氣,就算退一步來講,隻有一家出兵,那他也有了抵禦太史慈的底氣。


    見到白棫的一刻,之前還是醉眼朦朧的許貢一下子好像清醒了許多,見他躬身施禮,忙道:“快說說,嚴白虎那裏是個什麽情況?到底能不能出兵。”


    “情況不太好,末將在嚴白虎那裏遇到了些麻煩。”


    “麻煩,怎麽回事?”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許貢說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大舌頭,吐字不清,不過好在他想表達什麽,白棫完全可以心領神會,沒等他說完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說道:“那嚴白虎並不願意幫我們,雖然我說了主公願意表他為烏程縣令,可他卻不為所動,那樣子完全就是不願意因為我們就得罪劉瀾,甚至末將覺得,很可能劉瀾已經在私底下與嚴白虎取得了聯係。”


    許貢搖搖頭,道:“不可能,如果劉瀾已經和嚴白虎取得聯係甚至是達成一致的話,你這一行可不回安然無恙的回來,他也不可能在陽羨之戰時無動於衷,主公嚴白虎啊,可不會放過這樣討好劉瀾的機會,照我看,他八成是分不清形式,畢竟我們直接的恩怨難以調和。”


    白棫琢磨了好久,才算反應過來許貢說了些什麽,默默點頭帶著一絲試探之意,道:“那要不我們再加些砝碼,畢竟這個時候不讓嚴白虎看到切切實實的利益,隻怕他不會配合我們,更不要說出兵助我們一臂之力了。”


    “哼,他嚴白虎鼠目寸光,既然他看不懂我吳縣不保他烏程也不可能獨善其身,那就不去管他,還有王朗呢,畢竟現在太史慈還在毗陵呢,真要攻打我吳縣,也不會一時片刻就會大舉南下,到時候我們直接南撤,把秣陵軍引到烏程,既然他嚴白虎想置身事外,我又怎麽能讓他好過,到時候太史慈兵臨城下,到時候我讓他主動來求我。”


    這番話許貢說的完全就是酒話,再說了,太史慈如果沒有攻打烏程,那他們的計劃不就落空了,到時候他們一路南逃,最後的結果隻能是放棄了吳郡,前往會稽。


    雖然那個時候與王朗聯手對付太史慈,也許能夠趁機反擊奪回吳縣,可這概率並不大,畢竟會稽軍隊的戰鬥力根本就別想著能夠指望,其實吳郡的戰鬥力也一樣,若不是這些年和嚴白虎之間數次交鋒,吳郡士兵的戰鬥力也不會在南方首屈一指。


    可就算這樣,在陽羨一戰就損失了一萬多,差距如此之大,又怎麽可能憑借會稽軍就擋住太史慈的秣陵軍,所以相較於會稽郡,許貢心中更看重的起身還是嚴白虎的部隊,現在他說這些,完全就是說酒話,等他清醒過來,相信他一定會另想辦法,勢必要說服嚴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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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靈率軍向彭澤撤退,可他隻得這一路要逃走並不會那麽容易,為了能夠安全撤離,紀靈算是絞盡腦汁,可是並沒有一個太好的辦法能夠讓他安全撤離,想到這,他真的有些無計可施了,這個時候,其實想要安全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這樣一來,這五千壽春軍將不會有一人逃走。


    當然,如果張飛當真來阻截的話,如果他並沒有來,那他們也就徹底安全,反之,他有自己逃回去的辦法,卻並沒有帶著這五千人安全離開的能力。


    一想到這些,紀靈就感到絕望,要知道他能夠安全撤離的辦法,都是與現在的五千壽春軍分開撤離,也就是說用這五千人做幌子,去吸引張飛的主力,如果張飛出現,那也不會找到他,而如果張飛不出現的話,那他和這五千壽春軍都會變得安全。


    這個計劃一經浮現而出的一刻,紀靈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身邊這些將士,心髒更是砰砰亂跳,這完全是愧對他們的表現,可他也清楚,餘汗縣張飛準備的那麽嚴密,一定是想到他要從彭澤撤兵,試問這時候繼續朝彭澤逃過去,哪有不中張飛圈套的道理,甚至有可能張飛現在已經在彭澤不下了口袋,就等著他上鉤呢。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紀靈背後瞬間就被冷汗濕透,害怕、擔憂甚至是恐懼,如果有選擇,他絕不會皺彭澤,可既然沒有選擇,那就隻能與這五千士卒分開他們,接下來能否按期回壽春,隻有聽天由命了。


    當即紀靈開始下令,部隊開始分兵而逃,紀靈隻帶了五百親兵而去,而剩下的四千多人則向著彭澤快速而去,可如紀靈所料的那樣,還沒有進入彭澤的一刻,他們便發現了一擊等候多時的張飛。


    此刻帶了壽春軍的將領名叫程永,當他看到麵前的張飛和他身後騎兵的一刻,整個人都傻了,可他並沒有慌亂,不僅如此,還下達了一個結陣防禦的命令。


    雖然他隻是小小的校尉,並沒有獨立領過兵,可他卻明白這時候不能逃,也逃不掉,對麵可是騎兵,他們無處可逃,隻能結陣防禦甚至是殺出一條血路。


    不過殺出一條血路他們是沒人敢去想的,畢竟經過前一日的交戰,他們現在早就沒有了任何繼續戰鬥的勇氣,就算是結陣防禦,也完全是因為程永的原因,不然一個個早逃了,甚至是偷襲壽春軍了。


    其實此刻的程永,也在考慮著偷襲的可能,畢竟他現在真的是無路可選了,尤其是在紀靈與他分兵之後,此刻他才算是徹底反應過來,他們都已經被紀靈出賣了,既然如此,那他們為什麽還要繼續抵抗下去?


    在程永在抵禦與投降做出決斷之際,一路長途奔襲的張飛卻在敵陣之中不停搜尋著紀靈的身影,但可惜,並沒有找到。


    雖然沒有找到紀靈的身影,但張飛還是對對麵的壽春軍有了一點認識,大戰過後,他們的士氣極其萎靡,這樣的士氣,隻要他們現在就進攻的話,用不了片刻就能將他們殺個大敗。


    但是這個時候,他又差距了一點不對勁,因為敵軍結陣之後,並沒有任何看起來恐懼害怕的表現,也不知怎地,他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一個哀兵必勝的念頭,這番話也不知道從誰的口中聽到的,反正意思就是別太逼這些下了必死決心要活命的士兵,逼的太急,這些人一旦真拚命起來,那可是十分恐怖的。


    其實這哀兵必勝的道理和那圍三厥一的道理一個樣,就是要給他們留一條他們能看到的活路,隻要讓他們覺得還能活下去,那他們就一定會朝著這條活路逃命,而納悶則可以大殺特殺,等他們無路可退之時,才發現越來所謂的生路,其實是死門,從一早開始他們就已無路可走了。


    張飛臉上露出了他那看著略微有些瘮人甚至恐怖的笑容,雖然看著有些醜甚至讓人發自心底的害怕,可他卻是真想到了對策,而這笑容,也足以讓壽春軍感到恐懼了。


    帶領著一萬騎兵的張飛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對宗寇下達了急道秣陵,後者很快便去準備,雖然對於張將軍的軍令宗寇還有些自己不同的想法,但他的想法也不過隻是錦上添花,雖然聽上去會讓人心動,可是一旦出現偏差,那後果很可能導致壽春軍突圍,那他也就要背鍋了,既然有風險,那就不如按將軍的命令執行,畢竟將軍的想法已經很完善了,雖然也有風險,但和他的建議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不過張飛可對此有著十足的把握,甚至完全不把這裏的壽春軍當回事了,他現在正在關係的還是如何找到紀靈,不管死活,當然最好還是將他生擒,張飛迫切想要見到這位老對手變成他的階下囚。


    雖然要把紀靈找出來這很難,但張飛現在的心思卻全在這一點上,他把這裏的部隊交給了宗寇,自己則去搜索,雖然開戰之前,他給主公下了軍令狀,可其實他並沒有對劉瀾保證一定要生擒或是擊斃紀靈,可他心中卻對紀靈念念不忘,甚至在連番大戰之後,讓他對這樣的決定更是有著氏族的信心。


    如果這樣的機會都不能把握住,那以後就更困難了,畢竟讓他逃到壽春,下一次再要碰到這樣的機會,可就千難萬難了,所以張飛對紀靈念念不忘一定要把他留在豫章也就一點都不奇怪。


    對此宗寇完全能夠理解張飛。


    帶領著一萬騎兵的張飛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對宗寇下達了急道秣陵,後者很快便去準備,雖然對於張將軍的軍令宗寇還有些自己不同的想法,但他的想法也不過隻是錦上添花,雖然聽上去會讓人心動,可是一旦出現偏差,那後果很可能導致壽春軍突圍,那他也就要背鍋了,既然有風險,那就不如按將軍的命令執行,畢竟將軍的想法已經很完善了,雖然也有風險,但和他的建議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不過張飛可對此有著十足的把握,甚至完全不把這裏的壽春軍當回事了,他現在正在關係的還是如何找到紀靈,不管死活,當然最好還是將他生擒,張飛迫切想要見到這位老對手變成他的階下囚。


    雖然要把紀靈找出來這很難,但張飛現在的心思卻全在這一點上,他把這裏的部隊交給了宗寇,自己則去搜索,雖然開戰之前,他給主公下了軍令狀,可其實他並沒有對劉瀾保證一定要生擒或是擊斃紀靈,可他心中卻對紀靈念念不忘,甚至在連番大戰之後,讓他對這樣的決定更是有著氏族的信心。


    如果這樣的機會都不能把握住,那以後就更困難了,畢竟讓他逃到壽春,下一次再要碰到這樣的機會,可就千難萬難了,所以張飛對紀靈念念不忘一定要把他留在豫章也就一點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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