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公在荊州的名望可一點不比鄭玄遜色,但在天下士人眼中,格物致知的龐德公比之研習五經,將今古合二為一創立鄭學可就差了太遠了,最少在整個天下來說,龐德公遠遠不能與鄭玄相提並論,可單就荊州來講,鄭玄又難比龐德公。


    尤其是在中原戰亂,學子避亂來荊州的前提之下,龐德公的出現與鄭玄一樣,為學子們提供了一個平台,成為學術交流的大本營,無數學子在這樣的學術氛圍下,得到升華與提升。


    多年來前來訪親探友的異地人多如牛毛,這對亭尉甚至亭卒來講早已見怪不怪,為一眾人安排好住房之後,劉瀾也就算是在隆中落了腳。


    劉瀾自己在一間獨院住下,院內有兩間房屋,劉瀾和趙雨住進一間,許褚入駐了一間,一行人放好了行囊,留下幾名近衛軍看護之後,便出了院,向著此行的目的地荊州書院而去。


    荊州書院位於隆中以西,坐落在一片起伏山巒之中,在這裏與鄭玄的杏林一樣,儼然如世外桃源一般,不過與鄭玄喜杏不同,龐德公愛竹,前往荊州書院時,依山而建的書院旁種滿青竹,尤其是在一場大雪之後,大雪壓青鬆的景致讓人稱歎,再加上一條小溪從書院旁潺潺流過,劉瀾雖然並不精通堪輿,但現在來看,在這麽一出藏風聚水,聚合天地之靈氣之地,能一時間湧現那麽多牛人,說一聲鍾靈毓秀不為過。


    一行繼續前行,快到書院前,劉瀾改坐車為騎馬,為示尊重,徒步牽馬而行,書院在半山腰,山下蓋著一座亭子,劉瀾一行快到亭前,就見得一人坐於亭中,此人年紀大約三十餘歲,容貌軒昂,豐姿俊爽,頭戴逍遙巾,身穿皂布袍,這樣的氣度,以劉瀾如今閱人無數的眼光,在這個時代,肯定不是一般人,翻身下馬,走進亭子,可還沒靠近,就見那人手裏握著杖藜將劉瀾攔了下來:“莫在靠近!”


    男子警告著劉瀾,可是當看到身後迅速上來的許褚及眾多近衛軍後,明顯有些害怕了起來,底氣也沒剛才足了,明顯的害怕起來,說起話來也不似剛才那般底氣十足:“你、你是何人!”


    “路人。”劉瀾很是客氣的作了一個揖,問道:“在下久聞荊州書院之名,慕名而來!”


    男子上上下下打量劉瀾一眼,微微一笑道:“也是來我書院求賢麽?”


    “先生也是書院弟子?”


    “正是!在下就在書院求學,不過看你應當不是荊州人士,卻不知是從何處而來,姓甚名誰?”


    “劉瀾!”


    男子撫髯而笑,收回了杖藜,並放在了石墩一邊,並示意劉瀾可用坐下來:“吾乃博陵崔州平,久聞將軍大名。”


    “崔州平,我知道你!”劉瀾並沒有客套,這話是真的,他與崔琰乃同族,對於這樣一位在曆史上留下名姓的人物,劉瀾自然會向崔琰打聽他的消息,不過可惜了一點,結果並不是太好。


    崔州平明顯有些愣住了,他自認不是什麽名士,更沒有多大的名聲,就算是在荊州學院,也不過資質平平罷了,可沒想到劉瀾居然說聽說過他,這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劉瀾笑著解釋,道:“是崔琰,他在我帳下效命,我問起宗族之內何人可用,他為我推薦了幾人,你就在其中。”


    “還有這事?”


    “正是。”


    崔佳不似荀家分家,而是合家,整個大家族都清楚彼此,不過崔州平因為是旁支所以與崔琰並沒有什麽交集,可卻沒想到在崔琰舉賢之時,居然舉薦了他,多少詫異,可他也隻是一愣神的短短瞬間,便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劉瀾唉,堂堂的征西將軍,現在居然置身在荊州?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居然還是到了荊州學院,這說明什麽?


    說明劉瀾是要在荊州招募賢才,而且還可能隻是一個開端,雖然他並不知道劉瀾真正的意圖是什麽,但從他出現在荊州書院,就已經證實了他的想法,一切好似都已經被他看穿,而且再聯係到諸葛亮曾經和他們提起過關羽劉瀾的一些事情,再加上如今諸葛的名聲,以及被老師龐德公賜名臥龍,劉瀾這次為他專程到訪,好像也就順理成章一樣。


    “將軍是來見孔明?”


    “是也不是。”劉瀾笑了笑,微微搖頭,算是承認,但也算是否認,對於諸葛亮他是勢在必得的,可不等於為了諸葛就會放棄其他人才,現在的他,不管是紅花還是綠葉,那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將軍看來也是慕名而啊啊,諸葛亮卻是有定國之策,不過在下以為,自古定亂為主,將軍雖一片拳拳仁心,可自古以來,治亂無常。自高祖斬蛇起義,誅無道之暴秦,天下由亂而入治,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亂;光武中興,重整基業,複由亂而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幹戈又複四起:此正由治入亂之時,未可猝定也。將軍欲使諸葛孔明斡旋天地,補綴乾坤,恐不易為,徒費心力耳。豈不聞順天者逸,逆天者勞;數之所在,理不得而奪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強之乎?”


    劉瀾一直麵無表情聽著他侃侃而談,其實從他引經據典之時就打算打斷他,可這畢竟不太好,對人不尊重。尤其他這個身份,明白言者無罪的道理,更何況言論自由,劉瀾既然能容得下讚成的意見,自然也不會處置反對的意見,好話還是壞話,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更何況他也並不能說服劉瀾,這番話騙騙無知百姓還行,可對於劉瀾簡直就是荒唐急了。


    “就算是由治入亂,那也要努力由亂再入治,先生之言,難不成見天下紛亂而不見?隻求自身安危而不顧天下萬民?那劉某恐難認同,當今之世,四海雲繞,正當是大好男兒建功立業,掃平寰宇之時,劉某適逢其會,自然要挺身而出,又豈能退縮半步?”


    崔州平搖了搖頭,拿起杖藜,笑眯眯著道:“在下不過是一介山野之夫,不足與將軍論天下事,適承明問,故妄言之,將軍一心戡亂,在下也隻好願將軍早日掃平寰宇了。


    劉瀾仔細看了一眼他那模樣,不知為何,此刻覺得是那般猥瑣,與崔琰同為一族,可偏生那般獐頭鼠目,讓人覺得惡心,連搭理都沒有搭理,轉過頭,望著半山腰的荊州書院,這裏終歸是格物的書院,不比鄭老那裏,研習五經,忠君愛國,可凡事都是相對的,有些話你喜歡那麽就會有很多人會順著你去說,而有些話呢,未必不好可你不願聽。


    這也就是為什麽自古就有忠言逆耳這麽一說了。


    可到底是忠言還是嘩眾取寵,還需要自己有所判斷,如果子敬都沒有判斷的話,那麽很可能忠言變妄言,奉承之語反倒成了忠言。


    就像眼前這位崔州平,你說他這算是忠言還是逆言?


    無須去辯,肯定是逆言,聽著就惡心,天下大亂在他看來完全是曆史規律,要照著規律去運行下去,可那樣這個天下會變成什麽樣子?


    劉瀾就是要及早改變另一個時空的曆史,讓天下盡快從亂變治。


    這是劉瀾迫切需要看到的,可是在有些人看來,這隻會讓天下變得更亂,死人會更多!


    對此,劉瀾不會過多去評價崔州平到底是有理還是無理,最多隻會說一句他鼠目寸光罷了,別說在荊州書院比不上諸葛亮和龐統了,就是換在鄭老的杏林,這種人差不多也會被鄭玄哄出去,思想有問題,像是在嘩眾取寵一樣。


    當然,這也許是其博取劉瀾重視的一種手段,畢竟說些其他的言語,未必能吸引到劉瀾的矚目,甚至還會因為劉瀾聽多了反而覺得他不過爾爾,但是現在哪是肯定不會忘記崔州平這麽個人了。


    劉瀾站起身,就看到崔州平已經走了很遠,看著他在雪地之中矯健的步伐,劉瀾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走得快,是怕自己對付他麽?這個人膽子看似大,什麽都敢說,可其實啊膽子小的要命,不過確實聰明,明白剛才那番話會招來麻煩,不過他也明白自己會猜到他的用意,看來這人還是有點意思的。


    龐德公在荊州的名望可一點不比鄭玄遜色,但在天下士人眼中,格物致知的龐德公比之研習五經,將今古合二為一創立鄭學可就差了太遠了,最少在整個天下來說,龐德公遠遠不能與鄭玄相提並論,可單就荊州來講,鄭玄又難比龐德公。


    尤其是在中原戰亂,學子避亂來荊州的前提之下,龐德公的出現與鄭玄一樣,為學子們提供了一個平台,成為學術交流的大本營,無數學子在這樣的學術氛圍下,得到升華與提升。


    多年來前來訪親探友的異地人多如牛毛,這對亭尉甚至亭卒來講早已見怪不怪,為一眾人安排好住房之後,劉瀾也就算是在隆中落了腳。


    劉瀾自己在一間獨院住下,院內有兩間房屋,劉瀾和趙雨住進一間,許褚入駐了一間,一行人放好了行囊,留下幾名近衛軍看護之後,便出了院,向著此行的目的地荊州書院而去。


    荊州書院位於隆中以西,坐落在一片起伏山巒之中,在這裏與鄭玄的杏林一樣,儼然如世外桃源一般,不過與鄭玄喜杏不同,龐德公愛竹,前往荊州書院時,依山而建的書院旁種滿青竹,尤其是在一場大雪之後,大雪壓青鬆的景致讓人稱歎,再加上一條小溪從書院旁潺潺流過,劉瀾雖然並不精通堪輿,但現在來看,在這麽一出藏風聚水,聚合天地之靈氣之地,能一時間湧現那麽多牛人,說一聲鍾靈毓秀不為過。


    一行繼續前行,快到書院前,劉瀾改坐車為騎馬,為示尊重,徒步牽馬而行,書院在半山腰,山下蓋著一座亭子,劉瀾一行快到亭前,就見得一人坐於亭中,此人年紀大約三十餘歲,容貌軒昂,豐姿俊爽,頭戴逍遙巾,身穿皂布袍,這樣的氣度,以劉瀾如今閱人無數的眼光,在這個時代,肯定不是一般人,翻身下馬,走進亭子,可還沒靠近,就見那人手裏握著杖藜將劉瀾攔了下來:“莫在靠近!”


    男子警告著劉瀾,可是當看到身後迅速上來的許褚及眾多近衛軍後,明顯有些害怕了起來,底氣也沒剛才足了,明顯的害怕起來,說起話來也不似剛才那般底氣十足:“你、你是何人!”


    “路人。”劉瀾很是客氣的作了一個揖,問道:“在下久聞荊州書院之名,慕名而來!”


    男子上上下下打量劉瀾一眼,微微一笑道:“也是來我書院求賢麽?”


    “先生也是書院弟子?”


    “正是!在下就在書院求學,不過看你應當不是荊州人士,卻不知是從何處而來,姓甚名誰?”


    “劉瀾!”


    男子撫髯而笑,收回了杖藜,並放在了石墩一邊,並示意劉瀾可用坐下來:“吾乃博陵崔州平,久聞將軍大名。”


    “崔州平,我知道你!”劉瀾並沒有客套,這話是真的,他與崔琰乃同族,對於這樣一位在曆史上留下名姓的人物,劉瀾自然會向崔琰打聽他的消息,不過可惜了一點,結果並不是太好。


    崔州平明顯有些愣住了,他自認不是什麽名士,更沒有多大的名聲,就算是在荊州學院,也不過資質平平罷了,可沒想到劉瀾居然說聽說過他,這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劉瀾笑著解釋,道:“是崔琰,他在我帳下效命,我問起宗族之內何人可用,他為我推薦了幾人,你就在其中。”


    “還有這事?”


    “正是。”


    崔佳不似荀家分家,而是合家,整個大家族都清楚彼此,不過崔州平因為是旁支所以與崔琰並沒有什麽交集,可卻沒想到在崔琰舉賢之時,居然舉薦了他,多少詫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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