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與曹操開戰,以現在的情況,劉瀾拿下孫策指日可待,可以說若沒有徐州之戰,劉瀾已經出兵進攻孫策了,可以說收複南方在他心中已經期盼許久了,與中原的亂戰不同,早日平定南方,才能有一個穩定的大後方,有資格去與各路諸侯爭奪中原。


    就在劉瀾打算著如果才能與曹操化解兵戈時,從許都傳來消息天子遣使而來,得此消息,劉瀾笑了出聲,這是他最樂意見到的情況,耐心等候數日,消息徹底被證實,使者不是別人乃是老相識涼茂,副使為何夔,這個使團,哪裏算得上是天子時節,全是司空府內的屬官,其規格太低了,簡直就是他與司空一對一,哪裏是天子派出的天使,但從這一點也能看出曹操的迫切性,說明了他對於停戰的迫切,已經容不得浪費太多時間從朝廷裏挑選重要級的人選來出使。


    今日一早劉瀾聽聞使團過了沂水,當即便把簡雍叫了過來,他既然是談判,這位鉤距大家怎麽能置身事外呢,正好讓他先去談個脈絡,最後再來由劉瀾拍板,與使節團達成共識,協議退兵,可以說,簡雍終於又有了用武之地。


    “主公,你找我?”簡雍在校場找到劉瀾,他正在巡視部隊情況,來到他生氣躬身施一禮道。


    “剛得到消息,使節團已經過了沂水了,你這位談判代表也該露麵了。”劉瀾笑著說道,到也不是他不給使節團麵子,不親自迎接,而是使節等級不同,司空府屬官這一級別,就算是打著天子的幌子,可他出麵的話,也太跌價了。


    “卑職明白,這就去沂水接他們。”簡雍說著,但並沒有轉身就走,如果單單是告訴他去接使團的話,托人捎句話就可以,不用大老遠把他叫過來,八成是足夠有話要交代,果不其然,便聽劉瀾叮囑他道:“使團雖然是司空府屬官,可畢竟是代表著天子過來,禮數還是要講的,但也不用太客氣了,要讓他們明白甚至覺得我們並沒打算退兵,隻有如此才能掌握主動權,還有我那位老朋友涼茂,不要怠慢了,不過交情歸交情,談判歸談判,不可混作一談,我看到的隻是能獲得多大的利益,畢竟現在是曹操主動,就勢必被動!”


    “卑職明白了!”


    簡雍禮行了一禮後便轉身離開,而劉瀾則回到了校場大帳之內,這次談判,最少在簡雍初步交涉之前他不會露麵,他會在背後觀察整個過程,當然他現在需要部署徐州搬遷的事情,以及提放曹操真備站假和平的障眼法。


    涼茂一行過了沂水之後快速向開城趕來,一路而來,涼茂欣賞著沂水沿途景致,不得不說劉瀾將徐州治理的當真不錯,如果不是戰火,很難想象是個什麽樣的風景,但何嚐不是這個富裕的原因,才引來一係列的戰爭,多少人都盯著富裕的徐州,所謂懷玉其罪,何嚐不是徐州危機的原因。


    但徐州富裕,軍力同樣厲害,不過想想有遼東牧場支持,卻也不是中原諸侯能夠比擬,難怪司空要選擇議和,想到這裏,涼茂心情變得有些沉重,騎兵對於諸侯太重要了,尤其是戰馬,想要改變就必須有一個類似遼東這樣的牧場,而不是依賴袁紹,這一點也造就了兗州軍雖然軍力強大,可騎兵短缺除非萬不得已,不敢輕啟戰端的原因。


    而作為司空府掾屬的何變同樣在想辦法解決這一的難題,從兗州民間獲取戰馬太難了,到如今,除卻必要的將領乘騎之外,虎豹騎所獲也不過幾千坐騎,與徐州冀州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一旦開戰,沒有騎兵的強力支持太難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主公暫停兵戈不可謂不明智,先穩住徐州,再抓緊時間發展自己,解決自身的軟肋,積蓄更多的戰馬與糧秣,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要解決自耕農的問題,這一點徐州做的不錯,而兗州在主公大力發展軍屯的前提下其實也起到了不錯的效果,隻是與徐州來說,這些就顯得太不足了。


    比不上冀州物產豐富的,兗州又該如何才能走出一條自己的創新之路呢?不說與冀州比,但也要能與徐州相提並論啊。


    自東漢建立以來,一個冀州不僅養著本州更養著幽州和雒陽,人口與產量都是天下之冠,這才能有袁紹一躍天下之冠,而兗州想要解決這些問題,土地的改革與人口的繁衍必不可少,現在他們所需要的就是時間,畢竟廣以控製的土地麵積來說,現在曹操最大,但人口數量,卻是最少,所以隻要隨著時間增加,人口數量增加那時,兗州方才有了與徐州乃至於冀州想抗衡的希望。


    不過有一點涼茂與何夔看在眼裏的就是兗州內部相對平穩,不像冀州袁紹內部矛盾重重,尤其是袁紹三子之間的權力之爭,這件事的問題以及極其嚴重了,也最容易被人所利用,所以相比於三大諸侯來說,袁紹的軟肋反而最大,與他一旦開戰的話,可以加以利用,就算不敵但也不會慘敗,這對於兗州與主公來講,無疑是最大的利好,但也僅此而已,因為實力的差距,這些原因,並不足以決定一場戰爭的最終勝敗。


    所以與其期望別人不來進攻,關鍵之處還在與自身的發展壯大,當今天下,誰手中的錢糧與兵馬多,誰才能掌握真正的話語權,就像司空,背後有著天子,可是當今天下這些諸侯又有幾人會聽令呢?


    最簡單的一個例子就是司空為何是兼任著車騎將軍,按道理他應該是大將軍才對,可最後呢,本應該是太尉的袁紹當了大將軍,這就是手中實力不濟的原因,能夠得到盡快的發展,才是現在兗州最需要做的事情,更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時間,與幾大諸侯之間的戰爭越晚越好,涼茂歎息一聲,可是袁紹又或是劉瀾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嗎?


    如果是劉瀾,那麽袁紹必定會出力,但與以往不同的是,袁紹不再會想以往那麽出全力,而一旦袁紹來犯,還有誰會幫主公?劉瀾嗎?如果識大局的話,應該會,如果,他想到了劉瀾對付公孫度的手段,那時司空隻怕反而會身不由已。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他更期盼著這次出使,沒有任何錢財上麵的代價,隻是一紙任命,這個代價是最小的,但對現在的劉瀾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碳,讓他能夠名正言順的征伐。


    “長史。”


    就在這時,馬車身邊突然傳來了士兵的喊聲,涼茂掀簾看去,卻是一名護衛快馬而來,雖然是虎賁軍的衣甲,可其實都是司空府的護衛,屬於曹操的親兵,飛馬而來到車窗前,道:“長史,徐州來人迎接。”


    “我知道了。”


    涼茂不為人察的笑了下,劉瀾派人來接,可不是顧念老友之間的情誼,而是對天子使節的禮儀,而他又不親自露麵,又可以看出他對此時使節前來的警惕,畢竟明麵上是天子派出的使節來談判,但說白了卻是曹操為了議和派出的使者,劉瀾看得明白,做出了他認為是最好的部署,不過他現在有點好奇,到底會是何人來談判,他看向了何變,說道:“接下來的談判就看你了。”


    劉瀾不出現,自然不是要為難他們,而是在抬身價,如果這個時候他這位正使出現,那麽就沒有一點餘地了,所以與徐州談判他這位正使自然不會露麵,一切都交給副使來談,最後能談成什麽樣子,則不是他要擔心的,畢竟隻要他不出現,一切就會有很大的回旋餘地,這幾****可有安心的在一旁看著何變一點點試探徐州的底線。


    很快,簡雍在近衛軍的護衛下飛馳而至,他被引到涼茂與何變的馬車前,不管簡雍職位多高,不管兩人職位多低,哪怕隻是司空府屬官,可現在卻代表著天子,是天使,簡雍必要的大禮還是要的,翻身下馬,朝著車架拱手施禮道:“沛縣太守簡雍,恭迎二位天使!”


    “原來是簡郡守,久仰了。”


    涼茂這話可非虛言,簡雍的名聲當年在遼東就很大,劉瀾的左膀右臂,後來在沛縣,他的資料可是司空府內常備的,劉瀾的心腹,從黃巾起便追隨著他,看來劉瀾對此次和談也不是表麵那麽不重視嘛。


    涼茂下了馬車,今次若是別人來,他還未必會露麵,可若是簡雍的話,那就不同了,能壞事也能成事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對這種在徐州地位身份極重之人,些許的怠慢,可能會讓一切的努力付之東流。


    畢竟他們這次出使,就已經使得自己被動了,如果這件事上簡雍在刻意刁難,那就更難談了,笑著迎了上去:“簡郡守,久仰大名了。”


    “涼郡守別來無恙。”當年劉瀾才是小小的縣令,簡雍是主簿,可想而知在涼茂麵前連劉瀾的身份都不夠又何況是他簡雍,但現在時過境遷,雖然對方成了天使,可這番表現,簡直就像是當年的自己見涼茂的情形,隻不過當年的涼茂一定不會記得他這號人物。


    涼茂很客氣,當然是出於禮節的客氣,簡雍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更不可能當真去擺架子,畢竟人家是天使,不然讓其抓住這個事製造輿論,那主公自討董一直打著的尊漢旗號可就要受到質疑了,笑道:“天使還請上車,卑職已經在開城擺下酒席,為兩位天使接風洗塵!”


    “是嗎?”涼茂笑道:“不知這裏距離開城還有多遠的距離?”涼茂下意識的問著,而心中卻琢磨著他之前那句卑職在開城擺下酒席,這也就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劉瀾果然不會出現,不然的話,就不會是我在開城擺下酒席,而是我家州牧,少了這州牧兩個字,一切也就都變了,不過這也正常,劉瀾不出現就不出現,他出現就是了,當然到了正式會談的時候,就又是一個情況了。


    “不到十裏距離,很快就到了。”簡雍說道。


    “那就盡快趕往開城吧。”說完,涼茂與何變一同返回了馬車之內,並沒打算在事前先探簡雍的口風,沒必要,既然能被選作談判副使,這點覺悟簡雍還是有的,怎麽可能輕易就透露底線呢,這需要在談判過程中爭鋒相對。


    一路行來,尤其越快到開城,就能看到城外大軍連綿千裏的營帳,多如繁星的旗幟,以及聲震九天的喊聲,他掀簾觀看,近處可以看到徐州軍正在訓練,數萬人的部隊其規模何等壯觀,雖然他在許都也見過如此大的規模,可是其中真正吸引他的卻隻有騎兵的刺殺訓練,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為新鮮的,雖然曾經在遼東待過,可是他這個樂浪太守卻並沒有機會赴任,更何談觀看騎兵訓練。


    他的目光被龍騎軍的訓練吸引住了,揮停了車架,欣賞著龍騎軍的訓練,觀察著訓練場上士兵們每一個動作,無不讓他驚歎,他會騎馬,可是龍騎軍的騎馬技術太神乎其神了,如同胡人,抱著馬脖便翻身上了馬,而他甚至是許都的虎豹騎,很多騎士卻需要木凳墊著才能上馬。


    畢竟馬鐙現在還未普及,而且還是單邊馬鐙,不是劉瀾不想發展,和馬蹄鐵的道理一樣,發展了之後,受益的一點不是是他,單就物力與財力,袁紹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甚至是曹操,試想,有了馬鐙,自然就對士兵騎術的要求降低,而有了馬蹄鐵,則會減少戰馬的損耗,而這兩項,對徐州對劉瀾來說都是他的法寶,如果他發明了這些出來,幾同與自廢武功,所以這些早就出現在歐冶堅矮幾之上樣本才會被劉瀾一直壓著,直到現在。


    劉瀾不急著發明,不急著造出來,自然龍騎軍的實力對整個大漢朝來說就有些遙不可及了,就好似現在的涼茂,簡直驚若天人一般,這樣的騎兵,他又怎麽可能視而不見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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