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精銳之卒,正是我軍所缺!尤其是翼德你,所統礦山軍,若能將其練成陷陣營這般存在,我立時就為你你操辦你與夏侯姑娘的婚事。”


    “當真?”


    “自然!”劉瀾笑道。


    關羽看了看激動的張飛,又看了看徐盛,最後目光轉向劉瀾,目光裏說不出是擔憂還是期待:“呂布雖敗走兗州,但其精銳尚在,此番容駐我沛縣,難知吉凶禍福。”若換個時間點,關羽自然不會讚成其留在沛縣,就算一戰又何妨,而且聽了徐盛對呂布軍的讚賞之後,就更期待與其一戰了,尤其當年汜水一戰乃是他畢生遺憾,當然以當時的情況,不管就算徐榮晚些到來也很難扭轉戰局,但現在情況又與當初不同,天時地利人和,若與其再碰麵,關羽有信心將其擊敗,隻可惜現在的徐州無法再起兵戈。


    “正所謂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我等隻需小心提防,當可避凶趨吉。”一直沒有說話的簡雍開口道,通過剛才對答他已經清楚了劉瀾對呂布的態度,所以這一表態算是徹底決定了呂布入沛縣,就在眾人商議決斷後,已經聽說劉茵消息的簡雍想打聽打聽,不想劉瀾不容他開口便雷厲風行,道:“走,隨我去見見那呂布。”


    在沛縣外十裏處,在此駐紮的呂布軍忽然發現從沛縣方向來了一匹快馬,剛到寨前,就高叫,道:“你們的呂將軍在哪?”


    呂布從帳內走出,尋聲望去,隻見營寨之外一名徐州軍正向營寨邊疾速奔來,而在更遠的數裏外,濺起的塵土預示著那裏還有一隊騎兵正在快速趕來。


    “開寨門,讓這騎兵進帳。”說著呂布迎到了寨門,待那騎兵下馬之後,道:“我是呂布,你是什麽人?”


    “我乃徐州牧劉瀾帳前親衛佰長杜普,前來通知將軍,我家主公親來迎接將軍入沛縣。”


    受寵若驚,呂布完全沒料到劉瀾居然會親自前來,他一擺手,道:“諸將,隨我前往迎接。”


    不多時呂布與帳下一同出了大寨,不多時,縱馬從官道奔向了小路的劉瀾看到了一眾十多人的隊伍,到了近處,劉瀾揚鞭大笑道:“呂溫侯,別來無恙否!”


    呂布拱拱手笑道:“布自不才,乃敗軍之將,安敢勞德安公如此遠迎?”


    劉瀾擺擺手,道:“溫侯言重了,不提當年滎陽之戰,就是後來若非溫侯襲曹操之後,方才解徐州重圍,隻此兩點,劉某理當來迎。”當年滎陽一戰,任誰都看得出在徐榮出現後呂布並州軍並非真出力,當然這牽涉到董卓內部的利益爭奪,但不可否認的是,呂布當時隻要稍加配合,那他和曹操務必將在卞水大敗,龍騎軍必然傷亡慘重,那時沒了龍騎軍這一強大戰力,劉瀾再想像現在這般快速發展就沒那麽簡單了。


    “德安公嚴重了。”


    呂布的笑容慢慢消失,聲音低沉,道:“布自與王司徒計殺董卓之後,又遭傕、汜之變,飄零關東,諸侯多不能相容。近因曹賊不仁,侵犯徐州,蒙使君力救陶謙,布因襲兗州以分其勢;不料反墮奸計,敗兵折將。今投使君,共圖大事,未審尊意如何?”


    劉瀾自然明白呂布前來的目的,不過將落難說成共圖大事這本身就說明他從未考慮過像當初投靠袁紹那樣投靠自己,不過這一早就在劉瀾的意料之中,畢竟有了袁紹害他性命一事之後,呂布隻怕將兵權看得更重了,隻要兵權在手,任何人都不敢輕易動他,可是一旦像在冀州那樣失去兵權,連宵小都可能要了他的性命,所以來投劉瀾他隻說共圖大事,而不是投效,從表麵來看,兩人便是平等的關係而非主臣,其次則是他個人的原因,首先他與劉瀾並無交情,再則是他從心底根本就看不上劉瀾,兩人早年一個在並州一個在幽州,都為小吏出身,經曆何其相似,也正因如此,在呂布眼中劉瀾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罷了,所謂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他劉瀾能有今天,隻是時運比他更好罷了。


    劉瀾立刻道:“溫侯有所不知,陶府君新逝,徐州內不穩,外不寧,若溫侯若不嫌淺狹,可屯駐豐縣,權且歇馬,至於糧食軍需,瀾謹當應付,如何?”劉瀾雖然說會應付軍需,不過是表麵客氣,呂布到底有多少人馬他不知曉,但以他現在的情況最多支撐其萬人糧草,而這便是當年陶謙對付臧霸的辦法,反正劉瀾的目的就是留下呂布,卻不會讓他借徐州而發展壯大,對他構成潛在威脅。”


    呂布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劉瀾居然隻是讓他留在小小豐縣,這和不留他有什麽區別,到時曹操大軍一到,他首當其衝,他瞬間意識到劉瀾的目的是什麽了,就是借他之手抵擋曹操,原本他以為有曹豹的關係,劉瀾絕不會虧待他,可萬沒想到會是這麽一下下場,早知如此他絕不會入徐州,可他卻不知曉,如今的曹豹,早在徐州失勢了,如果他在前來徐州之前能提前了解的話,也就不會有此尷尬了,可那時候的他哪有這個機會,先是蝗災,緊接著被曹操趁其不備,再然後開始撤退,到現在他還以為曹豹是徐州的都尉,掌管著徐州軍事呢。


    就在他心思急轉,打算就此離去之際,不想邊上的陳宮開口,道:“我等能得收留,已感激不盡,豈有不允之理。”


    呂布剛要拒絕,卻突然看到陳宮給他連使眼色,而其臉色又極為嚴肅,不得不沉聲,道:“既然如此,布這就前往豐縣駐紮,改日再往徐州拜見劉使君。”說著大喝一句:“通知三軍,前往豐縣。”說著猛抽一鞭,戰馬疾衝而出。


    “什麽東西,呸,俺家主公容你留在豐縣已然是天大的恩德,汝不感恩,反而如此不敬,汝以為汝是何等人,難不成想入徐州為主!來來來!我和你鬥三百合!今日一矛捅死你,好過你日後兵犯徐州!”


    “!!!!”呂布一臉怒火,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現在就與那張飛廝殺上一場,可是現在人為刀俎,他也隻能咽下這口氣:“布愚魯之夫,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德安公不計前嫌,若令弟輩不能相容,那布還是別投他處為好。”


    “溫侯,張翼德他素來狂悖,還望莫要見怪,還請先前往豐縣歇馬,他日瀾定當登門謝罪。”


    呂布:“布這就前往小沛駐紮,改日再來拜見。”


    直等呂布返回營帳,憤憤不平的張飛氣呼呼的道:“主公,這呂布太也不是東西,您留他在豐縣,他非但不感激,反而因豐縣小城而對您心生不滿,似這等白眼狼,留之必為後患!”


    “翼德,這些主公一早就知道。”關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眯著眼睛笑嗬嗬的說。


    “可是。”


    “可是留下這麽一頭白眼狼替咱們守豐縣不是最好不過嘛?若他當真似臧霸那般,某反而還有些舍不得把他留在豐縣了。”


    “啊……”張飛恍然大悟,直到此刻才算是明白了主公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一旁的徐盛哭笑不得,這幾日連番商議,卻也不知道翼德他到底想些什麽,不然怎麽現在才明白了主公留呂布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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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悄悄降臨,呂布進入了豐縣並與豐縣縣令進行了短暫交接儀式之後進入了縣令府邸,


    書房內,呂布氣呼呼的大罵,道:“那環眼賊竟敢如此藐視於我,吾縱橫天下,何曾受過這般窩囊氣!”


    原本慢慢坐了下來的陳宮當即起身,急道:“君侯……”


    呂布知道他要說什麽,擺擺手,打斷他哼聲,道:“王司徒曾言,隻要我殺掉****董卓,便是大漢功臣。可那關東諸侯,個個對我這功臣避之不及,無不欲取我首級而後快!公台,這到底為何?”


    陳宮語重心長,道:“君侯勇冠三軍,睥睨天下。各諸侯雖欲用之,實則懼之。”


    “我明白了”呂布歎道:“當年之舉,布懊悔莫及,然此事已過多年,何以始終念念不忘,以此鄙我?君侯不必為此憂心,若能成就霸業,何人會計較陳年舊事?”


    呂布默默點頭:“此言不假,哼,屆時且看誰敢小覷於我!”


    “以君侯之見,劉瀾此人如何?”陳宮再次落座之後,道。


    呂布一連不屑,道:“他劉瀾算個什麽東西,若論武藝,此人在我戟下走不過十合,若論為人,十足的小人一個,不過就是運氣好,得了徐子將金子一讚才有了今日,不過其人雖然不足為慮,隻是他手下諸人,還有有些能人的,從今日來看,對我提防頗深啊。”


    若說呂布目光短淺也不盡然,可是在識人這一點上,呂布就差了太遠了,他曾經在曹操帳下時,多次聽曹操說起此人,對他的讚賞發自肺腑,而且徐子將與他也有些交情,除了袁紹這等拿刀架在脖子上時才會說些昧心之語,其餘皆是發自肺腑,所以對劉瀾的點評應當是十分中肯,隻可惜呂布看不到這一點,沉聲道:“以常理而論,無論何等仁義之人,也斷不會將自家基業拱手相讓,除非……


    呂布眼中迸射出—道殺機,修長白暫的手指輕輕在矮幾上敲了—下,道:“除非怎樣?”


    “除非無能如陶恭祖之流,自忖無力自保,故此明哲保身。”


    呂布氣呼呼的說道:“可今日劉瀾卻並沒有提及將徐州相讓一事,反而還將你我安排在了這窮鄉僻壤的豐縣,卻是何故?”呂布的語氣十分冰冷,沒有任何感情。


    陳宮想了想,道:“某以為,此舉有三種可能。其一,他讓曹豹書信與我是在主動示弱,以求自保,那其必是大庸之人,徐州遲早非他所有。”


    男子的語氣依然十分冰冷,沒有任何感情,道:“其二,則是為了試探君候是否有多徐州之意,而今日亦是在探視我等誠意,似這等事完全為虛偽之徒所幹,若其當真乃虛偽奸猾之輩,那君候就不得不小心提防此輩了。”


    呂布皺了皺眉頭,道:“還有其三是……”


    陳宮冷笑一聲,口中喃喃,道:“這其三,倒是有些匪夷所思。”


    呂布不解的問道:“公台何故欲言又止?”


    陳宮眼中閃過—絲擔憂之色,道:“那便是劉瀾從未有想過要讓徐州與我,從一開始這本身就是曹豹的一麵之詞罷了,也許是我們中了他借刀殺人的奸計了。”


    陳登站起身,在廳內來回走動,考慮這三者的可能,最後卻無奈地搖搖頭,道:“無論劉玄德是何等人,其絕非常人可比,斷然不會輕易就將徐州讓出,所以……”


    看著陳宮來回走動的身影越看心裏越亂,急道:“公台難道連你也看不出來嘛?此事到底是其人在試探與我,還是那曹豹別有用心,可是一旦是曹豹在從中搗鬼,那他居心何在,這對他又有什麽好處啊?”。


    陳登臉色—變,突然轉向呂布,臉現慌張之色,道:“如果當真是曹豹從中搗鬼,倒也好解釋了,畢竟他當初可是也想爭徐州的,隻是最終失敗了。”說道這裏心中卻是為之一動:“想要知道此事到底是什麽情況,吾有一策,首先派人入徐州,先瞧瞧曹豹的近況,其次主公可派人向劉瀾求糧草軍需,君侯可以囤兵需補充糧餉為由,向劉瀾索要軍糧兩萬斛,以為試探。”


    “這。”呂布有些不解道:“若其答應了那……”


    “其若答應,就說明劉瀾果真乃淳厚庸愚之輩,其若不允,則為奸吝虛偽之徒。”


    “可曹豹那裏?”


    “他已經不重要了,不管這事是不是他搗鬼,既然我們已經到了豐縣,日後就要與劉瀾打交道,先了解此人脾性如何,才是關鍵,如此君侯才好早作準備。”


    “好,就依公台之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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