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還沒說完,劉瀾就掏出了五枚金餅遞到他手中,道:“夠不夠,不夠我再想辦法!”


    “夠了,夠了!”許褚欣喜著拜謝過劉瀾後一溜煙地跑到了那位一襲白衫,風度翩翩的佩劍公子前。劉瀾眼睛立時瞪大了,如果他沒認錯的話,那白衣人卻乃是他的一位故人,可他剛要追上去相見,卻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與許褚碰麵後劉瀾並沒有詢問他,而是先找了間酒店。


    酒店名字叫天下第一樓。當然這天下第一樓可真不算是天下第一樓,因為他就隻有一層,而留縣中心集店麵又多是二層與三層建築,這就越發顯得天下第一樓突出了。


    幾人進了店,要了些吃食後就見那小二開始為幾人推薦起美食來:“幾位客觀是頭一次來我們天下第一樓吧,既然來了我們天下第一樓,怎麽能不吃我們這天下第一羹呢!”


    “天下第一羹?也和你們這樓一樣?”劉瀾這句話可就有些挖苦的意味了,別人一聽就明白他這是說天下第一樓徒有虛名罷了。


    “我們這樓雖然低,但這羹卻絕對不低!”小二興許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調侃,不以為意,反而舌燦如花的說著:“不知幾位客觀可聽過上古時有位彭鏗彭祖之人?”


    “聽過,怎麽了?”這彭祖可活了好幾百歲,怎麽會沒聽過!


    “實不相瞞,本店這天下第一羹就是當年彭祖用野雞製作的一味羹,也叫雉羹,供帝堯食用才被封為大彭國的!”


    小二這麽一說,喬氏姐弟還真想到了一個典故,在屈原天問篇中有:答饅斟雉帝何饗,受壽永多夫何之長的一篇記述,講訴了彭祖善作雉羹受寵於堯帝,被封到彭城。


    喬暨把這典故說了點,劉瀾一聽這天下第一羹果然有來頭。當然要點上一點,吃上一吃了,隻是因為野雞不似家雞,腥膻味較重。需要沸水焯過,方可入饌。所以幾人想吃,也隻能暫且等上一等了。


    等待中,劉瀾這才問起了許褚的那位故人,當然也是他的故人。他並沒有認錯人,那位白衣男子就是劍聖王越。


    “仲康,你和這位王越是怎麽認識的?”對王越這倆字劉瀾的反應還好,但身邊幾人尤其是喬氏姐弟卻已經睜大了眼睛,可想王越在當朝雖不受官宦重視,但在民間對於這樣英雄俠客的崇拜不管是哪個時代都一樣啊!


    “原來王越與北機居室是故交啊!對了,你有沒有問他來徐州幹什麽?”


    “好像是來找一位青樓舞姬!”


    青樓?劉瀾的眼睛亮了,他又想到了多年之前,他們一行人前往雒陽浮生館的情形,隻不過時移世易。浮生館早毀在了雒陽大火之中。歎道:“沒想到這麽多年,他居然還好這一口。”


    低頭正吃菜的大喬對他說的那些話聽的清清楚楚,陰陽怪氣地哼了聲:“王虎賁定是有要緊事才去的!”隨後卻是咕嚕了一句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逛青樓不幹好事!


    我擦,這小妞從昨日到方才可一直是都不理我,不管如何調戲可都惜字如金,我還以為是手下背著自己給她下了啞藥,變成了美女啞巴,正準備回去挨個審問呢,不想卻為了王越出頭!


    尤其他這分明就是針對自己,王越就是有要事。自己就是不幹好事?這他娘的也太不了解男人了:“我承認有好男人不去逛窯子,但我絕不相信逛窯子的男人就是為了去喝酒?風花雪月,鶯歌燕舞能把持住?”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你這種人是永遠也不會知道王虎賁去青樓是幹什麽的!隻會將自己幹過的事強加於他人頭上!”


    “也隻有你這種小女人才會相信逛窯子的都是去談天說地。吟風弄月!”**************,草莽更多血性人,王越這輩子有大喬這小妞為他出頭,也不算白活了!劉瀾心中大呼大喬戴有色眼鏡看人,但不得不承認王越獨身入賀蘭取下羌族首領首級的英雄事跡使他在漢朝在民間英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說法是對的,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當年就是受到王越蠱惑才一同去的浮生館。劉瀾至今還記得當初王越好像還和浮生館的頭牌眉來眼去呢,隨即當著眾人的麵問許褚,道:“仲康,王越有麽有說他去窯子幹什麽?”


    “好像是去找一位叫來鶯兒的姑娘!”王越當時說得不太清楚,而許褚也隻記了一個大概,模棱兩可的說道。


    “看到了吧,人家是去找老相好去了,還是借錢!”劉瀾突然想起來了,這位叫做來鶯兒的姑娘可不就是當初浮生館的頭牌嗎,當然他沒說出真相來,至於說出這等話來的原因還不是因為眼前小妞處處頂杠,針尖對麥芒讓他不舒服。


    “自古美女配英雄,來姑娘色藝雙絕天下聞名,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小民都願一睹其風采,又何況是王虎賁這樣的大英雄,!”大喬聽說王越要見的是來鶯兒後反而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道。


    還有天理沒了,我連來鶯兒現在所處的那家青樓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就被她按了一個嫖的罪名,而老友王越光明正大地去逛窯子非但沒像我被千夫所指,反而成了英雄配美女,理所應當了?


    既然在她麵前始終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再爭論下去也隻能被她多貶低幾句罷了,劉瀾當即不再就此事爭論下去,也剛好這時候小二端著天下第一羹上來了,眾人嚐了口,隻覺口感湯汁醇濃,色白如乳,湯菜融和,鮮香可口,膩滑脆嫩,色、香、味俱佳,當真不負天下第一羹的美譽。


    一眾人沒有喝酒,當然是劉瀾為了能抓到周瑜才沒有喝酒,他可怕因為貪杯而誤了大事,結算了飯資後也沒有去見縣官。徑直返回了營地,略作休息後一行人再次踏上了行程。


    從小沛到徐州,若是遇到類似緊急軍情,驛道用快馬將消息傳達到徐州城不用一天時間。若是一般旅人,快馬兼程地話也最都用兩天,劉瀾這一行可倒好,走了一整天,可才堪堪過了留縣不遠。算算路程,最多走了三分之一。


    一行人太陽剛落山就停了下來布置營帳,劉瀾主帳布設好後便找來了張萍,把他招呼到了一處草莖叢生之所,兩人在草莖上落座後,道:“張萍,有些事需要你辦,一會兒你就先離開與張頜他們匯合!”


    “什麽事?”張萍一臉嚴肅,不敢有絲毫怠慢道。


    劉瀾附耳與他細細分說了一遍,見他點頭。才又改口,道:“對了,有件事一直沒機會和你說,我準備這次回徐州後把你調到翼德那裏,怎麽樣,需要什麽現在就和我提!”


    “為什麽?”張萍變得激動起來,好似月夜的人狼變了身,眼眸赤紅著說:“主公,為什麽讓我走,這是為什麽?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他們姐弟,可我不是已經把他們抓回來了嗎!”


    “你別這麽激動!”畢竟人是有感情的動物,算算日子張萍已經跟隨自己一年多了。從冀州戰場到北海再到徐州大小數十戰,突然讓他離開就是他也有些舍不得更何況是他。


    待他有所平複後,劉瀾耐心的說:“你聽我說,如今我已經身為徐州之牧,可是手底下能用之人,心腹之人卻是捉襟見肘。這樣不是辦法。當初我力排眾議讓徐盛直入高位就已經惹來眾多非議與不滿,若等到徹底收編丹陽軍,就是想讓你過去任職也還會受到底下兵士的不滿,所以我這才有了讓你去翼德那裏攢些軍功,日後也好讓你們這些有能力的老人去統兵!


    在徐州,文職官員我可以放心大膽的啟用徐州本地氏族與寒士,可部隊不行,我必須要用你們這些信得過的老人去,不說你父親,就說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裏,難道你就沒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嗎?”


    張萍渾身一震,他確實沒有理會到主公的良苦用心,直到主公點破,慚愧到無地自容,道:“末將為了一己之私卻全然不顧主公的長遠大計,末將該死!”


    “你小子,少和我來這套!”


    劉瀾笑罵了一句,隨即卻又斂容,推心置腹地說道:“你的優點很明確,但缺點也很容易讓人一眼看出,你優點呢,是你心思縝密,這也是我為什麽派你去翼德那裏,他啊就是個莽夫,做事魯莽還不計後果,所以你過去了在他那裏可要多多勸諫他。”


    “末將謹記主公教誨!”


    劉瀾笑了笑不讓他說話,繼續說道:“至於你的缺點呢就是你這人容易膨脹,明白嗎,這是你最大的缺陷,這缺陷會在你得意時變得目中無人,難道你一直沒有發現嗎?你這個性子不好,你要時刻謹記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並且無論何時何地始終都要保持一顆謙恭的心態,這樣你才能夠進步,才能擔負起日後我交付你的重任!


    “末將謹記大人教誨!”張萍不知何時眼角竟然噙滿了淚珠,他一個五大三粗的莽大漢竟然做出了猶如小女兒一般的哽咽情狀,讓劉瀾看的哭笑不得,一整容,嚴肅的說道:“又不是什麽身死離別,掉什麽鳥點子!”


    劉瀾雖然強忍著罵了一句,但這離別必定是傷感的,被他這一鼻子眼淚勾起了許多美好回憶,悠悠地說道:“張萍您跟了我都快一年多了吧?”


    “都兩年了,當年故安大戰後末將便隨子龍將軍到了主公帳前效命,不想一晃都過去二年了!”張萍唏噓的說著,最後卻在嘴裏嘀咕了一聲過的可真快啊!


    “都二年了啊,過的可真快啊。”劉瀾感慨的說著,望向了西邊絢麗的紅霞,開始悲春憫秋的他突然想起了哥哥張源,整個人陷入到了沉思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太陽徹底西斜,劉瀾揮退了張萍讓他快些趕往張頜處,就在他轉身離去的刹那,竟然發現大喬娉娉婷婷地站著,好似一株海棠。


    勾引我?!劉瀾嘻嘻哈哈的走了過去,心想雖然老子改了名叫一樹梨花,但也未必就會‘壓’你這株海棠啊!


    邊走邊哼著米歇爾的那首假如我俘獲了你:“嗯吧撒,嗯吧撒,阿西木咦一扒噠,唉,休棄被窩,唉,休棄被外,梅麗撒,梅麗莎……


    在她麵前擺了那麽幾下活塞動作的跳舞動作,淫淫地笑道:“咦,原來是大喬姑娘啊,你怎麽會在這裏?”


    此動作雖然極度挑釁,但對於現代人來說也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對於古代人也估計隻有行過周公之禮被‘處禮’過的女人們知道,但對於大喬這樣的黃毛丫頭還未必真明白。


    但他卻不知大喬的玉麵還是霎那浮現了一抹緋紅,但很快卻又恢複正常,隻是口氣卻仍是如同對著殺父仇人一樣:“這條破腿,竟走到了這裏!”


    他雖是喃喃自語,但卻是故意說給劉瀾聽的,說完之後就要轉身離開,不想後者一副痞態的擋到了她身前,攔下了去路,一本正經的道:“姑娘這就說差了,不知姑娘信不信天人感應呢?我看咱們這更像是心有靈犀,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天作之合?”


    劉瀾說的有鼻子有眼,更是將這麽一件巧遇扯到了天人感應上,大喬心裏啐了一口,心想這人的臉皮怎麽會這麽厚,竟往自己臉上貼金!


    “待我回去就將這兩條腿卸掉,我想就不會出現使君所說的這般情景了!”


    我靠,這小娘們不用這麽狠吧?受不鳥,受不鳥,揮著手,道:“別,別,我不開玩笑了還不成?”


    她哼了一聲就往前走,劉瀾小跑幾步追了上去,與她並排走著:“我送你吧,這黑燈瞎火的若是跑出狼來也好有個照應!”


    兩人一路無話,劉瀾把她送到其帳篷前正要轉身,不想大喬冷不丁說了句:“對了,剛才張萍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你說那小子啊,我手頭上有些事要他去辦,再加上那小子想逛窯子,所以我就讓他走了!


    “惡心!”背影消失的瞬間,帳篷裏傳出一道欲要將人碎屍萬段的咒罵聲,隨即就聽裏頭啪的一聲,不知道什麽東西被摔碎了。


    而帳內並沒有就此罷休,反而是越來越響,隨後好像還有打不死你這流氓的聲音傳出,劉瀾心中大驚,慌也似的跑了,剛跑了兩步就覺身後冷風呼嘯,心下一驚,向一側閃身的同時就見一支白玉笛呼嘯著從屁股飛了過去,看著那支失而複得後變成了暗器的玉笛,他麵部肌肉心有餘悸地抽了抽,老子梨花還沒壓海棠,可別讓他玉笛弄殘了仙子月啊!


    暗自慶幸般摸了摸屁股後嗖的一聲就跑回了內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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