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一刻遲遲沒有到來,公孫瓚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四處小心張望的文醜和他腳下的一直羽箭,以為眼花了,愣了好半晌才算徹底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情不自禁的仰頭狂笑起來。


    而在另一邊已然陷入絕望之中的公孫範在見到如此一幕發生後,蒼白的臉龐湧起一抹潮紅,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是誰偷施冷箭?打落冷箭後的文醜嘶吼出聲:“是誰!”扭轉頭向冷箭射來的方向看去,大驚失色:“劉瀾,是你?”


    劉瀾並沒有理會文醜,將白金弓收起之後,隨許褚來一同到公孫瓚旁,道:“兄長德然來遲,還望恕罪”


    “無妨,無妨!”公孫瓚再也控製不住激動的心情,仰天大笑起來,而陷入絕望中的幽州兵們則齊齊舒了長氣,更因為公孫瓚劫後餘生充滿了對劉瀾的感激,看向他的眼神中全是難以言狀的崇敬。


    “德然,真的是你,竟然真的是你!”看著劉瀾熟悉的麵容,公孫瓚一顆早已去到地府的心終於回位,臉色浮出得脫大難的喜悅之色,難以自抑地不停念叨著,德然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沒有在做夢,我不是5∑,在做夢吧?


    “那是誰?來的這支部隊是誰?”站在城樓上的袁紹焦躁難安地對著身後眾人道。


    “沒有任何旗幟,看不出是誰!”


    一旁的歎息聲中突然傳出一聲驚呼,劉瀾,用那黝黑巨刀者除了他還能是誰!


    這一聲驚呼好似瘟疫一般迅速蔓延,眾人齊齊看向遠處那人,直到遠處的身影與劉瀾的影像重疊,這才百分百的肯定扭轉戰局者確是他。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透著一絲惋惜。甚至還有人在想劉瀾若能晚來片刻那公孫瓚可就成文醜的刀下之鬼了。


    這樣的想法並不缺少支持者,若文醜能將公孫瓚擊殺,這一仗也就可以宣告結束了,可劉瀾又一次將戰局改變,改變的更加莫測起來。


    又是這個劉瀾壞了我的好事!袁紹惡狠狠的說道,他的聲音很低。遞到沒有人聽到,但他從其看向遠方劉瀾的眼神中和那不停顫抖的身體眾人都清楚現在的袁紹恨極了他,是啊,在雒陽他曾經有機會除掉他,可終因為仁慈而養虎為患。


    在一方的歡呼和一方恨之入骨仇視中,劉瀾對公孫瓚從容說道:“大哥的傷要不要緊?”


    看著近在咫尺的劉瀾,就是身受再重的傷也感覺不到疼痛,公孫瓚擺手,道:“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看了遠處的文醜一眼。卻突然小聲道:“謝謝賢弟又救了為兄一命!”


    “自家兄弟不必這麽客氣。”劉瀾話未說完,公孫瓚因為激動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其中更有一絲血箭從嘴角流出,雖然極力掩飾,卻又如何能夠瞞得住他,心頭一緊,關心地說:“大哥身體要緊,先回營恩養。待此處事了,再與大哥說些要緊事!”


    文醜眼睜睜看著公孫瓚退去而沒有動作並非是顧忌劉瀾。而是他身邊的壯漢,戰場鬥將與江湖劍客間的廝殺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對一些不知從何冒出來的新人心存忌憚,這中間雖然濫竽充數者多,但偶爾冒出一個來那可就有可能變成燙手的山芋,到時不說會不會陰溝翻船戰死當場。光是平手都會被當做墊腳石助其躥升高位就讓不少知名大將受不了。


    “你,姓甚名誰!”


    文醜指著劉瀾身邊的壯漢問,首先一點這壯漢區別於其他剛冒尖的新人,他與顏良交過手,身手雖然在冀州軍裏被‘掛號’。但名字卻無人可知,所以他想要在交手前探探這位身手了得的大漢的底,希望分析出劉瀾身邊突然冒出來的莽漢是何路數!


    “許褚!”


    劉瀾替他回答了,並極具挑釁的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你是打算鬥上一場,還是擺開陣勢殺上一回!”


    他現在的冀州騎軍分散在四周,但劉瀾帶來的幽州騎卻已經擺出了一副衝鋒的架勢,此時若是整軍廝殺,那不是正好中了劉瀾的下懷,他若是趁已方隊形不整突下殺手那自己的騎兵可就遭殃了,就算讓他答應給出整軍的時間,文醜也不敢真的相信他的保證,到時驟然臨之的進攻隻會更加凶猛,畢竟戰場上的保證空口無憑,誰信了誰就真是傻子!


    心思百轉的文醜緊握‘宿鐵三叉矛’,嘴唇微闔,道:“鬥將!”同時雙腿一夾馬腹,舞動著兵刃,矛尖微抬,對準劉瀾第一時間奔掠而來。


    文醜說動手就動手,根本沒有給他退出戰圈的機會,掣出屠龍刀正要抵擋一旁的保鏢許褚卻第一時間縱馬而出,顯然他料到了文醜會玩出其不意這一手。


    許褚迎上去的同時矮身躲過其兵刃,然後手中的九耳八環象鼻刀卻是一招絲斬中的回眸望月,大刀猛掠而至,其上的八環更是叮鈴聲長鳴不止,便連城頭上的袁紹都能聽聞。


    文醜從容收矛,並沒有因為許褚攻來的大刀而慌張,反而是譏笑了一聲後才會者不忙地遞出一招,與許褚硬碰硬!


    文醜為何會如此,乃是因為顏良自與他切磋之後,兩人私下研究過許褚的路數,所以今日這一戰若是換了張飛關羽勝負還未可知,但偏偏是許褚,那今天這場好戲可就不一定怎麽收場了!


    文醜的三叉矛好似有著魔力一般,牽引著許褚大刀向一旁而去,而且兵刃好似變成了連體嬰,粘著怎麽也不能分開。


    這一招詭譎如神,名喚西風舞,但最要命的地方在於不是他如何勇猛霸道,暗合理法,而是針對許褚大地狂嘯刀法,若是他倉促回擊那文醜就會趁機讓拿如同連體嬰的兩柄武器分離,同時刺入許褚周身要害,而這。才是西風舞的精妙所在,不僅能粘附使對手讓其無法使出殺招,還能在撲捉戰機的瞬間不在糾纏不休而一擊斃敵性命。


    但文醜還是低估了許褚的能力,在他發現這一招厲害之後,手中大刀的環扣聲驟然中斷,其後就聽許褚高喝一聲:“開!”。就見大刀好似能用處太極推手一樣,將死纏爛打的‘宿鐵三叉矛’遠遠推了出去。


    劉瀾不知許褚剛才是吃了大虧還是占了大便宜,一對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戰場,不敢有一絲懈怠。


    當兩人打馬而過駐馬原地後,許褚眉頭緊鎖,臉上說不出是心有餘悸還是劫後餘生,但在心裏想的卻是文醜還真不可小窺啊。


    難道許褚吃了虧。早已退到老遠的劉瀾望著一擊後再也沒有出手的許褚,心裏為他擔憂,但隨即卻發現許褚的嘴角高高翹了起來。這一細微的動作讓他驟然將目光轉向了文醜,卻見他此時握矛的手掌已換到了左手,而剛才抓矛的右手還在不停顫抖著。


    難道是文醜想陰許褚,結果反被他給陰了一把?再次看向嘴角翹起的許褚後更加確定心中所想,而讓他更加肯定的事情是許褚在嘴角翹起的同時那柄手中一直低垂著的象鼻刀卻又被他高高舉起,同時奔向文醜。


    隻見他手中象鼻刀舞動如風,連周邊塵土都被卷席,在身邊蕩起近丈餘的沙暴。隨即重達八十斤,粗如碗口的象鼻刀便如彗星撞地球。拖著長長塵尾,氣勢淩人地當空砸落而下。


    文醜心頭一震,原本隻能左手握矛的他迫不得已下改為雙手橫托。


    “碰!”


    氣貫長虹的一擊竟被文醜接了下來,戰場四周齊齊傳來了一聲倒吸冷氣聲,那一對對雙眸滿布著震撼。


    許褚不好受,但文醜卻更狼狽。沒有給他任何喘息機會,第二擊深諳打狗隨棍,一擊之後便又緊隨而上,所謂一而竭再而衰,這一次的力道與速度就差了太多。


    在這生死關頭。若是繼續這樣毫無作為,隻知防守的話那遲早是要被奪去小命的,文醜現在就是不想拚盡全力都不行,不等許褚第二擊落下,不退反進的他舞動著三叉矛使出了‘行行蛇蚓’!


    ‘宿鐵三叉矛’初時不疾不徐,矛到中途徒然加速,當真是快若閃電,直奔許褚心口而來。


    許褚不想文醜這一招速度如此驚人,改攻為守,刀身擋在胸前。


    “當啷!”


    金鐵交擊的鏗鏘聲連連作響,尤其是象鼻刀身之上有八個耳環,如此一來象鼻刀便像是一口大鍾,而三叉矛則成了敲鍾橫木,擊打在刀身上發出了震天的聲響。


    一連擊出三矛的文醜在收矛的瞬間再次使出行行射蚓,但這一次他卻並非是直刺,而改為了橫掃,這樣的效果自然是為了受麵更大,對許褚的傷害也最重。


    象鼻刀再次響起悠揚洪亮如暮鼓鍾聲,或者說是文醜擊打在刀身,刀身又擊打在許褚胸膛後八環發出的顫鳴聲。


    文醜手不停歇,一連攻出了十餘下行行射蚓,許褚的身形在馬上變得搖搖欲墜,若非是他身強體壯,在這一連串的攻擊下來恐怕早已命歸西天了。


    他胸前凹陷了一塊,連衣衫都變得蒼夷滿目,


    遭受如此重擊的許褚連哼都沒哼一聲,但眼睛卻開始變得赤紅,遍布的絲絲紅絲看上去尤為滲人,文醜永遠不會知道,能當上許村村長的人不僅是武功強,還要接受無止境的挑戰,這樣的挑戰讓他體魄變得猶如鋼鐵般堅硬,所以那十多下的敲擊對他又算得了什麽?


    事物都是相對的,雖然許褚抗了下來,但文醜卻終於熬不住一連十多次使用行行射蚓,他想退到遠處來緩解雙手被過度使用後的惡果,但此時的許褚哪容他從容退下。


    “文醜,你在找死!”


    許褚爆發出了滔天的殺意將文醜籠罩,赤紅著雙眸向退去的文醜殺去。這一次,你不會有任何反抗的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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