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不敢有片刻耽誤,隨著關羽直奔平原城樓開始部署,如今平原隻有郡國兵兩千人,再加上隨周倉與裴元紹而來的壯士千餘人,再加上單經帶來的三千弓弩手,守城綽綽有餘,如果敵軍人數眾多,這些人也能為他們爭取到堅守待援的時間。


    就再一切布置妥當不久,周的聲音卻響了起來:“關將軍,你看!”


    眾人順著周倉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黑漆漆的一片灰塵從遠方地平線處升起,開始極淡,越到後來煙塵越大,關羽眉頭皺起,這麽快就來了?當即下達了最後一道指令,關閉城門。郡國兵們早已驅散了城門出入的百姓,在袁軍騎兵馳到城牆邊的瞬間,平原城門在嘎嘎聲中緩緩地關上,想必於而城牆上的眾人則齊齊深吸口氣,關羽要顯得鎮靜許多,畢竟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之所以一直沒有關閉城門,不過是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如今袁軍自顧不暇,應該不會貿然來攻平原,當然如果來的是曹軍,那它也不會如此托大。


    城外,袁軍騎兵率先抵達後黑壓壓一片的步卒也一個個雄糾糾氣昂昂的朝著平原殺了過來,而隨著騎兵偷襲不成,步兵衝√,鋒的速度開始減緩,隨著騎兵怏怏而退,袁軍開始在平原守卒弩箭射程之外集結。


    “敵人最少也有兩萬餘人!我們隻有不到六千人!這平原能守住嗎?”看著退去的袁軍騎兵,單經有些心虛道。沒想到竟被困在了平原,真他娘的晦氣!


    “區區鼠輩。何足掛齒!”


    關羽臉色看了眼單經,轉向眾人。扶髯笑道:“莫說隻是兩萬餘人,便再來數萬。亦不懼他!”說道這裏卻是冷哼一聲,一點情麵也不給他留:“若單將軍害怕,此時離開,關某亦不阻攔!”


    關羽一點情麵也不留,可他單經也不是好相與的,可此刻單經非但沒有合關羽撕破麵皮,還陪著笑臉,說他自己剛才時延了,口無遮攔說了滅己方士氣的話。還望關羽見諒,這並不是說他怕了關羽,而是他如今的處境再加上袁軍圍城,他能走到哪裏去,外麵袁軍可是有騎兵,莫說他隻帶了弓弩手三千人,就算這三千人都是騎兵,在大軍環視之下焉能離開,若不是他考慮周詳。早已在關羽讓他離開時就轉身離去了。既然走不了那就絕不能與關羽翻臉,也正是在審時度勢之下他最後才會說出願隨關將軍死守平原!


    “好,既然單將軍願意留下,那袁軍就更不在話下了。”


    說完。關羽麵容一整,沉聲道:“單將軍可否暫借弓手千人?”


    “關將軍這便見外了!”單經心中雖然不樂意,但也知此時軍情緊急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慷慨,道:“自古令不出其二。此戰結束前,單某亦歸將軍統籌就是!”


    “好!”


    關羽看向單經。他絕想不到單經會將部隊的指揮權全權交予自己,若論起官銜來單經要比他高了太多,誰讓人家是公孫瓚任命的兗州刺史,但他竟然同意將指揮權交出,關羽也樂得高興,對他的看法也有了改觀,丹鳳眼微眯成線,看向遠方袁軍,道:“既然如此,那關某便不客氣了。”


    “袁軍開始圍城了!”西門箭樓上負責了望的士兵慌忙喊道。


    “慌什麽!”關羽嗬斥士卒道。好在袁軍圍城之前關羽已從東門派出信使,不然必定被袁軍發現!


    “來了!”


    張飛的聲音響起道:“他娘的,到時務必要讓俺下去會會顏良小兒!”看著四散合圍的袁軍,上次在洛陽被顏良逃脫了心裏就一直不爽,再加上前一次鬥將又被許褚搶了先,如今再見到他,心中無名火頓起,指向那高聳飄揚的顏字戰旗請戰道。


    “翼德隻管依計守好北門便是。”關羽拒絕了張飛請戰後將平原城內守軍分配到了四門,再不清楚袁軍的主攻方向前,他隻能留下一千單經弓弩手充當後備,隻待戰事展開之後再按焦灼的情況隨機應變,對著眾人道:“還望各位同心同力,守護平原。”


    眾人應諾一聲,周倉率先告退前往南門,而裴元紹也緊隨其後前往了東門,隨後便是張飛滿臉悻悻的邁步前往北門。


    袁軍邁著整齊的步伐,好似閱兵一般,在平原城下方彰顯著武力,而此時立於陣前的主將顏良與副將審配正觀看著平原防衛,前者揮鞭指向平原城樓,頗為惋惜,道:“平原反應如此神速,頗為可惜啊。”


    “偷襲雖然未得手但公驥也無需惋惜,料平原彈丸之地,攻下此城,隻是遲早之事!”


    審配看向平原城道:“況且平原守軍不過數千人,不用數日,我等就可攜關羽之頭,前往主公處報捷!”


    “哈哈……正南所言正是。”


    顏良心中卻是暗道也該出出這口惡氣了。數度失敗的顏良終於找到了能夠出心中惡氣的地方。


    顏良話音剛落,驟然就見西城樓上掛起了一麵將旗,上書“兗州刺史單。”心中一驚,急忙看向審配確認,道:“兗州刺史單,難道是……?”


    “難道是單經?”審配看著那麵新豎起在城樓上的將旗道。


    “除了他,還能是何人?”顏良雙目宛若噴火,道:“他怎麽會出現在平原!”


    “公驥可還記得離營前斥候所探,單經前來平原押糧!如此看來單經卻是被我軍堵在了平原!”審配撚須說道:“看來平原一時難下了!”


    “單經。”


    顏良哼了一聲,道:“來的正好,我這就上去會會他。”說著越眾而出,來到平原城下,弩箭範圍之外。大喝一聲道:“在下顏良,不知單將軍可在城內。若在,敢請單將軍一敘!”


    關羽和單經聽到顏良悶雷也似的喊聲。探頭出城,隻聽單經笑道:“原來是顏將軍親來。”拱手道:“多日不見,顏將軍別來無恙才好!”


    顏良朝著城樓,哈哈笑道:“單將軍說的是,若非今日在此見到將軍將旗,在下隻當單將軍早已死在了冀州!”


    單經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道:“將軍仍未身死,在下又怎舍棄將軍而率先離去。”


    顏良眼中滿是戾色,但口上卻笑嗬嗬的說:“單將軍說的是。不過顏某已在營中備下美酒,改日定請將軍來我營中痛飲一番!”


    單經心中冷哼一聲,但口中卻大笑著,道:“單某亦在城內備下了上等酒食,隻等將軍前來一敘!”


    兩人如老友一般見麵,如果不知曉二人關係者,還倒兩人是真在邀請對方,可隻有清楚兩人之間恩怨者才明白其中的劍拔弩張,顏良拱了拱手。退回到軍前,對審配說道:“正南,我們是強攻還是……”


    “今時非比往日,軍法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此時以我軍現有兵力,最好不要強攻。”審配在看到單經的第一時間就打消了強攻平原的打算。


    “正南的意思是?”顏良不解的看向審配。既然不強攻,那又該怎樣攻下平原?


    “我等若是強攻平原損失自然極大。不若圍點打援,一來滅其增援,二來待平原糧盡。不攻自破矣。”審配建議道。


    顏良不想平日以火爆脾氣著稱的審配竟然一改往日脾性,可一想到城內的單經他就一肚子火,忙道:“可主公給的將令卻是力求速下平原,而且正南之前不是說,十則圍之?此時兵力卻不到四倍,圍之恐怕危險。”


    “公驥,主公說的是平原沒有援兵時可當速戰,但此時平原已有援兵,若我等久攻不下,而彼軍援兵又至,豈不危矣?”


    審配提醒道:“既然如此,便隻有圍城打援一途,如此一來,即可使平原不得派糧與公孫,又能消滅公孫援軍,如此豈不兩得?至於城內賊兵,隻有區區單經三千精銳,實不足懼!”


    “可若到時關羽與援軍兩麵攻之?豈不是腹背受敵?別忘了劉瀾的遼東軍可就再高唐!”顏良說出了心中擔憂道。


    “自當不懼,高唐有曹操牽製,如果遼東軍敢離開,孟德便可從容過河,長驅直入,關羽絕不敢輕易調動遼東軍的,所以它隻會向公孫瓚求援,可如今的公孫瓚自顧不暇不但平原要救,更為緊急的卻是故安,若我是公孫瓚,自要先救援故安而平原卻絕不會來救!即使真的來救,也一定不是主力,人數更不會多!”


    “這是為何?”


    顏良滿頭霧水的看向審配,心中卻思慮起來,未過多久,疑竇立時全開,同時卻聽審配,道:“公孫瓚最關心的是他的後路,又豈會派大軍來救平原?所以公孫瓚即使派來援軍,也一定是些人數極少的老弱病殘,因為他要演戲給劉瀾看,如此一來劉瀾也就無話可說了,畢竟公孫瓚是派兵來援的,至於救不救得下平原,他也沒有辦法了!”


    頓了頓,哼聲笑道:“到時若是平原果然敢派兵出城與援兵兩麵而攻,將軍正好借此良機一舉攻破平原!”


    顏良頻頻點頭,突然卻又問道:“正南雖說的有理,但若是公孫瓚不派兵來救平原,豈不是誤了主公大事?”


    “不妨事,我等隻要在此圍定使平原派不出糧草,隻需等到公孫瓚退兵,我等便即北上,到時將軍隻要配合大公子將公孫瓚留下,主公就不會計較平原得失,更不會在意平原久攻不下,隻會嘉獎將軍北上及時,如此亦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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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平原一側的密林中,一名身材粗壯,麵色剛毅的中年男子站在林中,此人正是從長安奉命前來襄平送書信的王允家將王虎,在半道之上,他聽說劉瀾來了平原,可不想到了平原,平原又因戰事被四下圍了城,看著手中的書信,猶豫不定,道:“這該如何是好?”


    他想前,卻進不得平原,想回,卻又沒有完成任務,一時間躊躇起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這時,卻見袁軍派出小股部隊前來伐木,所過之處正是他藏身之地,知道再不逃生必被抓去,歎息一聲也罷,隻有先回反長安複命了,說著策馬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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