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酒館的夥計搞不懂了,這忽然闖出來的人為何如此護著胡蠻,可聽到後麵的話領頭人又有點狐疑,想了想,說:“如此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如果這珠子真的價值連城,我們也不要他的珠子,他付了飯資就是了,如果這珠子是假,那你就別攔著我們拿他見官。”


    “好。”劉瀾說完,對著胡人,道:“把你的珠子拿出來吧。”


    那胡人愣了半晌,剛才著實是被打懵了,好半晌才在周圍人群的起哄下在懷裏摸索一陣,掏出一枚珠子,玻璃製品,這時候被稱作琉璃,珠子並不是常規意義中的圓,而是呈扁鼓形,直徑有五厘米,珠子呈黃色,母體半透明,其飾紋也很簡單,為幾何圖案,而其同心圓為五層,以平嵌手法嵌入,中心點為深藍色,外層則褐白相間或藍白相間。嵌入之眼珠地渾然一體,不突出也不易脫落。


    偌大的一粒珠子立時讓四周響起了驚歎聲,而劉瀾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他當然看出了這胡人手中的珠子是什麽,蜻蜓眼,在這個時代它有一個更為響亮的名字,隋侯之珠,如果還有人不知道,那麽與其齊名的和氏之璧想必家喻戶曉。


    蜻蜓眼也就是隋侯之珠乃春秋戰國時期進入中國,因為稀少那掌櫃不知其價值所在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這東西雖然在中原大地極其珍貴,若是想要運輸販賣,一是長途跋涉不切實際二是這東西在西亞埃及那邊同樣珍貴,不過如果能把琉璃的製作工藝搞到手,當然當此之時的漢代也是有著琉璃工藝的,可此時的劉瀾卻想著能不能尋求東西合璧盡早弄出玻璃來,至於其他,好像現在有的中國都有了,至於馬鈴薯和辣椒那是在美洲,劉瀾也就不指望了。


    劉瀾將珠子還給了胡人。並安撫他說:“你不用擔心了,我會救你的。”說完對著之前的領頭人,道:“他這珠子雖然與隋侯之珠造型相同,但卻又相差甚遠。我想這也是貴掌櫃緣何走眼的原因,既然這胡人並非是誠心欺詐,不如大事化小,幾位意下如何?”


    “大事化小?如何大事化小,除非你替他付了飯資。不然今日說什麽也要拉著混吃混喝的胡蠻去見官。”


    “好,不過我有話要事先和他說明,不知幾位能否讓我單獨和他說幾句話?”


    領頭人明顯戒備起來,劉瀾告訴他自己並不會走遠,何況自己的朋友還在身邊呢,領頭者雖然沒有放下戒心,但還是示意他可以和胡蠻單獨談,劉瀾將其帶離了幾步,低聲問道:“你是哪裏人,叫什麽?”


    “我的故鄉是在大月支。在中原他們都管我叫支謙。”


    “你是商人?”


    “不是,我是隨祖父法度移居中原的。”


    “那麽你聽說過羅馬沒有?”


    “你居然知道羅馬?”


    “並不奇怪,在張掖就有金發碧眼來自羅馬的胡人定居,而且我看你的外貌也是金發碧眼,應該並不是大月支的原住民,對吧。”


    “沒想到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我才會幫你,但在我幫你之前,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去羅馬?”


    劉瀾樂了,他喜歡與聰明人聊天:“對。”


    “可不知您需要我為你做什麽?”


    “說服他們那裏的能工巧匠來中原,如果沒有人來。可以帶一些他們的典籍。”


    “成,隻要您能救我。”


    “你答應的這麽快,不會是耍我吧?”


    “不敢不敢。”支謙誠惶誠恐的說。


    “你最好別耍我,羅馬的典籍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你也糊弄不了我,更何況現在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你敢糊弄我,甚至是一去不返,那你就得祈禱你住在雒陽的家人死的不會太難看。”


    支謙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一開始他就想著忽悠著劉瀾救下自己。至於去羅馬,那麽遠想都別想,原本打算回月支然後回來忽悠他一下的,現在看來沒那麽容易了,尤其是他說的一些人名除了亞裏士多德、阿基米德啊這些有所耳聞,至於希羅的《論農業》還有維持魯維奧著有《論建築》根本就聽都沒聽過,所以想糊弄想都別想。


    劉瀾看他一臉的苦瓜像,笑道:“現在可以考慮了,答應我現在就幫你,不答應,你就跟著他們去見官,我想你的家人一定不會讓你進雒陽獄的。”


    “不,不。”就像是做了錯事怕被家人知道一樣,支謙幾乎用著極度恐懼的聲音叫道:“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


    此時的浮生館內,在劉瀾離去半個時辰後,王越也悄然離開的浮生館,看著王越離去的背影,老鴇和來鶯兒這才轉回到了房內,老鴇說:“和王越一起來的年輕人身份不一般。”


    來花魁隻是笑了笑沒說話,這女人啊是世上最奇怪的生物,就比如此時的來鶯兒,他並不關心劉瀾的身份如何,他隻是對這位看完自己歌舞又毅然離去的男人好奇,他是誰,幹什麽的?居然對自己不假辭色?


    “你對他動了心思?”


    “誰?”


    “隨王越一起來的年輕人。”


    “沒有,隻是好奇罷了。”


    “我勸你別引火燒身。”


    “我懂得分寸。”


    “那就最好了。”


    ~~~~~~~


    王越出了金市回府沒多久,突然房門被敲響,王越開門,來人低著頭,看不清容貌,聲音沙啞明顯是刻意改音,隻聽他開口說道:“你去哪了?”來人話裏透著責怪與不滿,王越一臉的無奈,道:“我這不是急著趕了回來嘛,出了什麽事?”


    “天子傳下口令。”


    “什麽事?”


    “還是上次白馬寺你聽來的消息,襄楷已經抵達冀州了,那人你這幾日要密切監視,等候天子詔令。”


    “諾。”


    “你喝酒了?”


    “和劉瀾。”


    “居然是他?”男子沉著聲道:“你最近和他走的挺近?”


    “還好。”


    “以後斷了和他的聯係吧。”


    “為什麽?”王越有點莫名其妙。


    “他要死了。”撂下這麽一句話後,男子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獨留王越一人難以置信,難道天子並不打算放過劉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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