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餘騎,不是宇文仲德是柯最部!”


    劉瀾大吃一驚,屁股後麵的不是宇文仲德而是柯最部,難道他們不想再繼續坐山觀虎鬥,要收拾殘局了?事態現在無疑變得越來越糟了,他們這不到三百人的部隊莫說是正麵對上三千鮮卑騎兵了,就算是減個零,對上三百都會吃力。


    &馬~~”


    就在劉瀾想對策的時候,與趙洪一直在後守著的安平也風馳電掣的衝到了司馬麵前,道:“司馬,鮮卑人已經快到山口了!”


    什麽?三千多鮮卑騎士已經快到了山口,這樣的噩耗立時讓他的一顆心開始怦怦亂跳,如今後路幾可以說被斷,而前路還有種部,前有追兵後有堵截,若稍有不慎,可就真要完蛋了。


    不能在這麽浪費時間了,多耗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險,劉瀾鏘的一聲拔出馬刀,抬起眸光灼灼的眼眸,他已經打算強行殺開一條血路突圍了,雖然前狼後虎,但相比身後的柯最部,前麵的種部明顯是軟柿子,可是就在他抬頭的一霎那,眼角的餘光卻掃見了前方高聳的山峰,隻這一眼,眼前卻已豁然開朗,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趙洪見虛弱的司馬掏出了馬刀,知道司馬擔憂被包圍要提前突圍了,有樣學樣也拔出了馬刀,一副生死都會隨著司馬的豪情升起,朗聲道:“司馬,你說怎麽辦就這麽辦!你說怎麽打就這麽打!我趙洪絕無二話!”


    看著愣頭青也似的趙洪劉瀾不知道是該笑他傻呢還是笑他傻,笑罵一句道:“打個屁,去,把種人給我引過來!”


    &麽?”


    眾人可以說同時出口,他們都愣愣的看著司馬,難道司馬受的傷並不是什麽刀傷而是熱病把腦子燒壞了?這時候不選一處突圍反而引種部前來,難道司馬是嫌死的不夠快,讓種部前來好快點死?


    所有人都無法理解司馬這樣做的安排,但此刻哪還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大罵著下令,道:“老子讓你幹什麽就去幹什麽,哪那麽多的廢話,我告訴你趙洪,成敗在此一舉,要是你給我引不來種部,你他娘的就別回來見我了!”


    趙洪咬了咬牙,不敢多問的他翻身上馬:“若引不來種人,我就自行了斷!”


    趙洪雙腿一夾馬腹,帶著安平便向前飛馳而去,看著他的背影,劉瀾心中想的卻是服從,服從還是服從,這樣的質疑不僅會耽誤時間,甚至嚴重的時候更會斷送稍縱即逝的良機,看來不管是什麽時候,部隊永遠是要鐵腕來治,令從一出才行!


    隨即劉瀾大喝一聲道:“全體上山!”


    &麽?”


    正眼巴巴等著司馬拿主意突圍的眾人都傻了,莫說是他們了,就是一直在旁邊守著的那幾百號人也都驚呆了,剛才沒選擇突圍反而要引種部就讓他們驚呆了,現在更是要上山,如果真的上了山,等柯最部與種部來了,豈不是插翅難飛了?


    &山!”劉瀾頭一次變得如此殺機凜然,他本不想如此盛氣淩人,但卻又發現不得不把第一次交出去,在這樣的危險時刻,這支隊伍裏決不能出現第二種聲音,沉聲大喝道,“誰敢抗命,別怪我軍法無情!”


    &遵命!”


    那些百姓組成的部隊一個個噤若寒蟬,甚至是李翔幾人,但張正的嘴角卻悄悄的掛起了一絲弧度和武恪相視而笑,在他們這些老兵油子心裏司馬太軟了,無法樹立起自己的權威,這樣的部隊說是部隊其實就是一盤散沙,勝時也許能夠痛打落水狗,可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但司馬此時施以雷霆手段,效果絕對是顯著的,雖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提高多少戰鬥力,能如臂使指,但提高向心力,讓他們把質疑聲吞回去卻是顯而易見的,畢竟,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而他們早已是軍人,而不是市場裏的販夫販婦!


    不到片刻時間,所有人都攀上了山穀,這處山穀更像是丁字口,向西是前路有種部,向東是來路有柯最部,而中部單辟出來的山穀則能攀登到響水瀑布的頂端,可謂是易守難攻的絕佳地勢。攀上山頂之後所有人在司馬的指揮下開始準備起來,劉瀾曾經在遊戲裏阻擊過鮮卑人,知道山脊上不知是什麽人準備了許多的巨石和滾木,以他的猜測無外乎是鮮卑各部之間的傾軋偷襲所準備,原也沒希望現實世界裏真的有,但上到山脊上去那裏一瞧居然還真的有,立時招呼來人手把這些巨石粗木搬走。


    或一二人或三五人在司馬的指揮下把這些巨石粗木全都搬到了山岩邊,到了這時候若是大家再看不明白司馬是要借著地勢據守那他們就真是傻的,可如今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一走了之就能活下來?先不說司馬那句軍法處置,就是山下的鮮卑人也不能饒了他們,不過話說回來這運氣還真是好,要準備這些巨石粗木最少也要一兩天,可誰能想到山脊會有現成的?


    就在大家忙活的不亦樂乎時,腳下的山體驟然顫抖起來,很快在視線所及處柯最部的前鋒悄然出現了,隻片刻功夫,那道人馬變得越來越多,陸陸續續的開始進入了山穀之中。


    &大率你的一百人隨我來!”劉瀾上馬,手中攥著馬刀,對著張正道:“如果我們回來了,就等我們過去後把這些全都拋下去為我們爭取時間,如果回不來……”


    劉瀾忽然垂下了眼瞼,目光隨即倏然一閃,來到張正身邊低聲道:“如果回不來,就從響水瀑布衝積出來的水道下山逃命去吧!”


    張正渾身一顫,他已經預感到司馬這是要幹什麽去了,司馬之所以要低聲告訴自己還有生路就是要讓眾人知道沒有退路時能夠拚死一戰,仰頭顫聲對著馬上的司馬說:“我去……”


    可是他話音還沒有落下,一旁的李翔卻從一側悄然而上,趁司馬毫無防備的時候將他拽下馬來,此刻的劉瀾本就無比虛弱一直處在虛弱狀態,又如何能有反抗,眼睜睜的看著李翔翻身上馬,怒火攻心,吼道:“李翔,你敢違我軍令,來人給我把他擒了!”


    沒有一個人動,不是他們不聽劉瀾的軍令,而是不忍身受重傷的司馬再去拚命了!


    &兄們,跟我走!”翻身上馬的李翔大吼一聲,卻聽到司馬在身後氣急敗壞的吼著:“你他娘的給我回來!”李翔潸然而笑,回首對著司馬眸光無比堅定的說:“司馬,就讓我替您去吧,這支隊伍沒有我李翔可以,卻不能沒有您!”


    李翔說著與梁大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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