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來到這個城市已經有兩個禮拜了，他並沒有直接出現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而是帶著那些終日坐在研究所裏麵的研究人員吃喝玩樂了一番。
當麵對趙燁的質疑時，李傑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他們辛苦工作這麽久，難道不應該有點福利麽？再說了藥物研究本來就急不得，急功近利的後果隻會是失敗。
趙燁被他駁的啞口無言，跟著他一起進了手術室。這次李傑來的很突然，也很低調，所以這次趙燁特意提醒李中華不要準備觀摩手術室。
李中華自己可以進手術室當然不會管其他人，於是幫李傑安排了一件非常普通的手術，很封閉的那種，隻留個窗戶能夠看到手術室。
醫聖李傑的大名在國內的醫療界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可否認這個世界上有不少江海那樣並不比李傑差的隱士名醫，可李傑這個醫聖的名頭也不是隨便叫的，多數人都覺得他不僅僅在醫德上讓人敬佩，在醫術上特別是外科手術穩坐國內的頭把交椅。
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們幾乎清一色的畢業於名校，其中碩士與博士的比例也不小，可他們現在就好像追星族一樣湧向手術室。
因為他們聽到了李傑的名字，在大學的時候老師在講課時總會提到這個名字，那個時候李傑還很年輕，做事很高調，總是新聞不斷。李傑在這群醫生心目中的地位同比爾蓋茨在學計算機的心中的地位差不多。
偶像來了當然不能錯過，隻是他們到了手術室的時候都失望了，手術地點並不是想象中的觀摩手術室，沒有開闊的落地窗，隻有擠滿人的小窗子。
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院長龍瑞是個聰明人，他注意到了這台手術，李傑的名聲他也聽說過，關於這個年紀比他略大的醫聖的傳說自然也是如雷貫耳。
這台手術他也是要觀看的，在準備手術室的時候他就吩咐下去將監控錄像的線路接到電視上，任何想要看的醫生都能夠通過電視看到手術的直播。
雖然這樣的直播並不能夠看完全清楚手術的具體操作，可總要比沒有的看好，更比幾十個人擠在那個不到兩米寬的窗口看手術好。
龍瑞早就猜到了醫生們會跑到手術室看手術，擁擠在一堆實在不好看，如果隻是醫院自己的人就算了，可李傑不是本院的，他身邊還帶著那麽多易盛藥業的抗癌藥物研究人員。
個人丟臉他不管可不能丟醫院的人，於是他在弄好了轉播後又派人把圍觀的醫生驅散，讓他們都回到工作崗位上，在辦公實裏用電視看。
於是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幾乎整個醫院都在觀看一個電視節目，電視屏幕上三個穿著墨綠色手術衣的人圍在一個被包的嚴嚴實實的病人身邊……
許多患者都不動為什麽醫生喜歡看這樣無聊的東西，也有許多聰明的患者明白了這是手術直播，於是開始感歎，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實在是太敬業了，平時娛樂都不忘學習看手術，因此他們對於長天大學附屬醫院醫生的印象直線上升，再也不相信所謂的醫生不敬業理論，起碼眼前的醫生很敬業。
在所有的實習醫生中趙燁上手術台的次數絕對排在第一位，而且比第二位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台手術，直接參與動手的手術更不用說。
上手術台對於趙燁來變得跟家常便飯一樣的普通，可這次卻不同，第一次跟李傑上手術台的趙燁有些緊張。好像靦腆的小孩子在父母的注視下的害怕失誤的那種緊張。
這種感覺在剛剛進入手術室的時候非常的強烈，當穿上手術衣，真正的拿起手術器械的時候緊張卻又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其實不僅僅是趙燁緊張，手術室裏的麻醉師護士都在緊張，李傑的名頭誰沒聽過啊，在這樣的大師麵前人人都害怕，要知道這樣的手術即使一個無關緊要的失誤也會被無限的放大。
開顱手術趙燁也做過，而且難道都不低。特別是那次他那次的針灸麻醉下腦幹腫瘤的切除術堪稱頂尖的難度。
一般的開顱手術兩個人就好，空間所限，病人的頭顱兩側站不了三個人，並且開顱上助手幫不上什麽忙，因此趙燁、李中華這兩個助手必定有一個地位尷尬，沒什麽事幹。
通過電視屏幕觀看攝像頭直播的醫生們都覺得那個進去廝混的沒什麽事幹的絕對是趙燁，可所有人對趙燁能夠進入手術室廝混非常的羨慕。
“看，咱們李主任給人打下手還是第一次看到！不愧是醫聖李傑，連助手都是主任醫師。隻是那個趙燁怎麽進去的，他運氣也太好了。”
“的確運氣太好了，趙依依趙主任手術的時候他總是能跟著進去當助手，現在跟著李主任一起也能混著進去看手術，哎，他個實習醫生能看懂什麽啊。這李傑的手術可是大師級的，沒一定水平根本看不懂啊……”
醫生們忿忿不平，這裏多數人沒有真正的見識過趙燁真實的實力，紛紛認為趙燁進入手術室靠與其你，並且對於趙燁的運氣感到由衷的羨慕。
可沒有多久他們就傻眼了，手術室裏身材略微臃腫的李中華竟然打起了下手，站在患者頭顱兩側的竟然是醫聖李傑與實習醫生趙燁。
多麽奇怪的組合，最頂尖的外科醫生，大師級的醫生李傑與名不見經傳的實習醫生趙燁同台手術，更加讓人看不懂的是李中華竟然甘願當第二助手，甘願打雜，甘願帶多數時間裏無所事事……
李中華怎麽說都是教授職稱，而且還是長天大學附屬醫院這個擁有著1500個床位的三甲醫院最強的外科醫生之一。
心裏陰暗的人多半覺得這是黑幕，趙燁救治了副省長林軒的叔叔，自然得到了賞識，而且還有很多人看到趙燁與菁菁在一起。
於是開始浮想聯翩，可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醫生或許在高官麵前沒什麽地位，可高管在醫生眼裏也沒什麽特殊的。
李傑這個等級的醫生不僅僅是在醫術上高明，同樣他們做人也有自己的原則，好歹他也是醫學領域的頂尖人物，有著自己的驕傲，別說一個副省長，就算是國家中央的領導，看不過眼也是不買賬的。
趙燁跟著李傑學習也有一段時間，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李傑手術，同台手術更是第一次。
李中華在手術室裏從當助手，對此他毫無怨言，甚至有些興奮！從前他看見過李傑的手術那是頂尖的大師級別的手術，比起他這種普通的主任醫生來說高了不隻是一個層次。
這次能夠近距離觀看手術，他不惜來當助手。幹一些調整無影燈、傳遞手術器械、吸引多餘血液的小事。
李中華調整好了無影燈，李傑進了手術室一句話也不說，直接伸手接過護士傳遞過來的手術刀，開始皮膚切開。
李傑的手術，不是每個外科醫生都有機會見識到的。柳葉刀落下的時候人人都瞪著眼睛不放過一絲的細節。
用一個詞來形容叫做那就是渾然天成，小小的柳葉刀在李傑的大手中不是那麽匹配。可他卻將這刀子用的格外靈巧，看起來既矛盾又順理成章。這是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的錘煉，普通人很難有這種大氣的表現。
手術刀在一個精確的位置戛然而止，比機械定位還要準確，然後輕輕的提起，觀者一起歎一口氣。李傑用手術刀簡直可以稱為一門藝術，柳葉刀劃過頭皮隻留下一條紅線，那是因為速度太快，血還來不急流出來。
趙燁算是徹底的被師傅這一刀折服，他做的最好的最有信心就是玩手術刀，特別是皮膚切開，趙燁甚至覺得自己那切皮膚的一刀算是完美，可比起李傑還是還有點差距。
開顱手術的切口曾U字形，李傑的刀根本不曾停止，直接劃開皮膚，趙燁則跟在後麵上止血夾，止血夾上了一半，血液才留出來，很絢爛也很淒美。
李傑也不抬頭更是不說話，繼續幹下一步，他速度很快，趙燁作為助手去也能跟上他的速度。
看監控影響的醫生們多數已經閉上了嘴巴，李傑的手術太過震撼僅僅是開頭就顯示出他的不凡，大師級的操作每一步的趨於完美。
切開頭部皮膚，不過分鍾、掀開顱骨時手術才進行了10分鍾左右。速度快不代表質量低下，看看那個吸引器另一端連接的血液袋就知道了。
袋子裏隻有底部有有少量血液，說明整個手術過程出血量少的驚人！看一台手術是不是名醫主刀最簡單的就是看刀口的長度，看出血量。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安全的手術，你總要在手術裏麵對這樣或者那樣的風險，李傑在手術的時候也是很小心，畢竟是人的大腦任何一個失誤都是要命的。
打開顱骨以後趙燁這個助手才真正的進入角色，他也開始自己動手，而不是完全給李傑打下手。趙燁沒那麽多壓力，畢竟上麵有主刀醫生李傑給他頂著，並且他對自己的技術也是很有信心。
顱腦上那被切開的方寸區域卻有四隻手在在進行操作，趙燁這一舉動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跟李傑同台手術已經是莫大的榮耀，是很多人的夢想。現在趙燁竟然在手術台上不分主次同與主刀醫生李傑平起平坐同時進行手術，更是多數人想都不敢想的。
特別是李中華這個第二助手眼巴巴的看著趙燁，羨慕完全寫在了臉上。羨慕歸羨慕，在手術室裏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了趙燁的確有做助手的實力，換了自己上去做的真不一定有趙燁好。
趙燁這段時間在腫瘤科參加了多次手術，他手術技術好已經漸漸的傳開了，這次又趕上了全院的大直播，人們驚訝的發現那傳言絲毫沒有誇張，趙燁的手術完全超出了想象。沒有人在把他當成實習醫生看。
李傑對趙燁的舉動雖然沒有說什麽，可內心中卻還是很賞識的，當年他收李傑當徒弟的原因是那次趙燁冒充教授進手術的完成的心中手術，雖然趙燁穿著手術衣並且用手術帽以及口罩蓋住了臉，可李傑依然能夠一眼認出來。那次手術後李傑就喜歡上了這個膽大心細的實習醫生。
打開顱骨後需要直接將腫瘤切除，這患者是第二次手術，第一次手術出了切除了腫瘤外還有部分腦組織被切除了。
CT與MRI片子上很直觀的說明了部分腦組織的缺失，這第二次手術雖然依舊是顱內腫瘤的切除，隻是這次比第一次要困難很多。
首先第二次腫瘤比第一次要大得多，而且牽扯的腦組織也多，另外位置相對來說很深，切除這樣的腫瘤非常困難。並且第一次切除了大部分腦組織對於顱內的損傷很重，這次切除要盡量的保留大腦組織，又要將癌細胞切除幹淨，不但聽起來很矛盾，操作起來也很困難。
李中華自問這樣的手術他完成不了，可他對李傑卻十分有信心，醫聖的名號不是白叫的，他什麽手術不能做？
李傑在手術台上總是能給人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這個一生中有過無數女人的變態大叔，總是讓人驚奇，外人很難想象女人怎麽會喜歡這樣的一個沒相貌、穿著沒品位的男人。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讓許多女人著迷，李傑吸引那些女的的並不是相貌而是他的自信、他的氣質。特別是站在手術台上的他幾乎無所不能！
“膠質瘤的癌細胞呈“韭菜樣”增殖特征，手術切除腫瘤後，殘留的癌細胞會迅速增殖極易複發。如果沒有把握從根本上控製腫瘤增殖，急著手術實際是亂捅“馬蜂窩”，反而會使腫瘤浸潤範圍增大、癌細胞惡性程度增高。
現在我們要把它切除幹淨，你看好了，我隻給你看一遍，注意看我的手腕、手指，這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方法，動作不算複雜，我還沒有公布，先教給你學學。”李傑在做手術的時候還不忘記給趙燁講課，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這是演習，是重大手術之前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手術不是目的，教會趙燁知識才是李傑想要的！
李傑點了點頭睜大眼睛全神貫注的看著，突然又開口問道：“我們幹嘛要把顱腦內的組織都切了？我們有抗癌藥物啊，能抑製癌細胞生長……”
“你能控製顱內感染麽？我們那藥物還不成熟，說白了還算不上藥物，隻是一群能夠為我們控製的病毒，顱內感染太難控製了，如果我們弄點病毒進來，恐怕腦瘤還沒怎麽樣，感染就先要了他的命。”
“可是，我們還有時間研究啊……”
李傑不等趙燁說完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好了，注意看！”
大腦是人體內最神秘的組織，即使科技發達的今天，人們依舊無法將大腦內部組織研究透徹。所以大腦還是禁區，手術室很多組織都不敢碰，在操作時更是加倍的小心。
李傑手術風格可以用雷厲風行來形容，無論做什麽都是一個速度，即使在顱內麵對脆弱的大腦他依舊是保持了開始的迅捷。
這讓趙燁明白了什麽叫做差距，李傑不僅僅速度快，他獨創顱內腫瘤清除方法也是獨一無二，膠質瘤的癌細胞呈“韭菜樣”增殖特征，四處擴撒，李傑手法確正是針對膠質瘤而研究的，你怎麽長我就怎麽切，既切除的幹淨又避免了損傷多餘的腦組織。
趙燁對李傑佩服不已，特別是他者這套切除方法，針對性非常的強，很是有效。這樣的手術患者複發幾率會小很多，如果在配合上新的抗癌藥物的治療……
趙燁始終不能忘記抗癌藥物的治療，雖然李傑說的很有道理，可現在不能控製感染，不代表未來不能……
“學會了吧！你來試下！”李傑將手術刀遞給趙燁，然後站到一邊。
趙燁毫不客氣的結果手術刀，學這李傑的樣子，不慌不忙的開始在患者顱內進行著與李傑相同的操作。
雖然趙燁的速度比李傑慢了不少，可也中規中矩，對於一個隻看了幾遍的人來說趙燁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
同在手術室的李中華作為第二助手也清楚的看到了李傑的操作，可是他看了幾遍都沒看懂，現在趙燁放慢速度了他還是看的模棱兩可，不得要領。此刻的他有些狼狽，因為大量出汗的關係額頭有點蒼白，雙手在暗中不斷的比劃著，可就是不得要領！
李中華感覺自己好像當年的剛剛跨入醫學門檻，那個時候練習打手術結，看似簡單卻有無數的小技巧，無數的注意事項，沒有長時間的練習時不可能領悟其要領的。
他看了看李傑，不明白這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家夥是如何練就出那麽一種神乎其技的技術來的？那雙手簡直不像人類，那麽複雜的操作可以做的那麽快，讓人眼花繚亂。更加可怕的是那看都看不懂的手術方法竟然還是他獨創的。
而眼前這個正在手術的實習醫生趙燁也不簡單，領悟能力驚人，李中華看了半天也沒學會的東西他竟然立刻就能上手。
此刻李中華的才知道什麽叫做後生可畏，什麽叫做天外有天。長天大學附屬醫院隻不過是口枯井，而他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
因為監控錄像並不是那麽清晰，再加上手術台上站了三個人阻擋了視線，坐在電視前觀看手術的醫生們並不能完全看清楚具體的操作。
可他們看到趙燁頂替李傑的位置時也不由得發出了感慨，幾位見多識廣的醫生憑借模糊的影像也看出來了這手術的中許多不凡之處。
在開始看手術室他們多半是興奮，現在多數人則是在感歎，差距太大了。他們還記得曾經觀看趙依依與李中華拚手術的時候。
那是李中華這個長天大學附屬醫院二十年來第一刀的手術也是顱內腫瘤的切除，可那手術無論難度還是術者的技術比起眼前李傑這台手術根本不值一提。
那個時候李中華跟錢程的組合還被人戲稱為最強組合，可比起眼前的李傑跟趙燁的手術組合簡直是個笑話。
擔得起最強的組合的主刀醫生應該是李傑，這個被稱為醫聖的人，而第一助手……電視機前看直播的醫生們雖然不願承認，卻都不約而同的選著了趙燁這個實習醫生。
捫心自問在手術台上，趙燁的確比他們強！
手術平穩的進行，這個被醫聖李傑當成實戰演習的手術給了他們太多的震撼，在他們的驚歎中，手術平穩的進行。
這台手術讓趙燁學到了許多東西，名師出高徒，趙燁此刻算是真正的明白了這點。作為名師會的東西本來就多，跟著他自然學習的也就多了。
從手術結束的那一刻開始，趙燁就知道了下一步不在腫瘤科混了。他決定以後就跟在李傑身邊學習，當然是學習醫術不是跟他學習泡妞。
整個手術的過程波瀾不驚，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們看的意猶未盡，甚至多數人都在感歎著手術雖然經常缺少了幾分驚險，如果在手術中來點意外，然後醫聖李傑力挽狂瀾好像美國大片那樣就完美了。
作為主刀醫生李傑可不想碰到意外，開顱手術不是普通的小手術，更不是電視作品裏那些手術隨便出現意外，然後主刀醫生力挽狂瀾拯救病人於危難中。
顱內取腫瘤手術時非常困難的，任何意外都不允許，別說他是醫聖，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沒法力挽狂瀾。
手術結束以後眾位醫生還在驚訝中沒有回過神來，唯獨趙依依這樣的被趙燁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弄得都有點麻木了，手術結束後她也沒有去找李傑，她已經猜到幾份趙燁與李傑關係不一般，想要交李傑這個朋友她有的是機會不用跟別人搶。
李傑走出手術室後再跟著李中華跑到了腫瘤科主任辦公室，兩個人有相同的愛好，喜歡抽煙，當然李傑平時更喜歡的是雪茄。
趙燁作為小輩在手術室等了幾分鍾才離開，醫生手術結束後都要等病人行了以後才行。李中華跟李傑都算是趙燁的老師，這樣的小事於情於理都應該由趙燁來幹，況且趙燁也想知道這患者術後情況。
半個小時以後趙燁離開手術室也去了腫瘤科辦公室，待他進門以後發現這裏煙霧繚繞，兩個大煙槍正在高興的聊天。
“你剛剛的手術真是讓我見識了什麽叫做頂尖水平，原來隻是井底之蛙，慚愧啊！”李中華說。
“別這麽說，術業有專攻，我專注於外科手術。你專注於腫瘤方麵的研究，比起治療腫瘤方麵我比你可就差遠了，另外我帶來的易盛藥業的技術團隊在這裏進行臨床試驗還需要你費心啊。”李傑微笑著說，一個三甲醫院的主任醫生在其他人眼裏或許高高在上，可在李傑眼裏算不上什麽，可他這次是給足了李中華麵子。其中有他們合作的因素，更是有趙燁的因素在裏麵
李中華很高興李傑能這麽說，笑著點頭應承道：“這個自然！合作方麵您不用擔心，我會盡全力。”
李傑走進來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喝著，手術長達4個小時，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口渴。趙燁這個實習醫生跟李中華主任算是亦師亦友，李傑在這裏沒有絲毫的拘束，當然無拘束不代表他沒規矩，他隻是看著兩個老師閑聊，隻有問道他的時候他才回答，並不插嘴。
李傑又跟李中華寒喧了一陣，然後他們發現辦公室裏人越來越多，這些人多半是衝著李傑來的。作為大牌醫生李傑雖沒什麽架子，可也不喜歡被人當稀有動物圍觀，於是他找了個機會帶著趙燁悄悄的溜走了。隻是將易盛藥業那群研究院流下來跟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們交流。
走出外科大樓後李傑長舒了一口氣，對趙燁疑問道，“怎麽手術結束了那麽就才回來？”
“我不是等病人行了才能走麽？”
“你這是不信任我技術，那患者10分鍾內肯定會醒。”
“那倒沒有，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把我們的最新抗癌藥物應用上。”
“你還是不信我麽，算了！不說這些，這次手術你表現的還不錯，遠遠超出了我的預計。隻是這手術難度還不夠，鄒舟那手術比這個難多了。”李傑欣慰的同時又有些憂慮。
“如果你早點帶著我手術，我應該比現在厲害的。為什麽你不早點來帶我？早點了我實力強一點還能多幫你些。”
“我之前教你的已經夠多了，如果你跟在我身邊，會有太多我的烙印，那樣的話無論我怎麽教你，你都不可能超越我。”李傑淡然說道。
超越李傑？趙燁想都沒想過，能夠達到李傑的那個程度他就心滿意足了，他不再是哪個無知無畏的菜鳥，他明白李傑的實力有多麽的驚人。
“難道你覺得我能超越你？需要多久呢？”
“你當然可能超越我，我可是接近神的人！我隻是覺得你跟其他人學習也許能學到點我不知道的東西，可以再手術台上彌補一些我的缺點，我雖然很接近神，單我現在還不是神，還是有缺點！”李傑從來都是這樣，他驕傲、自信、甚至有些狂妄。
“……”李傑潑涼水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強，趙燁瞬間從超越醫聖的幻想中清醒過來，不過超越這兩個字卻永遠烙印在他的腦海中，誰都不是完美的，誰都不能保證永遠的處於巔峰，超越是個困難的事，卻也不是浮雲那般不可觸及。
“你也別氣餒，我算是第一，你算是第二也不錯！走了，我們實戰演習結束了，下一步就是去製定手術計劃，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些事兒要做。”
“做什麽？我們現在連病人都沒看到，怎麽手術啊，是不是先讓鄒舟來我們醫院啊！”趙燁疑惑道。
“她在美國呢，美國的醫療環境比我們這裏好，她後天能飛回來。”
“美國？那她為什麽不在美國手術？為什麽非要選擇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呢？我們這裏社會雖然不錯可國內比我們醫院強的也多如牛毛啊！”
“這台手術隻能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完成的手術。”李傑歎了口氣，“這裏麵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了，等明天你就會知道一切。”
手術隻能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完成這個實在讓人難以理解，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在本地還算得上最好的，可比起那些大醫院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卻沒什麽優勢。
趙燁本想多問可李傑卻擺了擺手，在趙燁耳邊說道：“那些事明天做，今天要不要跟我去糜爛一下？”
看到李傑猥瑣的笑容趙燁拒絕了他的邀請，這猥瑣大叔肯定要去酒吧一類的地方消遣，趙燁沒有那功夫，也不喜歡那種地方。
趙燁的拒絕讓李傑感歎了好一陣，外科醫生賣的是技術，不是體力！在大手術過後當然要休息要消遣，要糜爛。
趙燁可沒他那種閑情逸致，剛剛的手術收獲頗多他打算回去再回一下那手術的方法，作為實習醫生的他熟練掌握技巧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空曠了許久的出租小屋內，趙燁先是做了一些手術模擬練習，可不知怎麽越來越煩躁，心中總是在想著鄒舟的手術，以及李傑飛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手術的怪異舉動。
他有些期待明天，手術迫在眉睫，明天答案自然會揭曉。同時趙燁也在期盼那手術，從第一天實習開始他就在期盼著能夠站在手術台上，與李傑一起為鄒舟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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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燁被他駁的啞口無言，跟著他一起進了手術室。這次李傑來的很突然，也很低調，所以這次趙燁特意提醒李中華不要準備觀摩手術室。
李中華自己可以進手術室當然不會管其他人，於是幫李傑安排了一件非常普通的手術，很封閉的那種，隻留個窗戶能夠看到手術室。
醫聖李傑的大名在國內的醫療界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可否認這個世界上有不少江海那樣並不比李傑差的隱士名醫，可李傑這個醫聖的名頭也不是隨便叫的，多數人都覺得他不僅僅在醫德上讓人敬佩，在醫術上特別是外科手術穩坐國內的頭把交椅。
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們幾乎清一色的畢業於名校，其中碩士與博士的比例也不小，可他們現在就好像追星族一樣湧向手術室。
因為他們聽到了李傑的名字，在大學的時候老師在講課時總會提到這個名字，那個時候李傑還很年輕，做事很高調，總是新聞不斷。李傑在這群醫生心目中的地位同比爾蓋茨在學計算機的心中的地位差不多。
偶像來了當然不能錯過，隻是他們到了手術室的時候都失望了，手術地點並不是想象中的觀摩手術室，沒有開闊的落地窗，隻有擠滿人的小窗子。
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院長龍瑞是個聰明人，他注意到了這台手術，李傑的名聲他也聽說過，關於這個年紀比他略大的醫聖的傳說自然也是如雷貫耳。
這台手術他也是要觀看的，在準備手術室的時候他就吩咐下去將監控錄像的線路接到電視上，任何想要看的醫生都能夠通過電視看到手術的直播。
雖然這樣的直播並不能夠看完全清楚手術的具體操作，可總要比沒有的看好，更比幾十個人擠在那個不到兩米寬的窗口看手術好。
龍瑞早就猜到了醫生們會跑到手術室看手術，擁擠在一堆實在不好看，如果隻是醫院自己的人就算了，可李傑不是本院的，他身邊還帶著那麽多易盛藥業的抗癌藥物研究人員。
個人丟臉他不管可不能丟醫院的人，於是他在弄好了轉播後又派人把圍觀的醫生驅散，讓他們都回到工作崗位上，在辦公實裏用電視看。
於是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幾乎整個醫院都在觀看一個電視節目，電視屏幕上三個穿著墨綠色手術衣的人圍在一個被包的嚴嚴實實的病人身邊……
許多患者都不動為什麽醫生喜歡看這樣無聊的東西，也有許多聰明的患者明白了這是手術直播，於是開始感歎，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實在是太敬業了，平時娛樂都不忘學習看手術，因此他們對於長天大學附屬醫院醫生的印象直線上升，再也不相信所謂的醫生不敬業理論，起碼眼前的醫生很敬業。
在所有的實習醫生中趙燁上手術台的次數絕對排在第一位，而且比第二位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台手術，直接參與動手的手術更不用說。
上手術台對於趙燁來變得跟家常便飯一樣的普通，可這次卻不同，第一次跟李傑上手術台的趙燁有些緊張。好像靦腆的小孩子在父母的注視下的害怕失誤的那種緊張。
這種感覺在剛剛進入手術室的時候非常的強烈，當穿上手術衣，真正的拿起手術器械的時候緊張卻又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其實不僅僅是趙燁緊張，手術室裏的麻醉師護士都在緊張，李傑的名頭誰沒聽過啊，在這樣的大師麵前人人都害怕，要知道這樣的手術即使一個無關緊要的失誤也會被無限的放大。
開顱手術趙燁也做過，而且難道都不低。特別是那次他那次的針灸麻醉下腦幹腫瘤的切除術堪稱頂尖的難度。
一般的開顱手術兩個人就好，空間所限，病人的頭顱兩側站不了三個人，並且開顱上助手幫不上什麽忙，因此趙燁、李中華這兩個助手必定有一個地位尷尬，沒什麽事幹。
通過電視屏幕觀看攝像頭直播的醫生們都覺得那個進去廝混的沒什麽事幹的絕對是趙燁，可所有人對趙燁能夠進入手術室廝混非常的羨慕。
“看，咱們李主任給人打下手還是第一次看到！不愧是醫聖李傑，連助手都是主任醫師。隻是那個趙燁怎麽進去的，他運氣也太好了。”
“的確運氣太好了，趙依依趙主任手術的時候他總是能跟著進去當助手，現在跟著李主任一起也能混著進去看手術，哎，他個實習醫生能看懂什麽啊。這李傑的手術可是大師級的，沒一定水平根本看不懂啊……”
醫生們忿忿不平，這裏多數人沒有真正的見識過趙燁真實的實力，紛紛認為趙燁進入手術室靠與其你，並且對於趙燁的運氣感到由衷的羨慕。
可沒有多久他們就傻眼了，手術室裏身材略微臃腫的李中華竟然打起了下手，站在患者頭顱兩側的竟然是醫聖李傑與實習醫生趙燁。
多麽奇怪的組合，最頂尖的外科醫生，大師級的醫生李傑與名不見經傳的實習醫生趙燁同台手術，更加讓人看不懂的是李中華竟然甘願當第二助手，甘願打雜，甘願帶多數時間裏無所事事……
李中華怎麽說都是教授職稱，而且還是長天大學附屬醫院這個擁有著1500個床位的三甲醫院最強的外科醫生之一。
心裏陰暗的人多半覺得這是黑幕，趙燁救治了副省長林軒的叔叔，自然得到了賞識，而且還有很多人看到趙燁與菁菁在一起。
於是開始浮想聯翩，可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醫生或許在高官麵前沒什麽地位，可高管在醫生眼裏也沒什麽特殊的。
李傑這個等級的醫生不僅僅是在醫術上高明，同樣他們做人也有自己的原則，好歹他也是醫學領域的頂尖人物，有著自己的驕傲，別說一個副省長，就算是國家中央的領導，看不過眼也是不買賬的。
趙燁跟著李傑學習也有一段時間，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李傑手術，同台手術更是第一次。
李中華在手術室裏從當助手，對此他毫無怨言，甚至有些興奮！從前他看見過李傑的手術那是頂尖的大師級別的手術，比起他這種普通的主任醫生來說高了不隻是一個層次。
這次能夠近距離觀看手術，他不惜來當助手。幹一些調整無影燈、傳遞手術器械、吸引多餘血液的小事。
李中華調整好了無影燈，李傑進了手術室一句話也不說，直接伸手接過護士傳遞過來的手術刀，開始皮膚切開。
李傑的手術，不是每個外科醫生都有機會見識到的。柳葉刀落下的時候人人都瞪著眼睛不放過一絲的細節。
用一個詞來形容叫做那就是渾然天成，小小的柳葉刀在李傑的大手中不是那麽匹配。可他卻將這刀子用的格外靈巧，看起來既矛盾又順理成章。這是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的錘煉，普通人很難有這種大氣的表現。
手術刀在一個精確的位置戛然而止，比機械定位還要準確，然後輕輕的提起，觀者一起歎一口氣。李傑用手術刀簡直可以稱為一門藝術，柳葉刀劃過頭皮隻留下一條紅線，那是因為速度太快，血還來不急流出來。
趙燁算是徹底的被師傅這一刀折服，他做的最好的最有信心就是玩手術刀，特別是皮膚切開，趙燁甚至覺得自己那切皮膚的一刀算是完美，可比起李傑還是還有點差距。
開顱手術的切口曾U字形，李傑的刀根本不曾停止，直接劃開皮膚，趙燁則跟在後麵上止血夾，止血夾上了一半，血液才留出來，很絢爛也很淒美。
李傑也不抬頭更是不說話，繼續幹下一步，他速度很快，趙燁作為助手去也能跟上他的速度。
看監控影響的醫生們多數已經閉上了嘴巴，李傑的手術太過震撼僅僅是開頭就顯示出他的不凡，大師級的操作每一步的趨於完美。
切開頭部皮膚，不過分鍾、掀開顱骨時手術才進行了10分鍾左右。速度快不代表質量低下，看看那個吸引器另一端連接的血液袋就知道了。
袋子裏隻有底部有有少量血液，說明整個手術過程出血量少的驚人！看一台手術是不是名醫主刀最簡單的就是看刀口的長度，看出血量。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安全的手術，你總要在手術裏麵對這樣或者那樣的風險，李傑在手術的時候也是很小心，畢竟是人的大腦任何一個失誤都是要命的。
打開顱骨以後趙燁這個助手才真正的進入角色，他也開始自己動手，而不是完全給李傑打下手。趙燁沒那麽多壓力，畢竟上麵有主刀醫生李傑給他頂著，並且他對自己的技術也是很有信心。
顱腦上那被切開的方寸區域卻有四隻手在在進行操作，趙燁這一舉動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跟李傑同台手術已經是莫大的榮耀，是很多人的夢想。現在趙燁竟然在手術台上不分主次同與主刀醫生李傑平起平坐同時進行手術，更是多數人想都不敢想的。
特別是李中華這個第二助手眼巴巴的看著趙燁，羨慕完全寫在了臉上。羨慕歸羨慕，在手術室裏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了趙燁的確有做助手的實力，換了自己上去做的真不一定有趙燁好。
趙燁這段時間在腫瘤科參加了多次手術，他手術技術好已經漸漸的傳開了，這次又趕上了全院的大直播，人們驚訝的發現那傳言絲毫沒有誇張，趙燁的手術完全超出了想象。沒有人在把他當成實習醫生看。
李傑對趙燁的舉動雖然沒有說什麽，可內心中卻還是很賞識的，當年他收李傑當徒弟的原因是那次趙燁冒充教授進手術的完成的心中手術，雖然趙燁穿著手術衣並且用手術帽以及口罩蓋住了臉，可李傑依然能夠一眼認出來。那次手術後李傑就喜歡上了這個膽大心細的實習醫生。
打開顱骨後需要直接將腫瘤切除，這患者是第二次手術，第一次手術出了切除了腫瘤外還有部分腦組織被切除了。
CT與MRI片子上很直觀的說明了部分腦組織的缺失，這第二次手術雖然依舊是顱內腫瘤的切除，隻是這次比第一次要困難很多。
首先第二次腫瘤比第一次要大得多，而且牽扯的腦組織也多，另外位置相對來說很深，切除這樣的腫瘤非常困難。並且第一次切除了大部分腦組織對於顱內的損傷很重，這次切除要盡量的保留大腦組織，又要將癌細胞切除幹淨，不但聽起來很矛盾，操作起來也很困難。
李中華自問這樣的手術他完成不了，可他對李傑卻十分有信心，醫聖的名號不是白叫的，他什麽手術不能做？
李傑在手術台上總是能給人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這個一生中有過無數女人的變態大叔，總是讓人驚奇，外人很難想象女人怎麽會喜歡這樣的一個沒相貌、穿著沒品位的男人。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讓許多女人著迷，李傑吸引那些女的的並不是相貌而是他的自信、他的氣質。特別是站在手術台上的他幾乎無所不能！
“膠質瘤的癌細胞呈“韭菜樣”增殖特征，手術切除腫瘤後，殘留的癌細胞會迅速增殖極易複發。如果沒有把握從根本上控製腫瘤增殖，急著手術實際是亂捅“馬蜂窩”，反而會使腫瘤浸潤範圍增大、癌細胞惡性程度增高。
現在我們要把它切除幹淨，你看好了，我隻給你看一遍，注意看我的手腕、手指，這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方法，動作不算複雜，我還沒有公布，先教給你學學。”李傑在做手術的時候還不忘記給趙燁講課，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這是演習，是重大手術之前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手術不是目的，教會趙燁知識才是李傑想要的！
李傑點了點頭睜大眼睛全神貫注的看著，突然又開口問道：“我們幹嘛要把顱腦內的組織都切了？我們有抗癌藥物啊，能抑製癌細胞生長……”
“你能控製顱內感染麽？我們那藥物還不成熟，說白了還算不上藥物，隻是一群能夠為我們控製的病毒，顱內感染太難控製了，如果我們弄點病毒進來，恐怕腦瘤還沒怎麽樣，感染就先要了他的命。”
“可是，我們還有時間研究啊……”
李傑不等趙燁說完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好了，注意看！”
大腦是人體內最神秘的組織，即使科技發達的今天，人們依舊無法將大腦內部組織研究透徹。所以大腦還是禁區，手術室很多組織都不敢碰，在操作時更是加倍的小心。
李傑手術風格可以用雷厲風行來形容，無論做什麽都是一個速度，即使在顱內麵對脆弱的大腦他依舊是保持了開始的迅捷。
這讓趙燁明白了什麽叫做差距，李傑不僅僅速度快，他獨創顱內腫瘤清除方法也是獨一無二，膠質瘤的癌細胞呈“韭菜樣”增殖特征，四處擴撒，李傑手法確正是針對膠質瘤而研究的，你怎麽長我就怎麽切，既切除的幹淨又避免了損傷多餘的腦組織。
趙燁對李傑佩服不已，特別是他者這套切除方法，針對性非常的強，很是有效。這樣的手術患者複發幾率會小很多，如果在配合上新的抗癌藥物的治療……
趙燁始終不能忘記抗癌藥物的治療，雖然李傑說的很有道理，可現在不能控製感染，不代表未來不能……
“學會了吧！你來試下！”李傑將手術刀遞給趙燁，然後站到一邊。
趙燁毫不客氣的結果手術刀，學這李傑的樣子，不慌不忙的開始在患者顱內進行著與李傑相同的操作。
雖然趙燁的速度比李傑慢了不少，可也中規中矩，對於一個隻看了幾遍的人來說趙燁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
同在手術室的李中華作為第二助手也清楚的看到了李傑的操作，可是他看了幾遍都沒看懂，現在趙燁放慢速度了他還是看的模棱兩可，不得要領。此刻的他有些狼狽，因為大量出汗的關係額頭有點蒼白，雙手在暗中不斷的比劃著，可就是不得要領！
李中華感覺自己好像當年的剛剛跨入醫學門檻，那個時候練習打手術結，看似簡單卻有無數的小技巧，無數的注意事項，沒有長時間的練習時不可能領悟其要領的。
他看了看李傑，不明白這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家夥是如何練就出那麽一種神乎其技的技術來的？那雙手簡直不像人類，那麽複雜的操作可以做的那麽快，讓人眼花繚亂。更加可怕的是那看都看不懂的手術方法竟然還是他獨創的。
而眼前這個正在手術的實習醫生趙燁也不簡單，領悟能力驚人，李中華看了半天也沒學會的東西他竟然立刻就能上手。
此刻李中華的才知道什麽叫做後生可畏，什麽叫做天外有天。長天大學附屬醫院隻不過是口枯井，而他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
因為監控錄像並不是那麽清晰，再加上手術台上站了三個人阻擋了視線，坐在電視前觀看手術的醫生們並不能完全看清楚具體的操作。
可他們看到趙燁頂替李傑的位置時也不由得發出了感慨，幾位見多識廣的醫生憑借模糊的影像也看出來了這手術的中許多不凡之處。
在開始看手術室他們多半是興奮，現在多數人則是在感歎，差距太大了。他們還記得曾經觀看趙依依與李中華拚手術的時候。
那是李中華這個長天大學附屬醫院二十年來第一刀的手術也是顱內腫瘤的切除，可那手術無論難度還是術者的技術比起眼前李傑這台手術根本不值一提。
那個時候李中華跟錢程的組合還被人戲稱為最強組合，可比起眼前的李傑跟趙燁的手術組合簡直是個笑話。
擔得起最強的組合的主刀醫生應該是李傑，這個被稱為醫聖的人，而第一助手……電視機前看直播的醫生們雖然不願承認，卻都不約而同的選著了趙燁這個實習醫生。
捫心自問在手術台上，趙燁的確比他們強！
手術平穩的進行，這個被醫聖李傑當成實戰演習的手術給了他們太多的震撼，在他們的驚歎中，手術平穩的進行。
這台手術讓趙燁學到了許多東西，名師出高徒，趙燁此刻算是真正的明白了這點。作為名師會的東西本來就多，跟著他自然學習的也就多了。
從手術結束的那一刻開始，趙燁就知道了下一步不在腫瘤科混了。他決定以後就跟在李傑身邊學習，當然是學習醫術不是跟他學習泡妞。
整個手術的過程波瀾不驚，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們看的意猶未盡，甚至多數人都在感歎著手術雖然經常缺少了幾分驚險，如果在手術中來點意外，然後醫聖李傑力挽狂瀾好像美國大片那樣就完美了。
作為主刀醫生李傑可不想碰到意外，開顱手術不是普通的小手術，更不是電視作品裏那些手術隨便出現意外，然後主刀醫生力挽狂瀾拯救病人於危難中。
顱內取腫瘤手術時非常困難的，任何意外都不允許，別說他是醫聖，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沒法力挽狂瀾。
手術結束以後眾位醫生還在驚訝中沒有回過神來，唯獨趙依依這樣的被趙燁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弄得都有點麻木了，手術結束後她也沒有去找李傑，她已經猜到幾份趙燁與李傑關係不一般，想要交李傑這個朋友她有的是機會不用跟別人搶。
李傑走出手術室後再跟著李中華跑到了腫瘤科主任辦公室，兩個人有相同的愛好，喜歡抽煙，當然李傑平時更喜歡的是雪茄。
趙燁作為小輩在手術室等了幾分鍾才離開，醫生手術結束後都要等病人行了以後才行。李中華跟李傑都算是趙燁的老師，這樣的小事於情於理都應該由趙燁來幹，況且趙燁也想知道這患者術後情況。
半個小時以後趙燁離開手術室也去了腫瘤科辦公室，待他進門以後發現這裏煙霧繚繞，兩個大煙槍正在高興的聊天。
“你剛剛的手術真是讓我見識了什麽叫做頂尖水平，原來隻是井底之蛙，慚愧啊！”李中華說。
“別這麽說，術業有專攻，我專注於外科手術。你專注於腫瘤方麵的研究，比起治療腫瘤方麵我比你可就差遠了，另外我帶來的易盛藥業的技術團隊在這裏進行臨床試驗還需要你費心啊。”李傑微笑著說，一個三甲醫院的主任醫生在其他人眼裏或許高高在上，可在李傑眼裏算不上什麽，可他這次是給足了李中華麵子。其中有他們合作的因素，更是有趙燁的因素在裏麵
李中華很高興李傑能這麽說，笑著點頭應承道：“這個自然！合作方麵您不用擔心，我會盡全力。”
李傑走進來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喝著，手術長達4個小時，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口渴。趙燁這個實習醫生跟李中華主任算是亦師亦友，李傑在這裏沒有絲毫的拘束，當然無拘束不代表他沒規矩，他隻是看著兩個老師閑聊，隻有問道他的時候他才回答，並不插嘴。
李傑又跟李中華寒喧了一陣，然後他們發現辦公室裏人越來越多，這些人多半是衝著李傑來的。作為大牌醫生李傑雖沒什麽架子，可也不喜歡被人當稀有動物圍觀，於是他找了個機會帶著趙燁悄悄的溜走了。隻是將易盛藥業那群研究院流下來跟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們交流。
走出外科大樓後李傑長舒了一口氣，對趙燁疑問道，“怎麽手術結束了那麽就才回來？”
“我不是等病人行了才能走麽？”
“你這是不信任我技術，那患者10分鍾內肯定會醒。”
“那倒沒有，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把我們的最新抗癌藥物應用上。”
“你還是不信我麽，算了！不說這些，這次手術你表現的還不錯，遠遠超出了我的預計。隻是這手術難度還不夠，鄒舟那手術比這個難多了。”李傑欣慰的同時又有些憂慮。
“如果你早點帶著我手術，我應該比現在厲害的。為什麽你不早點來帶我？早點了我實力強一點還能多幫你些。”
“我之前教你的已經夠多了，如果你跟在我身邊，會有太多我的烙印，那樣的話無論我怎麽教你，你都不可能超越我。”李傑淡然說道。
超越李傑？趙燁想都沒想過，能夠達到李傑的那個程度他就心滿意足了，他不再是哪個無知無畏的菜鳥，他明白李傑的實力有多麽的驚人。
“難道你覺得我能超越你？需要多久呢？”
“你當然可能超越我，我可是接近神的人！我隻是覺得你跟其他人學習也許能學到點我不知道的東西，可以再手術台上彌補一些我的缺點，我雖然很接近神，單我現在還不是神，還是有缺點！”李傑從來都是這樣，他驕傲、自信、甚至有些狂妄。
“……”李傑潑涼水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強，趙燁瞬間從超越醫聖的幻想中清醒過來，不過超越這兩個字卻永遠烙印在他的腦海中，誰都不是完美的，誰都不能保證永遠的處於巔峰，超越是個困難的事，卻也不是浮雲那般不可觸及。
“你也別氣餒，我算是第一，你算是第二也不錯！走了，我們實戰演習結束了，下一步就是去製定手術計劃，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些事兒要做。”
“做什麽？我們現在連病人都沒看到，怎麽手術啊，是不是先讓鄒舟來我們醫院啊！”趙燁疑惑道。
“她在美國呢，美國的醫療環境比我們這裏好，她後天能飛回來。”
“美國？那她為什麽不在美國手術？為什麽非要選擇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呢？我們這裏社會雖然不錯可國內比我們醫院強的也多如牛毛啊！”
“這台手術隻能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完成的手術。”李傑歎了口氣，“這裏麵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了，等明天你就會知道一切。”
手術隻能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完成這個實在讓人難以理解，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在本地還算得上最好的，可比起那些大醫院長天大學附屬醫院卻沒什麽優勢。
趙燁本想多問可李傑卻擺了擺手，在趙燁耳邊說道：“那些事明天做，今天要不要跟我去糜爛一下？”
看到李傑猥瑣的笑容趙燁拒絕了他的邀請，這猥瑣大叔肯定要去酒吧一類的地方消遣，趙燁沒有那功夫，也不喜歡那種地方。
趙燁的拒絕讓李傑感歎了好一陣，外科醫生賣的是技術，不是體力！在大手術過後當然要休息要消遣，要糜爛。
趙燁可沒他那種閑情逸致，剛剛的手術收獲頗多他打算回去再回一下那手術的方法，作為實習醫生的他熟練掌握技巧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空曠了許久的出租小屋內，趙燁先是做了一些手術模擬練習，可不知怎麽越來越煩躁，心中總是在想著鄒舟的手術，以及李傑飛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手術的怪異舉動。
他有些期待明天，手術迫在眉睫，明天答案自然會揭曉。同時趙燁也在期盼那手術，從第一天實習開始他就在期盼著能夠站在手術台上，與李傑一起為鄒舟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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