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髒移植手術有著其經典的方法,整個手術需要9個小時左右,醫學是一項嚴謹的科學,醫生們不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改變手術方法。


    因為這關係到患者的生命,很多時候醫生將這份嚴謹用過了頭,以至於很多手術的新方法不敢嚐試。


    手術的時間越短,切口越小對患者的損傷也就越小。傳統的手術的改進方向也是向著減少時間,減少創傷的方向而努力。


    趙燁對劉兵進行的肝髒移植手術需要在短時間內進行,甚至是超出常理的6個小時內完成,因為偷偷摸摸手術的趙燁害怕被發現。


    這樣的超高標準的要求就必須用改進的方法,這方法並不是趙燁原創,實際上這辦法在國外某些醫院已經施行了很多年。


    可對於手術的操作,精細度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可如果用最新的改進方法來進行手術,可以減少約個半小時的手術時間,並且減少5%的出血量。


    在傳統的肝移植手術中,縫合下腔靜脈和其他微小脈管是一項艱巨而複雜的過程。尤其是下腔靜脈,在供肝放置後,其位置使縫合尤為困難。新技術主要是將類似的要求精細和費時的手術過程,在供肝置於受體,也就是患者體內之前完成。


    趙燁在受體體外將供肝的下腔靜脈入口重建,並在管壁上留有開口,然後在受體體內將開口與受體下腔靜脈吻合,從而使正常血流恢複。而此開口的位於便於手術操作的位置,從而避免了傳統術式下腔靜脈吻合口位於肝後而不利於操作這一弊端。


    膽大而心細,這就是趙燁的手術風格,冷冷淒淒的手術室內,無影燈將黑暗驅逐的一幹二淨,趙燁孤零零身影立在手術室內。


    手術刀閃著妖異的寒光、縫合針猶如附著著靈魂穿行於血肉之間。這是隻有一個人的手術,沒有助手、沒有護士、更沒有人為這精彩而呐喊。


    當趙燁成功的將肝髒移植入劉兵體內時,牆上的計時器顯示為5;40分,在不到六個小時的時間內趙燁基本上完成了肝髒移植手術。


    傳統的肝髒移植手術需要8-1個小時,而趙燁卻用了僅僅不到六個小時,並且這手術還是在沒有助手以及護士幫助下完成的。


    麵這成績趙燁沒沾沾自喜,他此刻神情凝重的完成剩下的手術部分。他這次是在賭博,以自己的職業生涯在賭博。


    肝髒移植手術並不是非常困難的手術,在很多地方很多醫生都可以做。然而有名的肝髒移植手術醫院卻不多。


    原因在於肝髒移植手術中最困難的一步,肝髒資源。那些有名的醫院都是擁有著豐富的肝髒資源的醫院。


    日益國際化的中國,在醫療上依舊與國外格格不入,很多人覺得國內與國外最大的分歧在中醫,事實上中醫算是一個巨大的分歧,其實最大的分歧在於觀念上。


    例如移植手術,很過人不會捐獻自己的器官,哪怕是寧可火化遺體。於是在國內器官移植成了困難的手術,並不是因為技術上不達標更多的是沒有捐獻者。而有名的肝髒移植醫院則是因為有權利,他們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例如死囚等。


    然而在捐獻者奇缺的現實中,卻還有著更加令人氣憤的事情。器官的移植並不是想象中那般簡單,想移植就移植,有合適就可以移植。


    任何移植都要通過醫學倫理委員會的審批,那是一種類似於法庭般公正的組織,應該有著絕對的公正,可在他的效果並沒有那麽大。


    猶如計劃生育,生一胎是隻對金字塔下麵的人有用,對於那些站在巔峰的權利派,法則並不是用來遵守的。


    如果按照倫理學,劉兵算是應該接受肝髒的患者,而那位躺在一邊被趙燁插滿了銀針的患者根本沒有資格接受肝髒。


    趙燁曾經看過他的病例,那患者是酒精性的肝硬化轉為肝癌,而後癌細胞又擴散到身體的多個器官。


    即使他接受了肝髒移植,也不能夠救命,那是對醫療資源的巨大浪費。且不論這些,因為酗酒而引起的肝硬化等等肝髒疾病,本身就不應該取得肝髒移植的資格。


    而且在趙燁決定進行偷換肝髒的時候,這個準備接受肝髒移植的患者已經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能不能救活並不是趙燁說了算,他隻能拚盡全力救治,可肝髒移植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以他的身體,手術隻能加速死亡,按照中醫的說話的將體內元氣耗盡。


    準備移植到他體內的肝髒,對他來說實際上是無用之物。所以趙燁這偷天換日的時候,並沒有多少罪惡感。


    因為眼前這肝髒是算是無主之物,因為那患者也用不上了。另外這肝髒的來源並不符合規定,本身就好像贓物,是通過權錢交易得來的贓物!


    這贓物對於小偷來說並不能救命,甚至不能延緩很長時間的壽命,而對於其他人來說確是救命的東西。權衡之下趙燁做了偷天換日的選擇。


    手術進入了收尾的階段,一整夜的手術讓趙燁疲憊至極,特別是到了手術的收尾階段,因為危險期過去了,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於是兩個眼皮在不斷地打架。


    正在趙燁疲憊不堪的時候,他突然聽到的有像聲,似乎是有人在低聲細語。他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沒過多久他有聽到了這種聲音。


    似乎是有人在說話,而那說話的聲音正在自己的身後。醫生似乎應該不信鬼神,因為他們的工作性質的問題。可這不代表趙燁不怕鬼,恐怖片看多了的他對於黑暗,對於鬼神有種說不出的恐懼。當背後的聲音第二次想起的時候趙燁嚇得差點扔掉手中的縫合針。


    醫院是死人最多的地方,更是恐怖故事發生最多的地方。趙燁慢慢的轉過頭去,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各種恐怖片的經典畫麵。


    閉著眼睛轉過頭的趙燁小心翼翼抬起眼皮,他發現身後什麽都沒有,於是終於鬆了一口氣,當他準備繼續手術的時候那聲音確又來了。


    這次他沒有害怕,因為他發現那聲音來自於躺在病床上的另一位患者,也就是接受了自己針灸治療的患者。


    此刻他已經漸漸轉醒,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卻已經漸漸的有了意識。如果說趙燁偷天換日計劃能夠成功讓他高興的話,那麽這患者的轉醒則讓趙燁狂喜。


    趙燁加快速度將劉兵的身體縫合,因為狂喜讓趙燁精神百倍,縫合本來就是他的強項,此刻他的速度更是驚人沒一會的功夫就將手術剩下的部分全部完成。


    在處理完劉兵的手術以後,趙燁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個患者的身上。他想將這病人喚醒,可準備下手的時候又開始猶豫起來。


    如果他醒了那秘密就無法保守,可是如果此刻不喚醒,就無法知道他的情況,萬一有什麽症狀,那就錯過了治療的黃金時間。


    作為醫生,趙燁別無選擇,錯過一次的他,覺得非常對不起眼前這個患者,雖然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趙燁輕輕的將這患者身上的銀子按照一定的順序拔掉,同時又對其進行著繁複的局部按摩。


    “別按了,我沒事了!”患者突然開頭說話。


    “您清醒了?真是太好了。”患者的清醒讓趙燁興奮不已。


    患者躺在床上依舊不能動彈,但已經能睜開眼睛,說話也沒有問題了,他看了看趙燁緩緩說道:“我早就醒了,隻是說不出話來,我這是在哪裏?那個是無影燈吧?這裏是手術室?”


    “沒錯是手術室,您還記得昏迷前的情況麽?”趙燁試探著問道。


    “記得,我似乎要做肝髒移植手術,可我現在似乎沒有做手術,而是在進行針灸,在手術室裏針灸我可第一次聽說,更是第一次經曆,醫生您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麽?”


    趙燁此刻由狂喜變成了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難道說實話,告訴他我偷了你的肝髒,雖然這肝髒你用不上!用了也不能增加壽命,最多隻能給您的兒女一些心裏安慰而已。


    “其實我早就醒了,你一個人在這裏說手術,恐怕是有什麽情況吧!說實話吧孩子,我已經死過一次,無論什麽事情我都替你保密。”老人閉上眼睛說道。


    此刻的他精神比起前一天好很多,從瀕臨死亡到恢複如常,這一切歸功於趙燁的治療,可趙燁現在沒時間邀功,他要做的是想出如何請罪。


    “對不起,我私自挪用了您的肝髒。我不想過多的解釋,隻想告訴您,您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大部分器官,如果開刀進行肝髒移植,唯一的效果就是能夠讓您的兒女得到一些心理安慰。”趙燁緩緩的說道。


    老人睜開眼睛,盯著趙燁看了好一會,慢慢的說:“你現在打算怎麽善後?如何處理我,還有如何處理醫院的處罰?另外你收了那病人多少錢?真的你這樣的冒險。”


    趙燁對此隻能苦笑,收錢?自己沒有搭錢已經十分不容易了,另外善後,趙燁真沒有想到這老人會清醒過來,所以他的善後計劃完全被打亂了。事已至此,趙燁再也不隱瞞,他將整個過程簡略的將給老人聽了一遍。


    “你倒是成了好人,而且還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全身都是癌細胞,你怎麽把我救活的?”


    “我在古方上弄了套針法,對於您的病有點幫助,當然那不是全部,更重要是一種病毒,可以抑製您的癌細胞!其實我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您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沒有辦法了。當然我不是用您做實驗,其實在您之前有一位名醫用自己的身體做過實驗。”


    趙燁說的名義是江海,那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同他一樣癌細胞擴撒到全身,江海的治療方法就是以毒攻毒,用病毒來殺滅癌細胞。這技術趙燁也是幫劉兵找治療方法的時候找到的,隻不過技術不太成熟,如果不是這老人瀕臨死亡趙燁也不會冒險使用。


    “那我這病?”


    “您可以理解為延長了您的壽命,或許隻有幾個月的時間!”趙燁老實的低頭說道。


    “你真是不會說話,難道就不能體諒下老人的心情,欺騙我一下,說我的病已經好了,然後看著這個份子上說不定我還能不追究你的責任,真是個傻孩子!”


    隨著趙燁將老人身體的銀針拔掉,又對其進行按摩以後,他已經漸漸的恢複,此刻已經坐了起來。


    “來吧,找點繃帶,給我綁上!就按照那個躺在那裏的家夥綁!”老人坐起來伸了伸腰,然後指著劉兵對趙燁說道。


    “您的意思是?”趙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幫你隱瞞一下,肝髒移植手術你可以對他們說是移植給了我,這樣我的兒女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更不會有其他的部門追究你的責任。


    這是看你多給了我幾個月時間生命的份上,雖然我不是醫生可我知道我的病情,如果不是碰到你,恐怕我現在已經死了。另外我是獎勵你誠實,我閱人無數,卻第一次見到你這麽誠實的小子。


    可你別高興太早,我還是會對你的上級醫生報告你的事情,這事情我不會追究你,可你們醫院一定會追究你。


    別怪我恩將仇報!你還年輕,叛逆也是正常的。可你要明白這次你對了,下一次你不一定有這麽好的運氣。人生在世不能總遵守規矩,可也不能總是打破規矩,你是個醫生,多數的時候還是要按照規矩辦事,生命不是兒戲。對了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


    老人就像個慈祥的長者教訓自己則小輩一般對趙燁循循善誘,趙燁低著頭認真的聽取每一句教誨。


    這是成長的過程,回頭想想整個事件過程趙燁有些後怕,如果劉兵的手術失敗,或者老人沒能救活,又或者手術中途有人等等,後果不堪設想。


    “我叫趙燁,對不起您!我會記著您的教誨的!”


    “記住就好,可別有下次了,你這小聰明看似完美,實際上漏洞很多,可可整個事件卻出奇的順利。就連要移植給我的肝髒都完全符合這家夥的條件,這次或許這是天意吧!”老人感歎道。


    幸運的事情一輩子有一次就夠了,此次趙燁驚出一身冷汗。他此刻還有些不敢相信這老人的寬容大度。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老人家我叫董楠。”


    這名字在趙燁耳朵裏就是個普通的名字,他怎麽也猜不到這老人是省藥監局的退休老局長。


    一個不是醫生卻無比熟悉醫療係統,了解疾病的人。更人猜不到他放過趙燁的原因,除了趙燁是他的救命恩人外,更是因為不想毀掉一個優秀的年輕醫生。其次他更不想要那個肝髒,作為一生清廉,從未以權謀私的老**員,即使在這一刻,依舊有著一顆廉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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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六、六十七章節有點小改動,為了複合本章的改動。似乎很多讀者對最近的劇情有意見,本人努力改正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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