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一大清早就不對勁,黑貓大刺刺跳過圍牆攀上了窗,毫無羞恥感地叼走她準備喂小鳥的玉米,還很惡劣地拉了一把屎。


    中午時,一隻大黃狗咬著半截血兔子,如入無人之地在賭場後方的小空地和隻小母狗分食,四周有烏鴉亂叫,好像狗兒搶了它們的食物。


    下午無風,盤子無端地躍個粉碎,剛好在她腳邊散成一朵詭異的瓷花,瓷麵上的村婦似乎在嘲笑她。


    一整天下來心神不寧,眼皮直跳,何水蓮直覺感到有事要發生。


    而她將其視為不可抗拒的力量,感覺有點像世界末日來臨……不,是群魔轉世。


    “怎麽了?”


    她倏地抬頭,“呃!沒事。”


    “還說沒事,你喝口紅茶試試。”抱著胸,段天桓等她發覺自己做了什麽蠢事。


    遲疑了一下,何水蓮端起林看了一眼,確定色澤無誤後小吸一口。


    “噗!甜死了。”她接過他遞過來的濕紙巾擦擦手。


    他大笑地吮掉她嘴角的甜漬。


    “壞心的家夥,依存心看我出糗是不是?”她微慎地取過他的咖啡一漱,平衡口中的甜膩感。


    哇!真是誇張,把方糖當成冰塊也就算了,還掏光了一整盒,難怪浮在茶水麵上的四角方形全往下沉。


    段無桓笑著將她抱坐到大腿上,就她的手喝咖啡。“看你一顆一顆的丟著實在有趣,有什麽事惱心?”


    “我……唉!”想開口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沒想到你也會歎氣。”他聞聞她淡雅的發香輕吻一記。


    她橫睇他一眼,咖啡塞回他手中。“我是人,有七情六欲。”


    “是嗎?”他眉一挑放下咖啡。


    “你藏在哪裏,我找一下。”


    “嗬嗬!不要啦!你這是非禮我!”好賊的手,故意戲弄人。


    他繼續嗬她癢。“我是在疼老婆,完美無缺點的優雅淑女居然有弱點,老天挺公平的。”


    “卑鄙。”


    笑不可支的何水蓮恨透了自己的體質,一推,就從他腿上逃脫。


    的確,她幾乎是沒有弱點,幾乎。


    偏偏腋下、小腿肚和肚臍眼的地方特別敏感,輕輕一嗬氣就讓她像個傻瓜一樣咯咯笑,蠢得要命。


    以前在蘭陵念書時,好友們老是刻意捉弄她,尤其是沒分寸的玫瑰,根本不顧她邊笑出淚邊哀求,非要嗬得她滿屋子跑不成。


    不過教唆者罪最大,此人除了紫苑別無他想,因為玫瑰盲目的崇拜她,隻聽從她一人的話。


    而香香有時會下來攪局,幫忙整她,但有時也會和茉莉笑成一團,在旁邊看她竄得像猴子。


    為了避免讓人發現她可笑的怕癢,她盡量裝出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坐不搖裙,笑不露齒,目光維持不斜視,淡雅的微笑與人保持距離。


    原本是學生時代的幼稚舉止,長久以來竟成習慣,連麵對父母親人,她也會不自覺地偽裝起真性情。


    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奶奶,這就是她要的繼承人形象。


    等接下何氏的連鎖事業,她發現高雅、恬淡的氣質很容易瓦解對手戒心,凝聚員工的向心力,成為他們尊敬、模仿的偶像,想恢複真我已經來不及了,隻好繼續任由習慣,以假象示人。


    “老實招來,你在煩惱什麽?”他輕握她的臂膀,作勢要搔她腋窩。


    她微瞠地一膘,“盤子碎了。”


    “打破個盤子再買新的,有沒有傷到你?”段天桓仔細瞧著她的細膚嫩肌,乘機輕咬她可愛的手指。


    “老狗在空地撒尿。”


    “待會我叫人趕走它。”他愛抱著她,聞她特有的體香。


    “烏鴉叫。”不吉的象征。


    他眉頭一皺,“全獵了!”


    “貓吃了玉米。”


    胸口好悶,整個人都不舒服,她托著腮,用腳抵住他進退的身子。


    “你直說了,別叫我猜。”女人,永遠深不可測,尤其是他眼前這位。


    何水蓮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天桓,你有沒有烏雲罩頂的感覺?”


    “烏雲罩項?”他怪異的瞥瞥她。“抱歉,這些天累著你了,我憋六年了嘛!誰叫你……”


    “誰跟你說這些,何況你還有一個綠眸美女暖床呢!”她說得有點酸味。


    憋?不是早解放了。


    想博取同情心,他是打錯算盤,反正連著幾天的縱欲,沒她的配合早散場了。


    “你吃……醋呀!”他問得很謹慎,怕她秋後算帳。


    她輕嗤一聲,“盡想些男歡女愛,誰會去吃陳年老醋,男人的欲望是禁不得。”


    “你就那麽希望我去碰別的女人,那我何必忍得那麽辛苦。”他說得有些怨總。


    “以前我管不著。”六年來,她哪記得有個老公,早忘得一幹二淨。


    “現在呢?”他用著期盼的眼光凝視著她。


    他為她付出全心的愛戀,不回收一點太蝕本。


    她的肌膚一如記憶中滑細、水嫩,讓他愛不釋手地一再掠奪,舍不得放棄那微妙的探索,鎮日困在一方雙人床享受夫妻之歡。


    即使她已在他懷中,午夜夢回時,他總會突然驚醒,以為她又像六年前那般舍他而走。


    之後冒了一身冷汗的他睜眼不睡,靜靜地看她沉睡中的細微小動作,以指淺描她完美如玉的五官,感動於人世間有她。


    看著看著,身子不受控製的起了反應,他會在睡夢中進入她的窄窒,以身體的律動喚醒她的欲望,兩人共赴天堂的殿門。


    她並不是絕對的完美,挑食便是其中的一項。


    不吃青椒、不吃洋蔥,生菜抄拉會推到一旁,切小朵的洋菇挑到盤子邊裝飾,討厭半生不熟的東西,尤其是日本料理。


    她不喜歡和陌生人有太多肢體接觸,這點他無異議的讚同。


    還有,她有暴力傾向,雖然她一再否認,企圖以優美的手法掩飾,但是一閃而過的厲色是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瞧得一清二,“現在呢?老婆。”


    何水蓮笑得很甜,用腳指頭擰他的大腿。“我會閹了你,然後改嫁。”


    段天桓不怒反笑,笑得像剛中大獎的模樣。


    “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舍不得把我讓給外頭的野女人。”他快樂暈了。


    “大白天少作夢,我是在維護主權,香港都歸還中國了。”她才不會承認對他用了心,助長他的自大。


    “蓮蓮,你不老實哦!”他握住她的腳一拉,讓她躍向他。


    “啊!”好壞的男人,她有種上當的感覺。


    “說你愛我。”好香。他在她頸邊輕嗅。


    “威脅對我沒有用,女人應該矜持。”他有一對性格的眉。她好玩的劃著。


    他故意挑動眉毛,“利誘呢?”


    “嗯!可以考慮。”她手心往上翻。


    “老婆,你很現實呐!這麽好收買?”他可不信。


    “生意人嘛!”


    眼皮又是一跳,何水蓮不安的揉揉眼睛,神色失去笑鬧的風采,顯得沉重。


    她下意識地往四周瞄了幾眼,暗笑自己的神經貿,誰敢闖進段天桓的賭場對她不利,又不是存心找死。


    “說吧、什麽事在困擾你?”他也察覺到一絲異樣,她在緊張。


    她努力要強顏歡笑,卻在他的注視下變成苦笑。“我來這個城市頗長一段時間。”


    “你想走了?”他急切而帶著怒氣地抓緊她的雙肩。


    “不!呢,你該知道我不可能長留拉斯維加斯,我的事業領域主要在芝加哥。”她不想提起,但……


    此刻他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是個重事業、輕家庭的女人,天曉得她在策劃賭場式飯店前,哪曉得會冒出個六年前結婚的丈夫,他不在她規劃的軌道上。


    分離是必然的結果,他們各有責任在,即使她走得傷感。


    她不是無情,而是動了情。


    他對她的好,點滴都記在心上,雖然他小了她兩歲,可是卻十分寵她,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隻要她開口,沒有得不到的。


    男人大不同,他對她真的無所求,以她為主,滿足她一切喜悅,以一個丈夫的心情在眷寵妻子.她很慚愧,隻有勒索而不付出,不及他用心的千分之一。


    “你休想離開我。”


    看到他的認真,她突然想笑。


    “你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還是諷刺我留不住你?”段無桓眼中有抹受傷的怒氣。


    原來我將想法實際化。“你在侮辱我。”


    “嗄?!他怔仲一下。


    “我看起來像是玩弄男人的人嗎?”她不是冷血動物,不知溫暖。


    “你以前就曾拋下我一次。”他埋怨地說道,像抹孤魂一臉哀怨。


    翻舊帳。“以前我們都還年輕,做事難免衝動,你打算怪我一輩子嗎?”


    “可是你現在又想走,和六年前當我們的婚姻是兒戲有什麽不同,你認為我配不上你?”他憤慨的問他就怕有這麽一日,所以絞盡心思的討好她,永遠填不滿欲望的與她歡愛,希望能留下她。


    但機關算盡,到頭來她還是要走,叫他傷何以堪。


    “受不了,你非要把自己塑造悲情主角嗎?”她白眼不翻都難。


    “我是說我們都成熟了,可以理智的看待婚姻,你在拉斯維加斯,我在芝加哥,難道你不來看我,還是你阻止我來找你呢!”


    “我……”他還是有不滿處。


    何水蓮舉起手放在他唇上。“聽我說完,我認定了你是我的丈夫,除非你背叛我,不然我這一生都會是你的妻,陪你走到七老八十,牙齒全掉光。”


    “我會幫你裝一副假牙。”握著她的手,他眼中有水光反射。


    他的妻嗬!多美麗的宣言。


    “傻氣,”她笑著反握他厚實的手。“你得忍受有個忙碌的妻子。”


    “我跟著你。”


    “跟著……我?”好奇怪的說法。


    段天桓深情的輕擁著她。


    “我是個孤單的人,第一眼見到你時,我的生命才圓滿,等待了六年,終於擁有你,我再也放不開手,獨自品嚐相思的日子太苦了。


    “不管你飛到哪個城市,我都要緊緊跟牢你,免得你又忘了我,一個深愛你的男人,我愛你,蓮。”


    “她吸了了鼻子,想哭。“你的賭場呢?”


    “管他的,反正我賺夠錢了,就丟給晉然去處理。”省得他玩太多女人,掛了。


    “真可憐,要一個浪蕩慣了的風流鬼管事,他會怨死你。”可以想像他的嘴臉有多驚怵。


    “哼!他敢。”段天恒凶惡的臉一柔,“你沒說愛我。”


    喔!頭疼。“都嫁你為妻了,還有什麽好不放心。”


    “我想聽你說那三個字!”男人也需要甜言蜜語。


    眼皮跳得厲害,何水蓮的眉頭打結了。


    “天桓,你會不會覺得有點冷?”


    “在室溫二十七度時?”他挑挑眉,以為她故意規避話題。


    “你不是一直問我有什麽事?”要命,她的寒毛都豎起來。


    “嗯。”他一手握住她一方豐盈隔衣輕揉。


    她太專往在思緒,沒注意他的小邪惡。“我想這幾日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她就知道,眼皮跳個不停一定有事,果真發生了。


    賭場的夜晚特別美麗,滿城的霓虹燈閃爍,蔚成一片風華,墮落的糜爛世界,刺眼的光亮使星星失去了顏色,黯淡得看不到一絲光芒。


    賭場外鬥大的看板張貼上一張大型宣傳海報,鮮綠的背景襯托著樂笑如月的巨星。


    每個月賭場會邀請世界各地頂級的歌手來表演,今日上台表演的是來自台灣的明星,由某名主持人率團登台演出。


    一首唱過一首,台上人載歌載舞的取悅觀眾,台下的何水蓮卻是心驚膽跳,時時盯著大門。


    她在眨聽,聽災難聲從何處傳來,她好在第一時間逃離現場,以免枉死。


    “老婆,有蟲咬你嗎?”坐在包廂,段天桓注意的不是舞台,而是他坐立不安的妻子。


    她裝不出恬雅、聖潔的笑容,一臉緊張的說!


    “待會如果發生事情,我們一定要快逃,別逗留。”


    “你發燒了?怎麽疑神疑鬼的說些傻話,在我的地盤上會發生什麽事?”愛操心。


    他不知道她在憂慮何事,但從一看到宣傳海報起,她的神色就不曾放鬆過,緊繃著神經似在防範什麽。


    “今天的主秀花了你不少錢吧?”一定撈不回本,還得算上裝修費。


    “看看現場的觀眾快擠破表演廳,晉然這回是請對明星了。”聽說是紅遍東南亞的天後。


    “我看他會死得屍骨無存,如果他不改風流本色亂獻殷勤。”歐尼提斯會將他撕成兩半。


    沒錯,海報上的大明星正是半息影的天後袁紫香,她在結婚前特別撥空到此演出,動機叫人存疑。


    她害怕的不是袁大牌即興之舉,而是在星光之後印了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頭,叫人看了不免動心的一呼,好漂亮的孩子。


    而事實上,這對看似天使的雙胞胎,其實正是惡魔的化身。


    段天桓笑摟著她,“你在詛咒晉然呀!這可非淑女應有的禮儀。”


    “陳述事實非罪也,不然他人呢?”人總要為好色付出代價。


    “八成看上某位美女逍遙去,他常常處於‘饑餓’狀況。”要晉然不玩女人比登天還難。


    “我怕他小弟弟還沒喂,腦袋先搬家。”她看看舞台上的熱身戲炒熱快樂氣氛。


    他當她說著揶愉話,不以為意。“看表演,聽說主秀那位天後唱得不錯。”


    “是呀!美聲歌後。”做姑姑的不該太縱容小孩子,不知他們的媽來了沒?


    好友相聚是她所盼望,但不包括災難。


    有幸見過那對魔鬼姊弟的破壞力,她是歎為觀止,小小年紀在閣下大禍時,卻睜著無辜的眼,可愛得叫人無從責罵,好像罵了是天大過錯。


    惹了事還能從容而退,他們是天才,將來若成了智慧型罪犯,她一點也不懷疑為何抓不到犯罪證據,因為法律會偏袒。


    “你在美國也聽過她的歌聲?”可見真是很紅,他就很少涉及娛樂圈。


    “嗯。”本人簽了名寄到她手中的cd片片不缺。“你……你注意她身邊的兩個小鬼,別讓他們搞鬼。”


    “小鬼?搗鬼?”滿頭霧水的段天桓被她攪迷糊了。


    清清亮亮的間歇音符響起,豪華的舞群從舞台兩旁跳向中央,白羽的孔雀一張,露出一張勝雪賽月的嬌美臉孔,縹緲幽遠的天籟微瀉。


    全場喧嚷的嘈雜聲沉澱,全然美妙的聲音征服賭客和觀眾的心,麵露心醉神往的表情。


    散發魅力的歌手從舞群中走出,眾人眼睛一亮。


    不過發光的不隻是超級天後,她身邊一對天使般的合音才是焦點所聚,人人發出讚歎聲,恨不得把他們打包帶回去。


    “喔!天呀,他們居然朝我揮手。”嫌她不夠出名嗎?


    段天桓不解地望著她,“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這是藝人討好觀眾的小伎倆。”


    “是嗎?你看那紮著馬尾的小女孩,她的反應也未免太激烈了。”她忍不住想逃。


    “幾個飛吻罷了。”他為之失笑。


    兩個長相雷同的小合音拚命的擠眉弄眼,一張可愛的小嘴直啄著,送出一個又一個天真無邪的吻。


    他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大概是晉然事先調教過,要他們找對人獻殷勤,小費、紅包才會豐富。


    “現在你還笑得出來,待會依恐怕得哭了。”她好笑地看著前排觀眾突然見鬼似的向後仰。


    何水蓮偏差的視線引起段天桓的醋意。“那個男人是誰?”


    “一個死人。”原來他也發現一抹魔魅身影。


    “蓮,不要敷衍我。”


    她輕笑地搖搖頭,“不騙你,名義上他已是亡者。”


    “你以為我會相信?”同是男人,他可以聞到那股死人味。


    說那是一個死人,不如說是一個令人致命的男人。


    “別吃味,他的女人是舞台中央那個猛拋媚眼的女人。”頑皮的香香。何水蓮無奈地揮揮手指向舞台招呼一下。


    “你怎麽知道?”段天桓狐疑地瞅著她瞧。


    “因為我們是一掛的壞女人。”一道女音插入他們。


    “紫苑、茉莉、玫瑰?”她挺意外的,全到齊了。


    “死女人,我的名字為什麽排在最後一個,你敢瞧不起我。”豔美無雙的金玫瑰一開口就破壞美感。


    有點想笑場的何水蓮朝她們身後的男人一頷首。“你走在最後嘛!”


    “去你的臭蓮花,三個人我最高,一眼就瞧見了,你分明欠揍。”她作勢要扁人。


    段天桓不了解女人的交情,當真以為她要傷害自己的水蓮花兒,一個巧勁抓住金玫瑰高舉的手腕,突然另一道影子飛快地砍向他“輕薄”的手背。


    “老婆,他沒傷著你吧?”


    “老婆,她沒傷著你吧?”


    一個冷如風,一個殘似狼,兩人惡狠狠的互睥,較量彼此的實力。


    “我作莊,賭水蓮花的男人贏。”來到有名的賭城,多少要沾栽一些賭氣。


    黎紫苑一吆喝,幾個出色的男女紛紛下注,一致不看好“肉腳”的風展翔。


    原本對峙的男人一看這情形,緊張的氣氛立消,臉色微沉的瞪向眾人,似有聯手之勢。


    但是連自己的女人都倒戈,他們還動得了嗎?


    “不打了?我一口氣下了十萬美金耶!”金玫瑰氣嘟著嘴。


    “老婆,你賭誰贏?”不敢對心上人發火的風展翔小聲問道。


    “他。還有我們隻是訂婚而已,別老婆、老婆的亂叫,壞我的行情。”她瞧見好幾個漂亮妹妹怎能放過。


    “玫瑰吾愛,是我不夠努力播種嗎?”風展翔裝出一副很卑微的模樣問。


    “你去死,說什麽鬼話。”她一拳捶過去,臉色泛紅。


    閨房事回家說,想讓她無顏見人呀!


    “你們都跑來了,是誰通風報信?”何水蓮氣定神閑的問道.其實她心中已有個人選。


    “問得好笑,你會不清楚?”


    她歎了口氣,“紫苑,你是怎麽教導亞雷小弟的?”


    “人天生有劣根性,要狗不搖尾乞憐有點困難。”亞雷是標準的狗腿子。


    白茉莉溫柔的一笑,“你們別老是欺負亞雷嘛!”


    “我們是在愛護他,所謂恨鐵不成鋼,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我早想把卡登家的事業移轉給他。”


    “紫苑,你在說笑話嗎?那塊爛鐵該報銷了。”金玫瑰粗魯的將腳擱在桌上。


    霍香薊笑笑的喝著蛋蜜汁潤喉。


    五個好朋友在後台聊天,她們的男人全被趕出去當“保母”,看顧那對破壞王。


    本來不愛與人接觸的歐尼提斯不肯走入人群中,是霍玉薊和白向倫一人架一邊,威脅不從要把雙胞胎“寄養”在他們姑姑身邊幾個月,他才勉為其難地跨出第一步。


    差點打起來的段天桓和風展翔倒是一見如故,氣味相投地勾起肩膀,聊起彼此的女人。


    世界看起來很太平,其實不平靜


    “水蓮,他不是你奶奶會接受的那一型人。”讀心理學的白茉莉道出她所觀察到的一麵。


    何水蓮笑得不在乎。“管他的,我脫離繈褓已久,用不著學步機。”


    “可是你奶奶的權威仍在,惹她生氣不太妥當。”白茉莉看看最重家庭的黎紫苑。


    紫花是個可以為家庭犧牲的人,包括愛情和友情。


    “咱們蓮花的家務事別看我,何奶奶的固執和我有得拚。”老人家的想法太根深蒂固,難以拔除。


    金玫瑰大笑的拍拍桌子。“有什麽好煩惱,先斬後奏不就成了,在拉斯維加斯結婚最快捷了。”


    “我已經結婚了。”


    “嗄?!”


    突來的消息使後台失去了聲音,過了一會兒大夥笑成一團,你一句我一句笑鬧著,時光仿佛倒退了十年,回到青春飛揚的時代。


    流光漸逝,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陣尖叫聲。


    她們會心一笑。


    小家夥們還是那麽精力充沛。知道賭博不是好事,需要“勸導勸導”沉迷於賭的大人們。


    一間賭場要花多少資金整修呢?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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